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引出秦啓賡,只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爹是知道真相,但是天下這麼大,哪裡去尋他,如果先被其他官兵抓到,那麼……”想到自己的父親被抓到就是死罪一條,不禁又要落淚。
“是啊,你爹本就是老狐狸一條,好不容易逃脫,哪裡能那麼容易找到。”嵐箏似也覺得無望,摟着雨樓半開玩笑的說道:“好妹妹,要不然咱們就這樣湊合過吧。”
“滾你的好妹妹!”雨樓恨他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沒心沒肺的說笑,罵道:“你這個沒心肺的禽獸!”
靜嵐箏卻笑:“習慣就好,好幾年的時光,我都不把它當回事了。”
雨樓道:“我沒你心那麼寬,這樣大的事情,還能嬉笑如常。”
“當你傻了吧唧的過了五年之後,再回頭看,便沒有什麼是忍不得的。”
珍雨樓一怔,接着便擰他:“你不是說,你自始至終都是清醒的嗎?!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
嵐箏謊撒的太多,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這次被雨樓歹個正着,自己也是一驚,隨即認了:“好吧,在被你嚇醒之前,我的確是傻的。我以前說,從頭至尾我都是清醒的,是爲了氣你……”輕吻了她一下,都:“我這回跟你都坦白了,你別生氣了。”
是那次她弄的紅蝶,把他嚇的甦醒了過來。
嵐箏見她不答,以爲還在生氣,便撒嬌道:“我都說實話了,好孩子不捱打。”
雨樓一巴掌拍開他,怒道:“隨便你吧,我現在倒覺得活在謊言裡比面對血淋淋的真相幸福的多。”
嵐箏哼哼唧唧的纏着她道:“現在咱倆在一起。不也挺幸福的麼。”
雨樓死的心都有了,又掙脫不開他的糾纏,便挺屍似的,閉眼咬脣:“早晚你把我折騰死了,你就甘心了。”
嵐箏壞笑着把手探進她的衣裳搓弄她:“我好久沒折騰你了,哪有死一說。”
她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用眼睛剜死他:“你究竟有心沒心,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還能泰然自若!你行,我卻不行!”擡起膝蓋趁他不備,照他的要害就是一頂,然後在他吃痛的時候,抓住機會,翻身下牀,一溜煙跑了。
可是她還能往哪裡去,出了昭德宮,萬一不小心出了意外,被皇后逮住,她就麻煩了。所以只躲在昭德宮一處湖邊的大石後面偷偷掉淚,沒多久,就又被嵐箏找到了。
嵐箏見了她,二話不說的挨着她坐好,把她攬在臂彎裡親暱:“你下手沒輕沒重的,把我弄的殘疾了,你下半輩子可怎麼辦。”抓了她的手往自己下身按:“快給我揉揉。”說着,一邊就要嘬嘴。
雨樓眼裡聚的都是怨恨的目光,手肘朝他胸口使勁撞,道:“你再這般,我現在就投湖自盡。”
嵐箏眺了眼在晨曦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嘆道:“入秋了,這湖水涼着呢。而且淹死的屍體太難看,你這麼漂亮,不合適這死法。”
雨樓捶他:“行,我去喝水銀,死了屍體還不爛。”
“別死嚒,死了屍體冷冰冰的,我摟着多涼。”
雨樓一聽,不禁罵:“變態。”又想起他明知道可能有血緣關係,還和自己發生關係,便追罵道:“亂.倫的變態。”嵐箏聽罷,神色黯然,鬆了手:“我就是太喜歡你了,喜歡你也有罪,那我就罪孽滔天好了。”
聽他裸的表白,雨樓內心一震,接着渾身不舒服,厭惡道:“不管你怎麼說,都沒用,如果真是兄妹,那我一定會死。”
說罷起身就走,嵐箏可憐兮兮的拽住她:“別扔下我……”
雨樓甩開他的手,警告道:“不許跟過來。”走了兩步回首,見嵐箏亦有起身跟隨的意思,便氣的用手指着他:“都說了,不許跟過來!”
這時,有宮女路過,雨樓趕緊低首疾步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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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尚且要開經庭,聽學士講學,更別說太子了。嵐箏雖藉着身體有恙,跟三岔五的缺課,但終也有逃不掉的時候。雖然一夜沒睡,但亦不得不換了太子的龍紋常服去聽學士講課。
想起自己曾經傻呆的時候,被這些人橫眉冷對。便故意報復,裝作很謙遜的問了幾個刁鑽古怪的問題,噎的大學士們乾瞪眼,但是‘寬容’的太子表示沒關係,各位學士可以回去想答案,哪日再來論道不遲。
本是件小事,可其中一位學士心靈過於脆弱,當天就寫了封奏疏,說太子雖然聰慧,但就怕像隋煬帝一般剛愎自用,與學士論道只是爲了彰顯自己的才學,而不注意吸取他人的不同見解。
真是人倒黴,躺着都中箭。
嵐箏先被皇帝叫過去,開導了一番,提醒他要虛心。
嵐箏‘認罪態度’很好,沒多久就沒皇帝放行了。但是剛出上書房,就被太監攔住,說皇后娘娘召見。
嵐箏便垂頭喪氣的跟着太監,到了景華宮。皇后正在寫字,頭也不擡的問道:“太子,你最近可有寵幸顧氏和穆氏?”
雖然皇后統領六宮,也有權管理皇族女眷,但這麼直白的問寵幸的私事,還是問了個嵐箏措手不及:“母后,這……是不是她們來找您,說了什麼?”
皇后把放下狼毫筆,凝眸嵐箏:“聽說你,還每日守着秦雨樓?”提及秦雨樓,皇后也頭疼,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嵐箏是真的守着她不放。
嵐箏笑:“我想我還有寵幸女子的權利。”
皇后冷笑:“你的確是有,但是秦雨樓值得你守着麼?她揹着你做了些什麼,你都知道嗎?”
嵐箏心裡慌亂,難道雨樓又揹着他做了什麼?難道又背叛他了。
“母后是什麼意思?”
皇后對身側的女官道:“去叫昭德宮的那個使喚太監來。”
很快,女官就帶着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那太監擡眼怯生生的看了嵐箏一下,似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