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長時間沒見了,但是齊家大少爺齊英的嘴臉,舒綠還是記憶猶新的。
她一眼就從人堆中認出了這紈絝,但是對方似乎還沒看到她。舒綠可不敢保證齊英認不出自己,好歹也在品香會上面對面朝過相說過話。
想起自己兄妹倆和齊英之間的恩怨,舒綠立刻決定不和這羣‘混’蛋計較,先躲回車廂裡去是正經。
好漢不吃眼前虧啊。眼下展眉不在,齊英要真是想欺負欺負自己這麼個小丫頭,她絕對沒好果子吃——雖然身邊跟着幾個歐陽家的護院家丁,齊英那邊的人數卻是己方的數倍之多。
“巧英,你們扶我上去。”
舒綠忍着腳踝上傳來的陣陣刺痛,強自扶着車身站起身子。
巧英和巧珍以爲小姐是因爲見了這麼多陌生男子想要回避,也沒多想。但是巧英猶豫了一下,才說:“小姐,車裡‘亂’糟糟的,我先上去收拾一下吧。”
舒綠勉強點點頭,催促道:“快點。”
巧英自己身上也有幾處擦傷,但問題不大,再說她一個下人也沒有叫苦的權利啊。聽了舒綠的吩咐,巧英趕緊蹬着腳踏上了車廂,迅速地收拾起凌‘亂’不堪的各種雜物。
巧珍見舒綠額頭冒出珍珠般的細汗,知道小姐怕是疼得厲害了。“小姐,您先坐下來好嗎?”
“不用了,就要上去了。”舒綠搖搖頭。她等了一小會兒,覺得巧英應該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也不等巧英稟報,就要巧珍將自己扶上去。
哪知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舒綠還沒來得及踏上腳踏,就聽到那邊齊英喊了一聲“喂”
要糟
舒綠決定裝沒聽見,先躲上車再說。誰知她的傷腳不聽使喚,心裡雖然想着要要快,動作卻跟不上。就這麼緩了一緩,眼前便刷刷刷圍上了一羣豪奴。
她掃了一眼,還‘挺’眼熟,都是上次替齊英毆打展眉不成反被教訓的那幾個貨‘色’。
真的麻煩了……
事到臨頭,她也把退縮之心先收了起來。
她鎮定的看着這羣奴才,冷然喝道:“讓開”
“讓什麼?”
齊英揹負雙手,臉上掛着惡意的冷笑,施施然走到她面前。
“小丫頭,你的車子攔住道路,撞壞了我朋友的好馬,你可得好好賠償”
真是惡人先告狀
巧英聽見外頭動靜不對,馬上從車廂裡下來想護着小姐。誰知一出來就聽見這麼可惡的一句話,這人……實在太壞了明明就是他們的馬‘亂’撞過來好不好?
巧英和巧珍一起怒視着齊英。
舒綠反倒沒有什麼憤怒的感覺。早就知道齊英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雖然齊英並不一定知道他在品香會上摔的那一跤是展眉下的手,但衝着之前他們結下的樑子,就已經很足夠了。
“齊公子想讓我怎麼賠償?”
齊英見舒綠沒有被嚇得渾身發抖,心裡一陣不爽,想要欺負她出氣的念頭更加強烈。
他又嗤笑一聲,說:“撞傷的又不是我的馬,你跟文四公子‘交’代吧”
他們說這幾句話的功夫,齊英的那羣狐朋狗友就已經圍過來了。剛纔齊英和他們提了一句,說和這小姑娘不對付,他們就明白齊英過來是找茬的。
這羣惡少纔不管齊英和舒綠之間誰是誰非,反正他們聯手欺男霸‘女’是做慣了的。尤其是那文四少爺,更加是其中的翹楚。
“喲,小姑娘,就是你撞傷了我的馬?”
文四少爺嘿嘿笑着,‘摸’了‘摸’下巴走到舒綠面前。
舒綠不得已和這位大少爺對視一眼,立刻有種翻白眼的衝動。
這豬頭長得也太對不住國家對不住社會了
長得黑沒什麼,如果你能黑成古天樂那種巧克力肌,也是一種境界。長得胖也不是罪過,只能證明家境太好,油水太足。
問題是這麼‘肥’碩的身材、如此龐大的面孔,卻搭配了一副細小的五官……瞧那芝麻大小的老鼠眼,簡直是上天的傑作啊傑作……
再看看旁邊的齊英,雖然人品爛渣吧,賣相還是好的。怎麼齊英和周圍這些人,卻對這豬頭的態度尊重得很?莫非是這豬頭的來歷不凡?
“表哥,就是這丫頭乾的好事。”齊英嘻嘻笑着,一口一個表哥叫的那個親熱。
表哥?
舒綠不瞭解齊家的親戚關係,不然就該猜到,這位文四少爺就是江城知府文大人的親生兒子文墨。
江城四大豪富家族中,齊家家勢最微,但近年來因爲攀附上了文知府,卻有水漲船高的架勢。
多年前,齊英的嫡親姑姑,帶着大筆嫁妝嫁給了當時還只是縣令的文大人做貴妾,這文四就是齊氏的親兒子。雖然是庶出,可他前頭的三個哥哥都夭折了,他這庶子成了文家唯一的兒子。隨着這兩年文大人就任江城知府,齊家也跟着抖起來了,齊英更是緊緊巴着這位表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加上文墨本身也不是什麼好鳥,於是終於在齊英等人的不懈努力下變成了江城第一紈絝。平時打着親爹的旗號在外頭橫行霸道,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眼見表弟要他幫忙欺負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文墨不但沒有一絲遲疑,還覺得十分興奮。欺負人,他最喜歡了,嘿嘿。
再說這小姑娘長得還‘挺’水靈,雖說年紀小了點,身量還沒長大,不過……雛兒也有雛兒的味道嘛文墨的腦子迅速通向了某個猥瑣的方面,臉上的笑容越發‘蕩’漾。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我的馬有多名貴?”
“不知道。”
舒綠硬邦邦的應了一句。
其實她還是蠻緊張的,畢竟對方人數多不說,貌似還都是些道德淪喪的惡棍,跟他們講不了道理。現在舒綠只能用一個“拖”字訣,和他們周旋下去了,好歹這裡也是通衢大道,總會有人路過的吧?
“哼,我告訴你,我這馬是專‘門’從西域買來的稀有品種,正準備好好調教一番後送給臨川王世子的……價值一千兩黃金”
一千兩……黃金?
舒綠要不是不想‘激’怒這羣‘混’蛋,她都想仰天長笑了。
是黃金,不是黃豆一千兩,整個江南地區的鹽稅好像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字而已。
“你打算讓我賠你一千兩黃金?”
舒綠面無表情地看了文墨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
由文墨起頭,他的同黨們全都捧腹大笑。
“小丫頭,諒你也賠不起”文墨又大笑數聲,說:“這樣吧,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太多。你好好請咱哥幾個喝一桌‘花’酒,我就不追究了。”
請他們喝酒就行了?這麼好說話?
舒綠靜聽文墨的下文。果然文墨又說:“不過,你得來作陪,親自給我斟酒認錯”
巧英和巧珍登時‘色’變
這話委實太過分了居然想讓自家小姐像個粉頭一樣給他們陪酒?瞧他們一個兩個也都是大戶人家的子弟,怎麼能說出這種無恥到極點的話來?
舒綠簡直無語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調戲良家‘婦’‘女’吧?那作爲被調戲對象的自己應該做什麼?好像電視劇裡演到這種狗血情節的時候,‘女’主要麼就是奮起扇對方一巴掌,要麼就是嚶嚶哭泣着說“不要”……呃……
兩種都不是好選擇啊。她衡量了一下自己和這頭‘肥’豬之間身高與體型之間的差距,確定自己跳起來也夠不着他的胖臉,頂多能在他脖子上抓幾條血痕。不過代價是自己的指甲會塞進幾絲豬油……還是快算了吧。
至於第二種,她的演技沒到那個份上,直接無視了。
“如果我說不願意呢?”舒綠淡淡的說。
“不願意?”
齊英‘插’嘴了:“不願意,也由不得你了誰讓你撞傷了文四公子的好馬,就是到知府衙‘門’去說理,你也是理虧的”
舒綠知道和這羣顛倒黑白的人沒什麼可說的,問題在於她現在也沒別的脫身之策啊這可怎麼是好?
跟他們走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們要是生拉硬拽,自己這邊的人能頂得住嗎?從剛纔齊英那句“知府衙‘門’”裡,舒綠聽出了點玄機。難道他們在衙‘門’裡也有人?
“齊公子,可否看在我義母義兄的份上,別跟小妹計較?”舒綠已經很忍讓了,她如今不想和他們爭論誰纔是罪魁禍首,只想着先脫身再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希望齊英看在歐陽家的份上,別再鬧下去。
齊英的臉上果然閃過一絲遲疑。他原先只記得舒綠是展眉的親妹,卻一時忘了她如今是歐陽家的義‘女’。這樣說起來,是不太好辦了……齊家和歐陽家在面上還算是世‘交’的。
文墨卻不管那麼多。“誰管你義母義兄?你還是老老實實給我倒酒去吧嘿嘿嘿……”
說着,就想伸手來‘摸’一把舒綠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的臉蛋。
舒綠一扭頭閃過那隻祿山之爪,文墨不滿地繼續伸出手去,卻只聞得“嗖”的一聲箭響,一支利箭擦過文墨的手掌“啪”地釘在了車身上
(提問:箭是誰‘射’的?)
(爲了輸液,‘女’兒前額的頭髮又被剃了,各種悲催啊。不過‘精’神尚佳,輸液時一心想着怎麼把針頭和管子拔掉,吃‘藥’時就想方設法將‘藥’水噴出來……最可惡的是總頂着一臉無辜的傻笑唔,鬧到晚上快11點‘女’兒終於睡了,我也終於可以趴下碼字了……所有拖家帶口兼職碼字的寫手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還是第N次重申,這些碎碎念都不屬於收費字數啊,不喜就直接無視了吧……薔薇只是單純想和親們‘交’流感情,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