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花園裡,跡部景吾和工藤新一面對面的站着,心裡卻都在考量該如何開口。“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是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先開了口。“本大爺知道你,帝丹高中的高中生偵探。跡部景吾,本大爺的名字。”跡部景吾依舊是他平常那副高傲的樣子,工藤新一也是有些意外,實在沒料到眼前的人是這種性格,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好尷尬的衝着跡部景吾笑了笑。
自我介紹後,兩個人又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中,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對方的來意,只是要如何開這個口,卻難住了兩個少年。
雖然只有短暫的接觸,不過工藤新一已經大概猜到了眼前這個人和灰原哀的關係,總之毛利蘭認爲的男女朋友是可以首先排除的,沒有任何目光和肢體交流,充其量也就是同學關係,不過,他看了看跡部景吾胳膊上的傷,顯然是新傷,應該是不久前傷的,灰原哀能陪他來看傷,如果不是關係親近的人,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他的傷和灰原哀有關係,再加上之前他問發生了什麼時,灰原哀不自然的表情,他幾乎能肯定今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她不願意說,無非就是有關GIN了,那麼眼前這個人,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而站在他對面的跡部景吾倒是沒他想的那麼多,他會過來,也確實是想從他身上探聽些什麼,灰原哀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而他知道的實在太少。其實他本也沒想從別人嘴裡探聽關於灰原哀的秘密,畢竟那是他喜歡的女孩兒,他有的是時間來慢慢探索有關她的一切,這對於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個樂趣,尤其是他發現,他的女孩和他一樣也是個傲嬌的性子。
可那是今天之前,不得的不說今天發生的一切至今還讓他後怕。他不知道灰原哀究竟面對的是什麼,可他知道,她正處於危險之中。當然他也知道那所謂的危險並非那兩個男人,那兩個人不過是跳樑小醜送來的小嘍嘍罷了,其實一開始他就猜到是誰了,只不過他沒有告訴灰原哀罷了,因爲他不想她爲這些事情費心。
他知道真正危險的其實是那通電話。可他對那通電話一無所知,他不喜歡這種事情失控的感覺,尤其是還威脅到了他身邊的人,所以他必須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而眼前這個高中生偵探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我想我們都沒有時間繞圈子,不如就直截了當的問對方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之後,就當我們今天沒有見過面如何?”最終還是跡部先開了口,不再是個剛剛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反而有了幾分在跡部財團內談判時的氣勢。
從跡部景吾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隱隱的壓迫感反而讓工藤新一有些興奮,倒是比剛剛兩個人沉默時自在了許多,對於跡部的提議,他也是欣然同意,一個問題足夠他了解情況了。
“那就開始吧。”跡部景吾開口道。工藤新一也沒有要謙讓的意思,順着跡部景吾的話便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問題。“你和灰原來醫院前發生了什麼?”
意料之中的問題,跡部也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麼,只不過,“她接了一通電話。”他並沒有回答的很清楚,可僅僅這樣也足夠證實工藤新一的想法了。
跡部景吾在看到工藤新一聽了他的答案後,露出的瞭然表情後,也問出了自己的一個問題,“那電話是誰打的?”沒有絲毫遲疑的語氣,讓工藤新一對眼前這個人有些刮目相看,“你怎麼覺得我一定會知道那電話是誰打的呢?”還沒有來得及給出答案,他到時先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了口。
跡部景吾卻是不上他的當,“這可是你的第二個問題了。”他拒絕道。工藤新一無所謂的笑了笑,也沒有遲疑,便說出了那個灰原哀一直害怕的名字“GIN。”
僅僅一個聽上去像是代號的名字讓跡部景吾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過他有自己的原則,當初是他說好只問一個問題的,他就絕不會再開口多問一句。
對此,工藤新一倒是有些佩服他,便難得好心情的多了句嘴道:“跡部君對吧,如果你真的喜歡灰原的話,請保護好她。”其實他會告訴跡部景吾GIN的名字完全是因爲他聽見了毛利蘭的話,雖然他是沒看出來所謂的目光裡的喜歡,不過女生在這方面向來是敏感的,既然如此他又何不做個好人?在來,如果跡部景吾並沒有足夠的能力查出這個名字的來歷,那麼GIN對於他來說,也只能是個名字而已。
兩個人的談話就這樣結束了,工藤新一又進了醫院,跡部景吾也向車停的地方走去。而此時車上的灰原哀卻是等跡部景吾等到睡着了,倒也不怪他會睡着,今天發生的事情也確實足夠她精疲力竭了,再加上這些日子裡她一直特訓根本沒有一個充足的休息,跡部景吾上車的時候,便看到她頭一點一點的,想來也是剛睡着沒一會兒。
他放輕了動作,慢慢的坐到了她的旁邊,小心翼翼的將她沒有地方可以支撐的頭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肩頭,然後,他又接過了目森管家遞過來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這一切都做得悄無聲息,確保灰原哀並沒有被吵醒後,他這才吩咐了管家開車。
他還記得之前送灰原哀回家的地址,到了地方後,灰原哀卻沒有醒,看她睡得正香,跡部景吾也不捨得叫醒他,便繼續做他的人型枕頭,腦海裡卻開始整理起這些日子以來他所知道的關於灰原哀的一切。
眼看着外面的太陽就快要落山了,灰原哀也終於醒了,跡部景吾早就又思考變成了批改文件,感覺到肩上的人有動靜,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夾,道:“你醒了?”灰原哀卻是因爲剛睡醒人還不是很清醒,看到跡部坐在她旁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還在車上。
“跡部君?你怎麼會在這?”驚訝的樣子讓跡部忍不住發笑,難得看到她迷糊的樣子,倒是可愛的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語氣溫柔的道:“我們還在車上,我不在這在哪?”灰原哀卻是因爲他的親暱動作一下清醒了過來,下意識向後靠,躲開了他的手。
因爲灰原哀的躲避,跡部停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滯,心裡劃過一絲失落,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了手道:“太陽也快下山了,你該回家了。”灰原哀知道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大了,雖然感到抱歉,可她卻沒有說出口,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便下了車。
看着灰原哀漸漸走遠的背影,跡部景吾突然掏出了手機,而遠處正在走着的灰原哀此時手機響了起來。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下,她還是接了。“是我,跡部景吾。”電話裡,跡部景吾的聲音傳來,灰原哀有些驚訝,轉頭看過去,跡部的車還沒有開走。
“突然想起來你還沒有本大爺的電話。”電話裡聲音還在繼續,車裡的人也衝着她揮了揮手,灰原哀卻沒有迴應他,只是看了一眼後,轉過身子繼續向前走。
電話裡,跡部景吾一直不停地在說些什麼,灰原哀卻始終默不作聲,不過她也沒有掛斷電話,她只是有些好奇,跡部景吾打這通電話的意義究竟是什麼。而電話那頭,跡部景吾其實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確實只是突然想起來灰原哀沒有自己的電話號碼,所以就撥給了她。可這電話一撥通,他突然就不想掛了,莫名的就是想聽聽她的的聲音,便開始像個傻子一樣,不華麗的做着他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情,東一句西一句的找話題,可對面的灰原哀卻始終不發一言。
見她始終不理自己,跡部景吾的大爺脾氣也不由得冒了出來。本來這件事情他只是在考慮,而且他也不想強迫她,不過這一衝動之下,他便開了口:“電話你記得存好。下週就來網球部報道吧,以後本大爺就是你的部長了。”一句話終於讓他如願以償,灰原哀開了口,“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剛剛在車上你睡覺的時候,本大爺已經幫你向化學社遞交了退社申請,梅沢已經同意了。”話已經出了口,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其實他剛剛根本沒有給梅沢交過什麼退社申請,不夠他總是要面子的,所以不論剛剛有沒有,之後一定會有就是了。也沒有等灰原哀那頭的回答,跡部景吾便將電話掛了。
而此時的灰原哀呢,就在跡部景吾講電話掛斷的同時間卻接到了一條短信,說來也巧,正是梅沢龍之介發來的,灰原哀看着短信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爲短信的內容是讓她週一的時候早點到實驗室幫她的忙,剛好無情的拆穿了跡部景吾剛剛的謊言。她沒想到的跡部也會有這麼幼稚的時候。可笑過之後,她又目光復雜的看向了跡部離開的方向,她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