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被口腔裡那種嚴重的麻痛感給弄醒過來的,她頸脖也很痠痛,頭也很疼。但最疼的,是嘴巴里那根沒有被她咬斷的舌頭!原來咬舌自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剛纔那一下,她真的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但是,除了給她帶來這種難耐的疼痛之外,她依舊還好好的活着!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大牀上,手臂上的捆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解除,也換上了簇新的明黃色的小衣。
她很快的掃了一眼這個房間,從她這裡只能看到對面的窗以及不遠處的珠簾,依稀看外頭還套着間廳。但比她住的地方要大了許多,顯得空間十分開闊!她微微動了動,忽然聽到細小的嘩嘩聲來自於自己的足踝。她不由的掀了被撐起身去看自己的腳,一看之下,臉登時有些發了綠!
她左腳上讓人給繫了個箍環,金燦燦的,上頭還連了一根鏈子。一直拴在牀頭!她當然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她再傻也能知道!他居然這樣禁錮她,把她拴在牀上!她坐起來,伸手去扯那鏈條,雖然只有手指粗細,但好像堅硬異常。根本不可能被她的力量拽斷,他把她拴在牀上,那意味着…….小白根本不敢再想下去。因爲這念頭讓她渾身都開始冒起冷汗來!她嘴裡已經不再充斥着那刺鼻味道的棉花團,那有着怪異味道的藥膏似乎對她的舌頭很有療效。但是,太臭了!而且,整根舌頭此時就像麻木了一般,腫痛的感覺依舊無時無刻的影響着她!她正擺弄那根鏈子,忽然聽簾子一閃,碎藍的身影便一下子晃了進來!他換了衣服了,穿了一身深藍色的交織長袍,立領對襟的長袍自腰四開長擺,裡面是藍色的長衣。袖襟,領邊都是純白色的。長髮此時業已經高高束起,結成一根粗辮子。耳畔額前有些碎髮,因他的動作輕輕的浮搖!此時還是白天,但快到落日,室內仍有亮光,爲他罩上一層光影!
隨着他,身後魚貫而入幾個女子。手裡端着炕桌,以及各種托盤。她們將炕桌擺在小白所躺的大牀上,正在她的身側。然後將東西一點點的擺上桌!小白根本不看他們,只顧扯手裡的鏈子。她也不開口,說什麼放開之類的話,因爲她知道說了也是白說!他饒有意趣的盯着她的動作,倚着門框,細細的珠串撲灑在他的身上,有如晶瑩的水珠一般!
“吃飯,吃完喝水!我給你上藥!”他手上託着一個藥盒,待侍女將東西擺放好退下之後。他拉了一個圓凳坐在她的牀邊!
她鼻腔裡輕哼出聲,突然伸手就揮向身邊的桌子。分明是成心要將東西一氣全掀在地上。她以前是根本不敢幹這樣的事的,但他太惡劣,他的行爲已經完全讓她喪失了理智。或者說,他已經將她拱竄得心火熊熊!
他似是知道她要做什麼一般,長臂一伸,便隔着桌子一把捉住她的手臂:“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你知道我接下來會幹什麼!”他輕聲慢語,表情如常。眼睛卻微微的眯着,表示他現在依舊危險!
她的手僵在他的掌中,他一手抓着她,另一隻手將一個小碗放在她面前:“吃了!”那裡面是熬得綿爛的粥糊。她現在除了吃這些根本不可能吃別的。那裡面沒有勺子,而是插了一根麥秸管,旁邊是一個立柱狀的長頸杯,裡面同樣是一根管子:“太稠的話就混在一起喝下去!是你自找的,現在只能吃這些!”他鬆開她的手,看着她低垂的眼眸。
她盯着那粥。許久,她突然捧起碗來,無視那根吸管,也不管這粥是否太濃稠難吞。一伸脖子就仰頭灌下去,粥很稠,她每一口都吞嚥的出其困難。舌頭的收縮讓她的疼痛更加的劇烈,她自虐一般的狠狠的吞嚥着。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但眼淚卻一滴一滴順着眼角滑落下來!血又重新涌了出來,那股腥腥的味道混和着粥讓她全給吞進肚子裡去了!她丟下碗去,拿起水杯灌了幾大口。沖淡掉那種血的味道!他不語的看着她將這餐飯異常艱難的吃完,伸手將炕桌輕易的端起,隨便的放在牀尾的地上!他們之間少了這個小桌的阻隔,小白一下便覺得危險起來!她的眼瞳猛的一縮,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往裡挪。想遠遠的避開他的氣息!他身體四周發散的青色光霧讓她有壓迫感,他看出她的不自在,突然一侵身便坐到她的身邊。讓她的不安感覺一下放大到極點!
她本能的伸手想去推開他,卻被他一下子將她的雙手都給握進掌中,他一扯她,她就輕易的跌進他的懷中!他一隻胳膊繞着她,將她的兩隻手牢牢的摁住,另一隻手拈起她的下巴,讓她直直的對讓他的眼眸:“我只給你兩條路,你擅自選擇第三條!就憑這一點,就該狠狠的懲罰你!”她被他的眼神弄得低呼出聲,那含混不清的淫棍還沒來及罵出口,就已經被他一下子吻上她的嘴脣!她的舌頭受了傷,被他這樣一壓,她只覺得疼痛非常,他強迫的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張開嘴,讓他的舌尖一下子探了進去。絲毫不憐憫的纏上她的傷口!她悶哼一聲,渾身的筋已經暴崩欲裂,除了傾絕,她從沒有讓任何一個男人這般的親吻過!但是現在,她已經受傷了,他還是要用這種方法加深她的痛苦。讓她不僅疼痛,更加覺得屈辱!她開始拼命的掙扎,傷口又開始滲出血滴,甜腥的味道混進兩人的口中!她越用力掙扎他就吻得越是深,越是用力。像是將她的憤怒回報給她一般的讓她更加的疼痛!她的手緊緊的在他的掌心裡磨擦,腳拼命的亂蹬,弄得鏈子嘩嘩作響!她的眼底又布上一層水霧,但她強撐着沒有掉下淚來,她突然一口咬向他的嘴脣,狠狠的不鬆齒,把他帶給她的疼痛,同樣也回報給他!她感覺到他也流血了,他嘴脣的血與她舌間的血都流淌在兩人的嘴裡。他依舊不放,將這個吻一直延伸成兩人的互相折磨!
她的力氣比不過他,她帶給他的疼痛當然比不讓他給的。但她滿腦子的怒火讓她就是不肯乖乖就犯。終於,他微喘着放開她,他放開她的原因是他又有些情難自控!本想讓她受點罪,讓她知道誰纔是這裡的主宰。但是,好像事情又沒有按照他預計的那樣進行!他看着她的血順着她的脣角流淌下來,不由的笑着:“疼嗎?”他故意說着。她瞪着他,看着他嘴脣上的血印,突然也學着他的口氣反問:“你疼嗎?”她現在是大舌頭,說出來的話是以一種十分滑稽的音調滑出聲腔,少了威懾力,更多了幾分可笑!但她的眼神一點也沒有挫敗的意思,依舊以她那種直勾勾的方式對着他!
“至少我們兩個人的血流到了一起!”他忽然邪惡的笑出聲,貼近她的臉:“我們的血,分不開了!”
他看着她的臉在一點點發白,眼中盪出一絲笑意來:“想不想我們更多的地方貼在一起分不開啊?”他繼續惡意挑畔她,手指又開始在她的身上游走。感覺她繃緊得像一塊鐵板一樣:“你已經讓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我對你的耐性已經到頭了!”
“你不是說我是蕩婦嗎?”小白僵直的身體突然猛的一彈,她掙扎着叫出聲,依舊是大舌頭的古怪發音。
“你就是!你怕讓我找到你淫蕩的根源,你怕被我撕開你的僞裝!”他的手已經伸進她的衣服裡,把她的胸部恣意的揉捏。卻是發現她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這種反應讓他有些懊惱,手間的力量不由的微加,讓她的掙扎更加的劇烈起來!
“你說的,你說你要等我求你來玩我!我現在沒有求你,你憑什麼玩我!”小白覺得渾身都像被電擊了一般的麻痛起來,她的身體都崩緊得血脈欲斷一般。她腦中已經是空白,只是想到什麼便脫口而出!她的大舌頭讓她的話含渾不清,她的臉已經漲得紫紅,眼珠都已經要噴出血來!
他聽清她的話之後有些微怔,盯着她已經醬紫色的臉。強行要了她也沒什麼難的,但那不是成全了她的貞烈了嗎?她的身體並沒有被他的手撩撥的酥軟,相反卻更加的緊崩如鐵!反倒是他,倒因她的反抗過度弄得他身灼如火。氣息浮搖不安起來!
“你上山來,就是我的玩具。這裡所有女人都是,哪個像你這樣一副死屍模樣!”他不由的低吼出聲,反倒像是他在指控她服侍不周一樣!
“我不當玩具,你說過的,用過就死。我死了還不行?!”她思維簡單,脫口便應回去。
“那也是用過再死,我還沒用,你憑什麼死!”他更怒了,她是白癡嗎?他的話她好像只聽進去一半,剩下一半讓她隨隨便便就不知道給丟哪裡去了!
“你已經用了,我可以死了吧!”小白臉燙如火,面赤如血,眼睛裡還閃着怒意。象是他不守諾言一般,用她的大舌頭還在跟他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