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酒店裡的休閒娛樂配套設施是除了客房質量之外,很重要的一個衡量酒店品質的標誌。
在凱黛爾凡酒店裡工作的員工,除了福利好,還有一點是很幸福的。
從服務員到高層管理人員,根據工種和職務的不同,都可以在酒店的健身房裡拿到折扣各異的健身卡。
桐一月是領班,年卡的折扣是五折。這已經是很划算了,如果是像陶貝羽那種總經理級別的,折扣是……一折。
桐一月每天都會在酒店規定的休息時間裡抽40分鐘出來去健身房鍛鍊鍛鍊。
她以前在英國生活那幾年都是堅持鍛鍊的,回來之後到是有點日子沒堅持,現在重新拾起來,堅持每天健身,這身材啊,越發地好。
自身會發光的女人走到哪裡都很難不受人注意的。桐一月很低調,可也難免會遇到些桃花,每次去健身都會遇到有男士搭訕的。
此刻,她正在跑步機上,旁邊一個穿黑色背心的年輕男子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問她是不是住在這酒店的。
桐一月沒說自己就是酒店領班,只說沒住這裡。
那年輕男子見她回答,以爲有戲,又繼續東拉西扯的。其實桐一月只是出於一種禮貌纔會答了一句的。
角落裡,翁霽凡還在瞅着這邊,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候,突然有個教練走過去跟桐一月說話,隨後她往前邊門口處望了望。
原來是有人找她。
桐一月看見那個幾年不見的身影,那熟悉的面孔,可不正是周璐清麼?
周璐清站在外邊,透過玻璃門,在向桐一月招手。
桐一月從跑步機上下來了,用毛巾擦擦臉上的細汗,眼裡露出一絲遲疑……要不要過去呢?
周璐清來找,肯定沒啥好事,這個女人每次出現都只會令人反感、討厭。
可是,桐一月前幾天知道了養父母被害死是因爲當時有人想殺她父親,養父母是被無辜連累的。有了這一層原因之後,桐一月內心對養父母的歉疚之情更深了。
而這種時候周璐清出現,桐一月本可以不搭理,但她只要一想到養父母的死因,想到養父母就只有周璐清這一個女兒……
罷了罷了,就見見,看看周璐清這回又想幹什麼。
幾年了,周璐清變得比以前更瘦一點,青春不再,眼角的皺紋都明顯了,還有一圈眼袋。
周璐清顯得很憔悴,看樣子,生活得並不如意。
果然是如桐一月所料,周璐清又是來提要求的。這些年她比較消停,沒敢去打擾桐一月,因爲害怕惹怒了翁析勻,但她也是因從警察那裡得知父母的死因竟是那麼無辜,她就坐不住了,她覺得必須找桐一月。
桐一月找的這一處談話的地方,周圍都沒有,周璐清也知道不能高聲喧譁,她把聲音壓得很低,恨恨地說:“桐一月,做人不能這麼沒良心吧?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爸媽死得多不值,你老爸連累了我爸媽,難道你不該補償和贖罪?”
桐一月冷靜地看着周璐清,淡淡地說:“你想怎樣?”
“我這次不要你給錢,量你也不會願意拿出來的。”
聽周璐清這麼說,桐一月不禁越發奇怪,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意思?
周璐清警惕地四下張望,確定沒看到有其他人在,她才神神秘秘地說:“我這幾年跟朋友一起合夥開了個公司,但是現在很不景氣,只有你才能幫我,翁析勻有的是錢,龍庭集團也是經常收購一些有潛力的公司……”
“呵呵……只要你在翁析勻耳邊吹吹風,讓他把我那個小公司給收購了,就算你幫了我大忙,我以後再也不會煩你,怎麼樣?”周璐清這勢在必得的樣子,真是夠賤的。
桐一月纔沒那麼傻,不用細問都能猜到那所謂的公司一定是很垃圾的,可週璐清還想要靠這個發財,幻想着翁析勻能當個冤大頭,白白送錢給她花。
如果是一家有實力有潛力的公司,那也就算了,但周璐清說的這個,簡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周璐清,你的來意我知道了,可涉及到原則問題,我幫不了你。一碼事歸一碼事,養父母對我的恩情,還有他們的枉死,確實我很內疚,但這不代表翁析勻就要被你利用。難道你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你想要坑他,可能嗎?”
桐一月真搞不懂周璐清到現在都還是腦子不清醒的,成天白日做夢呢。
“你走吧,我要上班了。”桐一月不等周璐清回答,轉身就走。
能出來見周璐清已是看在養父母的情份上,但既然周璐清死性不改還異想天開,桐一月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桐一月,你這麼狠,你會有報應的!”周璐清衝着桐一月的背影怒吼,眼裡盡是歹毒。
就在桐一月前腳剛走,周璐清身後就出現了翁霽凡的身影。
周璐清一回頭看着這個陌生的男人,不由得心聲疑惑,下意識地問:“你誰啊?站我身後多久了?”
“沒多久,但是也夠了。”
“你什麼意思?”周璐清心想,不會是剛纔她和桐一月說的話被這個男人聽見了?
翁霽凡竟然很乾脆地說:“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其實,我覺得,桐一月不願幫你,真是有點忘恩負義呢,不過,我到是有這個能力可以幫幫你的公司。”
“你?”周璐清驚訝,這才仔細打量這個男人的穿戴。
穿的工作服,但是周璐清卻看到他的皮鞋和手腕上的表……可都是頂級名牌啊。
周璐清的表情立刻就陰轉晴,笑得無比燦爛:“說說看。”
翁霽凡譏諷地瞄了瞄周璐清,伸出手,眼底藏着一絲奸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翁霽凡,我父親是翁析勻的二叔。”
周璐清差點驚叫出聲,想不到自己運氣這麼好,剛纔碰了一鼻子灰,轉眼卻遇到了翁家的少爺?
所謂的一拍即合,有時不是因爲真的有默契,而是各自都在算計着同樣的東西,就像現在翁霽凡和周璐清。
兩人後來達成了什麼樣的合作,當然是保密的,可以肯定的是,準不是什麼見得光的事。
今天,翁析勻睡午覺睡過頭了,平時是隻睡一個小時,但現在睡了
兩小時,還是薛龍將他喊醒的。
醒來之後還是有點困,感覺很疲倦。
恰好倪霄打電話來,聽到翁析勻在那邊哈欠連連的,這可是以前沒有的事。
倪霄忍不住調侃他:“翁大少,你是不是昨晚太勞累了?你不會是霸佔了桐一月一晚上吧?你那個聰明絕頂的兒子竟然沒有打斷你?”
翁析勻沒好氣地說:“昨晚我一個人睡在別墅,你想象力太豐富了。”
“哈哈,就算不是昨晚上,那也可能跟你最近耕耘得太勤有關係,估計是……腎虛。”
“去你的,我身強力壯,怎麼會腎虛。”
“……哈哈,那可說不準。”
翁析勻冷不丁冒出一句:“難怪你這嘴會招惹到陶貝羽揍你,真是欠揍。”
“誰?你說誰?陶什麼?那個打了我的女人?”倪霄一說起這個就激動。
“是啊,她叫陶貝羽。”
“好,我記住了,省得我再去問你家桐一月。”這男人的怨念啊。
翁析勻掛了這通電話時,薛龍已經在候着了,提醒他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
是時候去精神病院了,翁析勻約好了夏綺雲的主治醫生,瞭解一下最近她的病情進展,如果穩定,就會把夏綺雲送回到她的老家去。
精神病院這處地方臨近郊區,環境清靜,遠離鬧市,是個休養的好去處。
夏綺雲被送來這兒已經有半個月了,翁析勻來過兩次,這是第三次。
這是全市最大的一所精神病院,牀位還挺緊張的。夏綺雲被安排在三樓的一間病房,有專人看護守着。
她被送來的當天就由三位權威的精神科醫生確認,是精神失常了,還好送來得及時,否則繼續惡化就更難治療。
翁析勻此刻正在主治醫師龐院長的辦公室裡,臉色有幾分沉重。
“半個月都沒有好轉,一點起色都沒有?”
龐院長慈眉善目,聞言,嘆息地搖頭:“不是我們院方不盡力,而是這精神失常,不僅僅只是精神上的問題,其實最關鍵是心理。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翁先生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翁析勻當然明白了,夏綺雲不配合治療,鬧騰得很兇,只有他在的時候,她纔會安靜一點。
真是棘手,翁析勻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夏綺雲的父親曾是翁析勻母親的同事兼朋友,並一同參與了當時的修復小組。如今,只剩下夏綺雲一個了,如果她就這樣瘋下去,翁析勻會感覺難以向母親那死去的舊友交代。
與院長談過話,翁析勻去了夏綺雲的病房。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目不斜視地經過翁析勻身邊,去給夏綺雲打針。
夏綺雲看見翁析勻在她眼前,她也就不鬧,只是傻笑看着他。
男護士爲夏綺雲打完針,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這一切看起來沒什麼異常的,可是,就在這男護士往門口走,到了翁析勻背後時,霎那間,異變突起!
男護士目露兇光,高舉着一根針筒衝着翁析勻的後背猛地紮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