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我保護你!”凌逍峪眼疾手快,見這樣的時機千載難逢,一把抓住傻愣的秦逸飛奔上前,將他和辛言摟進懷裡抱緊,感受着懷中兩個瘦弱的夥伴被自己緊緊護住,小蛟龍不由覺得自己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青澀的臉上悄然閃現出幸福的紅光。
他隱約記得,年幼時自己賴在家中奴婢的懷裡撒嬌,父親知曉此事便私下過來教育他:“不要隨便抱女孩子,有喜了就糟糕了。”
從此以後,凌逍峪再不敢隨便與異性擁抱。
可如今,他終於抱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想到這裡,小蛟龍不由仰起臉朝向天空,看着一碧如洗的蔚藍天闕,內心感慨萬千,激動、自豪、彷徨,甚至還有一丁點的畏懼和擔憂,默默在心裡喟嘆道:“老爹!你終於要做爺爺了!”
秦逸被凌逍峪這樣摟着憋悶,本來就不愉快,再仰頭看一眼邊上錯愕的辛言,如何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朝小蛟龍咆哮道:“大笨龍!你拿我當幌子問過我意見了嗎?撒手!”
激憤的吼聲從緊擁的縫隙裡衝撞而出,瞬間將小孩的聲音放大好幾倍,凌逍峪身子離得最近,不由被喊聲震得犯起哆嗦。
但考慮到秦逸的利用價值已經結束,凌逍峪只是微微反應了一下,便鬆手將秦逸推了出去,然後藉機將懷裡餘驚未定的辛言抱得更緊,含情脈脈道:“不用擔心,我抱了你就一定會負責的!”
“什麼?”辛言的嘴角狠狠抽了幾下,她嘲笑着從凌逍峪的臂彎中逃命似的出來,直覺他對自己有很深的誤解!
她算是活得比較久的鬼了,但並不似過去人那麼守舊,反而思想十分開放,默認朋友之間擁抱一下是一種貼心的安慰,所以小蛟龍撲上來摟住辛言的時候,她並未過於排斥,反而還有幾分另眼相看,畢竟耳邊的哭聲冷得人抖,三個人抱團也暖和一些。
可現在卻聽不懂了,什麼叫……負責?!難道這就是俗話中所說的蹬鼻子上臉?
辛言心裡越想越氣,剛纔還不覺得自己被佔便宜,可現在瞥見小蛟龍那一臉的猥瑣笑,頓時覺得自己是被吃了豆腐,掏出菜刀就要砍死他!
對於這樣的展,秦逸喜聞樂見,自然不會多管,他屁顛屁顛的離開這對歡喜冤家,跳回到管宛的身邊,這才現管宛已經在他們打鬧的空檔找出哭聲的來源,坐在一座石頭墓前苦口婆心。
溼涼的風很輕,吹動天空軟綿綿的白雲。
管宛坐在一塊板凳大小的石頭上面,擼起衣袖,伸了伸腿,她瞥一眼身側半米多高的矮丘,勉強可以稱作是圓錐形,其由差不多大小的橢圓形石頭堆砌而成,頂上又壓着三塊平石,從大至小疊在一塊,稍微注意,便可觀出是人爲所建的無碑墓。
在這樣荒涼的地方,有這樣一個荒涼的墓。
附近不見其它墓羣,顯然這裡不是葬人的好地方,恐怕墓中人多半生前不幸,纔會纏綿於此,大白天也要哭幾句。
“媽咪,剛纔哭的就是她嗎?”秦逸走過去,依偎到管宛的懷裡,管宛單手輕摟住白糯米糰子似的小傢伙,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可能是母子二人的到來驚擾到墓裡的女人,剛纔尚且悽絕刺耳的哭聲已經消散不見,只餘一座矮墳在風中寂寂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