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宛向來講究先禮後兵,能不動粗就不動粗,所以她還算是有耐心的,朝孤寂的墳頭慢悠悠掏出剩下的紙錢,用火點着燒了:“貿然叨擾是我們失禮了,這些紙錢就當是給你賠個不是。”
許是小孩子都喜歡玩水玩火,秦逸一瞧見紙錢燒起來,忙不迭從管宛懷裡掙出來,撿了旁邊還沒燒到的遞到火裡面點燃,舉在手裡四處晃悠。
管宛默默瞪秦逸一眼,示意他收斂些,又繼續說:“不知你在這待多久了,但你應該也曉得,現在世上的鬼魂不多了,想找幾個出來問問話真難,咱們能遇見也算是一種緣分,你不用覺得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件事,不耽誤什麼時間,說完我就走。”
墓中依然寂寂無聲,毫無應答,唯有遠處山外早起的鳥兒啾啾叫着。
此時,小蛟龍瞧見辛言怒火中燒的模樣,雖然不知自己哪裡得罪了她,但也知曉事態不妙,俊秀的臉上神色驟然變了變,轉身拔腿就跑:“不要生氣嘛,小心動了胎氣!”
“胎你妹!”辛言惱怒的面龐上又襲上一陣窘迫,手裡的菜刀嘩地破空扔出,刀鋒飛旋幾圈,蹭着小蛟龍的頭皮飛過!雖然不知凌逍峪所言的緣由,但這樑子是踏踏實實結下了!
小蛟龍感覺到身後殺氣漸濃,在緊要關頭抱住腦袋瑟縮了一下脖子,險險的躲過一劫,原以爲這下絕處逢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事,可等他回頭一看,辛言卻不知從哪裡又掏出三把菜刀,左右手各一,嘴裡還叼着一個,目光血紅的飛奔而至!
小蛟龍驚得魂不附體,哇的大叫一聲準備再跑,然而,三把鋒利的菜刀卻已經貼在他柔軟的皮膚上,令其不可移動半分。
他汗涔涔地滑下一滴汗,咕嘟吞下口中唾液,擡起那雙顫抖的眼皮,看見辛言左手橫在他的胸口,右手頂住他的後腰,嘴中叼的緊貼他的後頸,他不論前後左右移動一分一毫,破皮流血都是少不了的事。
“這刀……能傷魂魄嗎?”凌逍峪齜牙苦笑,抖着爪子嘗試拈開胸口的那隻左手,如果此番能夠成功,他便可以從前面遁走。
可辛言哪裡看不出他的小心思,用力一擋將他的爪子使勁彈開,繼而加重手上力道往深處一送,尖銳的刀鋒瞬間劃破少年胸口的衣衫,露出他幾乎不見日光的雪白肌膚:“你說呢?”
簡簡單單三個字,確確實實是從牙縫裡面磨出來的。
凌逍峪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繳械投降的地步,於是從善如流的訕笑道:“仙女饒命!我……我以後不敢了!”
“不敢什麼?”
“……”這麼直白地問,好羞澀啊。
“快說!”見他不答,辛言將抵住他後背的菜刀往前一頂,雖然力道控制極佳,並未使之受傷,但小蛟龍還是被戳疼的嗦了嗦舌頭,慌忙舉起兩隻討好的爪子作投降狀:“抱你!再也不敢抱你了!”
辛言滿意地點點頭,見他懸崖勒馬爲遲不晚,勉強值得給予一次表現的機會。
於是,她笑吟吟收了菜刀,捏住少年光潔軟滑的下巴,用力掐緊,直到少年疼得臉都變了形,都沒聽見他吭一聲。
辛言一副尊長姿態的抱住雙臂,威嚴地笑了一下:忍痛能力合格。
“降兵爲俘,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編號ooo1,排位低等下人,主要宗旨服從命令,工作內容哪裡需要哪裡搬,髒活累活不能有怨言,衝鋒打架當其衝,遇到危險先保護我朋友,聽懂了嗎?”
“遵……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