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就算用過了,那今天那兩場你是白看了!”他看着她的大眼,突然生出想笑的衝動:“你在裝嗎?裝傻充愣?”她眼底有光,很清澈。她明明看到了,再不經人事,也該懂得,什麼叫作‘用’!但現在,她還理正詞嚴的睜眼在這白道,讓他眼底的意趣更加的深濃。
她怔怔的聽他說完,心狂跳如鼓。她落在淫賊的手裡,落進這個無底深淵裡,她腦子裡沒有什麼大道理去跟他反駁。她腦子裡只剩那最後一句:“你說的,你說的讓我求你玩我,我又沒有求你,你憑什麼玩我!”她翻來覆去就是那一句,足已經證明她此時根本已經大腦停擺!但她的眼睛,她的反應,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他。她的身體已經落在他的手上,她無力反抗他,她只剩心和意志在對抗他!她就算被他吃幹抺淨,她依舊不是他口中的淫娃蕩婦!她並沒有被他逗引出慾望,她沒有在慾火裡沉淪,她的眼睛還是清亮的。她眼中只有怒意,連恐懼都沒有!她的身體不肯接受愛撫的歡樂,她的身體還固守着她的忠誠!
他看着她脣邊的血,忽然說:“張開嘴,我給你上藥!”他看她剛要說話,馬上又接了一句:“敢說不,就卸了你的下巴,把你的舌頭拉出來。讓你天天口水不停流!”
她狠狠的瞪他,但還是乖乖伸出那根已經腫脹不堪,有些血肉模糊的舌頭來!他拿過剛纔已經放在牀邊的藥盒,手指一扳,馬上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出來!小白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這次連棉花都沒有,這些古怪的味道很快要佈滿她的口舌!他看着她的表情,那種逗弄她的樂趣又涌了上來。他忍着這種對他而言更糟糕的氣味侵襲:“上了藥,三個時辰不能喝水!要喝你現在喝!”
她馬上縮回舌頭:“那我現在喝一杯!”三個時辰不能喝水,現在再不喝,一會更沒有力氣了。如果他再來親吻她,她估計連咬他都做不到了!落在他的手上,她反正也不想活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能讓他痛痛快快的侵佔她。就算他奪走她的身體,她依舊不是他口中的淫婦!他剛想站起身去拿水壺,忽然低頭看在他掌心中握着的兩隻拳頭。這個女人雖然很白癡,但太愣了,不知道一會子又要幹出什麼讓他想不到的事來。想不到,的確是,他明明可以從她眼中清楚的看到她的內心。但他有時就是猜不到她接下來會幹什麼,她的臉一泛木的時候他就有種不安的感覺,因爲那時他就開始看不懂她了!她真是帶給他很多情緒,也有很多樂趣。樂趣,的確是!人肉玩具他有很多,但像這樣二愣子樣的,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綁吧!”她看着他低垂的目光,忽然開口。她竟猜到他的想法!他回眼看她:“你不亂來,我就不綁你!”
“我不亂來!”她點頭,忽然加了一句:“你不亂來,我也不亂來!”
“呵!”他忍不住輕笑:“你以爲你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嗎?”他雖然是這樣說着,但還是鬆開她的手站起身來,將剛纔炕桌上的茶壺跟杯子拎了過來。倒了水給她:“喝吧!”
他只要不跟她動手動腳,或者討論情慾方面的事。她就會變得格外乖順而且表情非常柔和!她乖乖接過杯子,滿飲了一杯。他看着她,越來越覺得奇怪,一個上山來的女人。爲什麼還要拼死來反抗他?根本沒有意義?難不成,她根本不知道上山來幹什麼的?那也不對,有的上,沒的下,好幾年都是這樣。既然來了,命都要擱在這裡,更惶論其它?真是奇怪。也實在是特別!
她喝完水,他再度要給她上那種臭氣熏天的藥膏。他之前是故意要整治她,偏要用這種氣味濃烈的藥給她往嘴裡抺。就是讓她知道,死都沒那麼容易!但是現在,他又開始猶豫起來,他端着敞開的藥盒,看她乖乖伸着舌頭任他擺佈的模樣。反正她也受了罪了,自己把舌頭咬成這樣,何苦還要再拿這種藥來折騰她?!
“怎麼不上了?”小白看他遲遲不動,以爲他又動什麼歪心。忍不住再一次收回舌頭問他!
他看着她紅潮未退的臉,此時還是腫脹,腦門子上還有一個大腫塊。後腦勺那莫明的流血已經止住了,但估計疼痛還是在的!他看着那藥盒,忽然微微一笑:“這藥很臭,我在想是不是再親你一次再上!”他故意逗她,她怔了一下,忽然伸手向藥盒去。二話不話,二根指頭扣了一大塊,伸着舌頭就往上頭抺!她這動作一氣呵成。加之他們離的很近,他擡起頭時她已經把舌頭都給抺黑了,臭氣熏天讓他快暈過去!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被味道嗆得眯眨着眼,淚都要逼出來了,臉已經要皺成一團。她強忍着閉着嘴巴,捂着嘴讓自己慢慢適應那種五味瓶在嘴裡翻倒的感覺!又澀,又嗆,又麻!
“你,你!”他盯着她已經擠成一團的臉,忍住那又想笑又要怒的衝動,看她縮着就要往牀上躺倒的樣子。撐了她的身體:“你還好吧?!”他忍不住說了一句很關切的話,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有些發怔!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意圖不清的在那亂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舌頭整根已經麻掉了,感覺好像從一根變成好幾根。火辣辣的感覺又竄了上來!
“你真是個大笨蛋!”他低哼着,站起身來向着堂室走去。回眼看她,一句玩笑話就讓她當了真,恨不得整盒都吃了去!他又氣又笑,到堂屋裡找了涼劑丸過來。伸手拿了一顆給她:“給,放到嘴裡……”他話還沒說完,她忙不迭的接過來,一口吞了,一伸脖,咕登就給咽肚了!他更驚了,兩眼瞪得像銅鈴。歪下身子看着她:“誰讓你吃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她本來就滿嘴的麻痛難忍,以爲吃了會好受些。現在一聽他的話她也呆了,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只剩一股沖天的刺鼻味道撲了他滿臉!他卻忘記這股讓人暈眩的氣味,盯了她半晌終是忍不住大笑出聲:“我話還沒說完呢,誰讓你吃了?放在舌頭底下啊!”他說着,又拿了一顆給她:“你今天倒大黴了,一會肚子裡要結冰了!”她已經沒有力氣跟他去反駁了,她根本也說不出話來了。更無法去接那顆藥丸!她何止今天倒大黴,她覺得她真的要被他整治死了!她天天都要倒大黴了!她已經感覺到一股飛竄的冰氣順着咽喉進了她的胃,翻攪出一股蝕骨般的冰寒!她縮成一團,雙手緊緊的攥着拳,抖抖索索像一隻垂死的小白鼠!
他倒在她身邊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攬進懷裡,她已經沒辦法再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了!她的嘴脣泛着烏紫,眼睛已經無力大睜,已經有些迷離恍惚。他用被子裹住她,忽然低聲說:“爲了不讓我親,值得這樣受罪嗎?何苦來上山立貞潔牌坊?!”她雙拳抵在他們之間,作最後徒勞的距離限制。他伸手握住她的拳頭,將已經半昏的她擁進懷中,他在她耳邊輕輕說:“我叫碎藍,琉光碎藍!”他突然覺得,把她放在身邊,一直可以看到她眼底的光。逗弄出她的各種情緒,看到她憤怒或者快樂時的模樣。看到她偶而乖順時,眼底寧靜的柔和。也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情。讓山中的歲月,過得也更加多姿多彩。當他看到她眼底的清澈,讓他一直的堅執,有了一些動搖。他抱緊她,她半昏的狀態下感覺到他的貼近,她本能的想繃緊身體去拒絕他的靠近。她被口中的灼痛,腹中的冰寒折磨的渾身抽搐。但依舊不肯合作去貼近他的懷抱尋求溫暖!
“既然不能離開這裡,不如認了。至少可以讓自己舒服一點,對不對?!”他勒着她扭動的身軀,開始蠱惑她的意志。她胡亂的嗚咽了兩聲,身體依舊僵緊如弓。他盯着她半晌,她頑強的意志依舊在強迫固守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保持着對自己心靈的忠誠。她,實在是他所見過最潑悍的女人。不是身體的強大,而是心靈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