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組織,自詡凌駕於衆生之時,便是它墮落的開始。
原本應該保家衛國、攘外安內的國家力量,在擁有了絕對強大的力量以後,開始不顧他人生死,甚至將折磨他人視作是一種恩惠。
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剎那間,我的心涼了一大截。
寄希望於國家力量維持正義這種想法,怕是要泡湯了。
與其等着他們良心發現,不如我拼盡一切,或許還有將白雲英救出險境的可能。
十幾米外,白雲英再次發出一聲痛呼,又一根冰錐刺在了她的大腿上,她的小臉已然失去了顏色,牙關緊咬,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卻始終忍着不肯讓它流下。
見此情景,我心臟猛抽一下,一咬牙,抽刀躍起,欺身而上,直奔法師男而去。
“攔住他!”身後,某個國家力量低喝一聲:“別讓他打攪了切磋的雅興!”
隨着低喝聲響起,我的腳腕似乎被一個什麼東西給拽住了,扭頭一看,竟是之前與艾米麗切磋的那個精靈女戰士。
“放開我!”我怒喝道,同時使勁兒掙扎。
“你去了也沒用!”女戰士一隻手攥着我的腳腕,將我倒提起來,沉聲道:“他的實力不是你這個級別能夠應付得了的。”
“白雲英是我未婚妻,我不能看着她再受折磨了!”我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特麼哪裡是切磋測試,根本就是玩虐新人,用虐待新人的方式尋開心,你們要是有能耐,去挑戰其他國家力量去,憑什麼逮着實力不及你們的人欺負啊!”
女戰士先是默默地看了我會兒,繼而不再言語,一隻手倒提着我,另一隻手攥着從我手裡奪走的西嵐的妖刀,繼續關注戰鬥。
其他國家力量則把我當做螻蟻一般無視,繼續一邊喝酒,一邊冷眼旁觀。
我掙扎了幾下,見沒有效果,當即凝出殺意,想要以此逼迫女戰士鬆手。
充滿了詭異與暴戾的黑紅色殺意,自我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中泊泊流出,並迅速積蓄於左腳處。
剎那間,整個左腳都變得黑紅一片,乍一看去,彷彿煉獄中惡鬼猙獰的腳爪。
“給我......鬆手!”我大喝一聲,左腳狠狠踹向女戰士俏臉。
女戰士顯然早已發覺我身體的異常,最初她並未在意,但在感受到殺意所蘊含的力量以後,臉色陡然一變,緊抓我右腳的手在剎那間鬆開,揚起左臂小盾,雄渾的褪變之力瞬間爆發出來,並在下一秒,準確的迎上了我踢來的左腳。
一聲爆響,比之十幾米外的戰場上傳來的聲音更加誇張,女戰士後退半步,面色凝重,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與震驚。
雖然她本人毫髮無傷,但她的那面小盾,很明顯的凹下去一大塊。
這面抵擋住艾米麗數次攻擊而毫髮無損的小盾,竟然被我一腳丫子踢凹了?
面對眼前的情況,我也是一臉懵逼,話說,我蓄滿了殺意的一腳之威竟然這麼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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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了一秒,我立馬回過神來,雙足點地,猛地一躍,再次奔向法師男。
在疾速衝刺的過程中,我拔出了大太刀,並再次凝出殺意,決定給這個欺負我未婚妻的傢伙來一記狠的!
既然我能一腳把女戰士的小盾踢凹,我就不信一刀不能把你這傢伙砍成兩片!
“臭小子,你剛纔凝聚殺意的手段還真是驚豔了我一把啊!”大太刀的語氣中充滿了驚喜:“這可是自你掌握殺意以來,第一次發揮出了它一成的威力啊。”
我沒心情和它閒扯淡,於是順口道:“是嗎,那還真得好好慶祝一下。”
“是得慶祝一下”大太刀道:“以往你用殺意就跟牛嚼牡丹一樣,只知道它能用,但不知道它具體該怎麼用,平白的浪費了殺意的真正威力,實在是令我心痛不已啊,不過看你剛纔情急之下竟然蒙對了它的用法,這就說明你還是有這方面天賦的,有天賦就得好好使用,不然就是暴殄天物了!”
“是嗎”我冷聲道:“這些事,還是等我砍了面前這個混蛋之後再說吧!”
言罷,我腳步一頓,身體微扭,同時蓄滿了殺意,準備用拔刀斬招呼面前的法師男。
法師男早已發現了我的存在,但他對我的插手渾不在意,依舊毫不停歇的攻擊白雲英,選擇性的無視了我。
就在我即將完成拔刀斬蓄力的時候,十幾米外,女戰士高聲喊道:“小心些,他的褪變之力很奇怪,能無視我的褪變之力,直擊我本體!”
聽到這話,法師男神色一凜,緩緩轉頭,充滿了冷漠的雙眼緊盯住我,那冷漠之意剎那間凍結了我的感知。
我驀然睜大雙眼,心裡的恐懼驟然攀升,似乎眼前站着的並非是法師男,而是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哼,有點小門道啊”大太刀的聲音這時在我腦海中響起:“竟然懂得那麼一點幻術的皮毛,喂,我說臭小子,這麼點幻術就能令你止步不前了嗎?可別忘記了,在艾瑞城下水道里,你可是遭遇過更加恐怖的幻術!”
大太刀的話令我如遭雷擊,腦海中瞬間映現出山一般高的屍堆,以及蹲在屍堆旁,那條似犬非犬的怪物。
“狄瑞吉......”我咬緊牙關,打了個冷顫,瞬間清醒過來。
我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眼前這個釋放幻術的法師男一記拔刀斬。
然而,就在我深陷幻術的短暫數秒內,法師男早已做好了脫身的準備。
在繼續不斷攻擊白雲英的同時,他還在身前凝聚了三層魔法盾,一層風盾,一層冰盾,還有一層是光盾。
凝聚了全部殺意的大太刀,很輕易的就將風盾砍碎,卻被第二層冰盾延緩了速度,消磨掉不少殺意,最終,大太刀的最後一點力量與光盾同歸於盡了。
沒有了後勁的大太刀,自然傷不了法師男。
大太刀遺憾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可惜啊,你掌握殺意的時間還是太短,要是聽我的話,天天磨練殺意的話,別說是他,就算你身後那羣傲慢的混蛋,也照樣是一刀一個,就跟殺雞宰鵝似的。”
大太刀話音剛落,與我相對而立的法師男開口道:“身爲螻蟻,竟然敢幹涉國家力量的戰鬥,太不自量力了,你,以死謝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