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合歡此刻靈力回補了一些,喘了口氣,慢悠悠的向着其餘兩派弟子道:“血玄門及銀杉谷的師兄,可還記得三玄仙盟新約第二章第二條款的內容?”
吳以謙與王樂陽自是毫不在意,甚至帶着一絲嘲諷,“任何仙盟內弟子,在無主權遺蹟內探險,應遵循互幫互助的原則,違者三玄仙盟成員,可討伐之。”吳以謙淡淡然出口。
“哦,原來吳師兄知道啊,那爲何剛纔還一直在遠處窺探,不曾出手相助我月玄門弟子。”夏合歡反問道。
正在吳以謙不知如何回答時,“咔咔”的聲音傳來,只見原本散落在峽谷地面的蛇骨,在一兩個呼吸間,重新聚攏,變作一條七八丈長的蛇妖,在衆弟子還未反應的時候,一頭扎進裂開的地縫中,消失不見了。
“不好,這孽障竟然裝死。”一見蛇妖逃脫,衛敏儀立馬飛去裂縫處,可已然不見了蛇妖蹤影。
“各位,這蛇妖妖法精深,更是骨骼散落,也不死。若它在遺蹟內分頭偷襲我等,怕是遲早要被它各個擊破。我提議,各派聯合起來,共同討伐此妖孽。”吳以謙眼見蛇妖逃走,自己也不便正面回答夏合歡,便話鋒一轉道。
夏合歡和衛敏儀自是不會有意見,“這蛇妖殺了我師弟,我月玄門定要爲師弟報仇。”衛敏儀恨恨道,接着看了一眼鍾如玉,道:“鍾兄,此地屬你修爲最高,銀杉谷又素來在我三玄仙盟內名聲甚好,不知可有高見?”
鍾如玉見衛敏儀想拉自己下水,甚至不惜奉承自己,莞爾一笑道:“衛兄過獎了,若論修爲高低,鍾某可沒有把握勝過你這師妹以及血玄門的吳師兄啊。不過斬妖除魔,乃是我三玄仙盟正道不可推卸的責任,鍾某已然聯繫師弟,想來再有半個時辰,我銀杉谷弟子就可齊聚此處峽谷了。”
夏合歡點頭笑道:“鍾師兄下手倒是快,我等與這蛇妖苦戰,最後好處全被你一人所得,我瞧着那蛇妖背後的藥草,可是眼熱呢。”
鍾如玉難得的臉紅,道:“夏師妹玩笑了,料想月玄門如此大派,也不會在意這點藥草,我等還是商量一番,通知其餘弟子趕緊來此峽谷吧。”
吳以謙一舉血劍,那血劍在空中變作數十米長短,分外惹人注目,隨後道:“吳某以放出門派血劍,在這附近的血玄門弟子自會迅速趕來,只是鳴劍派弟子怎麼說,可沒人能通知他們。”
仍舊趴在裂縫邊緣的衛敏儀,頭也不回道:“剛纔那般的天象變化,若他鳴劍派有人在附近,一日後也該聚齊同門來此。眼下,我等還是各自調息等待,等人手齊全後,便入這深淵地縫,誅殺此妖蛇。”
其餘幾人自是沒有意見,衆人紛紛找地方調息。鍾如玉靈力損失不過一二,沒有刻意打坐調息,盯着自己手中的羅盤,“奇怪,我銀杉谷弟子中少了一個誰,緣何如此天象下,還是隻過來三個人。”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舒昱仍舊紮根在某處不知名的山丘下,煉氣四層已然在望。
“連服三顆青木黃李,我此刻吸收的靈氣怕已然超過煉氣三層時的幾倍,怎麼還是摸不到煉氣四層的頂峰。”
“這行雲布雨決一層難過一層,可眼下,我已然練成第四層,爲何還是不能順利踏入煉氣四層。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
焦急中的舒昱感覺到自己的靈氣已然到達了峰值,可依舊摸不到煉氣四層。無奈只能引導靈氣不住的盪滌自己的氣海丹田,甚至連自己開闢出的虛谷,也不住的盪滌。
直到兩個時辰後,氣海丹田在這一番的洗滌下,已然擴大了不少,就連虛谷中也充盈着靈力。
就在這時,舒昱吞下了最後一粒青木黃李,濃郁的藥力在體內散開,洶涌澎湃,只一瞬間舒昱頭腦發暈,手足僵硬。無奈只能默運行雲布雨決第四層功法,無數的雲團在舒昱的四周涌起,更是嘩嘩的落下靈雨。
落下的靈雨不斷的被舒昱吐納吸收,這般體內外形成一個循環。舒昱體內濃郁的靈力,製造雲雨,接着又吐納吸收雲雨中的靈力,雖然中間有不少靈氣散失,可也讓靈力更爲精純了一些。
又過了一個時辰,原本洶涌的靈力,慢慢的平復下來。舒昱引導着靈力,運行了三個周天,只覺得神清氣爽,緩緩睜開雙眼,“煉氣四層,從未想過,以我的資質不過兩三年光景,已然到達了煉氣四層,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舒昱感慨的說道。
“原來,這就是煉氣中期,原來煉氣四層的關鍵,竟在於盪滌氣海。嘿嘿,如若不是青木黃李靈氣充足,這一番盪滌氣海,還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時日。”
“眼下成功踏入煉氣四層,只要不招惹各派的帶隊師兄,這遺蹟內,我自是安全了。只是還需熟練一番法術。”說罷,舒昱又開始一遍遍的琢磨術法,好在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已集中到了峽谷內,也沒人過來騷擾他。
峽谷地縫邊,月玄門弟子圍着衛敏儀盤腿坐着,一旁是鍾如玉及銀杉谷弟子,夏合歡正與鍾如玉相談甚歡。
“鍾師兄見多識廣,倒是叫我大開眼界,你所說的那平洲魚妖禍亂,我也曾聽師門長輩提起。聽說那些魚妖進退有度,便是平洲本土的修仙門派,也未討得便宜。”夏合歡眼波流轉,笑意盈盈道。
“我前些日子從平洲過,正看到魚怪禍亂,竟將一鄉平民吞食。整個村莊一片汪洋,沒有一個活口,其狀慘烈之極。鍾某一怒之下,仗劍一路追殺魚怪百里,斬下數十煉氣期魚怪首級。可算是不負師門教誨。”鍾如玉站在夏合歡的身旁,說道。
與這邊的和諧氣氛相反的,吳以謙帶着王樂陽,盤坐在另一側,此刻卻有些焦急。
“怎麼回事,宗門血劍已出,怎麼還不見劉師弟等人?會不會遇到危險了?”吳以謙心下焦急不已,向着王樂陽問道。
王樂陽思索一二,開口道:“我等一進入這藥園遺蹟,就依照宗門暗定的聯絡之法聯繫。一開始劉師弟等人皆有迴應,這兩日裡卻斷了聯繫,想來不是進入了某處禁制之地,隔絕了聯繫,就是已然遭遇不測了。”
吳以謙深以爲然的點頭,“不錯,這兩日都不曾有迴應,只怕是遇到什麼要命的東西了,只是不知究竟是什麼玩意。你說是不是他們在來的路上遭遇其餘門派伏擊了。”說着快速看向其餘門派。
只見月玄門九人都在此地,鳴劍派也來了四人,就是他銀杉谷也有四名弟子在此,獨獨自己血玄門只有兩人在此,讓自己掛不住面子。
王樂陽如同狗頭軍師一般,分析道:“劉師弟三人,便是遭遇四人伏擊,怕也能逃出生天,斷然不會三人都失去了聯繫。我想大概率還是在某處禁制,說不得他們正在大肆採摘藥草呢。”吳以謙也暗自點頭。
“各位,我等在此已有三日光景,若再等下去,恐怕也無多大意義。以我之見,我等還是應早日滅殺這妖蛇,否則剩餘不足一月的時間裡,每日都要提心吊膽,實在窩囊之極。”一名身背青銅古劍的男子站起身子說道。
鍾如玉打眼一瞧,發現是鳴劍派煉氣七層的帶隊之人,點了點頭道:“鳴劍派彭師兄說的是,眼下我等已有大部分的弟子匯聚此地,再等下去也是無益,不如早日下手,除去此獠。衛師兄、合歡師妹,血玄門吳師兄,以爲呢?”
月玄門這邊,衛敏儀自是點頭不已,恨不得早日爲師弟報仇。而血玄門這邊卻有些尷尬,畢竟只有兩人在此,實力有些單薄,只是無奈其餘各派統一了意見,大勢不可違。開口道:“斬妖除魔,我血玄門也自是責無旁貸。”
眼看各派統一了戰線,衛敏儀道:“我月玄門願打先頭,第一個進入地下。”
鍾如玉道:“那我銀杉谷便第二波下去。”說着將三位師弟師妹喚來身邊。
背劍的彭姓青年也道:“我鳴劍派第三波進入。”
吳以謙見自己人少,本就有意落在後方,如今三派都已發表意見,他也開口道:“那麼壓陣的事,便交給我血玄門弟子吧。”
衛敏儀點了點頭,道:“各位,時候不早,還是趁早啓程,追擊蛇妖吧。”
說罷祭起自己的寶鏡法器,在藍光的包裹中,進入了地縫。其餘月玄門弟子也紛紛祭起法器,追隨而去。緊接着銀杉谷、鳴劍派、血玄門弟子也進入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