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今天,阿光吻我了。現在,我的心情非常的甜蜜,阿光對我很溫柔很體貼,這個世界上除了哥哥和爸爸之外就是阿光對我最好。從前,也有男孩子追我,可是他們眼中都沒有阿光望着我時候的那抹溫柔,這溫柔讓我有安全感,也讓我覺得特別的幸福。
阿光的吻,不似蜻蜓潛水,重重的有些嚇到了我。我們在車裡接吻,我懷裡還抱着阿光送給我的玫瑰花,我們剛剛纔吃過燭光晚餐,這一切……都是正在發生的愛情嗎?那樣的快樂,幸福,而又緊張。可是阿光的吻,讓我第一次認識到這之外的他,在大學授課的他很冷漠,在公司面對下屬的他很有威嚴,在我面前卻從來只有溫柔,可是這個吻……好像還有些霸道。阿光把不同的他呈現在我的面前,這讓我很開心,就好像真的認識了他一樣,讓我徹底沉淪在他的溫柔‘陷阱’裡。
我們,會幸福的吧?
……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我和阿光的第一次,是我們接吻確定關係的交往一個月後,在阿光市區的公寓裡。我給阿光做飯,做完飯也沒怎麼吃,阿光就突然吻我。我很緊張,其實我知道阿光帶我到這裡來隱約有什麼含義。我緊張的靠在阿光的懷裡,阿光雖然一直安慰我,可我還是好緊張,畢竟……這是我的第一次。
可是,我卻很開心能把第一次交給阿光,我也相信阿光會永遠對我好,相信我們會在一起。阿光佔有我的那一瞬,很痛,真的很痛。我流血了,阿光似乎很興奮。他說,這個社會我是那麼的難能可貴。我附在阿光耳邊告訴他,我不僅第一夜是他,初吻,和初戀都是屬於他的。
阿光很興奮,抱着我要了許久,可是動作也非常的溫柔。
阿光,阿光。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我好想,越來越喜歡你了。
阿光附在我耳邊說,他愛我。我相信他。
……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阿光帶着我去出差,A市,非常繁華的一個城市,等同雲海市的金融地位。
我們在入住酒店的時候遇見一個人,我不認識,可是那個女人看着我的眼神卻非常的怨恨,我心裡當即一個咯噔有了些懷疑和猜測。那個女人拉着阿光去角落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阿光的表情很不耐煩,阿光也總是看向我,每當他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就溫柔了下來,我也不再想什麼,自己拿着行李去了房間。
我和阿光並不住一個房間,我知道阿光也是顧忌我的名譽,這個小細節讓我很開心,也很窩心。因爲在公司,我們很低調,雖然別人都懷疑,可是真正知道我們戀愛的人少之又少。
我正在幫阿光整理行李的時候阿光回來了,他主動的解釋說剛剛大廳裡那個女人是他的前女友,叫做蔡青奕。還說蔡氏這次也到A市競爭這個項目,只是他沒想到蔡總會帶着蔡青奕前來。
我心裡其實也沒什麼想法,他們已經分手了,我和阿光是後面纔再一起的,我和蔡小姐除了阿光之外完全沒有任何的交集,他們已經結束了,我和阿光纔剛剛開始,也只是前任和現任的關係而已。對吧?
XXXX年X月X日天氣小雨
很顯然,我想的太美好了。
今天,我和阿光吃飯的時候,蔡小姐也一定要加入我們。阿光滿臉不樂,可是並沒有拒絕,我心裡突然有些不安,這不安我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蔡小姐點了很多她喜歡的食物,可我知道阿光喜歡吃的沒有幾樣。
我和阿光對這座,蔡小姐卻坐在阿光的旁邊,她不停的給阿光夾菜,但是夾得那些菜都不是阿光喜歡吃的。但是阿光並沒有拒絕,也只是滿臉的不悅而已,這讓我很困惑。阿光對蔡小姐是包容嗎?這頓晚飯,阿光沒有看我一眼,蔡小姐卻滿臉的挑釁和得意,好像在向我炫耀阿光對她的溫柔包容一樣。
吃完飯,我匆匆的告別回了房間。阿光不一會兒追了過來,他敲着門,我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開門,可是不開反而覺得我心裡有什麼,於是我還是站在了門口。阿光看到我便抱着我,非常動情的說他知道我生氣了,讓我別生氣。
我問他,爲什麼?
阿光的回答則是,從前蔡氏是薄氏的合作對象,如今卻是對手。在案子拿下之前,他不能讓蔡青奕生氣。
原來,是爲了生意。爲了生意,他就可以忍受和他的前女友相處,那我呢?我不知道,我的心突然有些迷惑了,同時還很痛很痛。
XXXX年X月X日天氣晴
阿光開會,我在外面等着他。沒想到蔡小姐也在這裡,她遠遠的坐着,也沒有走近,可是她那如劍一般鋒利的眼神卻讓我無法忽視,她好像很討厭我,是因爲阿光吧?
回憶結束之後,阿光的臉色不是特別好,我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是案子沒有拉到嗎?但是蔡小姐的父親蔡總卻似乎很是開心,拉着阿光說一同去吃飯。阿光看了我一眼,讓我先回去,他就真的和蔡總、蔡小姐一起走了。
我很失望,不過我想阿光一定是遭遇了生意上的挫敗,他一定想拉攏蔡氏作爲合作對象吧?我一個人回到酒店,在房間裡等着阿光回來。
可是,阿光沒有回來。阿光,爲什麼我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我發現,我好像懷孕了?有些孕吐,但是不厲害。大姨媽沒有來,我買了驗孕棒,結果顯示是兩根槓,我卻還是有些不確定,萬一量錯了呢?
阿光和我回到雲海市之後還是和從前一樣,他對我很溫柔,而我也住到了他的公寓裡,我們兩個人雖然不是每天在一起,但是每次在一起的時候都很開心。那次出差的事,就好像都沒發生過似的,阿光也沒有再和蔡小姐有過什麼消息,我一定是想太多了吧?
阿光,我該給你看這根驗孕棒嗎?
孩子,你在我的肚子裡了嗎?你是……我和阿光的寶寶嗎?
XXXX年X月X日天氣晴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原來,已經兩個多月了,我和阿光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啊,這麼算來,是初夜過後不久懷上的嗎?
我將醫院開的懷孕證明放在牀上,阿光你回來的時候就會看見,你會開心嗎?我這樣想着,開始準備晚餐,忍着孕吐。
做好晚餐,阿光還沒有來,我明明很早便約他了,他沒有收到短信嗎?
阿光,你快回來吧,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早上我去公司的時候,阿光還沒來。等我做了許多工作之後,阿光才一臉疲倦的回到公司。阿光讓我給他倒杯咖啡,等我端着咖啡進了辦公室,阿光立即抱住我。
他和我道歉,說他昨晚沒來的原因。原來,公司出了一些問題,所以他在家加班熬夜,直到現在才恢復了一些精神。我很心疼阿光,這個時候我更加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阿光關於寶寶的事情了。等公司好一些再說吧,等阿光忙過這一陣吧。不過,不管阿光喜不喜歡,我都很喜歡肚子裡的孩子,我想……無論如何,我也會留下他的。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阿光今天到公寓來,公司的事情好像處理的好了一些。我很開心,給阿光做了一桌子的飯菜,阿光也吃的很開心,就像個孩子似的一直我和將公司上的事情。只是我覺得阿光的話裡有些猶豫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似的。
吃完飯,阿光想和我親熱。我推拒不了,最後關頭只好急匆匆的對阿光坦白關於懷孕的事。讓我意外的是……阿光竟然很開心。阿光像個孩子似的把我抱起來在房間裡轉悠,還是我很害怕才讓他放下來。阿光趴在我的肚子上,可是傻瓜啊,孩子還這麼小你怎麼聽得見他的聲音呢?
阿光的態度讓我感覺很幸福,阿光也是期待着我們的孩子吧?
……
薄荷恍然間感覺自己身在二十八年前,眼前流過的是白合和薄光發生的一切,都變成一幅幅鮮亮的畫面,形成她最想知道的故事。薄荷輕輕的合上日記本,果然,媽媽並不是感情的第三者,她是後來者,她和薄光戀愛的時候蔡青奕已然出局。
果然,不能相信蔡青奕日記上的一面之詞。只不過,從目前來媽媽和薄光的感情似乎都發展的很不錯,只是隱約間似乎有些問題,薄荷知道是蔡青奕橫在中間,是蔡氏。會和之前她與湛一凡所猜想的那樣嗎?薄荷不知道,日記還有一部分並沒有讀完,可是她卻沒有太多的勇氣讀下去了。
那個人似乎曾經也狠欣喜過她的存在,也爲她即將出生而感到快樂,甚至快樂的像個孩子。但是隻有薄荷自己知道,她從小到大究竟只感受了多少零丁的父愛。薄荷知道,繼續往下看,總能繼續知道一些真相,但她突然覺得有些累,至少……現在想要暫時的休息。
*
醇兒醒來的時候,天色還早。她只覺得頭痛欲裂,還有些噁心。閉着眼睛思緒模糊的從雙坐起來,搬開壓在自己腰肢上的重物,掀開被子下了牀。模模糊糊的睜開一些並不清楚的眼睛,找到了廁所的方向,又伸着手繼續摸了過去。
上了個廁所,醇兒摸到洗漱盆的位置開始洗手,爲什麼她覺得腿間又酸又痛,就像是被碾過似的?洗完手,醇兒又睜開模模糊糊的眼睛,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打了一個呵欠。頭髮凌亂,脖子……咦?脖子上面怎麼有點點玫紅?往下面一看,薄荷頓時一驚,睡意立即去了大半,她怎麼光着身子?還有,她的胸部上,怎麼有那麼多玫紅點點?醇兒伸手抹了抹,該不會是對什麼過敏吧?她昨天有吃什麼嘛?
可是……這個印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吃東西過敏的啊。
醇兒伸手揉了揉,又覺得下面很痛,再笨的醇兒腦海裡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懷疑來。剛剛壓在她腰上的是什麼?這些紅點點該不會是……吻、吻、吻痕吧?醇兒搖了搖頭,努力的回想,最後的意識裡好像有些印象……那個對自己來說很陌生,不過潛意識卻覺得很危險的妖孽男好像出現過?
醇兒立即轉身跑出浴室,剛剛站在門口卻被屋內的景象嚇了一跳。滿地的衣服不說,那站在牀邊正在穿衣服的男人,不、不、不正是那李先生嗎!?
再單純的醇兒此刻也終於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那就是,酒、後、亂、性!而且對象還是這個之於她來說很陌生、危險的男人!
醇兒怎麼願意接受眼前的事實?捂着耳朵一聲尖叫:“啊——”她不相信,不相信!
“嗓子痛嗎?”李泊亞穿好褲子便走過來,微笑着遞給醇兒一杯水。
醇兒打開男人的手腕,怒氣騰騰的質問:“說,你對我幹什麼?爲什麼我,我在這裡?爲什麼我……我還這樣?”醇兒指了指自己,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還是裸體,立即伸手上捂下捂,可是兩隻手怎麼可能同時捂住三點。再捂也捂不住,醇兒乾脆蹲下身子環抱住自己,嗚嗚,她失身了……!
李泊亞皺了皺眉,水杯打灑了,可惜。
“昨晚,某人可是一直求着我給她水喝來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李泊亞放下水杯,唉聲嘆氣的道。
醇兒頓了頓,她醉了不會吐也不會發酒瘋,可就是會不停的喝水,這是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如果自己昨晚真的喝醉了,那的確很有可能會一直問人要水喝。難道自己……?
李泊亞也蹲了下來,環抱着自己的胳膊看着一頭亂糟糟又邋遢無比的醇兒,勾了勾脣角笑道:“醇兒?”
“幹嘛。”醇兒鬱悶的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笑:“你的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只有一聲尖叫,後續呢?不哭不鬧,發現了事實一般的開始安靜?她還是個非常乾淨的處子,卻沒有處子遭遇失身的丁點兒反映。
“不然呢?大哭大鬧?那片膜又回不來了。再說……我也不覺得那膜有多重要。而且,我們不是酒後亂性一夜情麼?安心啦,我懂得,我是成年人了,我會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的!”
李泊亞再次意外,這到底是個什麼姑娘?如此沒心沒肺。
“你就那麼肯定,我們是一起酒後亂性……?我昨晚可沒喝酒。”他就想看到她那驚慌失措的表情,可惜……驚慌失措沒有,淡定倒是非常的充足。
醇兒的表情頓時糾結掙扎:“我該不會……把你強上了吧?”
語出驚人,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總能把事實說的偏離正確的軌道。
李泊亞沉默了許久,就在醇兒心裡越來越忐忑的懷疑真相時,他才終於開口而道:“其實,我們是互相強來着。”
醇兒心裡一驚:“互強?”
李泊亞微笑着解釋,可是那沒戴眼鏡的眼睛卻是漏不掉的冷清,銳利,卻又如醇兒之前說的那般,桃花眼,妖孽惹人。
“一開始,的確是你醉了,你還記得嗎?你吻我,說是能解渴。”
“啊……?”醇兒有些懷疑,可是記憶中,自己似乎真的吸了什麼來着,好像還被反吸了?醇兒的臉莫名的一紅,原來真的是自己先撲上去的啊?
“然後,你開始脫我的衣服。你是個姑娘,我是個男人,我不能欺負你啊,所以就只好半依半就。”
醇兒的聲音開始顫抖:“所以,真的是我強迫你的咯?”
李泊亞聳了聳肩:“其實也不盡然。”
“什麼意思?”醇兒越來越迷惑了。
“後來,我也覺得挺好的。我發現,我們的身體非常的契合。所以,最後我操控了主導權。”
醇兒沉默了半響,突然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珍重的道:“李叔叔,您放心。我這小牛吃老草都不怪你,您何必爲了面子再撒謊呢?”
李叔叔?小牛吃老草?李泊亞眯了眯眸子,這丫頭,該笨的時候不笨,不該笨的時候卻偏偏笨的像小豬一樣。
“那個……你能不能轉過身去?我想穿衣服。”就這麼一直蹲着面對面,醇兒覺得自己就算再淡定此刻也該心跳超速了。這個李先生,不戴眼鏡的時候那雙眼睛實在是好看過了頭,也妖孽銳利過了頭,她看着心裡虛的慌。
李泊亞卻突然伸手一把將醇兒給捉進懷裡。醇兒驚呼了一聲,有些不解的擡頭看向李泊亞。李泊亞低頭便吻住她的嘴,不由分說的便將醇兒一把抱了起來攏在懷裡。
“唔……”醇兒蹙眉,這是什麼?他爲什麼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裡?他在舌吻她?
從浴室門口吻到牀邊,李泊亞伸手將醇兒推到牀上,自己再傾身彎腰覆了上去。醇兒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驚慌,掙扎着問:“李叔叔,你這是要做什麼?快放開我。我不亂了還不好嗎?”
李泊亞再次開始解自己好不容易穿上的褲子,扣着醇兒的手低頭壞壞一笑道:“這一次,是我想亂,這一次……你好好瞧瞧,我究竟是怎麼互強了你!”
“唔……”醇兒羊入狼口,傻傻的就再一次被人給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叔叔?好,叔叔是吧。按照輩分,他的確是叔叔。那他就讓她好生嚐嚐叔叔的‘滋味’和叔叔的‘魅力’。
再一次被拆的骨頭都不剩的醇兒洗澡的時候抱着電話一邊罵人一邊給自己的小姑打電話,嗚嗚,她要告訴小姑,她被人給吃啦。可是小姑,你怎麼不接電話呢?
等薄荷看到未接來電正打過來的時候,薄荷不知道,此刻的醇兒電話已經被李泊亞給沒收。
其實也不算是沒收,只是將電話收了起來,還給設置了靜音然後扔在了角落。而醇兒,則默默的吃着自己的粥,聽着男人的建議。
“你說……牀伴?我們兩個?”醇兒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對面的男人,非常吃驚的問。
李泊亞已經神清氣爽的洗完澡換好了衣服坐在醇兒的對面,而醇兒則穿着他的襯衣,一邊啃着麪包,一邊還露出因爲聽到這個建議而無比驚訝的表情。
“可以把我們的關係定義爲情人。”
“情人?”醇兒再次反問。
“不是戀愛關係,只是情人。只是,這關係必須向所有人保密,只有你知,我知。怎麼,有興趣嗎,丫頭?”
醇兒沉默了一下,看着對面那個大了自己七歲的男人靜靜的道:“所以……就是牀上關係咯?”
李泊亞支着下巴輕輕聳肩:“可以這麼說。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他還是先拿出君子似的紳士態度,不過她如果真的不願意,他也是真的不會再勉強。
“不會發生感情吧?不會讓人知道吧?就連我小姑,姑父爺爺他們都不能知道咯?”
“那是自然,丫頭。”
醇兒咬了咬脣,說實在話,這個建議她還是蠻感興趣的。爲什麼要感到羞恥?男歡女愛本來就是正常的,而她經過男人早上的一番啃咬和教導打破了屬於自己的禁忌,潛意識裡似乎對昨晚的歡愛也還有些印象。說實話,真的是不錯的體驗,對她來說完全是初嘗禁果,可是裡面的滋味卻是十分不錯的,她承認她很喜歡。而她的初吻初夜都不小心給了眼前這個男人,他長得是非常的斯文好看的,既然是現成的,何不就這麼做呢?
“好,你這你說的,不發生感情,只做ai!”醇兒伸手向李泊亞而去,李泊亞的眼裡再次閃過一抹意外,這個醇兒,總是三番兩次的出乎他的意料啊。沒有嬌柔,沒有造作,沒有虛僞,真實的讓他驚喜。
的確,他有些喜歡這個小尤物的身體。而他也厭煩了與那些女人們的逢場作戲,厭煩了那些遊戲規則,每一次交往都是索然無味。這個小東西,無疑的勾起了他全部的興趣。
*
薄荷也不知道在椅子上縮着身子究竟休息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因爲暖和而迷糊的睡了一會兒。等再醒過來的時候,醇兒是被飯菜的味道給香醒的。
睜開眼睛,就看到湛一凡的背影,在輕拿輕放的擺着碗筷。
薄荷下了躺椅,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從後面一把抱住湛一凡的腰。
“醒了?”湛一凡側頭,低聲詢問。
“嗯……”薄荷點了點頭,“對不起。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湛一凡側頭,微微的笑了笑。
薄荷:“切……”了一聲,“明明就甩背影又甩臉子的走了,還說沒生氣。”明明就生氣生的那麼明顯。
湛一凡拍了拍薄荷的手背,依然輕聲的道:“真的沒有。我去見邁克爾了。餓了吧,快吃飯。”
好像真的消氣了?還是專輯想得太多?薄荷也立即將這個問題拋開,開心的問:“我們能在這裡多住幾天嗎?”反正薄煙的婚禮她是不打算回去參加的,而市區也不想回去,不如就在這個她最喜歡的農場裡呆着。
“要把舅舅、舅媽他們接過來嗎?”
“他們難得到英國來玩兒,讓他們在市區玩兒吧,如果覺得累了,想來再接來?”
湛一凡低頭輕輕的吻了吻薄荷:“西蒙會好好陪他們。”
“嗯。”
薄荷點了點頭,那麼,接下來的幾天,她就能好好的休息,也能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些事情了。比如……繼續挖掘那本日記。
吃過飯,湛一凡便又去忙了,似乎是公司的事情。薄荷自然還是呆在木屋裡,木屋裡比較溫暖,現在又有她想做的事情。那就是看手裡的日記。
薄荷在剛剛小憩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裡面是白合和年輕時的薄光,他們的故事就彷彿發生在自己的身邊,或者說她已經跑進了他們的故事裡。她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的看着他們相遇,看着他們相愛,看着他們因爲有了自己而感到開心。但是無形的自己即便再焦急卻也無法吶喊,只能繼續看着故事的發生,直到母親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那麼的平靜,卻讓自己再也不忍再繼續夢下去。
她醒了,可是醒了之後,夢境的真實卻震撼着自己。白合的幸福,白合的失落,白合的快樂她似乎都能感覺到,透過這日記本,透過那個夢,她幾乎感同身受。
爐竈裡的柴火‘噼裡啪啦’輕響着,薄荷蜷着腿再次翻開手中的日記本。
XXXX年X月X日天氣晴
今天,肚子裡的寶寶已經四個月了。
阿光說,局勢已經穩定了,他要在今天帶我回薄家去見他的爸爸媽媽。
我很開心,阿光終於要讓我見他的父母,這算是對我和肚子裡的孩子的承諾嗎?阿光說,等寶寶生下來,我們就會結婚。他想讓我美美的出嫁,而不是挺着一個肚子,他說那樣對我不公平。我很感謝阿光,他總是體貼的爲我設想,就連婚禮的事情都有了假想了。
可是同時,我也在心裡有些忐忑和猶豫,我該不該告訴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他們呢?要告訴他們我戀愛了不是難事,可是他們會接受我已經懷孕的事情嘛?爸爸是個保守的頑固派,他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吧?還是等有時間這邊落下來然後再帶着阿光一起回去領罪吧,不管如何……就算爸爸他們生氣,我也要和阿光在一起。
可是,事情會那麼順利嗎?在薄家,我見到了阿光的爸爸媽媽。他們似乎不太喜歡我,知道我竟然是阿光的秘書時,臉色便非常的難堪了起來。阿光,我是秘書有錯嗎?我是來鍛鍊自己的經驗的,並不是普通的打工者,並不是夢想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野丫頭。雖然我來自鄉下,可是我的家世還不錯,至少不會辱沒了配不上你薄家。
可是伯母和伯父對我的爲難,並沒有讓阿光維護我。阿光是個孝子我知道我也不怪他,可是伯母說我壞的孩子是野種的時候,我的心就特別的難受了。我的孩子沒有錯,我的孩子是我的天使,他來到這個世界,是上天送給我和阿光的禮物,並不是野種。
所以,見家長這一關,算是失敗了吧。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伯父和伯母似乎還是不太喜歡我。即便我常常去看望他們,即便我挺着肚子忙前忙後的照顧他們。可是他們對我依然沒什麼好臉色,我知道是因爲我的身世。其實,我沒有告訴阿光關於我們家在鄉下也做生意的真相,更沒有告訴伯父伯母。告訴了這一切會改變嗎?我不知道,可我實在不想讓他們是因爲我的家庭而對我改觀,我想通過我自己的努力讓他們知道,我是個配得上阿光的女子。
可是,今天蔡小姐的上門,讓我非常的難過。她的譏笑,她的諷刺都像是一把把的刀刺進我的心裡。而伯母伯父則冷眼旁觀着這一切,他們也想讓我知難而退嗎?想讓我知道,我這樣的卑微的女子是配不上阿光的嗎?我本就是農村人,就算家裡也經濟狀況也不錯,他們會改變態度突然看的起我嗎?我不想因爲他們只爲了看得起我而告訴他們其實我並不是窮鬼。我的確是麻雀,我是個鄉下姑娘,這是我不想否認的事實,我甚至引以爲傲,從前便是如此,以後我依然會如此,不會改變自己白陽鎮人的身份,可爲什麼到了他們的眼中卻成了卑微。
我躲在衛生間裡哭紅了眼睛,阿光回來安慰我,抱着我說對不起,還把我帶回了公寓。
阿光,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堅持這一切?
XXXX年X月X日天氣小雨
輕語回來了。
輕語是我最好的朋友,這輩子能有她的陪伴和出現,是我最大的榮幸和幸福。
輕語似乎過得很幸福,我也爲當初勸她勇敢追求愛情而感動欣慰。輕語的丈夫是個中英混血,我見過那個人,對輕語很好,很溫柔,我也相信他會永遠保護疼愛輕語一輩子,再也不會讓她傷心。
看到輕語,我真的非常欣慰。讓我非常意外的是,輕語竟然牽着一個小男孩。男孩特別的好看,大眼睛,黑頭髮,看着像箇中國人,可我知道他體內有四分之一的英國混血,難怪氣質也不一樣,長大一定好看的不得了,很得女人喜歡。
當然,輕語看到我的肚子,也非常的意外。我們在一個涼亭裡歇着聊天,回憶從前,說起現在和未來。因爲阿光的父母還沒有同意我和阿光的事,所以我並沒有把阿光介紹給輕語,我知道輕語如果知道我的現狀她一定會生氣的,甚至不顧一切的去找阿光和阿光的父母爲我論理。我不能讓輕語爲了我的事情而操勞,這次回來她應該開開心心的玩,不該爲了我的事情而連玩的樂趣都消失了。
輕語的兒子叫一凡,我覺得名字很好聽。很簡單,卻非常的特別。
說起肚子裡的孩子,其實我也不知道性別,這段時間忙,其實連一次好好給孩子做個B超的機會好像都沒有。只是說起如果是女孩,一定會給她的名字裡取個‘荷’字。荷花,是我最喜歡的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如果是兒子,就叫他一羽吧,擁有天使一樣的羽毛,可以自由的飛翔和快樂。聽起來也像是一凡的弟弟?
當然,輕語非常高興的和我說,如果是個女孩,那就給兩個孩子指婚吧,我覺得是個不錯的注意。雖然做父母的有些無良和武斷,可是如果孩子長大了沒有感情我們做父母的當然也不會真的強迫他們在一起,只是這個約定屬於我和輕語的,我們給兩個孩子的祝福和機會而已。
這算作……是指腹爲婚麼?呵呵,輕語,我還真的希望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女孩呢,能給你做兒媳婦,我也放心的。
XXXX年X月X日天氣小雨
薄氏發生了經濟危機。
這一次的經濟危機,是上一次問題的殘留,然後越來越加的擴到,到現在的岌岌可危。我問阿光,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這個時候,我希望能牽着他的手繼續前行,我不會放棄他的,更不會拋棄他,如果有需要我會幫他回家去問爸爸他們求助,家裡總會拿出一部分資金來幫他們復活公司,這點兒實力我們白家應該還是有的。
阿光卻安慰我說,小合沒事兒,我都會處理好的。你養好胎,寶寶生下來一切都會好的。
我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說出去,我怕是一個空頭承諾,所以我必須先得到爸爸他們的首肯,雖然我也相信有些艱難。
XXXX年X月X日天氣多雲
我在準備回家的時候,阿光卻做了一件讓我傷心欲絕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記下這讓我開始懷疑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的插曲。
舊情復燃嗎?我不知道,也許是阿光爲了挽救公司而做的犧牲。可是即便犧牲,有必要抱在一起,吻在一起,甚至出入酒店嗎?看着報紙上新聞,我真的傷心極了,阿光爲什麼你連電話也不打一個,你不怕我亂想嗎?只要你解釋,我保證我不會胡思亂想,我會乖乖的等着你回來。可是阿光,你連個電話也沒有。
XXXX年X月X日天氣小雨
我覺得我應該加快腳步了,回去告訴爸爸,讓他給我啓動一部分資金讓我幫助阿光。這樣阿光就不會爲了公司而作犧牲了,這樣阿光的父母也會接受我和肚子裡的孩子的。我馬不停蹄的去趕車,坐在火車上,我心裡開始忐忑,握着手機卻依然沒有一通未接來電。
阿光,你究竟在想什麼呢?阿光,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解釋了?
下火車,出火車站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則新聞。這個新聞將我打至冰冷的湖底,在這炎炎夏日,我卻覺得寒冷無比,我甚至覺得……我的冬天要來了,我的世界要倒塌了,我的一切信念,都在這一刻消失的乾乾淨淨。曾經的以爲,曾經的期盼,好像都變成了一場可笑的笑話。
“我們決定,訂婚。我們會盡快舉行婚禮,到時候也會邀請各位媒體朋友前來參加,謝謝各位的祝福。”
這個‘我們’,是電視里正對着全世界盈盈而笑的阿光和蔡小姐。他們訂婚了?他們竟然訂婚了!他們甚至召開了媒體招待會!他們甚至……要儘快舉行婚禮!
阿光,爲了公司,你可以不要我,不要孩子嗎?爲了公司,你竟然能殘忍的如此對待我!阿光,你說過你愛我的,可是愛呢?消失在你的事業心裡嗎?
我清楚這一切的利害關係,就算你不說,我也清楚。所以你不給我打電話,是怕內疚?所以你不打電話,是怕對不起孩子而慚愧?阿光,我對你……突然好失望。
XXXX年X月X日天氣小雨
我不敢回家,我在外面徘徊了兩日。可是雲海市薄氏和蔡氏聯姻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就連路人都在討論,我覺得我要被逼瘋了。阿光依然沒打電話過來,他一定不知道,其實我已經離開雲海市了。
阿光,你如果打算躲一輩子,我該不該就讓你躲一輩子?
我想回家,我想躲在爸爸的懷裡哭,我想告訴哥哥我所受的一切委屈。
可是我也害怕回家,怕如此的我會讓他們覺得丟臉。
果然……我的害怕成真了,爸爸當着我的面,當着我肚子裡孩子的面甩上了門。他們不知道,此刻的我已經心灰意冷,此刻的我真的好累好累,此刻的我,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和港灣,我想冷靜一下,我想讓自己不用那麼傷心,可是爲什麼天下之大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
這是日記的最後一篇。再往後,只有還沒來得及記下前塵往事的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