月牙看着從客房裡走出來的司寇棋，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但是她知道司寇棋是生氣了，自己作爲客人被邀請來，侍女卻被主人家的丫頭傷了，任誰心裡都會不悅的吧。
司寇棋揉了揉太陽穴，一轉身看着月牙站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眉眼間帶着濃濃的歉意，“那個……朱玉不是故意傷墨綠的。”
“我知道，墨綠這是咎由自取。”
月牙看司寇棋說得波瀾不興，但是她還是感覺出來這裡面的維護之意，畢竟墨蘭墨綠跟了他這麼多年。
月牙抿了抿脣，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一雙手有些尷尬地不知道如何擺放。
“好了，不用自責了，墨綠服過解藥之後已經好多了。”司寇棋說完下意識地伸手碰了碰月牙的髮鬢，動作頗爲有些親暱。
月牙不滿地看了一眼司寇棋，“有話說話，做什麼的動我頭髮。”說完月牙自己摸了摸剛纔被司寇棋碰過的頭髮。
司寇棋淡若一笑，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次見到月牙和以往不同，眉眼中少了一絲清冷，多了一分柔弱，對他也不似以往那般疏遠。
“發生了什麼事？”司寇棋收起輕鬆的神態，沉着聲說道。
月牙眉頭微蹙，不解道：“什麼什麼事啊？”
司寇棋盯着月牙的眼眸，他的瞳孔一縮，聲音冷了一分，“你的內功呢？”
月牙心中一緊，再看司寇棋時眼神有些閃躲，司寇棋怎麼看出來的？
“內功缺失，神色蒼白，步伐不穩，眼神無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司寇棋步步緊逼，似乎得不到答案不會善罷甘休。
月牙沒想到司寇棋竟然目光如炬，將一切看得這樣透徹。
“幾個月在前錦州，他受了重傷，我用全部內功救了他。”月牙的嗓音聽着有些飄渺，如同空中一縷清風飄無定所。
司寇棋聽完，身形一震，心中大駭，猛地抓緊月牙的削肩，嗓音不穩，“你把全部內功傳給南宮宸？！你不要命了？！”
月牙肩膀吃痛，連忙掙開司寇棋，“你幹什麼，弄疼我了。”看着司寇棋越發冰冷的面容，月牙神色有些閃躲，“只是內功……內功而已。”
“內功而已？！你不知道自己修煉的是什麼內功心法嗎？！你沒有內功會喪命的！”司寇棋難以控制地大叫起來，眼睛通紅。
月牙後退一步，“你……你怎麼知道的？”月牙因爲司寇棋這一聲喊，腦海中突然多出了千般思緒旋轉，很多往事涌入腦海想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師父，司寇伯伯，燼陽山莊，肖婆婆，司寇棋。
“你們都知道是不是？！”月牙不可置信地喊道，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爲什麼師父會逼着她練這門陰狠絕戾的內功心法，爲什麼司寇伯伯看着她眼裡充滿愧疚，爲什麼肖婆婆會對她身體狀況這麼清楚，爲什麼司寇棋會在這裡大發脾氣。
司寇棋面對月牙的質疑有片刻的失神，“你們全都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被矇在鼓裡是嗎？！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月牙心中悲痛，眼眸裡泛着淚花，每一個人都將她作爲一枚棋子作爲一個復仇工具，是不是她的安危在他們看來無足輕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