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芒爆閃,幾道光華激射而出,卻堪堪的停在了一米的範圍內,濃郁的月光將命運博士禁錮在了房間當中。
“康斯坦丁!你搞什麼?!你怎麼會和一個吸血鬼待在一起?!還是說你也已經……”
“很明顯,這不是我搞出來的。”康斯坦丁有些無奈地看着命運博士說:“你覺得我有的選嗎?”
命運博士不得不轉頭看向那個人影。
他的存在感也的確很強,一絲不苟的筆挺西裝在混亂的房子裡顯得格格不入,以及他手上拎着一個巨大的金色燭臺,燭臺上還沾着血。
“你這個該死的吸血鬼!”命運博士威嚴的聲音響起,“你的主子派你來這幹什麼?他也覺得搞不定康斯坦丁,所以纔想要殺死他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康斯坦丁一手叉腰,一手無奈地指了指窗外,命運博士微微回頭,在看到那輪滿月的時候,有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月光所在的地方會變成一個像是神秘屋一樣的異空間,只有他能決定誰可以離開。”康斯坦丁搖了搖頭說。
“如果那位吸血鬼之王有這樣的本事,你是來不了這裡的。”康斯坦丁拿起沒喝完的啤酒,對着嘴灌了兩口,抹了抹嘴說:“他還衝破了扎坦娜的精神封印,讓她清醒過來了。”
命運博士感到有些震驚,他不得不再度看向他面前的人。
從眉眼能看出他還很年輕,瞳仁已經近乎全白,只有邊緣能夠看到細細的一條深色外框,周圍浮現出如其他吸血鬼一般的血色,但沒有那種令人感到排斥和厭惡的邪惡,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漠。
如果仔細去看,還能看到他似乎在壓抑着些什麼,某種危險的東西正欲傾瀉而出。
命運博士又發現,他拿着金色燭臺的手燃起細微的火焰,這火焰並不是武器,而更像是刑具,把他的掌心燒的血肉模糊,幾乎已經漆黑一片。
但他沒露出多少痛苦的神色,只是那些被壓抑着的東西更加蠢蠢欲動。
“離開這兒吧。”康斯坦丁進一步勸說道:“如果你想做些什麼,那就先去找蝙蝠俠,你能在那裡找到幾乎一切問題的答案。”
月光變得越來越明亮,直到吞噬一切,康斯坦丁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房間裡早就沒有了那個身影,只有杯子上殘留的血漬訴說着他曾經來過。
康斯坦丁走到窗前,漆黑的倫敦城市上空高懸着一輪鋒利的彎月。
很快,臥室裡傳來動靜,康斯坦丁走進去之後,發現扎坦娜捂着胸口坐了起來,康斯坦丁清嘆了一口氣說:“你現在是吸血鬼,被聖器灼燒的傷痕很難恢復,我給你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扎坦娜只是面色蒼白的搖了搖頭,她說:“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我被人控制着大肆破壞,還吸了很多人的血,我……我醒來的太晚了。”
“還不晚。”康斯坦丁用手覆蓋在扎坦娜的手上說:“能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從我們上次分別之後,你遇到了什麼?”
“我……我記不太清了。”扎坦娜咬着嘴脣說。
命運博士靠近了臥室的房門,他抱着胳膊說:“我也能聽聽嗎?畢竟現在根本沒人知道這場災難到底是怎麼開始的。”
“我發現了我父親的蹤跡。”扎坦娜皺着眉說:“在內華達州的一處山谷裡,我知道我父親曾在那裡巡演,我以爲他在那兒給我留下了什麼線索。”
“於是你就找過去了?”
“是的,但我沒有想到,在那等着我的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扎坦娜用手按着太陽穴說:“具體過程我記不清了,但我覺得脖子很痛,然後我感覺自己很餓,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城市裡,但那些快餐根本填不飽我的肚子……”
“你咬人了?”
“或許是吧。”扎坦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她說:“我並不是想要逃避我的罪責,但那個時候食慾已經佔據了我的大腦,除此之外,我根本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你又是怎麼回到英國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認爲我可能是憑本能打開了傳送門,想要回家,但那個時候我神志不清,傳送門出了點問題。”
“你落在哪了?”
“我確定是倫敦,但是並不是我家。”扎坦娜抿着嘴說:“好像是……伊斯靈頓區。”
“這就對了。”康斯坦丁點了點頭說:“昨天伊斯靈頓區的一家教堂失火了,別緊張,應該不是你乾的,我看到那個傢伙手上拿着的燭臺,像是那邊的老教堂慣用的款式。”
“看來他很聰明。”扎坦娜說:“也有可能是圈內人,否則不會知道供奉在神像面前的禮器甚至比普通的十字架要更有殺傷力。”
“那個燭臺恐怕格外有些來頭。”康斯坦丁思考着說:“現代教堂已經很少用那麼大的燭臺了,我懷疑可能是西敏寺淘汰下來的中古款式,再加上他那神秘的月光能力,有些尖牙老鼠要倒大黴了。”
扎坦娜舔了舔自己的牙齒,發現獠牙還在之後,她有些失望,但她還是說:“在與他建立了血液聯繫之後,我感覺到我與吸血鬼之王的聯繫被斷開了。”
“吸血鬼之王是誰?”命運博士趕忙問道。
“我不知道,在鏈接斷開之後的一瞬間,我就忘記了一切。”扎坦娜搖了搖頭說:“我只知道他有個大陰謀。”
“那是什麼?”
“吸血鬼害怕陽光,他們想要建立一道隔在太陽和地球之間的屏障,讓地球永遠失去陽光,這樣他們就能佔領地球。”
“異想天開。”康斯坦丁評價道。
“但他們確實很厲害,而且這種轉化輕易無法被發現,出於安全考慮,我覺得我們得……”
“我正打算去製作一點聖水,你要來嗎?”康斯坦丁看着命運博士問道,他看出了命運博士懷疑他,所以用這種間接的方式證明自己。
命運博士跟着康斯坦丁去了浴室,躺在牀上的扎坦娜感覺到思維混亂,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呼喚她,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的血腥氣讓她眉頭緊鎖,閉眼便是翻涌的血海。
“呃……真夠倒黴的。”一個聲音從小巷中傳來,一個略顯消瘦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他把自己的披風扯到身前,用力地擰了幾下,而流向下水道的水流是暗沉的紅色。
那是一個留着鬍子的長臉男人,身後披着一條紅色斗篷,他的臉色不是很好,面色有些蒼白,眼睛凹陷在眼眶裡,渾身散發着濃郁的血腥味。
他站在原地搖晃了一下,背後卻又傳來聲響,他一回頭看到兩個身影翻過牆頭,罵了一句之後,緩緩擡起雙手,黑色的力量如靈活的蟒蛇,纏住了追過來的兩人。
雙手猛捏成拳,直接將兩人捏爆,漫天血雨灑下,剛剛被擰乾的披風再度變得鮮血淋漓。
兩人身體當中某種紅色的力量被吸收,面色蒼白的男人長出一口氣,低聲說:“雖然不知道這羣傢伙是什麼來頭,體內的力量倒是不少,再殺百來個,或許就能恢復到巔峰的一半狀態了。”
他在原地站定,再一擡手,原本被捏碎的兩具屍體的殘骸落下的地方,竟然又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身影從地面上爬了出來,晃晃悠悠地站在了他的身後。
他剛想往外走,就聽到小巷外面有動靜。
一聲慘叫傳來,一個銀色的身影從天而降,屍體被他摔在了地上,脖子幾乎全斷了,高大的青年對着空氣發了一會兒呆,但又好像在查看些什麼,然後看着留鬍子的男人說:“你也是玩家吧?可讓我好找,你可以叫我阿卡姆騎士,你叫什麼?”
“奇異博士。”自稱爲奇異博士的男人回答道,他沒有後退,而是警惕地打量着這個青年。
他穿着一身看起來非常高科技的戰甲,頭部全部被包裹在戰甲裡面,看不清真面目,但是手腳上沾着的鮮血還沒有洗掉,地上的這具屍體明顯是被他幹掉的。
“你後面那兩個怎麼回事兒?需要我幫幫你嗎?”
“不用了,他們是我的僕從。”奇異博士微微擡起下巴說:“重新介紹一下,奇異博士,職業是死靈法師。”
“酷。”阿卡姆騎士感嘆道。
他轉過身去,因爲小巷口又出現了兩個身影,看着他們裸露出的獠牙,阿卡姆騎士明顯是有點不耐煩了,他甩了甩手說:“真是甩不掉的口香糖。”
“我來吧。”奇異博士走上前,雙手一伸,黑色能量再度涌出,所有被捆住的敵人全都爆成血霧,紅色的光芒涌入他的體內,讓黑色力量更加強大。
而後他飛到半空,雙手一擡,無數與之前的敵人一模一樣的屍體站了起來,兩方戰作一團。
阿卡姆騎士手向側方一伸,鉤索飛出,帶着他來到了旁邊商店的樓頂,居高臨下地看着下方的戰局,輕輕一擡手,一把巨大的狙擊槍在他手中組裝完畢。
一枚長長的狙擊子彈劃破空氣,帶起波瀾,精準的命中一名敵人的腦袋。
砰!腦袋像西瓜一樣爆開。
奇異博士有些嫌棄地躲遠了一點,他也飛身上樓,站在阿卡姆騎士的旁邊說:“你就非得搞得這麼血腥?”
“那你爲什麼會選擇這個副本?”阿卡姆騎士明知故問,用嘲諷的語氣說:“現在裝好人是不是晚了點?”
奇異博士冷哼了一聲,也不說話,他當然知道,來這種副本的不會是什麼好人,因爲所有人都明白,只有殺吸血鬼或是喪屍這種人類公敵才能放得開手腳,不會被隊友指責,他們就是衝着殺個爽來的。
這種情景可是可遇而不可求,既然如此,就都別搞道德綁架那一套,來多少殺多少就是解決一切問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