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巍峨神聖,大自然的美麗自然不是幾個道具師忙乎幾天就能做出來的,雪崩的特攝拍出來效果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壯觀。
馮曉寧皺着眉頭看完後,轉頭看着神色頗爲滿意陳立安,心裡實在忍不住抱怨地說道:“這拍的什麼啊,根本不能用。”
抱怨了一句後,馮曉寧轉頭看向道具和攝影意有所指地罵道:“忙乎兩天就弄出來這個玩意?有雪崩的驚心動魄嗎?!”
陳立安扭頭看了一眼馮曉寧,站起來拍了拍手說道:“我覺得挺好嘛,雖然有點瑕疵,但是效果還是不錯的,咱們都沒見過雪崩,讓多吉來看看。”
說完陳立安就對着帳篷外面的多吉喊道:“多吉,進來看看我們拍的雪崩!”
在帳篷外的多吉走進來,看完之後沉默了一會說道:“拍的真好!”
陳立安忍住笑意看了一眼馮曉寧不好看的臉色說道:“雖然拍的不錯,但是我們要精益求精嘛,讓道具兄弟再搞一次,多拍幾條,爭取拍出最好的效果。”
“不要怕浪費時間嘛,拍的好我給大家發紅包。”
陳立安此話也算是給馮曉寧一個臺階下了,他雖然心裡不悅,但是一開始拿陳立安投資的時候就答應過,現在也不好翻臉,畢竟人家給錢了自己也不能違反合同。
馮曉寧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道具和攝影說道:“你們繼續搞,我們先拍其他的戲份。”
聽到馮曉寧妥協,陳立安也不會再不給他面子,就說道:“馮導,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你說什麼時候拍就什麼時候拍。”
聽到陳立安的話,馮曉寧的臉色纔好看不少,開始準備下一場戲的拍攝。
帳篷外的草地上已經站滿了七八多個羣演,此時已經換上Z族服裝,身旁還站着幾匹馬,多吉正在給馬喂草料,都在等着下一場戲開始呢。
穿着西裝和大衣來自西方文明社會的上校和探險家瓊斯,騎在馬上看着遼闊的大地和雪山都愛上了這裡。
他們的服裝和這裡淳樸Z族人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但是上校的言行卻沒有絲毫紳士和文明可言,面對阻止他深入探索的Z族商隊首領。
上校仗着自己手裡有槍出言威脅,並且潔白的天空開了一槍,巨大的槍鳴聲似乎觸怒了雪山,無數的冰層和積雪從雪山上滾落,將他們掩埋。
這片土地雖然沒有工業文明的長槍大炮,但是也有着自己不可觸犯的威嚴。
這段戲份拍完之後,就輪到陳立安飾演的桑格出場了,他帶着自己年幼的兒子嘎嘎發現了被掩埋在雪中的上校和瓊斯,並把他們救了出來。
這片大地的威嚴和桑格的善良形成了很好的互補,也和來自西方文明的上校和瓊斯形成了很強烈的對比。
只是桑格此時還不知道自己救下了一個即將給這片土地帶來災難的惡魔。
這些戲份拍起來並不算困難,花了兩天的時間就已經拍完了,就連特攝的雪山雪崩都已經拍好了。
劇組此時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雪山腳下,陳立安此時還穿着Z族的破舊皮襖和自己的兒子嘎嘎聊着天。
李大白坐在旁邊看着陳立安拿着奶糖逗弄嘎嘎,覺得他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父親,就像是電影裡的桑格一樣。
陳立安看着嘎嘎髒兮兮的小臉使勁揉了一下,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說道:“奶糖好不好吃,爸爸對你好不好。”
嘎嘎立馬搖頭鼓着黑裡透着紅的小臉說道:“那是假的,拍戲的時候你纔是我爸爸。”
“哈哈,嘎嘎,不愧是我的好兒子,你叫他叔叔。”多吉這時從旁邊走過來,抱起嘎嘎大笑着看着陳立安說道:“我的兄弟,你搶不走我的兒子。”
陳立安看着嘴裡含着糖的嘎嘎忍不住輕輕掐了一下他的小臉蛋說道:“嘎嘎真棒,以後肯定是個聰明的勇士,要努力學習啊。”
嘎嘎晃了一下腦袋把頭埋進多吉的懷裡,用明亮漆黑的眼睛看着陳立安,嘴裡鼓鼓囊囊的還在用力咬着奶糖。
陳立安笑了一下,衝着嘎嘎做了一個鬼臉,就和李大白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接下來就要換地方繼續拍攝了,雪山下的晝夜溫度相差太大,而且很多的地方的取景在這裡都不方便。
最主要的是這裡的條件太艱苦了,沒辦法進行長期間拍攝。
帳篷裡李大白幫陳立安收拾着衣服,看着他還穿着那件破舊的皮襖,忍不住說道:“陳老師,衣服脫下來吧,好難聞,你都快變成野人了。”
陳立安低頭聞了一下,的確有一股怪味,不過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等到了下個地方再說吧,現在換了也沒辦法洗澡。”
如果可以的話陳立安都不想換衣服,穿着這件衣服會幫助他對角色產生更多的認同感。
忙活了一下午,劇組都已經收拾妥當了,幾輛解放大卡車裡塞滿了東西。
大部分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擠在卡車裡,不過陳立安和李大白倒不用,畢竟是主演和金主。
吉普車上陳立安抱着嘎嘎,故意逗他玩,他老爸騎着馬在後面吃灰呢。
李大白坐在旁邊用水打溼毛巾,給嘎嘎洗臉,就是動作有點粗糙,嘎嘎的臉都被擦的通紅。
擦完嘎嘎的臉又主動抓過陳立安的黑黢黢的手使勁擦了擦,一邊擦還一邊抱怨道:“嘎嘎的臉就是你摸黑的。”
陳立安看着嘎嘎白淨不少的臉哈哈一笑,又捏了一下他的小臉蛋說道:“兒子,以後長大了千萬不要找大白阿姨這樣的,一點都不會心疼人。”
嘎嘎齜牙咧嘴的使勁點頭,惹的李大白掐了一下他的臉,對陳立安沒好氣地說道:“你們父子兩沒一個好人!”
陳立安和嘎嘎對視了一眼都嘿嘿的笑起來,嘎嘎坐在陳立安懷裡小聲地說:“我阿媽也經常這麼說我和阿爸。”
李大白聽到後臉紅了一下,說的好像他們是一家三口一樣。
李大白偷瞄了陳立安一眼,看他只是和嘎嘎偷偷樂,心裡的尷尬少了不少,不過心裡也忍不住偷着樂,看着陳立安和嘎嘎一起傻笑了一下。
以後要是有個這麼可愛的孩子也不錯呀。
一路上花了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劇組的車隊纔來到另一個拍攝地。
周公子看到車隊後就跑了過來,不過繞着車隊轉了一圈,沒看到陳立安在哪。
陳立安抱着嘎嘎站在吉普車前面,看着沒認出自己的周公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聽到陳立安的笑聲周公子猛的回頭看着一身Z族打扮,手裡還抱着孩子的陳立安,愣了好幾秒才跑過來,滿臉驚訝地說道:“你……變化也太大了。”
陳立安撥開擋住自己亂糟糟的頭髮,把臉露了出來笑着說道:“變化有那麼大嗎?”
“大!我都沒認出來。”周公子使勁的點頭,然後伸手摸了一下陳立安黝黑的臉說道:“你現在和Z族人沒什麼區別。”
陳立安笑了一下把嘎嘎放到地上說道:“那說明我現在很成功。”
嘎嘎站在陳立安身前咬着棒棒糖看着周公子,又扭頭看了一眼剛下車的李大白,純淨的眼睛裡流出了大大的迷茫。
李大白也在打量周公子,看着她的手還放在陳立安臉上,而且陳立安沒有反抗,心裡頓時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前兩天在化妝的時候,自己和化妝師摸了一下陳老師,他都不願意,這個女人竟然能摸他的臉?
李大白看着周公子小小的個頭和直板一樣的身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消失不見的腳尖,忍不住懷疑陳老師的品味。
陳老師難道喜歡這種小孩子的身材?那自己豈不是沒有機不對,自己就是一個助理,怎麼可以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周公子放下自己的手,看着吃着棒棒糖的嘎嘎忍不住輕輕揉了一下他的臉說道:“你是嘎嘎吧,好可愛,晚上和姐姐一起玩好不好?”
嘎嘎昂了一聲,看着周公子不知道她是誰,不過周公子這會已經把注意力放在李大白身上了。
歪頭看了一眼李大白問道:“這位是?”
“我助理李大白。”陳立安回頭介紹道:“大白,這是周公子我朋友。”
“陳老師,都說了別叫我大白了。”在陌生女人面前,李大白似乎不願意承認自己這個外號,或者說故意這樣說出來顯得自己和陳立安的關係不一般。
周公子的小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自然地挽住陳立安的胳膊,緊緊貼着他對李大白說道:“很高興你認識你。”
說話就說話,你抱那麼緊幹嘛!李大白盯着周公子笑容滿面的臉,心裡忍不住哼了一聲。
陳老師都說是朋友了,朋友哪有這樣的!哼,女人!
陳立安似乎聞到一股子火藥味,忍不住咳了一聲說道:“那什麼,住的地方在哪,坐車顛了一路我都快顛散架了。”
“我帶你去!”周公子挽着陳立安的胳膊就要拉着他走,還不忘回頭對李大白說道:“大白是吧,辛苦你拿一下行李,不過彆着急送來。”
李大白愣了一下,彆着急送?你個小矮子想對陳老師幹嘛!!!
可惜周公子已經挽着陳立安走遠了,李大白咬牙切齒的模樣只有嘎嘎看到了。
嘎嘎把棒棒糖咬的咯咯響擡頭看着李大白問道:“大白阿姨,你不是爸叔叔的老婆嗎?他怎麼和別的女人走了?”
孩子的話最直接,李大白臉一黑,擠出一個笑容彎腰看着滿臉天真的嘎嘎,使勁捏了捏他的小臉蛋說道:“嘎嘎,你爸爸沒結婚!那是個壞女人,你以後不要理她!”
嘎嘎的臉被捏的有點疼,撅着嘴掙開了李大白的魔掌,心想爸爸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溫柔。
李大白看着嘎嘎用看壞女人一樣的眼神看着自己,頓時氣的踢了一下吉普車的輪胎。
好氣啊!都是白眼狼!!!
另一邊,一個老舊的二層小樓裡,周公子帶着陳立安來到一個房間,剛進去就把門一關,把陳立安推到牀上問道:“那個李大白是什麼情況,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助理了?”
陳立安看着周公子不開心的小臉說道:“我的經理人幫我安排的,上崗沒多久。”
“是嗎?大白都叫了,我看不是剛上崗吧。”周公子走到陳立安面前騎在他身上問道:“你別以爲我不懂你爲什麼叫她大白,你是不是沒安好心?”
陳立安咳了一聲,摟着周公子的腰說道:“你怎麼忽然愛吃醋了,你真誤會了,就是單純的助理。”
“哼,最好是這樣,要是拍戲的時候讓我發現,你就完蛋了。”周公子聲音軟軟的威脅道。
自從被陳立安逼着戒菸之後,周公子的聲音就沒有朝着煙嗓的趨勢發展了,還是很空靈的,自然也就失去了威懾力。
陳立安一把抱起周公子說道:“好,我保證不會她對怎麼樣的,哪裡能洗澡,我想洗個澡。”
周公子掛在陳立安的身上,下巴搭在他的肩頭,對他的話一點信任都沒有,整天就會說自己不會主動,大騙子!
在這地方洗澡還挺麻煩的,不過周公子早有準備,在房間裡有一個大木桶,裡面已經放滿了熱水,只不過有些涼了。
她從陳立安身上跳下來,拿起旁邊的水壺又往裡加了滾燙的熱水。
木桶尺寸不大,壓根沒辦法放鬆的泡澡,不過條件簡陋只能隨便洗洗了。
房間裡頓時響起水花濺落在地面的聲音,水花發出的聲音在房間裡響了很久.
門外的走廊上,問清楚了陳立安住處的李大白拖着兩個箱子,站在門口聽着裡面傳出來的聲音,臉紅的都要滴血了。
“洗個澡也跟打架一樣!”李大白忍不住啐了一聲,站在門口又聽了一會才拎着箱子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李大白軟綿綿地躺在牀上,望着木板組成的房頂,腦子裡總是會響起剛剛的嘩啦啦的水聲。
和李大白住在一個房間的化妝師,坐在牀邊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那個周公子和你老闆是兩口子?”
兩口子?!李大白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看着化妝師說道:“纔不是!他們只是朋友,陳老師親口說的。”
“朋友住在一起?”化妝師的八卦之心立馬熊熊燃燒,看着李大白着急的模樣忍不住調侃道:“我看不只是朋友吧,什麼朋友能住在一起?你怎麼沒和你老闆住在一起呢。”
“我我纔不像那個女人,不要臉”李大白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哼。
不過化妝師還是聽到了,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看着李大白,小姑娘還是太年輕啊,明明是助理卻沒把握住機會。
不知道現在流行一句話嗎,有事秘書幹.社會上多少秘書成功的案例啊。
陳立安這樣的優質男人,不趁機抓在手裡,實在太傻了,也就是老孃結過婚了,不然也得想辦法勾搭一下。
化妝師有些悻悻地嘆了一口氣,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傻着急結婚了呢,應該多挑一挑的。
房間裡的兩個女人莫名的都陷入了沉默,一時間房間裡安靜的連隔壁房間的聲音都能聽到了。
只不過她們的隔壁不是陳立安和周公子,要不然聽到的聲音就更精彩了。
另一邊已經洗完澡的陳立安看着自己又變白的肌膚,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
周公子看着白白嫩嫩的陳立安,又盯着他亂糟糟的頭髮說道:“你確定不洗頭?”
陳立安搖了搖頭說道:“暫時不洗了,接頭髮好麻煩,回頭再洗吧。”
“那你晚上別摟着我睡!”周公子有些嫌棄地看着陳立安的頭髮,感覺他就像是路邊的流浪漢。
陳立安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聞了一下說道:“又沒味道。”
“反正就是不行。”周公子說着一把把陳立安推倒在牀上,拿着枕頭蓋住他的頭。
枕頭底下的陳立安聲音悶悶地說道:“你不是嫌棄我嗎?有本事別上牀睡覺!”
周公子一手按着陳立安,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嫌棄你的頭髮,又不是嫌棄.”
雙標!陳立安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兩個人就不能小點聲嗎!”
隔壁房間的寧婧忍不住罵了一句,手裡的劇本都看不下去了,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字啊,怎麼還會動呢
寧婧倒在牀上用被子矇住頭,雙腿纏着被子哼唧了幾聲。
晚上吃飯的時候必須要提醒一下那兩個不知羞的狗男女,不知道這裡不隔音嗎!
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照顧單身人士,實在太過分了!
寧婧在牀上滾了兩圈,劇本都掉在地上散落一地,被子都被纏的不像樣子了,像麻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