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她可以跟一個沒見過面的男人交歡!女人都是一樣,都是蕩婦!”他看着臉已經腫脹的她,加了一句:“你也一樣!自盡只能代表你害怕,害怕你認清自己淫蕩的本性!”
她想反駁他,但她不能,她滿嘴都是沾了藥的棉花。她疼得臉上已經不能做出任何的表情!他根本沒解開她的捆綁,她除了用眼睛瞪他之外根本什麼也做不了!她現在連瞪都不想瞪他!出入這裡的男人只有他一個,就算他不刻意把雁湄招過去。雁湄也能猜到的!況且,雁湄一直以爲就是來這裡嫁人的,她能拒絕嗎?是他惡意挑逗她,是他用媚術控制她,肯定是!然後,再來踐踏她們的尊嚴,除了人渣!她想不出更好形容他的詞彙!他以此爲樂,踐踏完一個又一個,還滿嘴大道理!
“你試試就知道了,我並沒有使用媚術!對付女人,我從來用不着這樣!”他從她的眼中猜到她的想法。他看她的眼神帶了一點迷惑,好像有些他根本看不懂的地方一般。他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撕開她的中衣,手指一撥。她的肚兜也一齊落在榻上!她一下春光大現,半身赤裸在他面前!她渾身一緊,卻沒有掙扎,只是眼中的光變得黯淡下來!
“看來你家裡人,對你並不怎麼好!”他的眼睛上下掃了一眼她細瘦的身軀,最後落在她鎖骨的刀傷上,那裡已經是淡淡的疤痕,但依舊可以看出,曾經深刻的印跡!她沒有說話,她一邊是疼痛,一邊是羞恥,外加濃恨的恨意!她從來沒有恨過誰,但是現在,她非常仇恨面前這個男人!
他的手指恣意在她的身軀上游走,順着她腹部那個更大的傷口開始向下!她渾身都崩得緊緊,身上的雞皮一層一層的起!全身的汗毛都豎直起來,她再是忍不住一下子彈過來,腦袋衝着他的臉就撞過去。把他的臉當成牆,撞牆死了也行!最好一起撞死,省得他再禍害別人,就算撞不死他。把他那張小白臉撞花也可以!她把全身的力都繃在頭上,潑命一般的向他撞去!她的動作非常突然,但他還是本能的輕輕一伸手,擋住她的臉,但沒想到她竟然可以在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她的額頭還是撞上他的鼻樑!雖然他已經卸掉她大半的力,但依舊撞得自己鼻骨發酸。但她的額頭,很快拱起一個腫塊出來!
小白簡直不敢相信,她的頭該更硬纔對。但爲什麼看起來比較脆弱的鼻子會那麼硬,她頭昏腦漲,嘴裡的疼痛還未消退,頭頂已經傳來麻熱的劇痛來!
“你真的是個傻瓜!”他再忍不住吼起來,一把摁住她的後腦。一觸之下,忽然覺得不對,手指一鬆,竟然是一手血溼!他本能的去看她身後的牆,看她剛纔是不是在他跟女人歡愛的時候故意用後腦勺去撞牆。但沒有血漬,他一時搞不明白,也不想再細細研究。伸手拿了綿紗就往她腦後頭摁,她胡亂擺着頭不讓他動。咬牙切齒的還發出唔唔的聲音!那模樣分明就是一副野性難馴的樣子!他受不了,伸手一個手刀,打在她的頸窩上,快得讓她根本沒看清!就一下如他所願厥倒過去!他終於可以順利把棉紗一層層裹上她的腦袋,現在她整個人已經辨不清眉目。臉腫脹着還塞了一嘴的棉花,頭上纏成包子。他看着她蜷成一團的身軀,長髮散落下來撲滿她的後背!她細瘦的帶着傷痕的身體此時還保持着一個崩緊的狀態!他一向討厭他的玩具有傷疤,那樣會影響他的胃口。但是,在剛剛他觸摸她的時候,他竟有種情不自禁的感覺!情不自禁?在她還沒被他撩撥起慾望的時候,他竟然先開始情不自禁起來!
他正坐着發呆,忽然聽外頭傳來腳步聲。這聲音讓他太過熟悉了,伯湘,只有他,會一直保有這樣閒散輕靈的腳步聲!他伸手拉過邊上的毯子蓋上她。這個動作他做的出奇自然,做完之後,卻令他有些意外!
“你今天好興致啊,跑這來了?”伯湘的腳已經邁進門來:“讓我好找!”他一眼便看到正堂榻上腫得像豬頭的女人,不由的微微一怔:“你不是一直說,用強迫的,反倒讓她們成了貞潔烈女了嗎?”
“她自己弄的!”碎藍沒好氣的說着,伯湘聽出他口氣的不對:“你怎麼了?生氣了?你竟然會爲女人生氣?”伯湘一臉驚訝的笑意,他水色的長袍抖出一道光影,笑眯眯的坐在他面前的椅上。
“我生氣你很高興嗎?”碎藍揚起眉毛看着他:“你來找我幹什麼?”
“我現在更關注這個話題!”伯湘擡着下巴,向着榻上昏厥過去的女子:“新來的?”
“嗯!”他的身體微微側了下,卻正好不着痕跡的擋住伯湘的視線。他細小的動作沒有逃過同伴的眼睛:“這些年來,你認爲女人都是蕩婦,那這個呢?”伯湘的興趣被逗引起來了,饒有意趣的問着。
“一樣!”碎藍咬着牙,崩出兩個字。敢在他面前咬舌自盡?竟然敢在他還在玩她的時候撞他!半死不活了還敢胡作非爲!這個女人不是聰明,她根本就蠢到家!他早晚會讓她清認自己的本性,而且讓她比別的女人還要淫蕩十倍!他的心裡拱起一團怒火,但不知怒從何來!他一直以爲她是故意,故意用那種清澈的眸子看他,故意裝成一副不解世情的樣子,故意表現的勇氣可嘉!她上山來,自然知道是做什麼來的,她想引起他的注意,想證明她跟別人的不同!但是現在呢?在她發現他對女人並不憐憫,她至少該認命。上來了就該知道會被人玩弄,不想讓人玩弄就別來!要死也該死在山下,而不是在這裡。就算不想被他玩弄,不想讓他盤剝的一絲不剩,剛纔在外院堂屋的機會不是比這裡更好嗎?至少剛纔他沒有捆綁她。爲什麼跑到這裡又想死了?是看到同屋的女人而覺得愧疚了嗎?她們並不相熟,一個京城,一個江州,不過路上結識的罷了。不至於爲她愧疚而死吧!而且,有什麼好愧疚的。她自己看到了,那女人不知道多開心!但她竟然還求他去用她?!不是爲了自己的慾望,而是爲了一個,剛認識只有幾日的陌生人!甚至在被他拒絕之後,她馬上就去咬舌頭,當然也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那個女人!
他看不懂她,她的清澈,一直到最後都存在。她沒求過讓他放過她,她只求讓他放過那個女人!甚至於,她中午來到堂室的時候,會說一番很慷慨激昂的話。什麼這個男人不能珍惜你,爲什麼還要枯萎到他的手心!那時還一副很能教化人的模樣,怎麼轉眼就變成大傻瓜?
伯湘看着碎藍神色不定的樣子,一時興趣深濃。從未見過他這樣,他不由的開口:“既然都是一樣,何必還給她包紮傷口。隨她好了!”
“我不明白!”碎藍忽然嘆息。
“什麼?”伯湘怔怔的,看着他深沉的模樣!
“真的有人,會爲了陌生人而奮不顧身嗎?這世上有嗎?所有人,不都是自私的嗎?”他喃喃的說着:“沒有好處的事,這世上有人會做嗎?”
“當然沒有,誰會爲了陌生人而奮不顧身?不是白癡就是瘋子!”伯湘不明白他怎麼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
“哼,我想也沒有!”碎藍隨意的一甩頭,舊話重提:“什麼事,跑來這裡找我?”
“王爺去了鳴雷山了。我說服他不下谷底,但他想去看看。我想,我們也該去加結一層氣罩纔好!”伯湘說着:“那兩個傢伙看咱們不去,定又要諸多微詞!”
“知道了!我明天去!”碎藍撐着手臂:“你先去吧!”
“幹什麼要明天!”伯湘微微笑着。明知故問!
“她現在走不了!”碎藍低語,這個回答讓他有些意外:“你要,帶她去?”
“只是去結罩而已!帶她又怎麼樣?”碎藍站起身來,回身把小白連人帶毯給抱了起來:“我今天不回燦陽莊了,我就住東院去一晚上!明天我直接過去!”
“也好!那裡沒人侍候,總不及這裡方便!”伯湘點點頭:“要送藥過來嗎?”他們之間已經非常默契,他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無需再多言了!
“不用,我就是要臭死她!以爲自己是武林高手嗎?竟敢咬舌頭!”他輕哼着,脣邊竟抖出一絲笑意來。那表情,竟像是鬥氣的孩子!
伯湘再忍不住大笑出聲:“你,你不是給她嘴裡塞百蟲膏了吧!那東西……哈哈!你自己聞着也難受啊,何必啊!你嗅覺一向敏感的很!”
“不管,臭死她!”他恨恨的說着,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