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樹影的婆娑掩蓋了十多個人的面容,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足可以一棒把一個人腿打折的棒球棒,隱藏在黑暗的影子告訴蕭天這些人都是不好惹的主。單看這些人的高度就足以震懾他對面的一切可以被稱之爲敵人的人,只不過今晚他們的敵人是蕭天。
對於蕭天來說,這些震懾不足以讓蕭天膽戰心驚,所以蕭天雙手插在兜裡冷笑着望着這些隱藏在黑暗中意圖對自己不利的人。
這些人中有一個是領頭的,蕭天正在等那個人出來。蕭天的沉穩冷靜似乎讓這十多個人很是安,不一會從中走出一個人。這個人腳步似乎有些蹣跚,也似乎有些踉蹌。慢慢的這個人的面容在甬道旁燈光的映襯下逐漸浮現出來,蕭天一看正是白天阻撓自己和瞳雪的譚雪峰。
就見譚雪峰一臉兇狠的望着蕭天,眼眶處還有白天黑雨留下的淤青,甚至嘴角處還留有乾涸的血漬,不過蕭天知道黑雨因爲他們只是個不懂事的學生,所以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如果換了其他鐵衛出手,難保他不會如此完整的站在蕭天眼前。
“今天要不廢了你,我譚雪峰就白在臺大立這麼多年!”譚雪峰握着手中的秋棒指着不遠處站着的蕭天喝道。
本來經過這條甬道的學生見到譚雪峰一夥都唯恐避之不及,遠遠的全部繞開。此時已近深夜經過這條甬道的學生很少,不遠處的寢室和樓宇還閃爍着點點的燈光,四周的靜謐的環境這個現在這個劍拔弩張的場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白天譚雪峰幾人被黑雨幾人打了之後,他就召集了所有籃球隊的隊友,也是他在臺大黑勢力的核心團伙在必經之路上等蕭天,誰知道這一等竟然等了大半天。就在譚雪峰以爲蕭天不會出現的時候,沒有想到竟然送上門來了,而且只有他一個人。其實在譚雪峰的心中盤算即使蕭天在多幾個人也不怕,自己的這幫手下在臺大的幾年都是打手精英,可以說在臺大是稱霸一方,只是沒有想到今天白天竟然在蕭天手中栽了,這怎們能讓他不記恨呢。
譚雪峰後面的十多個人手中拿着球棒不時的在手中掂動着,慢慢的向譚雪峰靠攏過來,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着嘲弄的目光。望着比自己矮半頭的蕭天,幾乎每個人的心中都在算計着自己這一棒要往蕭天哪個部位招呼呢。
蕭天慢慢的掏出自己的右手,伸出自己的食指在半空中擺了擺,冷笑道“不要拿你手中的那個東西指着我,否則你會後悔。”
“操!現在你還這麼囂張!兄弟給我上!”在譚雪峰的命令下,後面的十個人揮舞着手中的球棒就朝蕭天跑去。
“不-知-死-活!”蕭天歪着頭望着這些衝向自己的十多個人輕吐出這四個字。
就在蕭天剛剛說完這四個字,也就是這十多個人剛跑出幾步,甚至所有人都已經把手中的球棒揮起來的時候。突然半空中連續出現幾道寒光,所有這些跑向蕭天的十多人就感覺自己手中陡然一輕,接着就聽道乒乒乓乓的東西從半空中落下。這突然的變故立刻讓這些全部止住步伐,原來自己手中的球棒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削成兩半,每個人都望着手中半截球棒發呆。
不過當這些人再擡起頭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目光的不遠處,每個人的心中這個時候都升騰起死亡的感覺,一種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感覺此刻縈繞在他們心中,有的人甚至驚的手中一鬆,那半截球棒也落到了地上。
就在這些人的眼前低頭並排站立着八個人,每個人都都身穿黑色的緊腰風衣,頭蒙着一層黑色的暗紗,雖然這八個人都是背對着自己,但是這十多個譚雪峰的打手卻死死的不敢向蕭天再挪動一分腳步。因爲他們看到了八人手中出鞘正閃爍着震人心神寒光的八把日式戰刀,也正因爲是在黑夜中使得這八把戰刀在月光的陰沉下更顯得殺氣十足,讓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
“這只是警告,如果你們再敢往前邁進一步,我擔保你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蕭天聲音不大卻字字落地有聲,幾乎每個字都像一把鐵錘震動着譚雪峰和這十多個手下。譚雪峰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彷彿是從黑暗走出來的幽靈一樣。這絕對不是在臺大才能出現的人,此刻譚雪峰似乎明白了眼前這個看上去像是學生的年輕人不是好惹的主,但是此刻似乎已經晚了,因爲蕭天正在向他走來。
蕭天臉上始終保持着他慣有的微笑,從容越過八名鐵衛,就在蕭天越過之後八名鐵衛幾乎同時轉身收起戰刀跟在蕭天的身後。
蕭天的腳步停留在一人的身前,從他的手中接過半截球棒放在手中仔細看了看。被蕭天從手中拿走球棒的那個高大的學生努力的嚥下一口吐沫緊張的望着蕭天,額頭的汗珠一個接着一個掉下來。
“拿籃球的手爲什麼要拿這個東西呢?至少現在還不是你拿的時候,是麼?”蕭天問道。
“恩!”那個人木吶的點了一下頭。
“如果你以後還想要你那隻打籃球的手的話,就別再握着這個了。”蕭天手拿着那半截球棒朝譚雪峰走去,同時一股充滿殺機的聲音在那個學生的耳邊響起“你如果以後再摸上這個東西,那麼你那打籃球的手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說完蕭天猛的把那半截球棒往後面一拋,被拋向半空中的球棒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朝後面飛了過去,還沒等這半截球棒落到地上,就聽見“刷”的一聲刀出刀鞘的聲音,緊接着半空中寒光一道,那半截球棒在寒光過後突然從中一分爲二落在了那個學生旁邊。
就在這半截球棒落地的瞬間,那十多個人手中握着的半截球棒幾乎同時落地,發出一連竄的脆響。
蕭天頭也沒回,但是嘴角邊卻揚起難得的笑意。
但是這個笑容在譚雪峰看來就猶如死神的微笑一樣,他知道自己惹上了一個他永遠都惹不起的人。
蕭天把腳步停留在譚雪峰身前,秋風掠過,一股寒意頓時升騰起來,身後的一名鐵衛上前爲蕭天披上一件風衣。蕭天身披風衣,秋風中不時撩動着風衣的一角,揚起的髮梢讓蕭天看起來是那麼深沉悠遠,此時蕭天在譚雪峰眼中已經全無白天那若有若無的書生氣,取而代之的是可以讓所有人俯首稱臣的威懾之力,那是帝王纔有的霸氣。
“你呢,還要衝我揮動你手中的武器麼?”蕭天從容的問道。
“咣”的一聲,譚雪峰手中的球棒落地了,茫然不知所措的譚雪峰撲通一下跪在了蕭天面前。
“男兒膝下有黃金,是男人你就站起來,別讓你的兄弟們看不起你!即使死也要死的有尊嚴,況且我還沒有準備要殺你!”蕭天沉聲說道。
如果以前換了另外一個人在校園裡對譚雪峰說這翻話,他絕對會認爲這個人腦袋壞掉了。但是今天譚雪峰卻蕭天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可以在這個時候要了自己的命,甚至是自己那些隊員的命。那純粹是一種第六感覺,是一種直覺,但是也正像蕭天說的那樣,即使死也要死的有尊嚴。
譚雪峰站了起來,說道“你怎麼處置我都行,但是請你放了我的那幫兄弟。”
“隊長!”
“隊長!”
…。
那十多個人幾乎同時這樣叫着譚雪峰,譚雪峰的這個舉動立刻讓他的形象在這些隊員心中高大起來,也許此刻他們才感覺到一種此刻的兄弟之情。
蕭天笑了笑,拍了拍譚雪峰的肩膀說道“我說過我不會殺你們的。不對!”蕭天搖了搖頭連忙糾正了一下自己的口誤“怎們總說殺這個字呢?畢竟這裡是大學。在這裡提這個字似乎有些嚴重。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拿你們怎麼樣的。”
“真的?”譚雪峰問道。
蕭天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不過…”
“不過什麼?”譚雪峰立刻緊張的問道。
“以後你不要再打瞳雪的主意,因爲他是我的女人!”蕭天嘴角露出一絲壞笑的說道。“從今天起你們要負責保護她的安全,如果她出了一點問題,你們……”蕭天衝譚雪峰搖了搖頭,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最後蕭天拍了拍譚雪峰的肩膀,說道“很晚了同學,你們該回寢室休息了!”
說完蕭天帶領着八名鐵衛大步朝臺大外面走去,走出不遠處從黑暗中又閃出十個人把蕭天保護在中間朝外面走去,輪陣勢譚雪峰相信即使美國總統也不過如此吧。
“他究竟是誰啊?”譚雪峰自言自語道。
“聽說是醫學院的!”其中一人說道。
“我還聽說他姓蕭!”
“姓蕭!蕭…”突然間譚雪峰臉色陡然一變,失聲道“難道是他…。應該不會吧。”
“隊長,是誰啊?”
“對啊,你知道他麼?”
譚雪峰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說道“別瞎猜了,能揀回一條命算幸運了。從明天開始咱們開始排班,任務就是保護瞳雪,知道麼?”
就在這些隊員爲自己是哪天保護瞳雪的時候,人羣中的譚雪峰突然停住了步伐轉過頭來向蕭天離去的方向望去,就見蕭天一行人馬漸漸的隱藏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南天集團總部。
蕭天的辦公室裡南天的兄弟們除了雙車兄弟幾乎都到齊了,大家都各自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似乎都在思考着什麼。
蕭天則是坐在自己的老闆椅上望着桌子上的一張請帖發呆,看了一會蕭天把請帖拿在手中重新看了一遍內容,雙眸中露出一種難以捉摸的神采。請帖的內容很簡單大意是邀請蕭天三天之後參加一個聚會,至於參加的人員有哪些,是爲了什麼事請帖上都沒有說,地點是天道盟陳仁治的府邸,邀請人也是陳仁治,而且是他親筆留的字。
單從整個請帖上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所不同的是這個請帖並不是通常的紅色,而是黑色。對於這種黑色的請帖蕭天還是頭一次看到,包括蕭天在內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過蕭天可以確定的是這張黑貼確實是天道盟發出的,而且落款也確實是陳仁治的,上一次在陳仁治的府邸蕭天見過他的簽字。
就所有人都在暗自猜測的時候,雙車兄弟推門而入,因爲路上塞車所以他們纔剛剛到達這裡。
還沒等蕭天等兄弟說話,大車一眼就望到了蕭天桌子上的黑色請帖,就聽大車失聲道“江湖黑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