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醫院的路上,冷鳶跟阿諾遭遇了堵車。
等了十幾分鍾仍舊不見局勢好轉,冷鳶愈發焦急難以等待。最終直接推開了車門下了車,“阿諾,我先走了,你等會跟上來。”
“冷鳶小姐——”
阿諾想說什麼,冷鳶卻已經甩上車門先大步離開了,急忙朝着醫院的方向趕去,遠遠將車內的阿諾拋之腦後。
可是,當她終於一路拼命狂趕來到醫院的手術室門前時,手術室的門早已經打開了。
望着這個景象,一顆心墜入了谷底,她還是來晚了……
瞥見身邊一個經過的醫生。冷鳶匆惶抓住他。“請問,今天下午在這裡做手術的人,他去哪了?”
因爲一路趕得太着急,直到此刻她仍舊氣喘吁吁的,頭髮也有些凌亂,臉色慘白慘白的。
醫生望見她這個模樣,愣了愣,隨即才說,“他已經被人接走了。”
“……被人接走了?”冷鳶怔愣住了。
醫生點頭回答道,“是的。”
“什麼人接走他的?他不是做手術了嗎?他剛做完手術怎麼能離開?”剛剛這樣說完。心底猛然燃起一抹希望,他會不會……沒做手術呢?
醫生卻公事公辦的道,“抱歉小姐,請問你是病人什麼人?如果不是病人的家屬,我不方便透露這些。”
“……”
她是什麼蘇西澤什麼人?
一句話,卻將冷鳶問住了,慢慢無力垂下了雙手,她微低下頭,扯扯脣角,一絲自嘲的笑意蔓延了出來,淡淡的聲音說,“我跟他,沒有關係……”
“那我先失陪了。”醫生頷首一下,剛要轉身離開,興許是因爲她此時的模樣太過於落魄,讓人情不自禁心生憐惜。醫生剛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過頭對她說,“小姐,你不用難過,我雖然不是剛纔進行手術的人,不過那位先生應該是轉院了,你不用擔心什麼。”
“……謝謝。”脣瓣沒多少血色,冷鳶頭微垂着,渾身像是失去了力量般,無力的站在原地,連頭也沒擡。
醫生睨着她這個模樣,無奈搖了搖頭,最終還是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走廊上有醫生護士病人經過,但世界卻安靜得異常。
冷鳶靠着牆壁,雙手無力的垂放在身體兩側。頭也微垂着,脣瓣抿得緊緊的,沉默着,像是丟失了什麼,內心突然也像是空了好一大塊。
最終,還是沒能趕得上麼……
連最後一句也沒能說上……
扯扯脣角,扯出一抹微微苦笑的弧度,隨之,她用力深吸了口氣,努力的平復着這股空洞的感覺,才重重將這股沉重的悶氣吐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見了吧,如果這是註定的……
這時,阿諾終於也趕了來,見到冷鳶靠在牆壁邊,再望見敞開的手術室門,他隨即就瞭然了什麼,心中也只能嘆息一聲。
來到冷鳶身邊,阿諾輕聲道,“冷鳶小姐,我們回去吧。”
“嗯。”
輕顫了下睫毛,冷鳶應了一聲,身子移開牆壁,剛想走兩步,卻遂不及防的一陣眩暈感襲來,孱弱的身子猛然搖晃了下,她下意識扶住牆壁,然後胃像是翻滾一般,難受得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