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謝長魚的這一番鬧騰,還是江宴說了些什麼。這崔知月和溫初涵兩人終於是告別了江宴,踏上了回去的馬車。
雖然不再在下頭說,但謝長魚卻依舊一直關注着幾人的消息,見到兩人離開,他甚至還竊笑了下。
那溫初涵也着實是癡情,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想要和江宴擁抱,但是被江宴回絕了。
也不知是長時間見不到江宴,還是因爲江宴的拒絕,這溫初涵臨走的時候居然還撒了幾滴眼淚。
方纔被謝長魚說了之後就一直忍着的淚水終於是撒了出來,也不知是有心還是故意,甚至還回頭讓江宴見到了那一滴晶瑩的淚。
崔知月走的時候就沒有那麼矯揉造作了,落落大方與江宴告別。
江宴也是坐上了馬車。一行人再度浩浩蕩蕩地出發。
再回到謝長魚的馬車之中,那趙以州滿臉的崇拜看着謝長魚,害得謝長魚好一番才終於適應了下來。
只不過,沒多久的時間,謝長魚的馬車又一次被敲響。
玄乙耷拉着一張帥臉,拉開了謝長魚的車簾子:“隋公子,我家大人有請。”
“?”謝長魚一臉懵逼,這江宴是腦子抽了什麼風,叫自己過去?
而當謝長魚到了江宴所在的馬車之上,便是無語極了,這男人還真是無聊,擺了一組棋。
“丞相大人叫小官何事?”謝長魚拱手問道。
“隋大人作爲狀元郎,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既然如此的話,這圍棋應該也會吧?”
江宴皮笑肉不笑望着謝長魚。
謝長魚許久沒有再下棋了,上一次隱約也是江宴陪着她下的,只是時間已經有些久遠了。
望着那盤棋,以及邊上那張帥氣的臉。
謝長魚的思緒有些恍惚,彷彿像是回憶起了當初那江宴做小書童的時候。
那時候雖然兩人也依舊是不對頭,總是互掐,互相說一些話來氣對方。
但是顯然,比之現在的關係要更爲親密。
可現在,這江宴可不再是從前那般了。
“隋公子。”’見到謝長魚走神,江宴又呼喚了一次。
謝長魚一下回過神,笑了笑:“不就是下棋嗎?不瞞丞相大人,其實隋某的棋藝尚且還行,丞相大人記得讓讓我。”
說罷,她便是豪氣落座,執黑子。
從前的謝長虞也是執黑子。而江宴便執白子。現在也如此。
兩人沒有再說話,而且你來我往下着棋。
氣氛好像又回去了從前,但謝長魚知道,從前的江宴雖然不讓着她,也不會步步殺招。
而這時候的江宴,絲毫沒有讓着她的意思,而且步步爲營,每一步都是在爲厚積薄發做準備。
好在謝長魚棋藝也高超,幾乎每一步都能夠防守到。
可畢竟還是心理攻堅戰,這江宴不停地進攻也是讓謝長魚有些疲軟,一時間也有些應付不過來。
沒有辦法進攻的同時,也是漏看了幾個重要的埋伏,一時間謝長魚的心緒也有了波瀾。
不得不說,這個江宴成長得非常成功,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成長成了這般。
兩人下棋實在是過於入迷導致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天氣狀況。
不知何時,外頭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雨傾盆而下。
在那雨聲之中,響雷也在默默的醞釀,準備到時候的厚積薄發。
就在謝長魚思考着一步險棋的時候,一道驚雷劈落。
馬車道路旁的一棵古樹應聲被劈成了兩半。
這一下子也是讓謝長魚瞬間臉色蒼白。手也是一鬆,棋子落在了一個幾乎說是沒有用的地方。
可謝長魚根本就不在乎這棋局如何了,整個人幾乎都可以用驚恐來形容,嘴脣都險些被咬破。
特別是那隻手下意識地死死捏住衣角。
要不是那江宴坐在謝長魚的對面,謝長魚甚至可能直接一下子撲上去。
這千算萬算,偏偏是忘了江南地方水患是由洪水引起的。下大雨那段時間可以說是雷暴加暴雨,層層疊加。
一行人離江南自然是還有距離,但是這路上也是遇到了雨天,正巧就打了雷。
謝長魚不由得也是哭喪起了臉,開始懷疑起這次的江南之旅是不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江宴一眼就看出來謝長魚的不對勁,眼皮子微動。
他想起了那個女人,同樣也是害怕雷雨天,一到打雷,整個人就往被窩裡鑽。
這個隋辯,還真是長着一張謝長亭的臉,又偏偏和謝長虞那般相像。
一想到這,江宴便是想起失蹤的謝長魚,臉色也是冷峻了起來。
“隋公子,這局是我險勝了。”
江宴整理好心情,像是根本沒看到謝長魚的樣子一般,面不改色道。
謝長魚愣了一下,看向了桌面上的棋局。
本來自己準備落子的那個地方,雖然說有些危險,但是有機會能夠反敗爲勝。可是偏偏就是剛纔那一記驚雷,讓謝長魚一下子就沒了魂,棋子自然是走錯了。
恰是讓那江宴贏了。
謝長魚臉上的表情依舊蒼白,但還是勉強的扯出一絲微笑:“丞相大人的棋藝果然是超人非凡,隋某自愧不如。”
隨後他便是要朝着江宴拱了拱手,就準備離開馬車。
但是很顯然江宴並沒有直接放走謝長魚的意思。
“不知道隋大人爲何如此懼怕打雷?”
一聽到這話,謝長魚的臉色更加蒼白。
害怕打雷,這幾乎是謝長魚唯一的致命弱點,而且識別性非常強。相對來說,作爲一個大男人,很少有怕打雷的。
這也很有可能成爲這一次任務的敗筆。
“從小就害怕打雷,應該不足爲奇吧。”謝長魚只能是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來掩飾一下。
江宴微微眯着眼,看着謝長魚。那樣子彷彿就像是在說,你把我當傻子來耍呢?
謝長魚也只好是訕笑着回答:“其實是這前半身乾的壞事兒實在是太多了。生怕這一不小心就被雷給劈死了。”
“之前也聽說過在盛京城非常有名的一位郡主。就是死在了雷劈之下。這不就是爲了避免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