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可關係着以後的生存顏面,所以潘氏當下也不含糊,立刻回擊道:“你別胡說,你怎麼不說是你收買了她,想讓她爲你做什麼事情呢!”
大夫人眸底閃過一抹閃過,卻依舊冷厲道:“好哇,你們主僕竟是合夥污衊我,我會傷害我自己的親生女兒嗎?”
“誰敢保證這不是你的苦肉計!”潘氏嘀咕了一句。
“你……”
“好了!”老夫人突然打斷了衆人的話,看着大夫人的眸中明顯地帶着不滿,隨即看着筱竺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實說!若是敢有一點欺瞞,我定不饒你!”
筱竺身子顫了下,隨即才膝行到了老夫人的身邊:“老夫人,饒命啊,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有什麼事情直說,哭哭啼啼的做什麼?受了什麼委屈,老夫人在這裡,定然會爲你做主的!”大夫人說道。
而潘氏同樣接着道:“我帶你不薄,所以你要是受了什麼脅迫之類的,完全可以說出來,我也會爲你做主的。”
筱竺立刻叩頭道:“這雪鍛其實是大夫人讓奴婢買的,老夫人,奴婢不敢說謊!”
“你胡說!”大夫人狠狠地瞪了筱竺一眼,卻是不知今天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背叛了她,真是天降煞星不成?
筱竺立刻脫下了手腕上的玉鐲:“這玉鐲就是大夫人賞賜給奴婢的,可是奴婢卻不知道大夫人要這雪鍛究竟是有什麼用,如果知道她是要做這種事情,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給大夫人買雪鍛啊!”
“究竟有人給了你多少好處?你竟然敢這麼污衊我,來人,快把她拉下去,亂杖打死!”大夫人氣急,該死的東西,難不成她又是被反收買了嗎?可是難道她是不知道她大夫人在南宮府的地位不成?竟然敢和她做對,真是找死!
“大嫂,你這是做什麼?是想屈打成招,還是殺人滅口啊?”潘氏不陰不陽道,只是那眸子中的鋒利確實不含糊,這件事情既然已經和她牽扯上關係了,既是躲不開,那現在事情出現了轉向的苗頭,她一定會好好地去利用這把火!
大夫人冷哼:“似乎你忘記了,這筱竺可是你房中的丫頭,她說什麼,自然會是偏向你的,再者,她有了我的鐲子如何?難免不是手腳不乾淨竊取的,筱竺,你敢當着老夫人的面,說是我收買了你,讓你去買了這綢緞嗎?”
南宮芸心下一頓,大夫人,好厲害的手段,她剛想提醒筱竺,筱竺卻是已經點頭道:“是,奴婢敢保證!”
大夫人立刻上前狠狠地抽了筱竺一個耳光,隨後走到了老夫人面前,卻是跪了下去:“老夫人,兒媳管家不利,還望老夫人責罰。”
這是怎麼回事,衆人面面相覷,南宮芸看着還在狐疑的潘氏,卻是在老夫人開口之前已經趕上前去道:“祖母,這人偶是在我院中發現的,雖然這雪鍛是大伯母房中的丫頭買的,但是這雪鍛又是爲母親所買,看來這佈局之人,心思
不純吶!”
而已經反應過來的潘氏立刻上前道:“你這個賤婢,吃裡爬外的東西,既然你不想待在琉璃院了,那麼便回到管家那裡吧!”
南宮芸擡眸看着潘氏眸底的狠厲,心中一頓,原本在筱竺說了那話之後,就證明筱竺已經輸了,因爲大夫人只問她,是不是收買了她,讓她去買了這雪鍛,讓她去買雪鍛,並且給了玉鐲賞賜,這也算不得是收買,可是筱竺沒有想到這一層,中了大夫人的圈套,那就說明她一直都是在說謊!
南宮芸和老夫人說那話,看上去只是說出了事實,可在不同的人聽在心裡卻是不同的意思,老夫人從大局着想,就會認爲南宮芸意在說明,這件事情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的,耍了她們三個人,意在讓南宮府不得安寧,不得和諧。
可是這話聽到了潘氏的耳中卻又變成了另外一層意思,而且,她更加知道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就是她的殺手鐗!
管家聽潘氏這話,立刻上前跪到了老夫人的面前:“這丫頭的賣身契不在我這裡。”
“哦?”潘氏挑眉:“這丫頭可是管家你調來我院中的,賣身契不在我這裡,也不在你那裡,那會在誰那裡?”
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用餘光看了大夫人一眼,卻是沒有說話,腦袋垂的更低了。
大夫人不可抑止地顫抖了下,因爲,筱竺的賣身契好像真的在她那裡,因爲筱竺本來是她的丫頭,後來做錯事被打回總管那裡了,後來她便也沒放在心上了,可是沒想到,竟是被潘氏抓到了把柄,這麼說來,這一切都是潘氏自編自演的了?
老夫人似也發現了異樣,當下肅然地看着大夫人:“筱竺的賣身契在哪裡?”
不等大夫人狡辯,潘氏已經上前道:“我可是記得,這筱竺之前是大嫂的丫頭呢,後來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錯事,竟然被管家調到了我的院子裡。”
管家立刻磕頭如搗蒜:“老夫人,我都是隨意分配的,再者這丫鬟只是個粗使丫鬟,所以我沒怎麼關注她,都是我的失職,還望老夫人責罰。”
筱竺卻立刻看向大夫人道:“大夫人,你用我的賣身契要挾我,說是我不聽你的,誣陷三小姐和二夫人就把我給賣到窯子裡去,可是你卻不知道,我早就得了不治之症,已經活不過這個月了啊,你道貌岸然,壞事做盡,你不得好死啊!”
話落,筱竺猛地向着門框上撞去,南宮芸立刻伸手去拉,卻只撕扯下一塊衣襟來,衆人看着腦袋上流血個不停,軟軟地倒在了地上的筱竺,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夫人的面色也有些蒼白,看着筱竺死不瞑目的雙眼,雙手輕顫,聲音都有些變了:“還不快把這晦氣的東西擡下去!”
南宮芸看着筱竺蒼白的臉色,心中暗道,你安心去吧,我一定會讓人照顧好你的弟弟。
想着,南宮芸走上前去,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蹲下去,合上了筱竺的眼睛:“安心的去吧
,你放心,祖母不是那等偏袒,是非不分之人,祖母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很神奇的,筱竺竟是閉上了眼睛,彷彿能夠聽得到南宮芸說話般。
經過這一系列的打擊,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大夫人縱然很快地回過神來,知道眼下的情況對她很是不利,臉色卻依舊蒼白,猛地起身看着老夫人道:“老夫人,你別聽這賤婢瞎說!我沒有!”
“大嫂,你害了一條人命,衆人可都是親眼所見的。”潘氏落井下石道。
有膽小的丫鬟已經嚇得跑到外面嘔吐了起來,身子抖若篩糠。
這麼多人看着呢,饒是老夫人想要維護大夫人的面子,可是她做事卻也太不完美了,當下冷厲地看着大夫人:“你做事不利,竟是做下這等糊塗事,你就去抄寫一百遍《女誡》吧!”
南宮芸心中氣的顫抖,一條人命,只抵的過一百遍《女誡》?老夫人,未免不要太偏袒大夫人!
只是她還未開口,潘氏已經道:“老夫人,你這是明擺着的偏袒,如果今天這件事情我和三小姐真的被污衊了,您是不是得把我們都給趕出府去啊,怎麼到了大嫂這裡,就只有一百遍《女誡》呢?你可要知道,她爲了污衊我和三小姐,可是和大小姐一起沆瀣一氣呢!”
“你胡說!芙兒確實是病了!”大夫人近乎聲嘶力竭,這個該死的潘氏,等這件事情過了,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而潘氏卻只知道如果這次放過了大夫人,那麼她緩過神來一定不會饒恕她,所以當下看着王大夫道:“你這庸醫,竟是陷害三小姐!老夫人,咱們南宮府可是出現了人命案吶,所以你得把這件事情給調查清楚了,至於大小姐究竟是生了什麼病,還是要多找幾個大夫來看一下的好,大小姐年幼,難免會被人給忽悠了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夫人冷哼,恨不能上前去抽潘氏一個耳光。
老夫人也厲喝了一聲:“夠了,來人,去拿着我的令牌去宮中請康御醫。”
大夫人的身子輕顫,卻還保持着原有的淡定,就在這時,屋子裡突然傳來丫鬟驚喜的叫聲:“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
“醒的還真是及時!”潘氏不陰不陽道。
老夫人卻再也不看向衆人,就要去屋子裡去看南宮芙的時候,南宮芙卻已經被人攙着走了出來,太過心急的她沒給老夫人躲避衆人的機會,老夫人陰沉着臉色,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去。
“祖母,”南宮芙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潘氏見狀立刻道:“你倒是清醒的及時,一場頭疼罷了,還鬧出了一條人命,真不知道究竟誰纔是煞星!”
雖然後半句潘氏說的很輕,可是衆人還是聽到了,老夫人見自己再不表態,不知道潘氏還能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當下道:“老大家的,你身爲主母卻不能給衆人做個表率!如今我就要關你一個月的禁閉,你服不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