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湛太太’讓薄荷險些從湛一凡的懷裡滑出摔在地上,這輩子她被人冠名‘薄家大小姐’叫了二十八年,突然被冠上‘湛’姓,她怎能不慌張?
湛一凡緊緊的攬着薄荷的纖纖細腰,見她這慌張模樣禁不住的又俯在她耳邊一陣低低的發笑:“緊張什麼?先去車裡。舒殘顎疈”說完便攬着薄荷向停車場而去,薄荷的腿已經開始發軟,真難想象她竟然真的和湛一凡登記結婚了。看着手裡的結婚證她的心裡依然是充滿了不真實感,直到回到車裡,湛一凡搖下她的車椅傾過身來將她壓在身下,連連的叫了她幾聲名字她纔回過神,擡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將自己壓在身下的湛一凡:“你說什麼?”
湛一凡哭笑不得:“就這麼沒有真實感?”
薄荷扣上手裡的結婚證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失態,扭開視線:“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吧,的確是不真實,好像一齣戲,進去一會兒出來,自己就變成湛家人了。
湛一凡輕輕挑起薄荷的下巴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的落下一吻,薄荷感覺到他那滾燙的脣卻動也不敢動任由他親吻着。
吻從臉頰移到她的脣瓣上,湛一凡也不着急一口吻住薄荷,而是伸出舌尖在她脣瓣的輪廓上輕輕的掃了一圈,薄荷輕輕的嚥了口口水,湛一凡你究竟要做什麼?
湛一凡又笑了,張口輕輕的搖了搖薄荷的下脣便擡起頭不再戲謔她,只是俯在她耳邊輕輕的喃道:“我們結婚了,以後我做這樣的事,都是天經地義的。我們還可以做更多更多的事,懂嗎?”說着手便順理的也鑽進薄荷的衣服裡,凍得薄荷一個哆嗦。
薄荷的臉‘轟’的便紅了,有些尷尬又有些氣惱,伸手推攘着湛一凡的堅硬胸膛:“你就知道這些事嗎?”
“當然不。”湛一凡知道或許自己的手太涼凍着了薄荷便將手抽了出來,這一次盯着薄荷的眼睛正兒八經的道:“我更期待和你以後的生活,更期待……你以後該怎麼稱呼我。”
湛一凡的眼睛裡總是有一塊能吸引人的吸鐵石,彷彿是一塊巨大的能量石,讓薄荷情不自禁,也讓薄荷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不就是……一凡麼……”她大不了以後不連名帶姓的叫他‘湛一凡’唄。
“你不乖湛太太。”湛一凡伸手撓了撓薄荷的腰,薄荷驚叫了一聲:“啊!不要……”
湛一凡笑着眯了眯眼擡起自己的五指靈活的動了動:“原來你怕癢……那你要不要老實的說以後該叫我什麼?”
薄荷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的確怕癢,而且是非常怕。他幹嘛這麼執着於稱呼的問題啊……雖然很無奈,不過薄荷還是乖乖的縮着腦袋叫了一聲:“湛先生……”
湛一凡蹙眉,一副不大歡樂的表情:“你知道的,我期待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難道是……老、老……公?薄荷在心裡罵了一句‘我去~’,不過臉上卻依然只是糾結,頓了好一會兒薄荷才又道:“你都加我湛太太,那我叫你湛先生也是應該的。”
“呵……”湛一凡盯着薄荷的眼睛一笑,“原來你也很期待我對你的稱呼嘛,小別扭,也不早說。”說着湛一凡便給薄荷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薄荷滿身的雞皮疙瘩又開始往下掉,湛一凡總是有本事讓她覺得各種肉麻。
湛一凡拉起薄荷的手貼上他自己的臉頰,薄荷愣住,她突然有預感湛一凡要做什麼……但是又不確定……於是就看着湛一凡那越加溫暖的眼睛,甚至看到他眼睛裡投影出的自己。
湛一凡勾了勾脣角,緩緩的叫出那兩個字:“老婆……”薄荷渾身一怔,這兩個字就像電流一般從她的頭頂發麻到她最小的小指頭。湛一凡竟然那麼順的叫出口,而且那聲音那麼的低沉磁性,彷彿已經叫過了幾百次一般的熟稔,讓薄荷……心跳加速的麻醉了。
“該你了。”湛一凡輕輕的吻了吻薄荷的手心,笑笑的又盯着她很快的便將球再次踢到她的面前。
薄荷艱難的吞嚥着口水盯着湛一凡,叫就叫吧,也許不是那麼難,就滿足一下他。可是那兩個字到了嘴邊,薄荷就是叫不出口,那個音怎麼就那麼難發呢?
湛一凡若無其事的的吹了吹自己的另外一隻手,彷彿在警告一般,緩緩的便往她的腰間而來,薄荷嚇得張口便出:“老公!”
呼……薄荷鬆了一口氣,看吧,也不是那麼難,就是叫出口有些尷尬的想哭。
湛一凡釋然的一笑,手掌由薄荷的腰間來到她的臉頰,雙手捧着她的小臉自己靠了過來:“乖。我該怎麼獎勵你?送你一個吻好了。”說完便將自己紅豔豔的脣印了下來,薄荷只‘唔’了一聲,餘下的一切便都被湛一凡霸道狂嗜的吞入他的嘴中……
*
回去的路上,薄荷一直低着頭翻看着兩個人拿了結婚證在國徽下拍的紀念照,已經被照相處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出來貼在相框裡。薄荷突然覺得他們兩個人都好傻,一個三十三歲,一個二十八歲,明明都不是年輕姑娘和小夥子,可都是初次結婚,也許就是這麼一輩子的唯一一次,拿着結婚證都有少許的迷茫和不真實感。特別是薄荷,甚至能從照片裡看出自己當時還在神遊狀態,攬着她的湛一凡卻是一副……老到的淡定模樣,他對他們結婚究竟是怎樣的看法?
薄荷偷偷的看了湛一凡一眼,剛剛的一吻結束後兩個人都有些心泛漣漪,他更是開門出了車在車外吸了一根菸吹了一會兒冷風才又坐進來,直到現在兩個人也沒再好好的說話。如果湛一凡以前真的是個處男,那自己豈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那麼在海巖島他豈不是也是初夜?那麼這麼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啊?作爲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薄荷還記得他那晚是如何的勇猛,雖然有些莽撞,但是從他勤奮耕作的程度看來,他是個身心健康的已經不能再健康的程度了。如果這麼些年真的……薄荷搖了搖頭,她如何也不能相信湛一凡這輩子沒碰過別的女人,只要不是他親口說出來,她都覺得不可能。
“可以正大光明的看我。”湛一凡突然說話,薄荷嚇了一小跳,猛然發覺自己剛剛竟然在偷看他。
輕輕的咳了一聲,薄荷掩飾着自己的尷尬:“我沒看你。”
“那你在看什麼?一會兒歪着腦袋一會兒歪着腦袋,我還怕你的薄荷扭傷了。”湛一凡扶着方向盤開始拐彎,眼睛卻含笑的不時向薄荷睇看而來。
薄荷挑眉低頭卻難掩慌張:“我就是……就是看那邊的風景啊,那邊的風景要比右邊好看。”反正她纔不會老實交代一直在偷看他。
湛一凡挑挑眉沒再說什麼,可是嘴角的笑意卻明顯的說,他什麼也知道,薄荷又惱又怒卻無發發作最後只能憋成一口氣在心裡久久難以消散。
快到家的時候,薄荷問湛一凡:“你對於我們結婚……究竟是什麼心情?爲什麼想和我結婚?就因爲我們是指腹爲婚的婚約麼?”如果沒有婚約呢?她總覺得湛一凡在這件事情上有些不冷不熱,可是好像又比她急,但是呢……卻又好像比她淡,她實在弄不清楚他的想法。
湛一凡開始減速,這國產車子雖然比較便宜但是性能實在是差,也難怪排隊進修理廠。車子在小區的停車場停下來,熄了火湛一凡才扭頭看向薄荷準備回答她剛剛的問題:“爲什麼想和你結婚?什麼心情?”
薄荷還以爲湛一凡不回答自己這個問題了,聽到他這樣說便又點了點頭:“嗯。”
兩個人都不急着下車,雖然天已經黑了,雖然兩個人肚子都已經餓了,可是這個問題如果現在不回答,就像是結婚證的最後一道程序還沒有完成一樣,都無法安心。
“和你結婚,是因爲……你就是薄荷啊。心情嘛……”湛一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激動?”
薄荷因爲湛一凡沒有說‘因爲你是我的未婚妻’而是‘你就是薄荷啊’有些感動,不過很快又因爲不確定的‘激動’而汗顏:“我沒看出你哪裡有一點點的激動。”
“我隱藏的很深嘛。”湛一凡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薄荷的腦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不要那麼不確定。這日子還長,我們纔剛剛開始。就算我們的婚姻開始並不是因爲愛,可是薄荷……難道你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我嗎?只要有一點點,那麼這場婚姻便是充滿希望的,我們一定能過好這小日子,也會越活越有滋味。我只期待和你怎麼去迎接未來和這場婚姻,對於別的女人……着實沒有興趣,所以啊……你不要再胡思亂想,只要乖乖做我的妻子,和我好好的生活下去,一切都會好的,你也會慢慢的感受到我的想法,會知道……我究竟爲什麼會如此的喜歡你。”
薄荷睜大雙眼詫異的看着湛一凡,他……他……喜歡她?
“雖然我也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也不知道愛一個人是怎樣的心情,但是我能確定,我非常喜歡你,喜歡到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時,心情是欣喜若狂。”
薄荷動了動脣,望着湛一凡,聽着他的真情告白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此刻的心情比那股電流還讓她難以抑制的悸動着,欣喜若狂……如此喜歡……雖然不及愛,可是卻非常高興她是他的妻子……
薄荷幾乎能體會他的心情。
“喜歡我嗎?”湛一凡盯着她的眼睛,有些不確定的問。
領了結婚證的兩個人,坐在這裡,問着‘喜不喜歡’的話題,薄荷應該覺得諷刺和好笑,可是此刻卻沒有那樣的感覺,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的緊張。
湛一凡的手指溫溫熱熱的很舒服,捏着她的下巴沒有往日的輕佻感,那份兒期待彷彿能透過手指的溫度傳遞到她的肌膚,讓她不斷的心跳加速。
“喜歡嗎?”再次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薄荷動了動脣,深深的嘆了口氣:“不喜歡……就不會答應和你結婚了……”要知道,她當初是抱着拒絕這門婚事的心情啊,可是在看到湛一凡的時候,那拒絕的心情沒有了,反而是一種釋然。
如果真的沒有一點點兒的喜歡,她怎麼會釋然甚至是……欣然接受呢?
對於容子華越來越淡然直至現在已經沒有漣漪的感情,不都是因爲他的出現嗎?從來沒有人會像湛一凡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也從來沒有人的懷抱能像湛一凡這樣的安全,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像湛一凡這樣的抱着自己吻自己給她溫度,她很難不去喜歡啊。
薄荷伸出手輕輕的投入湛一凡的懷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會努力的,努力的和你過好日子,努力的……期待未來。只要卿不負我,我定不負卿。”這是她的誓言。
“是誓言嗎?”湛一凡看着懷裡的薄荷,勾起脣角溫暖的淺笑。
“嗯。”薄荷這一次並沒有否認,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
湛一凡頓了頓,扣着她的肩也淡淡的道:“我不會給你機會的。”不會給你機會來負我。
*
牽着手提着東西上樓,薄荷一直看着兩個人緊扣着的雙手。以前,從來不敢想象這輩子也會有如此溫暖的婚姻,雖然纔剛剛開始,可是她已經能體會這個人給的溫暖,甚至開始期待。以前總是幻想和容子華的未來,可是現實殘酷和諷刺,容子華成了妹夫,自己從家裡搬出來,而這個從未在生命裡出現過的男人竟纔是命中註定逃不掉的那一個。
她二十八歲前絕對不敢想象自己有個未婚夫,可是現在竟已成爲她的合法丈夫。
掏出鑰匙開了門,薄荷和湛一凡站在門口還未跨腳進去兩聲‘砰砰’炸響便在耳邊傳來,然後無數根的綵帶向薄荷飛來,帶着圍裙的李泊亞和有力便站在門內的兩邊,一個笑吟吟一個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齊齊道:“HappyWedding!”
這是什麼情況?薄荷眨了眨雙眼愣愣的看向湛一凡。
湛一凡舉手老實交代:“我只讓他們負責準備一下晚餐,這些東西……絕對不是我的意思。”說完還將自己頭上的一條綵帶捻開,心裡卻十分滿意這個驚喜,着實也把自己給驚到了。
李泊亞握拳一聲輕咳開始解釋:“夫人,這是我和有力的主意,算是送給你們的結婚登記禮物。菜是我準備的,房間內的裝扮都是有力準備的。祝你們新婚快樂!老實說,我當初死也想不到您就是我們Boss的未婚妻啊,你們這叫做……什麼來着?”李泊亞似乎突然忘了詞扭頭看向一旁的有力,有力頓了頓才道:“天作之合,天生一對,命中註定。”
李泊亞立即不停的點頭道:“對對對,這個德國人都比我成語說得好。”
薄荷點了點頭,有力的中文聽起來絕對沒有一絲絲的外國口音,而且成語用的特別好。天作之合,天生一對,命中註定?哈哈……薄荷樂了。
湛一凡拉着薄荷進屋,李泊亞趕緊將東西接過去,有力則‘碰’的一聲巨響在後面關上門。
薄荷詫異的發現,這是有力佈置的?牆上貼了中國喜慶的剪紙貼花,茶几上擺了插滿鮮花的花瓶,還有一些新婚玩偶,全部都是喜慶的大紅色一對一對的娃娃,這對一個大男人來說實在太不容易了。
“有力謝謝你。”薄荷本來還覺得這兩個人知道自己和湛一凡的過去有些尷尬,但是現在卻覺得有些感謝了,在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裡,他們還能得到祝福甚至如此的驚喜,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祝福,比什麼都來得讓她開心。
再看李泊亞準備的晚餐,薄荷驚訝的張大嘴:“哇……泊亞,這真的都是你準備的?”一桌子豐盛的美食啊,雖然不是中餐,但是意大利麪,披薩和冷牛排,水果沙拉,就連甜點都做好了!
李泊亞站在一旁一臉溫和的笑容:“是的夫人。”
薄荷打了個哆嗦搓着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打個商量,能別叫我夫人,行嗎?”
李泊亞看向湛一凡:“那該叫什麼?”
湛一凡攬着薄荷的腰低頭低聲道:“胡鬧,難道你還相當薄小姐?”
“可是好怪……”薄荷總覺得自己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從一個小名門跳進一個大豪門,這不是人生悲劇麼?她最想要的,不過是平淡小日子。
“怪着怪着就習慣了。”湛一凡溫柔的一笑,帶盡了寵溺之色。看的一旁的李泊亞和有力面面相覷,這是Boss麼?
也許是接收到了李泊亞和有力的怪異目光,湛一凡輕輕的咳了咳擡頭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他們二人命令道:“你們回去休息吧。記得交給你們的案子繼續跟進,這段時間辛苦些。”
有力和李泊亞解掉各自身上的圍裙放到一邊打了個招呼便離去了。
薄荷看着門關上了才問湛一凡:“他麼這麼幸苦的準備都不問他們吃不吃晚餐你就趕他們走,會不會太殘忍啊?”而且回去還要繼續工作,這就是資本家的殘酷剝削啊。
湛一凡拉着薄荷的身子面向自己,低頭吻住她的脣重重一吮,擡頭才道:“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閒人勿擾。”
“洞房花燭夜是婚禮當晚,今晚纔不是!”薄荷推開湛一凡轉身拉開椅子在餐桌上坐下,湛一凡‘咦’了一聲,盯着薄荷淺笑:“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盛世婚禮。”
薄荷低頭羞紅了臉,她要的並不一定是盛世婚禮,只要是一個名正言順的婚禮……便足矣。
湛一凡先走過去替薄荷脫了外套,房間的空調溫度已經上升到足夠的溫度。兩個人便穿着拍結婚照的T恤準備就餐。點燃燭臺上的蠟燭,又倒好紅酒,最後在關了燈,房間被微弱的燭光照着,一頓晚餐……就變成了溫暖的燭光晚餐。
薄荷擡頭看着湛一凡,湛一凡舉起酒杯:“來,祝我們結婚快樂。”
薄荷也拿起酒杯,‘鐺~’的一聲輕輕一碰,兩個人都是一飲而盡。薄荷放下酒杯,扇了扇有些潮紅的臉老實交待:“我酒量不好,餘下的不喝了。”
湛一凡挑眉,眼眸閃過一抹算計:“那怎麼行。這是我們的結婚的大好日子,別的日子不喝都行,今晚必須要。至少這杯交杯酒要喝。”湛一凡又給薄荷倒了半高腳杯,薄荷有些苦惱的盯着那紅彤彤的酒,咬了咬牙從椅子上站起來兩個人都向前傾的彎腰。
湛一凡拿着酒杯的手臂繞過薄荷的手臂,交叉相交,一杯交杯酒微甜又微苦的互入各自口中,一口飲盡交杯酒,薄荷恍然有絲錯覺,湛一凡那明亮的眼睛好像狐狸。
薄荷坐回原位,湛一凡已經開始切牛排,迅速的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端到她的面前:“快吃些東西。”
薄荷點了點頭,拿起叉子將牛排一塊塊的往嘴裡送,吃了一半又吃了些沙拉和意大利麪,肚子有些飽感就再也吃不下了,她覺得頭有些暈,才喝了兩杯而已,難道醉了?
湛一凡又替她倒了一杯,薄荷不停的搖頭晃腦:“不行,我不能……喝了……”
湛一凡卻拿起酒杯晃了晃笑笑的又道:“這一杯,爲我們的未來乾杯。終有一日,我們會深愛對方……”
薄荷醉眼朦朧的看着湛一凡,他說的話真好聽。終有一日子,我們會深愛對方。薄荷咧嘴嘴角便笑開了,是啊,她一定會愛上這個男人的……終有一日……雖然不是現在,也不是過去,那一定就在未來咯……愛究竟是什麼…是心甘情願的付出,是心甘情願。
又一杯下了肚,薄荷放下酒杯‘砰’的一聲便倒在了桌子上,嘴裡開始呢喃:“結婚……結婚了……我結婚了……快樂……快樂……我結婚快樂……”
湛一凡挑眉,才三杯就倒下了?果然不是好酒量。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打算把她灌迷糊可沒打算真的灌醉。
起身走到薄荷身邊慢慢的蹲下來,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輕聲詢問:“貓貓?”
“……呼……好熱……”
“薄荷?”
“……我……結……婚……了……”
“老婆。你喝醉了。”湛一凡冷靜而又肯定的下了定論,然後彎腰便將薄荷抱了起來,看着懷裡的薄荷湛一凡滿意的勾起嘴角:“誰說酒後不能亂性?我看你明天怎麼說!”
悠然自得的將薄荷抱回房間放在大牀上,湛一凡低頭看着牀上的薄荷,潔白的臉蛋兒因爲飲酒已經被襯的櫻紅,一頭長卷發在腦後散開,穿着T恤和西褲雖然很怪,可是這就是她的風格。輕輕的吞嚥了兩口口水,他已經開始感覺到口乾舌燥。
俯身撐着牀先吻了吻她的脣,還有紅酒的味道。湛一凡勾了勾脣,伸手拉着她的T恤下襬,薄荷身子卻是一滾忽然拉着被子打了兩個滾。
湛一凡被嚇了一跳,再看牀上的薄荷,已經用被子把自己捲成了一個春捲。
“薄荷?”湛一凡再次不確定的輕喚了一聲。難道這女人根本就是裝醉給他看?
薄荷又突然滾了起來,捲開被子又捲住被子,來來回回的讓自己變成春捲,嘴裡還不耐煩的開始大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是春捲,我不是春捲呀……呀呀……”自動的帶了一串迴音,繚繞。
湛一凡哭笑不得再次彎腰趨下身子將薄荷滾動的身子按住:“你究竟是真醉還是假醉?”
薄荷一聲尖叫:“啊!啊!不要強姦我,不要強姦我,不要強姦我!”
湛一凡愕然,盯着自己按着薄荷肩膀的手立即撤了回來,薄荷的尖叫才停止下來。強……奸?這女人,喝醉了竟是這般?難道就不能乖乖的躺着讓他……湛一凡真的是哭也哭不出來了。才喝了三杯酒,就能讓她變成這個模樣。
薄荷又開始在牀上滾起來,一邊滾一邊喊着:“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天鵝肉肉肉肉肉肉……你給不給我吃?”完全是閉着眼睛亂喊亂問。
湛一凡本來不想回答,也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竟然點了點頭還很冷靜的道:“給你吃,給你吃!”
“呵呵呵呵呵呵……”一串古怪的笑聲,薄荷繼續着捲來捲去的動作,“小凡凡你乖乖的要給我吃肉肉呀……我要吃肉肉……小凡凡……”
小凡凡……湛一凡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絕對不會灌她第三杯酒。第二杯,那纔是剛剛好嘛!
“小凡凡你怎麼不理我!?小凡凡!”
“難得您喝醉了還記得我!如果你敢叫別的男人的名字,你一定死的很慘!”湛一凡伸手把薄荷抓起來捉進自己的懷裡,薄荷又是一聲尖叫:“啊——!”
“閉嘴!”未免再聽到強姦兒子,湛一凡低頭便堵住薄荷的嘴,又是舌吻又是輕咬又是啃嘴,而薄荷由一開始的掙扎到慢慢的平靜,再到最後的……呼呼大睡。
湛一凡低聲咒罵了一句從牀上跳起來衝向外面的衛生間,他發誓,以後就算用強的也絕對不會再灌她喝醉!因爲這實在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於是,新婚夜便這樣悄然的渡過……
薄荷昏沉沉的睡了一夜,再睜眼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八點。
薄荷抓過眼鏡戴在臉上,看到牆上的時鐘驚嚇的‘啊’一聲便坐了起來。
“完了完了,我今天遲到了!”八點半上班,現在已經八點,她沒有以身作則,這個部長還怎麼混啊!
薄荷驚叫的大喊着完了,可是剛坐起來頭就一陣昏沉沉的,完了……她的腦袋怎麼這麼暈啊,昨天究竟怎麼了?薄荷搖了搖頭,原本橫在腰上此刻卻被她甩開的手臂再次粘了上來,一把便將薄荷捉進懷裡再次拉入被窩裡。
“湛一凡?”薄荷低呼,他們怎麼睡在一起?愣了兩秒,在湛一凡漆黑的眼睛裡,薄荷突然反應過來,他們昨天登記結婚了!他們還吃了燭光晚餐喝了交杯酒……可是餘下的事情她好像都記不得了。
“我們!?”薄荷低頭一看,她身上什麼時候換了睡衣?
湛一凡低頭看着薄荷一臉的漠然:“早安……”習慣性甚至是默然性的招呼,頓了頓才充滿了不滿的又道:“沒有男人願意和一個睡得像豬一個女人幹什麼事情……”說完便將薄荷又往自己懷裡塞了塞:“你到底知不知道,昨晚是我們的新婚夜?”
薄荷傻呵呵的一笑,翻騰着要起來:“我上班真的要遲到了!”誰讓他昨晚灌她喝酒的。想讓她意亂情迷吧?沒想到讓她真的喝醉了。薄荷對自己的酒量那是完全有譜啊,三杯必倒。
湛一凡手臂一橫卻再次將她壓在牀上,被子下的大腿也迅速的壓上她撲騰的雙腿雙腳,不爽的再次低聲呢喃:“老婆……”他半宿沒睡好,軟玉在懷,他是個正常男人,還是一個沒得到過正常X生活的正常男人!
薄荷不爲所動,反而因爲他的鉗制而不耐煩的怒聲大吼:“我要遲到啦!”已經八點十分了……
湛一凡僵了僵,這一次極快的放開了對薄荷的束縛,自己翻身便坐了起來,背過去冷冷的道:“今天星期六。”然後便下了牀盪出了臥室。
星期……六?薄荷抓過一旁的電子鐘一看,果然……星期六。
薄荷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看向湛一凡消失的門口原本緊繃的神經才慢慢的鬆懈下來。頓了頓卻又氣急的一聲怒吼:“湛一凡,你罵我是頭豬!?”
‘呯呯砰砰’一陣響動,薄荷光着一隻腳從臥室跑出來,湛一凡正在收拾昨晚的剩菜殘羹,薄荷站在門口望着湛一凡驚恐的問:“我的睡衣是你換的?”
湛一凡望了望她,算是默認。
薄荷開始結結巴巴:“那、那、那我我我……”她不是被看完了!?雖然早就已經被看過,可是現在的關係和在海巖島的時候已經不一樣了呀。
湛一凡嘆了口氣,扔下手裡的抹布看向薄荷不太冷靜的問道:“我們結婚了對不對?”
薄荷點了點頭:“雖然是這樣……”
“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名字我的姓氏,你的身體統統都是我的,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薄荷分析了一下湛一凡的話,聽他的口氣,她怎麼好像是他的私有物?
這麼一想,薄荷頓時又是微惱,甩腳便將腳上的另一隻鞋朝着湛一凡的方向甩去大吼:“湛一凡,我是個人,我的身體我的人都是我自己的!”吼完怒氣騰騰的便轉身,剛走一步卻一跤摔在地上,該死……左腳踩到右腳了,嗚嗚。
薄荷從沒這麼丟人過,用力的捏着拳頭捶了地板兩下掙扎着欲再爬起來,身子卻突的一輕,整個人竟然騰空了起來。轉了個身子,薄荷看向湛一凡,正陰沉着臉低頭看着自己,薄荷捂着自己的臉:“你別看我!”她覺得好丟人,剛剛的氣焰也被自己這一惱給弄沒了。
湛一凡也不說話,走到牀邊將薄荷丟在牀上,按着她的屁股便狠狠的一個巴掌。
“啊!”雖然隔着睡褲,可是薄荷哪裡被人打過屁股。頓時瞪圓了雙眼一臉詫異的瞪着湛一凡,他竟然打她!?
“你打我屁股?”薄荷隱忍着怒氣憋紅着眼睛和整張臉望着湛一凡,掙扎着便要爬起來。
“就算屋裡暖和,你該不該不穿鞋就亂跑!?”湛一凡沉聲一吼,瞪着薄荷毫不退讓。
薄荷卻是一愣,竟是因爲她光着腳……
薄荷最經不得的便是別人對自己的好。湛一凡問的理直氣壯,她根本就無法反駁,憋了一會兒才紅着臉咕噥噥的又道:“那你也不能打我屁股啊……真的很痛。”
“你全身上下,就屁股的肉最多,不打你那裡,那你說打哪兒?”湛一凡似乎還隱忍着怒氣,薄荷卻是越聽越委屈,轉過身朝向另一半準備不搭理他,他怎麼越說越起勁兒了,她瘦又不是她的錯,他還拿從哪裡下手做文章了?
薄荷嘟着嘴,他以爲她不知道嗎?他是因爲她那會兒發脾氣而不滿,不就是因爲昨晚……她睡着了嘛,不過那也是因爲他灌酒的原因啊,他要是不灌她,她也不會喝醉。不過花延曲曾經說過,她喝醉酒是很……怪的,不知道她昨晚有沒有丟人?
“我昨晚……喝醉了,沒做什麼蠢事吧……”薄荷忍不住的還是問了句。
湛一凡冷冷的哼了哼:“我終於知道人肉春捲是怎麼做的了。”
人肉春捲?薄荷一驚。
“也知道,原來在你的內心,我不是湛一凡,而是……小凡凡。昨晚不是還叫的挺起勁兒的?現在再叫啊!我保證,你再叫一次,我一定把你衣服扒光!”
薄荷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她真的這麼……丟人啊?小凡凡?殺了她吧!她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湛一凡嘆了口氣,又從後面一把將薄荷抱入懷裡,薄荷一怔,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的湛一凡。
“昨晚我什麼都沒做成,今晚……給我吧。”
薄荷紅了臉,給什麼?那個?
“你以前說,婚前禁止性行爲,現在我們結婚了,我什麼都能做了,對不?”湛一凡的手從薄荷的領口鑽進去,薄荷一個哆嗦抓住湛一凡的手腕:“還、還是晚上吧……白、白天我、我不要……”是啊,他們都結婚了,她的確沒理由再拒絕他了。看他那憋屈模樣,薄荷估計自己再不答應他也快要強上了……!爲了禁止強上這個犯法的行爲,她還是心甘情願一下好了。
湛一凡興奮的一口便堵住薄荷的嘴,大早上給了一個火辣辣的熱吻,喘着氣放開她,他便又轉身出去只丟下一句話:“我去衛生間抽菸!”隨後便傳來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薄荷摸着自己水潤潤的嘴,誰求他吻自己了!?勾了勾脣角,這個彆扭的男人。想要,昨晚明着要啊,她也許……也會給的。
下了牀找衛衣換上,又去客廳找到湛一凡的行李箱來將他的衣服都掛出來,看來……他是會暫時住在這裡了,她也不打算攆他走了,合法夫妻,有苦同吃嘛。
薄荷掛好湛一凡的衣服,吸完煙的湛一凡一身煙氣的便出了浴室,薄荷正在收拾餐桌,扇了扇鼻息間濃烈的煙味蹙眉看向湛一凡:“能把煙戒了麼?吸菸喝酒,以後生的孩子都不健康的……”
湛一凡一怔,目光灼灼的看向薄荷。
薄荷終於意識到自己無意間說了什麼,立即窘迫的低了頭:“我沒那個意思,就覺得……吸菸對你身體也不好,那個,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關心你的身體健康是應該的……”
湛一凡的目光便又深沉了幾分:“貓貓,我都懂得。”
薄荷扔下自己手裡的抹布,大惱:“你再叫我貓貓,我就扒你衣服!”就他會威脅這一招嗎?這名字就像‘小凡凡’一樣讓人噁心好不好!
湛一凡卻咧嘴一笑自動扯着衣領便道:“貓貓,來吧。我不介意的。”
薄荷突然覺得,遇到厚臉皮的男人自己怎麼解釋都是沒用的,這個男人……他吃定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