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一間名叫南波萬的西餐廳裡一個角落裡坐着一男一女,西餐廳中柔和的燈光配合着桌子燭臺上明亮的燭光營造出一種溫馨浪漫的氣息,相信任何一對熱戀中的男女都會融化在着柔和氣氛之中。
這間西餐廳距離臺大不是很遠,蕭天開着自己的跑車只需要五分鐘的車程。從臺大裡面出來,蕭天開着車載着在車上一直沉默不說話的瞳雪來到這家西餐廳。蕭天很少吃西餐,只是在公司有應酬的時候吃一些。對於西餐蕭天認爲那是華而不實的東西,相比中國數千年傳下來的飲食文化而言簡直不能相提並論。但是爲什麼還是有人喜歡吃西餐,因爲吃的是那裡的格調。
蕭天挑選了一個靠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點了一份牛排和一些飲料。但是瞳雪只是望着桌子上的牛排不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這樣弄的蕭天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畢竟這是兩個人第一這麼面對面的坐在一起,算起來從認識到現在還不到十分鐘。就連蕭天也不知道這個算不算約會。
“爲什麼不吃?你不會認爲這份牛排會自己跑到你的嘴裡吧?”蕭天調侃道。
瞳雪脣角一撇,不一會撲哧的笑出聲來,臉紅的說道“我是不知道我該左手拿刀,還是應該右手拿刀。”
蕭天一愣也呵呵的笑起來,接着故意悄悄的對瞳雪說道“告訴你我頭一次吃西餐也是一樣!”
“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了!”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頓時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
“對了,你以前真的沒有吃過西餐麼?上學就沒有男同學請你吃過西餐麼?”蕭天問道。
瞳雪沒好氣的白了蕭天一眼,說道“你以爲我騙你啊。你當西餐是我們這些上學的學生能隨便就吃得起的麼?在臺大這幾年是有不少男生約會我吃飯吃西餐,不過我都沒有答應。”
“那是爲什麼啊?”蕭天問道。
“沒有爲什麼,就是不想去。”瞳雪無奈的答道。
“那今天爲什麼來了,你就不怕我是個壞學生麼?”蕭天故意試探性的問道。
瞳雪深望了蕭天一眼,裝做很鄭重的說道“這位同學,我可是學工商管理的。從某個角度看工商管理就是專門研究人的學科,所以依我對你的判斷。你雖然不一定是什麼品學兼優的學生,但是壞學生這個稱謂也輪不到你的頭上。至於今天和你一起吃飯,完全是因爲你今天幫我解了圍。”
“哦!是這樣啊!”蕭天含笑點頭道。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瞳雪問道。
“我叫蕭天!”蕭天答道。
“你看上去應該是哪家企業集團的大公子吧?”瞳雪問道。
“哦?”蕭天故做疑問狀的問道“你爲什麼會這麼問呢?”
“臺灣雖然有錢人多的是,但真正能開得起跑車上學的也是屈指可數。還有一點就是你的上衣應該是臺灣最有名的成衣製品店TOMWILL定製的吧,據說他們這個店每年爲客人量身定做的衣服不足百件,而且每件都價格不菲,我想一個平常家庭是絕對穿不上這種衣服吧。”瞳雪滔滔不絕的說道。
蕭天看了一眼自己的上衣,喃喃道“這件衣服這麼貴麼?”因爲蕭天現在所有衣服都專人打理,所以蕭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是在哪裡買的,更別提是專人定做的衣衫了。
蕭天傻傻一笑,說道“這個我確實不清楚,沒有想到你對衣服也這麼瞭解。”
“你們這些公子哥啊,永遠都不清楚底層生活的人的辛苦。你這一件衣服也許就夠他們奮鬥一輩子的了。”瞳雪有些黯然的說道。
蕭天知道在瞳雪眼中他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公子哥形象了,沒辦法誰讓他開跑車接她去消費這麼高的一個西餐廳呢。不過蕭天還並不準備向瞳雪揭示自己的身份,也許等到合適的時候再說也不一定。
兩個人聊天了一些關於臺大的事情,對於臺大由於蕭天並不清楚,所以都是含糊其詞的帶過。不過蕭天倒是聽瞳雪講了許多關於臺大的故事,以及她這幾年在臺大都是怎麼過的。原來瞳雪無父無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靠着社會福利上的小學和中學,等到了大學她就申請了助學貸款,而且由於每年成績優秀她都可以得到豐厚的獎學金足夠支持她上學的開銷。馬上畢業的她也正在社會的各大公司投放簡歷,但是由於臺灣這幾年經濟狀況不景氣,使得她始終找不到理想的公司。
但是當瞳雪得知蕭天比自己大卻剛上大一的時候,瞳雪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蕭天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不過在瞳雪心中擅自猜測一定是蕭天學習不用功在小學或者中學蹲級了,而後家裡花錢送他上的臺大。
就憑這個推斷,蕭天在瞳雪心中的印象再下一個臺階,但是瞳雪通過和蕭天的交談發現蕭天對經濟十分的瞭解,而且對於社會及公司運作十分了解,這讓瞳雪很費解,用瞳雪自己的解釋就是蕭天一定在自家的公司做過些職務,但是憑她和蕭天言語的交談發現蕭天並不是她以前所見到的紈絝子弟,很聰慧,對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但是這樣的一個看起來很有爲的年輕人怎麼會剛剛上大一呢?瞳雪很難理解。
“你都往哪些公司投簡歷了?”蕭天煞有其事的問道。
瞳雪說了幾個公司,蕭天一聽都是排名臺灣經濟前五十強的企業。接着蕭天問道“你聽說過南天集團麼?”
“當然聽說過!它是最近幾年風頭最勁發展最快的金融集團了,我們上MBA課程的時候教授還專門把南天集團發展的軌跡做一個案例讓我們研究呢!”說到這裡瞳雪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蕭天這才知道自己集團的發展軌跡竟然可以拿到臺大工商管理課程上當案例進行講解,蕭天知道自己的南天集團這幾年很牛,但是卻不知道竟然這麼牛!
“既然你們研究過,那麼你怎麼看南天集團這幾年的發展呢?”蕭天故意問道。
也許是蕭天問題正好問到了瞳雪的專業上,所以瞳雪言語中到處都迸發着智慧的光芒,讓蕭天對瞳雪刮目相看。“如果單從一個公司的運做發展上來看的話,南天集團的發展是不正常的,這不是一個公司從小到大,從弱到強的正常發展軌跡。試想一個幾年前還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現在竟然一躍成爲擁有上千億資產的臺灣新企業集團中的翹楚。但是南天集團的成功還是有其成功的理由的,這就是對勢的運用,這也是我們MBA課程研究的主要課題。首先我們不得不承認南天集團的成功崛起首先得益於臺灣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特殊地區,正是這樣的一個政治敏感經濟發達的地方給了南天集團成長的土壤,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南天集團的領航人對勢的把握和運用。據說南天集團的董事局主席和總裁都十分年輕,我只見過他們總裁的照片和專訪,但是至於他們的主席卻沒有見過,據說他纔是南天集團的靈魂人物。還有啊!”這個時候瞳雪望了望四周然後向蕭天靠了靠用着蕭天能聽見的聲音接着說道“聽說南天集團的董事局主席是一個黑社會大哥。”
蕭天借勢故意向前探了探身子和瞳雪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感受着瞳雪的吐氣如蘭,但是聽到瞳雪說到自己的時候,蕭天忍住嘴邊的笑意,故做鄭重的問道“哦?!你說的是真的麼?”
瞳雪衝蕭天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應該不會錯的,我從我們班級男生那聽到的,而且他還和總統稱兄道弟,要不他的南天集團能發展那麼快麼?這就叫勢!懂麼?”
“哦!原來這個就叫勢啊!”蕭天裝成恍然大悟說道。
“這也難怪,你不是學經濟的,可能理解上有些困難!”不知道爲什麼蕭天一看到瞳雪那專家式的派頭就想笑。
“那你認爲南天集團的成功完全是靠這個你所說的勢嘍?”蕭天問道。
瞳雪搖了搖頭說道“倒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在經營一個公司甚至企業集團的時候,還是人的因素佔了決定作用。否則即使給你再大的勢,如果沒有人才的支撐也是白搭。單看這幾年南天集團的發展軌跡,一年一個新臺階,它用一年的時間走完了其他企業五年甚至是十年的發展歷程,可見南天集團領導層還是有些本事的,這些不是單單靠勢就成事的。”
蕭天背靠在椅背上雙手插在胸前笑呵呵的望着對面滔滔不絕的發表自己見解的瞳雪,心中突然涌動着一些莫名的感動,畢竟能真正把自己和自己的集團看透的人還是太少了,更難能可貴的是瞳雪還是個沒有畢業沒有走上社會的大學生,如果她步入社會假意時日絕對會成爲一個女強人。頭一次如此深入的探討使得蕭天對瞳雪印象相當好,同時也更堅定了自己心裡的那個想法。
“說了這麼多關於南天集團的事,爲什麼不到南天集團去應聘呢?”蕭天問道。
“我當然想過,給他們的簡歷也做好了。但是聽說南天集團薪水高待遇好,進去很困難。去過這麼多家公司應聘都沒有音訊,弄得我都沒有信心了,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去南天應聘呢。”瞳雪有些意氣消沉的說道。
“還是去試試吧!給自己一個機會,也是給南天集團一個機會。”蕭天深深凝望着瞳雪的雙眸鄭重的說道。
不知道是蕭天話語給了瞳雪勇氣,還是蕭天此刻變換的一種氣勢感染了瞳雪,讓瞳雪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對是男人!瞳雪覺得用男生去形容已經不那麼確切,至少瞳雪本人這麼認爲。瞳雪似乎感應到蕭天給自己帶來的一種無比的信賴感,彷彿他的話就是真理定律一樣。
所以瞳雪輕點了一下頭,算是答應了蕭天。
二人就這麼閒談着,不知不覺幾個小時過去了。
當二人從餐廳走出來的時候,夜幕早已經降臨了。仔細算來蕭天和瞳雪兩個人就這麼在餐廳裡坐了一個下午,而且二人似乎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當蕭天把瞳雪送到寢室門口的時候,瞳雪低着頭有些羞澀的問道“我們還會見面麼?”
“當然!”蕭天肯定的說道。
瞳雪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邁進寢室的大門,突然後面蕭天說了一句“別忘了去應聘!”
瞳雪轉過頭來說道“當然!”
蕭天笑着看着瞳雪消失在寢室的轉彎處,伸了一個懶腰滿意的長吁了一口氣,大喝了一聲轉身朝學校外面走去。
就在蕭天經過臺大校園一片空地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的竄出十多個人,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棒球棒,這十多個人把蕭天出校園的路給擋住了。
蕭天停下腳步冷眼望着那些隱藏在黑暗處的十多個人,個個都一米八零以上的高度,有的甚至超過了兩米,每個人都身寬背闊屬於那種肌肉類型的人。
望着眼前這些人,蕭天隱約猜到他們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