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蓮教國
白毛妮妮撫摸着尾巴,呆呆的捲縮在葉子組成的牀上,而一旁藤條扭成的桌子上,一位瓶蓋大小的妖精。穿着神父的服裝嚴肅的念着斯蓮女神的生平,只是聲調太高,念巨大的龍匍匐在地宣誓效忠時,妮妮耳朵轉動,“噗呲”一下樂了出來。隨後妖精翅膀扇動,一把揪下嘴上的假鬍子,指着妮妮大喊大叫,不一會發現自己鬍子散成一堆。飛過來扯妮妮白色的毛,又被妮妮尾巴掃開。氣的在藤曼的地面上躲着腳罵妖精語。妮妮搭下的耳朵下是一臉無奈,妮妮聽得懂妖精語,於是毛茸茸的尾巴和妖精再次展開大戰。
牆面的藤曼彷佛被撥開,一個精靈端着餐飲走進,永遠微笑的嘴角紳士般優雅的動作,默默在屋內替換好餐飲,又給窗臺上一朵小小的花澆完水,朝着妮妮輕輕點了點頭。
“妮妮,願意告訴我了麼?”精靈的語氣溫和姿態優雅在看到妮妮不發一語後,便離去了,四周的藤曼都像有意識般給他開路,隨後恢復如初。
這裡是斯蓮教國核心地帶,斯蓮之樹。每一個精靈伴隨樹苗誕生,從這以後便於樹苗產生不可切斷的聯繫。樹苗成長,則自身成長,樹苗枯萎,則自身垂危。在這高大如山的精靈樹都市,能自由出入斯蓮聖樹的便只有教皇。妮妮已經困在這裡四年多了,原本她以爲能去聯和王國尋找自己師傅,卻被精靈埋伏強制軟禁在這裡,而艾爾也不知道躲哪去了。教皇想要知道叫斯凱的孩子在哪,妮妮知道這孩子有古怪,但自己唯一的知己寧用生命去保護,那麼想必對虔誠的艾爾是非常重要,反正總會有辦法出去的,這時妖精又拿着尾巴戰爭的戰利品,黏在嘴上開始說斯蓮生平了,“啊...”妮妮呆呆的看着窗口小花背後明亮的月亮,呆呆的捲縮起來。
看向窗外,一片烏雲蓋住了早起的太陽,原本期待今天老爺子會教授新的東西,我呆呆坐在位置上,前不久女僕匆忙跑來宣告老爺子臨時有事,在場的學生們沒有一絲疑問迅速離去。才入學第二天的我只能呆呆看着窗外,和鬍渣漢約定的時間還沒有到,書上的字又不認識,正當我猜想哪塊雲彩先下雨時推門而入的男子已經在黑板上勾勒出飛揚的字母。
“斯凱同學,今天臨時尤我來擔當你的識字老師,名字對於魔法師不重要。也沒有必有記得我,那麼拿出你的圖冊,我們開始”
啊...所謂的魔法師都是這種怪人麼?我不禁想到老爺爺,夏莉姐姐,馮約大個子,新奇的託託和莉莉看起來好接近,但其實散發着不容易相處的氣息,估計他們也會和我玩,達賴特哥哥感覺很好相處,但他好像很忙,
“斯凱,教室是學習的地方,請把握”
“好”會魔法的是不是也會讀心啊?於是我強迫自己專心下來。
枯燥的學習結束後是繁雜的用餐,這位老師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這不行那不行,沒禮貌,不合規。我小心翼翼的學着他連期待的飯菜什麼味道都沒注意。好在用餐後終於到劍術老師那裡。
鬍渣漢今天沒有穿輕便的衣服而是一套貼身的皮甲,杵着一把木劍。看到我便擺了一個姿勢。此時烏黑的天空總算忍耐不住,吐下濛濛細雨,無遮的庭院彷彿有一層弧形護照,細雨碰觸便激發成薄煙散去。
“哦!!”從未見過的景象讓我非常吃驚。
“小鬼,用心,挑武裝!”
伴隨着細雨淋淋,我被揍的鼻青臉腫,鬍渣漢極其狡猾,無論我是丟石子還是揮砍,他總能後發先至,精準點到我手碗,拜他所賜,現在連手指顫抖得支開痠疼無比再也無法握柄。於是我用腿踹,掀起石子地面下的細沙,鬍渣漢也是靈巧的躲過刺向我來不及收回的腿。雨聲陣陣,身上的汗水彷彿把衣物粘粘一起,胸腔感覺火焰乾燒。
“可以了,以及下午五點了”識字老師看着手錶。
“斯凱,你先到屋檐那,我和你打一個賭,你站在那,眨眼睜眼我會在你面前。如果我做到了,你今天就不許接受魔法治療。如果我輸了,你任意提一個我做得到的要求”漢斯笑眯眯的說。
“好”
我打算快速眨眼,鬍渣漢的皮甲其實我滿想要的。但當我剛閉眼就聽到尖銳的破風聲,隨後額頭便被堅硬的東西頂住了。慢慢的睜開眼,鬍渣漢笑着摸了摸頭。
“小斯凱,我贏了”
“啊...”鬍渣漢...超強的。
——鐵鑄城第一城牆
剛出治安所的布羅利厭煩的嘖了一聲,要是可以早點做完工作,也許就能及時回家,不用淋這場雨了。舉目瞭望天空,厚重的烏雲密不透風的罩着,地上高溫鐵水流淌,雨水形成的水蒸氣衝得裸露的臉部滾燙。他已經放棄繼續等雨停了,扯下巷子裡蓋着金屬條的破布,踏進溼熱的霧氣中。
這條大道平時不曾停歇的鐵水依舊,勤勞的工人此刻也難以忍受這滾熱的蒸汽紛紛脫下防護服赤裸着半個身子。
雨是越下越大,扯來的破布被雨淋溼越發沉重,裡面也開始稀稀拉拉滴水。無處不在的炙熱霧氣讓布羅利感覺到惱火,扯塊破布習慣性的遮雨完全沒一點用處,反而還錯失了許多降溫的機會,但既然已經這樣了,丟下又實在是感覺羞恥,他是一個不喜歡半途而廢的人,無論什麼事。
隨着逐漸加快的腳步,不經意間被霧氣濃厚的巷子裡一個東西吸引過去,東西的輪廓像是一個小孩,但頭上卻又兩個尖角。似乎自己停住的腳步對方也注意到了,轉身“啪踏 啪踏”遠去。
布羅利右手撩開衣角,露出的腰帶上整排的金屬籤,他不喜歡半途而廢,如今他從冒險者協會退役領着帝國特殊補貼。霧氣裡朦朧的東西讓他想起在第一大陸的經歷。判斷着聲音遠去的位置,布羅利快速擲出一跟金屬長籤,十釐米的長簽發出尖銳的破風聲,精準插入影子移動的腿部,隨後便是“撲通”摔倒砸地的聲音。通過砸地的聲音布羅利判斷出了這無疑是體重約三十公斤的人性肉體。
嘖嘖嘖,連續嘖嘴的布羅利重整衣角,他很想就此不管,因爲隨着傳來的“哎喲~”,布羅利知道了影子的身份。“不能半途而廢”嘟囔着擰起了破布。
隨着逐漸靠近,一個衣着簡單的小女孩捲縮在一旁,金屬籤被拔出丟在一旁,細密的雨水和一旁的霧氣,小女孩像是披着一層薄紗。低垂的頭看不清五官,額頭兩邊凸出兩根短短的羊角似的角,溼透的頭髮滴着水滴。
“神啊...”果然是她,布羅利哀嘆一聲。隨後破布像炮彈一樣砸向低着頭的女孩,接觸到女孩頭的破布並沒有完全扭幹水分接着水氣一下展開包裹主女孩整個腦袋。隨着破布的衝擊女孩頭“碰”的撞向背後的鐵牆。
“搞什麼玩意!臭東西!”暴怒的女孩一下跳起來扯下臉上的破布像布羅利砸去。
布羅利輕鬆結果旋轉了一圈破布在此吸飽了水分裹挾着滾燙的水霧飛回去。
“啊!!燙死了!臭死了!!你找死啊!!!”小女孩發狂了,一把扯下破布張着嘴露鋸齒般牙,卻被布羅利靠近手指頂着下巴頂了回去。
“噓”布羅利熟練的用布包其小女孩頭。“不是說話的位置,跟我來”隨後腋下夾着小女孩,又把破布揪起一個團塞女孩子嘴裡跑了回家。
小女孩全包着破布的頭一下撞進柔軟的枕頭。一旁的布羅利關上門觀察着拉上窗簾的縫隙,路上沒有注意他的人,臂章是及時被看到也不會有過多想法的保證,但他感覺到渾身不對勁。
“你怎麼過來的?”
“嗚嗚嗚嗚!!!”牀上的女孩反手被綁住不斷掙扎。
“抱歉抱歉,習慣了”布羅利徹底拉上窗簾點亮了油燈過去解開回來路上習慣性抽出皮條捆着的女孩。
女孩安靜的等待着,當四肢得到釋放取出塞住嘴的破布時,一把躍起對着布羅利頭啃下去。
“下來!”布羅利抓着雙手抱着女孩子腰往後扯。感覺到髮根拔起還有被揪住耳朵的疼痛,一番拉扯下布羅利服了軟。
“大王,大王。你的臣子知道錯了,不該傷你貴體”當說完後布羅利感覺到一邊耳朵解放,隨後臉頰被狠狠揪起。
“哦!臭傢伙,知道我是大王還敢這麼對我,又是拿針刺我腿又是拿臭抹布砸我臉,還敢綁我,你還真是知道錯了啊!”
伴隨着髮根的解脫,布羅利迅速在緊貼着的兩人中間插入,一張大手如鉗子,狠狠鉗住了小女孩臉,隨着五指不斷加重力道,夾住自己的力量逐漸消失,臉和耳朵完全解放了。兩隻小手不停扒拉自己手指。
“嗚~我錯了我錯了!痛痛痛痛!”
布羅利放開手,看着牀上不斷揉臉女孩,眼睛閃着淚花,紅色的眼眸像自己會發光一樣,裸露的小腿不見半點痕跡。那肯定沒錯了,這孩子自稱“大王”可能是魔族,特點就是甩不掉,而且很煩人。當初在第二大陸一座亞人城市遇到,餓倒在路邊後給了幾個乾糧便一直跟着,沒想到居然跑到這裡來了。
“丫頭,你怎麼過來的?”
“嗚...游過來的”
“啊???”第二大陸於第一大陸隔着變化莫測的大海,中間有一個巨大漩渦,布羅利不敢相信。
“好嘛,騙你的,綁了鐵塊從海底走過來的”自稱大王的女孩甩着頭水珠四濺。
布羅利這纔想到這傢伙的本事,不管受多麼嚴重傷都毫不在乎,而且腦袋好像也不好使。在第二大陸便是四處遊蕩,不知道具體目的。
“服你了,你想來當初爲什麼不跟着上船?找我做什麼?”布羅利起身拿起一塊乾淨毛巾丟給自稱大王的小女孩。
“嘿~~自作多情。你們這些小螻蟻於我何關,我是偉大的大王!!”擦乾水分的大王甩掉兩隻被水泡的膨脹起皮的鞋,高高站在牀上已經可以平視坐在椅子上的布羅利了。
“神啊...”布羅利捂着臉發出悲鳴。
“好啦好啦,不要哭嘛”大王對着布羅利招手。
“其實了,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了,寒霜中將架起連接世界的橋樑,世界將迎來新的初芽,如是神說”
這像發癲神棍一樣的話語倒是時不時會從她嘴裡出來,但布羅利搞不懂,也不想搞懂,這裡是帝國的鑄鐵城,不知道她怎麼溜進來的,但麻煩事絕對離自己不遠了。當務之急便是讓她完成想做的事,畢竟當初給她乾糧的是自己,半途而廢不好。
打定主意的布羅利看着陰暗的天花板說到“那你想做啥”。
“恩!這纔有點像臣子,大王我呀,想見魔法學院的一個小孩,恩~年齡大概6 7歲吧,名字不知道~~”大王光着腳走到衣櫃前翻着。
布羅利剛從治安所轉入魔法學院警衛,思考着各種厲害關係嚴肅的問像翻得越來越起勁的背影:“不會鬧出人命吧?魔族身份可是很尷尬的”
“恩?不會啊,只是好多年了,我終於找到了,一定要去看看.還有我帝國語很好吧?”大王語氣中有點寂寞,拿起一件長袍比着大小。
“哈??”布羅利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的源頭,這傢伙真是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