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刈也想到了其中不妥的地方,他道:“那麼小毅,你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麼樣的蹊蹺呢?”
我想了想,道:“說不好,能夠一下子屠滅十六個人,要麼是死仇,要麼就是被人利用了。”
“被人利用是什麼意思?”楊刈不解道:“利用活着的人不是更好嗎?”
我搖了搖頭:“或許,背後的主使是打算敲山震虎也說不定。”
“敲山震虎?”楊刈恍然大悟:“你是說......”
“是的,用一些人的死,來威懾另外一些人。”
“真是殘忍!”楊刈憤然道,末了,他突然擡起頭,用有些擔心的目光看着我,道:“小毅,你之前問我說是否有人騷擾我的公會,難道說,我的公會也被盯上了?”
“不,這事兒我也不知道”我搖頭道:“目前,我也只是猜測,並沒有拿到什麼具體的證據。”
“原來是這樣”楊刈陷入了沉思。
“啊,我問你啊,楊刈”我將他從沉思中拽出,道:“你們一般是什麼時候回來?”
楊刈想了想:“一般是......五點左右吧,如果下到的地下城比較深入,或許七八點也說不準。”
“這麼久,那你們還真是辛苦啊”我道。
“有什麼問題嗎?”他問。
“沒有,就是問問”我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好,那期待下次再見吧。”
我點了點頭,走向大門,推開,一隻腳剛踏出門,卻突然轉過身,道:“對了,這段時間要儘可能的防備着點,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嗯,我會的。”
走出房間,我特意在貧民街區晃了一會兒,這裡的孤兒院都很是破舊,裡面的一些器材也都陳舊得很,一些衣着上打着補丁的孩子正天真的在一部已經破損的較爲嚴重的滑梯上歡笑,在他們身旁,是一位衣着很是樸素的老師,老師的臉上也掛着淡淡的笑容,在我看來,這笑容遠比那些穿華衣、聽歌劇的貴婦人要來的美麗純淨。
嘆了口氣,我緩步走出貧民區。
迎面的,碰上了劉雨他們一行人。
劉雨很不客氣地問我:“楊刈呢?”
我晃了晃手,指了指身後,道:“在家裡躺着睡覺呢。”
聽罷,她也不向我道謝,直接錯身而過。
剛剛聽聞過他們身世的我,對她的這種無禮做法表示理解,只是攤了攤手,撇了撇嘴。
其他人遠不像劉雨那般冷漠,而是不停的衝我擠眉弄眼,揮手道別。
我也一一向他們揮手道別。
端木玉在隊伍的末尾,她的腦袋上還趴着那個風屬性的小火柴人,在路過我時,她的臉變得通紅,好一會兒,才衝我揮了下手,之後快步跟上隊伍。
只是,我的目光卻全都停留在她頭頂的那個火柴人身上,小火柴人只有小指大小,竟然伸着手,衝我擺了擺。
哈,這小東西!
我笑了笑,接着,轉身繼續往家走。
當天夜裡,在沒有接到任何信件的情況下,我直接來到了賭場。
賭場仍舊鬧鬧哄哄的,即便離得還有好幾步遠,也能聽到裡面吵吵嚷嚷個不停。
門迎的大漢很熱情的打開門,我走了進去,一打眼,雷恩正捧着壺酒,一點一點的品嚐着,酒的味道很刺鼻,卻很香,是矮人釀造的那種,號稱整個和風大陸最烈的酒。
見我進來,雷恩晃了晃壺,算是打了招呼。
我則點了點頭,掃了一圈,在不遠處,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看下屬賭博的單勇。
走到單勇身邊,拍了下他的肩,單勇擡起頭,看清了是我後,立刻站了起來。
我搖了搖頭,衝他擺了擺手,示意隨我出來。
出了大門,找到一處距離不遠,卻十分安靜的拐角,單勇道:“你怎麼來了?”
“來了,自然是有事。”
他點頭道:“什麼事?是下一步的部署嗎?”
我搖了搖頭:“部署的事情你說了算,不到關鍵的時刻我不插手,這次來,是想再看看你的那個本子,我昨天沒有看完。”
單勇從懷中掏出本子,遞給我。
接過本子,我習慣性的道:“真是敬業啊,還隨身攜帶着呢!”
從頭到尾認認真真的翻閱了數遍,我卻沒有找到想要的公會名字。
將小本子遞還回去,我笑道:“你做得很好嘛,我公會的名字已經被勾掉了。”
“昨天你走後就勾掉了”單勇道:“今天二少爺還特地去了趟冒險家基地進行覈實,講真,我當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還好,在查到你公會名字的時候,名字是灰色的,真沒想到,你竟然能夠這麼快就解決了公會的事情。”
“當然”我笑道:“昨天我已經說過了,這種事情於我而言就如指掌。”
難得的,單勇沒有對我這話進行反駁,而是默然的站在一旁。
我道:“昨天有公會被滅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他應道:“是我做的。”
“從不檢點的小公會入手,並試着將公會的損失降至最低,不得不說,爲了艾瑞城的未來發展,你耗費了不少精力吧。”
“你說的沒錯”單勇道:“只是,忽略了一點,我並沒有對艾瑞城的未來抱有什麼期望,也沒有資格去展望它的未來,之所以挑選不檢點的小公會,是爲了能夠更好地掩人耳目。”
“嗯,你這話說的也對”我道:“想必,二少爺對你的這個行爲也感到非常滿意吧?”
單勇道:“他沒有誇獎我,只是衝我笑着點了點頭。”
“哦?沒有誇獎你嗎?”我想了想,道:“過後也沒有獎勵什麼東西?”
“沒有。”
我有點納悶了:“第一個任務完成的挺不錯的,他應該高興纔對吧?”
“是的,他是高興地”單勇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
“二少爺的性格變幻無常,但有幾個動作是不會改變的,其中就有微笑點頭這一項,只要有這個動作,就意味着他很滿意。”
“呦,真麼想到,你竟然把自己主子研究的這麼透徹了?”我嘿嘿道。
“屈居人下,沒有這點能耐還怎麼生存”單勇嘆了口氣:“尤其是侍候這樣一個難對付的主子,更需要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