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如果你真的那麼想死,興許我也會成全你。”他輕笑着,有種涼涼的味道,“看我心情。”
“你的心情?”孔唯眨眨眼,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我愉快的時候做事是一套,不愉快的時候又是一套,如果不愉快又愉快,做事又是另外一套。”他定定望着她說,“我做事,會看心情來。”
他的心情經常會變,變得讓人捉摸不定難以猜測,就像別人猜測不到,他現在會在這裡,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就在顧北笙最心愛的女人身邊……
孔唯搖頭,“你這叫任性。”
“你錯了。”他站直身,雙手插在白衣大褂的口袋裡,邪肆勾脣,“這不叫任性,這叫權利,只有擁有足夠本事足夠能力的人,纔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情左右,才能來去自如。”
“……”
“這樣的人,只需要去尋找獵物來玩弄,玩弄得對方精疲力盡,失去掙扎的力氣,再一點點的,吞入腹中……”沒有鏡片的黑框眼鏡下,他眯眼一笑,視線不曾離開過她,眼眸深處是別有深意的殘忍,“而我,就是那個能去玩弄別人的人,享受這種捕獵的快感,即可。”
孔唯當即失笑,爲他這種簡直不像是一個世界的言論而失笑,“你這樣的人不該來當醫生,去幹點別的有藝術行爲的職業才更合適你,這麼現實的職業不符合你的性格,也不符合你的氣質。”
“忘記告訴你一件事。”秦壽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雙腿優雅交疊,“醫生這個職業是假的,原本我是來這個城市散心的,結果誤惹到一個人,就被那人追殺,迫不得已纔會躲進這裡來的,現在外面,那個人發動勢力幾乎滿世界的找我,等我一出去,他就會槍殺我,恨不得想把我碎屍萬段。”
孔唯一愣,又是失笑,“你能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如果真有人追殺他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爲什麼他能不緊不慢的說出這番話?還能安安穩穩不以爲意的坐在這裡跟她聊天?
對於這個在樓梯間突然出手救她之後,總會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病房裡的男人,她覺得他渾身充滿了迷,又覺得他有點危險。
但他既然肯出手救她這是好意,所以此刻她願意跟他聊天。
“我說的是事實。”秦壽脣畔漾過不懷好意的弧度,“你難道沒發覺,每次我來看你的時候,這裡都只有你一個人?”
“……”
“你還是別把我想得太好,因爲,你會後悔。”
“……”
“順便告訴你,秦壽這個名字,是假的,我的真名是……”
“你的真名是……?”看他說到這裡突然頓住,吊得孔唯禁不住追問。
秦壽陰涼的目光夾帶着深意的笑容瞥着她,摸摸鼻子,忽然卻說,“說得好像有點多了,看來我今天心情還不錯。”
他摸鼻子的動作很優雅,甚至讓人覺得賞心悅目,這可能跟他外貌有關。
一個人長得好看,不論他做什麼,都會讓人覺得他做得就像一道別致的風景線,吸引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孔唯神情懨懨,輕輕哼了一聲,不樂意道,“你還沒說你真名是什麼。”
“這件事情重要麼?”他不以爲意的挑眉反問。
她白他一眼,鄭重說,“作爲朋友,應該有必要知道你的真名吧?”
秦壽一滯,隨即陰涼如蛇的眸子微微眯了起,脣瓣邊悠然一笑,“朋友?”
她把他當成朋友?
呵呵,敢把他當朋友……她膽子,確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