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個觀摩臺上終於響起如雷鳴般的掌聲。觀衆們從質疑到欽佩，再到好奇；所有人都爭相舉手，搶着想要提問。
老將軍手握麥克風，笑着讚歎到：“小同志，了不起！非常精彩！你們的研究成果確實是跨時代的，讓我這個老頭子大開眼界。
看來，明年的軍事科研預算，要重新編制了呀。”
吳若峰繼續主持，在麥克風中宣佈：“演習還遠沒有結束。對抗演練我們只展示了防禦一面，還沒有展示進攻火力。”
老將軍笑着說：“小吳同志，你不會想要這輛老坦克，直接轟擊ZTZ125H吧。看了你們剛纔的展示，我都不敢想象你們有什麼神奇的武器了。
說實話，老頭子我是沒看夠啊。可是，你也要注意，我們的坦克裡，坐着的也是我們的戰士啊。”
“請首長放心，”喬安娜接過麥克風，繼續解說到，“我們只展示‘我們能做到什麼’，但並不會真正造成傷害。
下面，我將命令59對演習場上的四輛坦克射擊。我方的目標，是擊中坦克前側瞭望窗右側10cm處的一塊外掛陶瓷纖維裝甲。
我們將精準地燒穿這塊裝甲，同時不傷到坦克車體本身。”
“哦？小姑娘，你的口氣不小呀？”老將軍說，“你恐怕沒參加過實戰吧？實戰中，沒有一輛戰車會像靶子一樣等着你用激光炮轟擊的哦。”
“首長，您可以命令四輛坦克做任何形式的機動閃躲。”
“好！”老將軍一拍大腿，說到，“小姑娘，老頭子我今天就好好考考你！
我命令，所有的坦克掉頭，以最快速由四個方向駛離演習場！小同志，你隨時可以開火攻擊了！”
喬安娜點點頭，並沒有着急，慢吞吞地向霍鷹傳遞出射擊的指令。
此刻，四輛坦克已經開足馬力，在一片轟鳴中，背對着59，向不同方向飛速駛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孤零零地趴在石柱上的59。雖然大家剛纔都見識到了59的瞬移能力，但每個人依然充滿期待，想看看還有什麼新奇的事情發生。
59一動不動，旋轉炮口，隨便向空中開了一炮。
只見一道明亮的紅色火焰，一分爲四，像四道利箭般直刺蒼穹。火焰的最前面，是明亮顯眼的白光。
四道白光用一種非常誇張大仰角衝上天空，又以極高的速度掉頭向下，像得到了精密制導的指令一般，分別竄到四輛坦克身前，然後憑空扭了一個弓背大彎，迴轉過來，直擊坦克。
四輛坦克開足馬力，3000匹馬力的柴油發動機不是吃素的，揚起一道煙塵，奔騰遠去，就這開炮的一分鐘裡，已經駛出一公里多的距離了。
觀摩臺邊上的大屏幕顯示，坦克駕駛艙裡的駕駛員正在緊張而熟練地操作着戰車，向一望無垠的遠方馳騁。突然，砰地一聲，車載系統報警，戰車已經被擊中。
四輛戰車同時被擊中，但沒有造成很大損傷，演示結束了。
此刻的全場，已經響起雷鳴的掌聲，所有人對901所的質疑都被打消了，剩下的只有好奇和興奮。
老將軍招呼四輛坦克開回來，檢查一下被擊中的情況。果然如喬安娜所說，四輛坦克都被擊中了同一個位置，損傷程度也精確可控。
“太了不起了，小同志，你們是怎麼做到的？這種程度的分彈頭精確制導導彈，我從來都沒有見識過。
”老將軍由衷的說。
“首長，這不是導彈，而是一種全新理念的武器。”喬安娜說，“我們利用納米機器人提前標識了着彈點，然後使用場導炮進行射擊。
不論目標採取什麼姿態進行迴避，都無法躲開由納米機器人按下的烙印。”
喬安娜格外加重語氣說：“這個，和傳說中的上古神器‘翻天印’的效果是一樣的！只要被標註上，就註定要被擊中。”
聽了喬安娜的話，全場一片寂靜。這武器太恐怖了，就連安家宜也覺得恐怖。
老將軍聽到場導炮這個詞，反應過來了，轉過頭對張衛華說：“衛華，她說的場導炮，是不是就是你之前給我看的那個？”
張衛華擺着一張大黑臉，顯出一股得意之色，說到：“首長，就是我說的那個。上次那幾個專家居然還諷刺我……”
老將軍擺擺手，沒讓他繼續說，自己接着發問：“小同志，這種武器，有破解的辦法麼？”
喬安娜回答到：“有的。如果能提前感知到納米機器人在蝕刻烙印的話，只要把納米機器人清除掉，就無法如此準確的命中了。
當然，這個前提是，對手至少擁有和我們相同等級的科技水平，能夠精密識別我們釋放出來的納米機器人。”
喬安娜特意對着觀摩臺，加重語氣說：“首長，我們對59的改造，是納米級的；
59的每片裝甲、每個零件、甚至組成機體的每個單一架構本身都是納米級的，其精密程度堪比市面上流通的最先進的計算機芯片。
所以，我才毫不客氣地說，在場的四輛坦克，毫米級的工藝是如此地粗糙和落伍，確實比我們落後至少一個時代。”
老將軍帶頭鼓掌。
吳若峰接着說：“下面，依照計劃，進行演習的第二個項目：空中對抗。”
老將軍插話說：“小吳同志，剛纔的超導炮射擊，完全可以用在防空領域，這點我已經理解了。”
吳若峰說：“首長，如果僅僅是防空射擊的話，那就沒有展示的必要了。下面的節目，纔是今天的高潮。剛纔大家看到的，都不算什麼。”
說完，他示意空軍的負責演習的指揮員上臺。
老將軍充滿期待地放下麥克風，轉身對坐在身邊的空軍將軍說：“到你們了，上吧。”
陸軍的將軍也攛掇說：“上唄！丟人的事情，別光讓我們上，你們也跑不了。”
空軍對於此次演習，一點興趣都沒有。
聽說有個搞前沿科技的研究所，改造了一輛坦克車，要憑一己之力，搞三軍對抗演習，空軍方面非常不屑。
如果不是參謀長攔着，空軍司令差點找紀委告狀去，問問到底誰在浪費寶貴的國家資源，瞎折騰。
好說歹說，聽說海軍都被拉進來了，空軍司令才收起暴脾氣，指示參謀長去安排具體工作。
參謀長其實也沒看得上這次演習。既然是坦克嘛，根本就是地面的活靶子而已。對方完全沒有任何防空火力，演習是毫無意義的。
因此，他便安排了一架“李向陽”——J8-2來參加演習。
J8-2作爲2代機裡的經典款，性能可靠，起飛成本又低，應付這種演習足夠了：在模擬器上鎖定坦克，假裝扔顆炸彈，轉身飛走，任務完成。
於是，他隨便安排了一下；一個有20多年教學經驗的老飛行教官接收了這個任務。
但是，看到59剛纔的表現，空軍司令有點坐不住了。
他悄悄地問參謀長，附近有沒有可以緊急調動的飛機。
參謀長點點頭說：“沒問題，所有型號的飛機都可以，30分鐘之內，任何作戰任務都可以執行。”
“30分鐘太久了，有沒有正在飛的？”
“有。 北部邊境防空識別區內，現在應該有兩架‘肖飛’，正在執行空域警戒任務。”
“調一架過來。現在就來。”
在這個安排下，一架綽號爲“李向陽”的J8-2和一架綽號爲“肖飛”J10，飛向演習場上空。
“目標爲地面上的59。雷達鎖定可能有困難，可以實施範圍轟炸。”演講臺上，空軍大校對屏幕裡的飛行員發出指令。
“指令收到。對地轟炸，位置爲21-5-63。”
就在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大屏幕上，盯着駕駛艙裡飛行員傳回來的圖像；只有安家宜有足夠強大的視野，他看到，霍鷹駕駛的59，已經從地面上消失了。
突然，J8-2的飛行員在無線電中傳來震驚的聲音：“地面！我是李向陽01，我是李向陽01。”
“李向陽01請講。”
“我……我看到，一輛59在我身旁飛行？雷達上沒有任何顯示……”
“地面！李向陽01！我是肖飛01！我在你左後方8點鐘方向，高度5，距離1000。我也看到了！”
“什麼？什麼情況？”演講臺上，手持無線電的空軍大校愣在當場，“你們看到了什麼？”
他求援似的看向觀摩臺，空軍司令和參謀長座位的方向。
此刻，J8-2視角下的影像已經傳回來了：
那輛綠色塗裝的、老氣橫秋的、圓頭圓腦的59，正挺着9米長的坦克炮管，以完全一致的速度，緊緊貼着J8-2左側9點鐘方向，安靜而穩定地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