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在頃刻間降臨,那男護士猶如煞神般欲要逞兇!
可是,他的對手是翁析勻。如果他是煞神,翁析勻此刻就是化身死神!
翁析勻彷彿是背後長了眼睛,在那針筒刺到他衣服表面那千分之一秒的時間,他的身子已經向旁邊閃開,幾乎是同時,他左臂伸出將那男護士拽住,右手猛地掐住男護士的脖子,蹭蹭蹭連續幾步將男護士逼到牆角!
男護士驚恐中仍不忘完成任務,死死握住針筒,拼命都要扎進翁析勻肉裡!
翁析勻左臂晃動,鳳眸中閃過一道駭人的精光,只是瞬間,男護士那握着針筒的手就被翁析勻往前一扭!
“啊……”男護士一聲慘叫,手腕處的骨頭已經斷裂,針頭噗嗤一下鑽進這男護士的肩膀……
翁析勻赤紅的眼眸裡盡是嗜血的冷意,如魔神從幽冥而來,冷酷得令人膽寒!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翁析勻剛纔這一系列動作,全都是幾秒之內完成的,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就跟拍電影似的。
“想嚐嚐這針劑的效果嗎?”說着,翁析勻那隻手狠狠往下一按。
男護士……哦不,應該說是殺手。
殺手頓時狂暴了,因爲知道那針劑是什麼成份,打進身體裡必死無疑!
“不……”殺手瘋狂的怒吼中,他顧不得自己腕骨斷裂的痛,竟然在死神降臨之前,使得這斷裂的手腕掙脫了翁析勻的掌控。
雖然那針劑沒能扎進去,可是殺手腕骨處傳來的痛卻差點讓他昏死。
倒在地上,全身都在抽搐,一臉是汗,目光如同見鬼似的盯着翁析勻。
“你……你怎麼知道……”殺手痛得連說話都艱難了,可還是不甘心就此失敗,想要問清楚。
翁析勻居高臨下看着這個人,冷漠的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想問我怎麼知道你有問題?”
殺手點點頭,強撐着沒暈過去,非聽不可。
“因爲……你運氣真不好,我剛纔去過醫生的辦公室,醫生很詳細地跟我說過夏綺雲每天該什麼時候打針吃藥。而根據我的記憶,在半小時之前她就該打過針,正常情況下,今天她不應該還要打針。”
“還有,你手上的老繭出賣了你。那像是長期握槍纔會有的繭子,而你只是個男護士,怎麼會有?”
殺手聽到這番話,撞牆的心都有了,暗罵翁析勻太狡猾,恨自己這次太大意,不該選這個時間來,也不該不戴手套……
“現在,讓我看看你的口罩下,真面目是什麼。”翁析勻彎腰,大手一揚,殺手臉上的口罩就掉了。
這是一張陌生的面孔,此刻也因疼痛而表情扭曲,怨毒憤恨的眼神盯着翁析勻。
殺手的任務失敗了,翁析勻將這人交給了薛龍,針劑自己留下,拿去找倪霄鑑定一下是什麼東西。
今天這事兒,若是換做別人身上,興許就是要喪命在這裡了,就算不死,也得嚇個半死。
可翁析勻卻那麼輕描淡寫的就化解,並且也沒被嚇到。
表面上是輕鬆,但之所以能這麼輕易躲開危險,那是因爲翁析勻這些年不止一次遇到過被人暗殺的梗了。
他也不是吃素的,除了警惕和防範,他的身手可以說是最讓殺手們頭痛的,現在已經沒幾個殺手願意接這單生意了。
今天這個是看在一千萬的份上來冒險的……不是一千萬人民幣,而是美金。
先前那些過程,夏綺雲都看見了的,她不知是真傻了還是被嚇傻,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翁析勻見她這副樣子,心情也是挺複雜的。夏綺雲的命真是坎坷,原以爲換了心臟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可現在,她比以前更遭。
翁析勻走過去將她扶起來,讓她在牀上躺下。
夏綺雲緊緊抓着他的手,不讓他走,眼淚汪汪地說:“我沒病,我沒瘋……讓我出去。”
她在這一刻的眼神是稍微清亮了一點,但僅僅是這一會兒而已。指不定哪個時候又犯病了。
“過段時間會放你出去的。”
“不……我要現在,現在出去……”
“醫生說你總是不聽話,什麼時候你能乖乖聽醫生的話了,我就會來接你。”
翁析勻後邊還有半句話沒說完……是接夏綺雲回去她的老家。
“聽醫生的話?不……那麼人都是瘋子,他們會害我的!他們給我吃的都是毒藥,他們想我死!”
這種話,只會讓翁析勻更加心情沉重。醫生爲她治療,結果她還說這些,精神正常的人會這麼說嗎?
又坐了一會兒,翁析勻走了,他還有事要處理,剛纔那個殺手,被薛龍帶去了秦虎那裡,去看看都招了些什麼。
商場上的競爭在所難免,可是總有人會特別的惡毒,使出些罪惡的手段,甚至不惜要敵手的命。
尤其是像翁析勻這種,身份地位越高,就越危險。總有人會覺得他擋道,會有人樂意見到他從這個世界消失。
禍不單行。翁析勻今天遇到殺手了,他是不打算告訴桐一月的。
而桐一月今天也是她最痛苦的日子……
家裡的衛生間,桐一月正站在窗戶前,手裡拿着手機,屏幕上出現她父親桐民翰被綁在椅子上的畫面。
桐民翰臉上和身上都是傷,還有血,他被五花大綁,他旁邊還有一個戴着面具的人手裡拿着刀子,刀口上還有一點殷紅的血。
桐一月此刻已經肝腸寸斷,快瘋了,接到這即時視頻通話,她的心都在顫抖,在滴血!
“爸……你們不要傷害我爸爸……”
桐一月沒了發火的力氣,現在這種情況,她即使憤怒到極點也不可以表現出來,否則父親就完蛋了!
屏幕中那個戴面具的人桀桀地冷笑:“你沒有資格提要求,如果你不答應剛纔我所說的事,我就會這樣在你爸爸身上一刀一刀劃下去,直到他的鮮血流光爲止。”
桐一月心裡在狂吼:“畜生!魔鬼!”可她只能忍着,緊咬着脣,咬到破裂,都感覺不到痛,因爲心更痛。
聽到戴面
具的人說那些話,看着父親身上的刀傷和鮮血,想想如果一個人被那樣殘忍地對待,如此令人髮指的惡行,竟然會落在父親頭上?
桐一月幾乎崩潰,她不敢說“不”,就怕刀子會朝着父親刺下去。
可她更不想點頭,因爲地方所提出的要求,是她無法容忍的事。
桐民翰在屏幕上悽慘地叫着桐一月的名字,然後,那戴面具的人手一擡,說了句:“我還會再聯繫你。”
隨後,視頻中斷。桐一月虛弱似的跌坐在地上,背脊已經被冷汗溼透,手機滑落了……她感覺心跳快要停止,連手機都拿不穩了。
桐一月一閉上眼,眼前就是一片血肉模糊,彷彿看見父親在刀口下無力掙扎。
太殘暴了,那個人究竟是誰!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泯滅人性的牲口?
桐一月靠着冰冷的牆壁,如同墜入深淵,看不見前方,也不知道要落向何處。
命運總是這樣,在你以爲拔雲見日了的時候,那隻翻雲覆雨的大手就會無聲無息地出現,狠狠推你一把!
但其實,這看似是突來的厄運,實際上潛藏着一點必然的因素。
桐民翰長期在外東躲西藏的,就沒安全過,他出事是遲早的結果,只是這次,有人還不想桐民翰死,而是另有目的。
桐一月竟成了他們達到目的的跳板。
衛生間的門外,寶寶在敲門,奶聲奶氣地問:“月月好了嗎?我要噓噓啊……”
先前桐一月進來接視頻電話,寶寶以爲她進來上廁所了。
桐一月慘白的臉頰,紅腫的眼眶,死寂的情緒,快爆炸的心痛……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打開門時,被藏了起來。
寶寶仰着小腦袋,紅着臉兒說:“我要噓噓,你不要偷看哦。”
桐一月點點頭,揉揉娃娃的頭髮,順手把門帶上了。
桐一月坐在沙發上,身子還在發抖,靈魂深處的恐懼佔據了她的心。
害怕父親會死……
門鈴響起,桐一月去開門,翁析勻高大的身軀一閃而進,嘴裡還在說着:“還有菜嗎,我還沒吃晚飯。”
桐一月怔怔地望着地板,居然走神了。
翁析勻垂頭凝視着她,驀地伸出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疑惑地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桐一月愣了愣,隨即擺擺手:“沒什麼,沒事。”
“還說沒事?你眼睛都是紅的。”翁析勻越發感覺不對勁,她的情緒反常。
桐一月眼底一抹慌亂掠過,隨口說到:“今天周璐清來酒店找過我……我剛纔只是又想起了養父母的枉死,有點悲傷。”
“真的只是這樣?”翁析勻半信半疑地問。
“嗯……”桐一月擡手擦擦眼角的淚痕,避開他的目光,進廚房去了。
桐一月最終也沒有將那視頻通話的事告訴翁析勻,甚至都沒提到自己的父親。
這就有點奇怪了,桐一月難道不是該希望翁析勻能在父親性命危機時伸出援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