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說:“開什麼店啊?好好敲他一筆什麼都有了。”
陳亞柔不這麼想,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愛着王子健的,女人,總需要一些手段,做爲他的情人,也同樣需要。
吳靜瑤跟着王子健回美國了,晃眼間,她已經兩個月沒有回過這裡了。往昔的好友們都爭先請她過去吃飯,或者喝茶聊天。而王子健,他則忙着處理公司事務。吳靜瑤在一個午後,去了鄉下的那幢別墅。因爲答應了幾個朋友要過這邊來燒烤,所以她提前來準備。
管家見到她,很親切地打招呼,“夫人,您回來了。”
管家也是華裔,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平時人很沉穩,可是那天,他卻不小心多嘴了跬。
吳靜瑤說:“是呀,在國內住了好長時間,這邊,都很久沒來了,大概……有半年了吧!”
管家說,“您沒來,先生來過,還帶着他一個朋友呢!妗”
“哦,朋友?”吳靜瑤很驚訝,一般情衝下,他們鄉下的別墅,只有幾個相好的太太來過,王子健從沒有把自己的朋友往這裡帶過。
“什麼樣的朋友?”
吳靜瑤很好奇。
管家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住了嘴,乾笑了幾聲說:“啊,我記錯了。可能我把太太和先生誰的朋友搞混了,也可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呃……看樣子,我真的該退休了。”
做爲這些大富豪的管家,當然要有最基本的要求,不能說話的時候,決對要管住自己的嘴。
這個管家就犯了這個大忌。
他的反應讓吳靜瑤犯了糊塗,“管家,你到底要說什麼?”
她含了笑,卻蹙了眉尖。
管家說:“夫人,我老糊塗了,連太太和先生都記不清楚了,我……真是應該退休了。”
吳靜瑤對他的反應很納悶,她笑道:“好了,記不清就記不清吧,這也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退的什麼休啊?”
“我進去看看。”
吳靜瑤邁上了臺階。
鄉下的房子就是安靜,綠樹環繞,一片幽靜。
她先推開了主臥室的門,四下看了看,一種熟悉而溫馨的氣息撲了過來,她又關上了門,然後推開次臥室的門,看了看,最後來到客房,這間房子極少有人住過,屋子裡陳設簡單,氣息淡雅。
她在房間裡轉了轉,正想出去,手機恰好響了,是一個朋友打過來的,她含笑接聽,邊聽着電話,邊一隻手無所事事地在牀頭處撫挲,手指下一陣異樣的觸感,讓她把目光投了過去。
隔着一層褥子,卻仍然給她摸了出來,好像是一串珠子,有點兒隱隱的咯手。
她把褥子撩開了一點兒,視線所及,是一串紅瑪瑙手串,紅豔奪目。光滑,潤澤。
會是誰的?
她忘了電話裡的人還在對她說着這些日子的趣聞,目光定在那串瑪瑙上,手指腹輕輕地若有所思地撫挲着。
“在做什麼?”
王子健不知何時來了,他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從背後擁住了她。也同時看到了陳亞柔遺落的手串。
他濃眉立時一擰,但聲音仍然溫和如初,“前些日子,有中國來的朋友在這裡住過,想必是他太太落下的。”
他從妻子的手裡拿過了那串手串,擱在指尖捻着,然後又朝着一旁的衛生桶擲過去。
“落了這麼久了,想必也是忘了,扔了吧!”
吳靜瑤看看自己的丈夫,他神情如常,她目光專注地注視着自己的丈夫,是的,他要是有別的女人,是瞞不過她的,不是嗎?
他們的夫妻生活一向正常頻率,他對她的關愛一向有增無減,他的身上,從來沒有過異樣的味道,她也從來沒有接到過陌生女人的電話,亦沒有人看到過,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吳靜瑤選擇了相信王子健。
他有朋友過來,借住這裡,這是很有可能的事。
於是她笑笑。
“說不定他太太哪天想起來,再來找怎麼辦?”
“涼拌。”
王子健微微挑眉,眸光裡忽然間透出幾分曖昧,在吳靜瑤感到臉頰發燙的時候,他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走到那牀邊,把她壓在了牀上……
那串手串,沒錯,是陳亞柔故意遺落的。
那個旅途,她傷了腳,住在他的寓所,他對她疼愛有加,日夜與她癡纏,她忽然,就捨不得了。捨不得這樣的一個男人,與別的女人同時擁有。
她的心裡掠過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
放下一樣屬於她的東西,擱在牀頭的褥子下,如果被那個女人發現,就可以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獨享着那個男人的疼愛,如果被王子健發現,就說是不小心丟掉的好了。
時間過去這麼久,她已經把那條手串的事忘掉了,可是一夜之間,王子健來了電話。
聲音低沉
,好像是在壓抑着心頭強烈的不滿。
“那串瑪瑙手串怎麼回事!”
“手串?”陳亞柔裝糊塗,“你說瑪瑙的那個?我都丟了很久了,怎麼,你看見了?在哪兒,快告訴我,我很喜歡的。”
她一連串的發問,反倒弄得王子健很多疑似的,他把電話掛掉了,擰眉站在露臺處,沉思。
陳亞柔的手心潮潮的出了一層汗,當時,是妒忌心發作,纔會遺留下那串手串,現在有點後悔了,還好,他沒再追問什麼。
雲舒洗過澡,換上一件棉質帶蕾/絲邊的睡袍,從浴室裡出來,長髮柔柔的披在肩頭,膚色白裡透着紅的她,更顯出幾分嬌美。
她走到背對着牀鋪負手而立的丈夫的身前,問道:“宇晨,你在想什麼?怎麼這麼安靜?”
吳宇晨好像是從沉思中被驚醒過來一樣,神情驚愣地瞅向妻子,看到她疑惑又柔和的眼神,他的心安寧下來,又升起一絲愧疚,伸手輕握了妻子的肩,“你真美。”
雲舒含羞低了頭,“老夫老妻了。”
吳宇晨用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托起了妻子的下頜,“我說的是真的。”
雲舒便抿脣笑,把頭靠在了丈夫的肩頭,“如果能夠一直讓你覺得我很美,永遠都不會有頭髮花白,牙齒掉光的樣子,該多好。”
吳宇晨笑道:“傻丫頭,要是那樣,那不成妖精了。”
雲舒只抿着嘴笑,吳宇晨道:“我去洗澡了,你先休息吧。”
“嗯。”
雲舒看着丈夫的身形走向了浴室,她轉個身,在牀邊坐下,隨手拾起牀頭的一本雜誌來讀。
吳宇晨從浴室裡出來了,身形修長的他,帶着一種成熟男子的無形魅力,走到妻子的身旁,雲舒擡頭看了他一眼,正看到他赤着的胸口。
她含笑,把一隻手淘氣地伸了過去,手指在他的胸口颳了一下。
“親愛的,你這是在色/誘我嗎?”
雲舒少有這麼調皮的時候,她開心又調皮的舉動,俏皮的眼神,把他心裡的煩憂一瞬間趕跑了。
他在她旁邊坐下,拿走了她手裡的雜誌,摟着她雙雙躺倒在牀上。
兩個人意亂情迷的時候,吳宇晨的手機忽然間就響了,那聲音在這氣息交纏的室內,特別的突兀刺耳。
雲舒被驚了一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電話!”
吳宇晨也被驚了一下,一般這個時候,被打斷,都會很喪氣,很惱火,他裹了睡衣,隨手把牀頭的手機拾了起來,看到上面跳動着的號碼時,皺了眉。
“我去接個電話。”
他拿着手機出去了。
電話是寧小凡打過來的,她語氣不善對吳宇晨說:“告訴你,吳宇晨,那件事不要再查了,事情就是我指使的,你要是再查下去,查到我身上,我會把你所有的歷史統統地給你捅出去!”
吳宇晨額頭青筋突突地跳動起來,那一刻,嘴脣在抽動,他半晌都沒說出話來,寧小凡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響,吳宇晨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臟已經毫無節奏了。
那是被寧小凡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