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靠坐在牀頭,身前放着懶人桌,桌子上有幾張白紙,一手拿着畫筆,眼簾微瞌地盯着畫了半張的圖紙一動不動,聽着許母在電話裡又哭又叫。
她很想開口問問嚴不嚴重,看過醫生沒有,可是以往經歷在腦海裡閃過,她害怕他們又向她要這要那,他們要的東西她給不起,既然如此,那她就躲着吧。
默然的,許薇一聲不吭將電話給掛了,繼續畫圖紙。其實按月嫂說的,她應該什麼都不幹多休息,但是她也沒覺得身體有多不舒服,還這不行那不行的。
套間外邊有輕微的開門聲,以爲護士又來嘮叨了,頭也沒擡幽怨道,“護士小姐,我感覺挺好的,頭沒痛,腰也沒累,手腳也不涼……”
“爲什麼換病房。”沈暮年的聲音乍然響起。
她拿着畫筆的手停下,側身按牀頭鈴後接着畫,繼續當他不存在。
見她不搭理,他將手裡的保溫盅放到牀頭櫃上,“我讓張媽燉了雞湯。”
在沈家所有傭人裡,張媽是許薇唯一記住的傭人,讓她最感動的是,有次生病在牀沒胃口吃東西,張媽又是熬粥又是燉湯的送到她房間,也就那麼一次她被服伺過。
一名護士很快進來,但並不認得沈暮年,逕自走到病牀邊,“許小姐,哪裡不舒服嗎?”
許薇側頭微笑着對護士道,“護士小姐,可以請你幫我把這個人請出去嗎?他打擾到我了。”
護士看了眼沈暮年,笑着答應,“當然可以。”說罷繞過牀尾走過去,“這位先生,許小姐需要休息,請離開這裡不要打擾她休息。”
“既然是休息那就應該是躺下去,而不是坐在那裡寫寫畫畫。”沈暮年的臉色在聽到許薇的話時就己經沉下去,而護士的有眼無珠更讓他冒火。
“先生,這是許小姐的自由與您無關,請您出去。”護士也是個耿直的女孩兒,對他的態度顯然很不爽。
沈暮年冷盯着置身事外的許薇,拿出手機直接打電話到院長辦公室,“我是沈暮年,馬上到婦產科住院部XXXX號房!”
許薇聽到他使用權利,心知他肯定被惹毛了,擡頭間一箇中年男人火燒屁股似的跑進來。
“不知沈總蒞臨,有失遠迎。不知沈總有何吩咐?”中年男人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連頭都不敢擡。
“把她開了。”沈暮年冷冽的目光掃過護士望向許薇,一瞬不瞬。
中年男人聞言怔住,但很快反應過來道,“馬上照沈總說的辦。”說完低聲怒斥護士出去。
病房很快安靜下來,許薇對沈暮年的做法感到很生氣,護士根本沒有錯,好好的一份工作就這樣沒了。
“果然是權貴作風。”她聲色俱諷地冷笑。
“我不痛快,誰都別想痛快。”他說完走近許薇,目光在她沒有瑕疵的俏臉上巡了遍,發現臉色比昨天好了些,“我知道沒辦法彌補你,但只要能做到,我一定答應。”
“好啊!把雞湯從你的頭淋到你的腳,當着所有人的面走出醫院大門,只要能做到,我就考慮要不要給你機會彌補。”她冷盯着他雙眼說,眼底閃着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