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青春是一首歌,那麼記憶就是一條歌,歌伴着河不停的流轉,河偎着歌永不停梭。八零後的孩子們,雖然叛逆,但有原則;雖然瘋狂,但有個性;那一個個不安份的音符,卻是一座座無法撬動的心。
這八個人聚在一起,彷彿每個人都小了好幾歲,說着平時很少說的話,做着平時很少做的事。他們逛遍常德的每一個角落,吃遍常德的每一處小吃,擠着同一間賓館,儘管邱越民與劉振勇的身份特殊,但在其他人的掩護下,一切還是非常順利。
這之前,邱越民把葉涵的車鑰匙給了唐秘,並吩咐倆個保鏢,叫他們帶唐秘先回上海,休假的事自己會和周董說。
離張洋的婚禮只剩下一天了,但八人似乎還沒在常德玩好,但由於時間緊迫,衆人商量,只好先去長沙住一晚,第二天就趕到上海再玩一天一夜,然後就開始慶祝張洋和李靜的大喜了。
其實張洋的婚事對邱越民劉振勇等人還說還是非常突然的,但他們都沒顯得過於吃驚,也許經歷的大風大浪多了,這些事發的小事在他們心裡也引發不了多少震動了。
一路上,八人都玩的非常開心,雖然看見趙白丹和張洋有時候十分親近邱越民和李靜的心裡會有些不舒服,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邱越民心裡也明白,自己已經和秦嵐在一起了,秦嵐對自己那麼好,自己是怎樣也不會背叛她的。
要說邱越民和李靜是心裡不舒服,那山雞就算是心裡憋的慌了,從他的表現看,衆人都知道了他對安思漫的意思。只是我們可愛的小安思漫,根本就沒把這個山雞果果放在眼裡,哪怕張洋把山雞形容的多麼有錢,事實上他是真的有錢,但可愛的小安安就是對他的愛意不理不踩,急的山雞感呼自己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不好對付的。
邱越民只是笑笑,心想一切看緣分,你山雞要是真能追到安思漫,那我這個當哥哥的也沒什麼話說。
到了長沙,八人站在黃興廣場,仰望着天上的星星,黃興廣場人太多,邱越民只好在炎熱的天氣還套上了口罩配上一副淺色墨鏡。
這會,輪到劉振勇出點子了。
劉振勇似乎早有準備一般,道:“我有一個提議,絕對好玩,絕對刺激,但問題是,就是刺激過頭了,你們敢嗎?”
七人互相對視之後,整齊一致的搖了搖頭,拖着聲音道:“就是要刺激……”
這些天,八人形影不離,就連後加入者安思漫也和其他人打成一團玩的如火如荼,八人在語言、表情、姿體,暗語上的默契程度非常到位。
劉振勇故作不可思議狀,道:“而且……還有一點點危險。”
七人又一致的搖了搖頭:“不怕危險……”
“真的想玩?”
七人點點頭,“絕對想玩!”
“當真要玩?”
“一定要玩!”
“好!”劉振勇打了個響指,向外走了幾步,同時在電話裡不停的嘀咕着,掛上電話後,道:“走,去前面街口。”
來到街口,劉振勇左右望望,向停着好幾輛摩托跑車的地方走去,最前排騎在車上那人看見劉振勇後立馬下車和他熱情的打着招呼,倆人在遠處不知聊着些什麼。
頓了一會,劉振勇向後面的邱越民等人揮了揮手,示意叫他們過去。
“我的提議就是賽車!我們分成四組,一人帶一個,從這裡出發開到前面的地下車道,車道往後是一片車流量比較少的練車車道,在那裡我們可以提速,然後再繞一個圈回來,最後到的那一組得負責我們今夜的所有開支。”
聽到賽車,張洋就興奮了,急忙向那四輛車撲去。邱越民在心裡也是納悶,這劉振勇還真是神通廣大啊,在長沙,也能隨隨便便就弄出這些玩意來。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山雞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擺了擺手直說不玩。
邱越民沒有直接罵山雞膽小,而是反問安思漫:“思漫,你想玩嗎?”
安思滿似乎比誰都還開心,大叫道:“我想玩,我要坐車兜風。”
邱越民再看山雞時,山雞已經向那四輛空車撲去,同時道:“小安安,來吧!我載你。”
安思漫撇了撇小嘴,抓住邱越民的胳膊,哼道:“我纔不要你載我,看你剛纔那膽小的樣,我可不想拿自己寶貴而年輕的生命開玩笑,嘿嘿,我要坐邱哥的車。”
“下來吧你!”秦天衝過去跨上山雞的車,將山雞擠在後面,笑道:“安心坐車吧,膽小鬼。”
邱越民向山雞做了個無可奈何的鬼臉,雖然套着口罩,但山雞也看出了邱越民臉上的陰笑。
劉振勇叫上趙白丹,張洋載着李靜,排氣筒僕僕僕的向外冒着煙,四組人奔馳而去。
路上的車與人很多,但四輛車的速度依然很快,每個人都非常放心,只有坐在秦天后面的山雞不停的叫秦天開慢點,開慢點。劉振勇的繼續非常嫺熟,張洋的起步也非常快,將邱越民與秦天兩組遠遠的甩開後面。邱越民十分興奮,很久沒有享受到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想到了與慕容黑雪的那次追蹤,也正是那次,悟出了真正意義上屬於自己的原創歌曲。而這次,邱越民的心裡又莫須有的產生觸動,他感覺到,靈感又來了!同時他心裡無比的振奮,自己居然找到了尋找靈感的方法!
那……就是飈車!
邱越民激動了,邱越民瘋狂了,邱越民無法自拔了,此時的邱越民,他不是一個人!他不是!
嗖!
邱越民哼着腦海裡自由浮現隨意組合的音符,瘋狂的捏着油門,邱越民感受到,這又將是一首瘋狂的曲子。
一聲長長的提速聲!安思漫只感覺頭髮猛的向後一甩,望着兩旁一閃而逝的人影,安思漫的心裡也有點發毛了。
她可不希望明天報紙的頭條就登出“小天王邱越民與湖南衛視某女主持人出飈車事故”的消息。
安思漫儘管擔心,但他更相信邱越民,她抱着邱越民的腰,將手掌抓在邱越民的胸前,身體也在邱越民的背上貼的更緊了。兩旁的風颳的臉蛋隱隱作痛,安思漫索性將頭也埋到邱越民背後,閉上雙眼,不敢睜開。
而前面的趙白丹與李靜則恰恰相反,趙白丹坐在速度最快的劉振勇車上跑在最前面,反而面不改色的調侃着後面的張洋,李靜則將張洋抱的緊緊的不停的大喊慢點慢點,那聲音像似要哭出來般。
摩托車跑進了地下地道,邱越民捏緊油門,再一次提高速度,隨着安思漫的一聲尖叫,邱越民的車像脫弦的箭一般奔馳前去,從高處望下看,邱越民的車就像是一道流金的火線。不知道究竟是過了多少秒,邱越民只知道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自己的車便超過了張洋和劉振勇,跑在了第一,邱越民更加興奮,對安思漫道:“你把頭擡起來,看看四周,看看身後,看看前方,只有這樣,你今天才沒有白坐這趟車!”
“不!我怕!”安思漫聽邱越民的說話聲十分清楚。
“別怕!有我在!拿出你的勇氣來,體驗下飈車的感覺,這將會成爲你一生的財富。”
有我在,別怕!
安思漫覺得這句話好熟,記得每次和邱哥在一起出現了什麼狀況,邱哥就會對自己說這句話,而這句話,對自己而言卻是那麼的有效。
安思漫緩緩的擡起頭,兩旁的一切如影飛梭,從自己耳邊呼嘯而去。這是無邊的青春、這是風馳電閃般的浪漫!
望着車後的三輛摩托,安思漫突然興奮無比,伸出一隻手向後面的揮了揮,大叫道:“來追我啊!你們來追我啊!哈哈哈!我最快,我是最快的!”
“嗚!嗚!”
安思漫完全進入了角色,瘋狂的大叫道:“嗚!我好開心啊!邱哥!我好開心啊!我是最快的!哈哈哈哈哈!”
邱越民在心裡想到,安思漫可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返回的時候,衆人的速度都有意識的降慢了,邱越民見身後的安思漫安靜了許多,聊天式的問道:“思漫,從你上次在捷威離開後,就一直沒給我打過電話,我很擔心你的,但沒想到你居然在湖南衛視做主持人了,真不錯啊!”
“嘿嘿!我呀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不知道怎麼混進去的。”
邱越民纔不信裡,湖南衛視哪有那麼好進啊,就算真有那麼多瞎貓,也沒這麼多死耗子來給你撞。“得了吧你,快說,是怎麼進去的?”
“這個……”
“不想說我可不逼你。”
頓了一會,安思漫敷衍道:“其實我也說不清,反正就是靠關係啦……”
邱越民一驚,想起自己與安思漫相遇的那一晚,她也是一個靠賣藝生活的小女孩呢!她能有什麼關係啊。安思漫既然不願說明,邱越民也不好再問,只是囑咐道:“這是個不錯的工作,好好幹吧!”
安思漫小雞啄米式的狂點頭,那下巴是雞嘴,邱越民的背心就是佈滿沙米的谷鉢,“恩恩恩,一定一定!”啄着邱越民直叫痛。但安思漫卻覺得好玩極了,完全忘了倆人是在摩托車上,而且還是高速危險,不停的用下巴在邱越民背上啄着坎着。
這三年來,劉振勇一定經常飈車,嫺熟沉穩的技術使他毫無懸念的奪得了第一,邱越民第二,原本第二的張洋居然被最後一名秦天超上只好落到了豬尾巴。
山雞一下車,便不停的喘着粗氣,還得意的在李靜面前感謝道:“多謝多謝,我知道你們小倆口想請大家玩,但李靜你也沒必要故意在車上騷擾張洋給我們放水吧!”
李靜打了山雞一下,居然就哇哇的哭了起來,嗚嗚嗚的哭道:“我害怕嘛……嗚嗚嗚,太快了。”
衆人都呵呵一笑,這傻丫頭李靜,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情緒化了,看來跟着張洋,一定出了不少事吧!不過說到張洋,衆人都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做着什麼工作,從他和李靜的衣着與氣質來看,冒似還混的可以吧!
不管這些了,大家不是說好了,這幾天不談公事,開開心心的玩嗎?那就玩吧!十年如一日,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能聚在一起時就盡情的把握時光吧!
夜裡,張洋闊氣的安排了長沙最舒適的賓館,八人住在同一間房,五個男人一張牀,三個女人一張牀,這樣的夜,有滋有味。
第二天清晨,八人都懶洋洋的起來,飛到了上海。到了上海,張洋與李靜首先把各自的父親與親戚安排在酒店住下。婚禮的喜慶已經讓衆人都微微感受到了,邱越民要張洋和李靜先去忙自己的事,但他們愣是不幹,說無論怎樣也要把今天晚上玩完。
夜裡,依然是張洋做東,在華榮大酒店,也就是明天結婚要擺喜宴的酒店安排了一桌山珍海味。看着桌上的酒菜,看着張洋的揮霍,邱越民心想現在的張洋一定混的不錯,最爛最爛也是個高級白領,很有可能還是個金領。華榮大酒店,在上海可是貴出名的,最這裡吃飯,其實味道和其他大酒店區別不是很大,主要不同的便是這裡高貴的環境和幽雅的氣勢。打開五糧液和倆瓶88年的紅酒,衆人便開始歡呼雀躍的吃喝起來。
這餐飯大家吃的很慢,因爲都明白過了今天,下次像這樣的聚會不知道會到了什麼時候。一個是明星,一個是老大,一個是受部隊重視的小軍官……都太忙了……
東西吃的慢,但酒卻喝的猛,不知覺間,每個人都有了點酒上頭的感覺,雖然沒醉,但卻感覺到了暈忽忽的。
李靜也喝了不少,雙手撐着臉蛋望着邱越民,喃喃的說道:“越民,想起以前,你和趙白丹戀愛的時候真是好笑,那時候你們是冤家,後來居然走到一起了。”
趙白丹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抽。
邱越民身邊的安思漫一驚,急忙問道:“邱哥,你和白丹姐以前是一對?”
李靜笑笑,瞟了趙白丹一眼,故意加重音量道:“思漫,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們吶以前親密的狠呢!不過我倒覺得,其實你和越民倒是蠻配的。”
“對!你們真的蠻配的!”張洋也補充道。
“哪有……”安思漫立馬低下頭,怕衆人看見她臉上的紅暈,小聲道。
看見安思漫的模樣,李靜樂了,轉向趙白丹那邊,端起酒杯朝她敬去,“來,白丹,咱們多年的姐妹了,幹!”
趙白丹連杯子都沒端,揮了揮手,“我不喝了,明天還要給你當伴娘的,再喝就醉了。”
邱越民在心裡白了趙白丹一眼,就你的酒量能喝醉?誰找你拼酒誰倒黴。李靜啊,真是豆腐撞石頭。
但李靜又道:“誰要你給我當伴娘啊!我可想好了,小安安的形象比你好多了,我要小安安給我當伴娘。”
安思漫心裡一提,急忙向趙白丹望去,她知道李靜這話傷到趙白丹了。
趙白丹頭微微一低,道:“行!不要我當我也省事了。”
李靜斜眼望着趙白丹,繼續譏諷道:“怎麼樣?被人輕視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
趙白丹冷冷一笑,“難受,當然難受!就和某些人明知道自己的老公其實愛着別人一樣,那個心裡啊,當然難受。”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李靜實在受不了了,往桌上一拍,站了起來,吼道:“趙白丹,你說清楚,你在說誰呢?”
趙白丹又是一笑,“你瞎激動些什麼啊?我有點名說你了嗎?”
“那你說,你說的是誰?”
趙白丹沒理會李靜,端起酒杯讓裡面的紅酒來回勻了勻,自語道:“可悲啊……真可悲!”
“你去死!”
李靜突然發作,抓起酒杯就向趙白丹潑去,杯裡的紅酒滿滿的灑在了趙白丹潔白的身上。這一動作,衆人都驚的站了起來,安思漫更是跑過去幫趙白丹擦着身上。
張洋也在桌上猛的一拍,怒瞪着李靜,喝道:“你發什麼神經,你有病啊!”
李靜晃了晃身子,似乎是真的喝多了,不畏懼張洋的憤怒,繼續道:“張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和趙白丹這個狐狸精有一腿?”
啪!
李靜猛的被打飛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山雞的椅子上,山雞開始已經站了起來,椅子重量不夠,被李靜連人帶椅的倒在了地上。
李靜的臉上,留下了張洋紅紅的巴掌印,紫紅的嘴角,也流出一條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