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問?”
“哦,只是因爲媽媽一直沒醒,突然想起她,就問問!”
“她已經痊癒了,只不過一直不說話,也不和人交流,像啞巴了一樣,我們想盡辦法也撬不開她的嘴!”白墨北聽季清淺這麼一說倒並沒有覺得奇怪。
當初他也曾經帶她去看過宋凝,建議她用藥的。
“阿,那她現在還在醫院嗎?”
“她沒地方可去,所以一直留在醫院進行觀察!”白墨北點點頭。
季清淺靠在他的肩頭,所以白墨北並沒有看清她此時的神色,季清淺倒被弄糊塗了,白墨北並不知道宋凝會說話,而宋凝爲什麼對自己卻開口了?
他們兩個人中,總有一個有問題,季清淺自然更覺得是宋凝。
所以,她打算再觀察一下,如果宋凝有進一步動作,她再把這件事告訴白墨北。
“別擔心,你媽媽會醒過來的,你要有信心!”見季清淺不說話,白墨北以爲她在擔心沈蓉,卻不知季清淺正在內心盤算着宋凝的事。
兩個人回到公寓,季清淺下廚替白墨北熬粥,白墨北本來不願意她動手的,但是卻被季清淺推進了浴室替他放好了水讓他好好地泡個澡。
季清淺在廚房忙碌着,儘可能地做一些有營養的東西給白墨北吃,因爲他看起來真的很累。
安城的項目動工,對於白氏來說是一件大事,最近白氏在房地產這塊收得滿盆鉢,有許多人眼紅,也有許多人從中作梗,但是,因爲白氏對安城的開發計劃,幾年前就已經啓動,上下關係一層一層早就理順。
馬上面臨換屆,他知道除了那三個叔叔,沒有人會反對他,這點也是他穩從那個位置的重要原因之一,大部分股東只看口袋裡錢多錢少,也非常清楚誰坐那位置也沒他白墨北好。
所以,自然也不敢爭,只不過這三個叔叔一直陰魂不散。
最近,徐競文又跟他們扯上了關係,所以,他就不得不重視起來,只不過目前來看,還沒有太多實質性的合作,不過他知道徐競文一定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的。
白墨北洗澡出來時,季清淺熬的粥已經開了,她正在處理食材,做了好幾樣小菜,還弄兩隻鮑魚切成絲放進粥裡,又替他煮了白水蛋。
看她做得不亦樂乎的樣子,倒覺得趕回來真是值了,他就喜歡季清淺滿眼緊張自己的樣子。
第二天徐競文便收到了消息,季清淺要起訴樑文靜,他沒想到季清淺真的會這麼做,不過,證據擺在眼前她這樣做,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沈蓉如今還躺在醫院。
其實就算季清淺不動作,警方也會以故意傷害罪來起訴她的,目前隨着取證的進一步深入,隨時可能有足夠的證據去指證樑文靜。
如今,季清淺不過是藉着這個東風,去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此時的徐競文正在樑家,找樑震天幫忙。
“樑董,這是見死不救了?”
“徐競文,你以爲你誰,我爲什麼要幫你?”樑震天輕蔑地看着徐競文。
徐競文強忍着怒火。
“樑董何必要趕盡殺絕,難道沒聽過山水有相逢這句話,今天你幫我一程,來日又怎麼知道我沒有回報?”
“幫你你又能給我什麼,別忘記了你之前怎麼向我提要求的?”樑震天笑了笑。
“樑董恐怕是欠了我不少的人情,如果不想還恐怕你付不起這個代價!”徐競文的臉以也黑了起來。
“徐競文,我不怕告訴你,如果你肯把手中的股份交出來,我一定會幫你把你娘弄出來,怎麼樣?”樑震天也盯上了徐家的股份。
這不要白不要的好處,他怎麼會錯過。
徐競文冷哼一聲。
“樑董我怕你有命拿沒命花,千萬別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可以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徐競文似乎有與樑震天撕破臉皮的架勢。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弄死我!”樑震天見他不肯,更沒耐心。
徐競文站起來便往外走,但誰知,一羣保鏢將他給攔住了,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徐競文在盤算到底要怎麼辦。
“你說如果你娘一個人跑到樓梯口,一不小心摔着了,那就真的麻煩大了!”樑震天這分明就是赤祼祼的威脅。
徐競文推開保鏢,衝了出去。
“你手上的股份,最好乖乖讓出來!”身後,是樑震天傳來的聲音。
徐競文已經顧不上他說什麼,跳上車開往了醫院,當他到達病房時樑文靜果然不在了。
連警察也不見了,他心驚肉跳,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嗎?像瘋了一樣到處找人,一直到他跑了兩層樓梯回來,居然發現樑文靜好好地在病房呆着呢。
去護士站問過才知道,剛纔帶她去做檢查了。
徐競文嚇得後背冷汗直冒,剛纔連正常的思維都沒有了,像個沒頭蒼蠅亂竄。
徐林出面他都不肯把股份讓出,樑家算什麼。
只不過,他知道樑震天要不到股份是不會罷休的,他有些着急,雖然平時有警察看着,但有個萬一,就不堪設想。
徐競文從醫院出來,一個人坐在車裡,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於是決定給季清淺打電話,看看能不能讓她不追究責任,這對於樑文靜來說也會好一些。
加上梁文靜有病在身,有可能可以緩期執行,而且行兇的還是個有過精神病史的,目前本案的難點就在這裡,所以他認爲季清淺是個突破口。
他也只能嘗試一下了。
季清淺接到徐競文的電話心情很好,本來她還想着要打電話約他,沒想到他自己主動找上門來。
這正中她的下懷。
故意遲到了半小時,此時季清淺走進了兩人約定的咖啡廳,徐競文已經一杯咖啡見底了,想必是有些着急。
“清清,好久不見,你的氣色不錯,你跟着他看來挺開心的!”徐競文打量着季清淺。
“徐律師找我,不是敘舊的吧,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好說的!”
“清清,有必要這麼敵對嗎與我,怎麼說我們也算是舊識!”
“所以,因爲是舊識,傷母之仇也得讓我忍氣吞聲,徐競文你也太不要臉了吧!”季清淺的聲音突然高起來。
這時,周圍的人目光都落在徐競文身上,大家在竊竊私語。
徐競文一臉尷尬,季清淺如今的態度,比往日更生硬,對他的恨意不淺。
“清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媽是不對,我代她道歉!”他自知今日是來求情的,所以態度軟了軟。
季清淺別過臉看向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現在說這個,晚了吧,不過沒關係,惡有惡報!”
徐競文眼底有一抹複雜的神色。
“清清,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請求你,能不能原諒我媽,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也請求你別這麼無恥,這種話我是你我都說不出口,你還有臉來求情,不如去求法官,看看賣不賣你徐大律師的面子!”季清淺不知道徐競文可以這麼厚臉皮,讓她原諒。
“清清,她是我媽,不管她做錯什麼,我都要幫她的!”徐競文有些懊惱,當初沒有好好地注意樑文靜的動向,否則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亂子。
“難道傷的不是我媽?”季清淺從頭到尾聲音極爲平靜,但是,語氣中的冷漠讓人窒息。
“清清,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她,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你就行行好吧!”徐競文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如今,眼看着形勢嚴峻起來,他就暫時委屈一下自己。
“夠了,徐大律師!”季清淺站起來,表示不想再聽。
徐競文眼中滿是着急,季清淺看得分明。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三七打來的電話,這是她交待過的。
“什麼?好呀!”季清淺只說了這幾個字,就掛掉了電話。
徐競文看着她的神色,猜測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只見季清淺又坐了回去。
“清清,你再考慮考慮,條件你可以提,我會盡量滿足的!”徐競文想,季清淺雖然跟着白墨北,但頂多算他的女人進不了白家,她一個小年輕,一無所有不行就多給些錢。
只是他真是看輕了季清淺,也輕賤了自己的眼光。
“條件?你說真的嗎?”季清淺來的時候就想好了,徐競文的股份她要定了。
“你會考慮嗎?”
“是不是我提什麼條件,你都答應,如果是我就給你個機會,不過,你可以考慮清楚,我從來說一不二,若你錯過了,不會再有下次!”季清淺將手杯端起來,輕輕地抿了一口。
徐競文有些猶豫。
季清淺從來都是一個聰明人,這段時間她似乎更加成熟穩重了,變得不再喜怒形於色,所以,他甚至看不明白她要打什麼算盤,他努力地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但是都沒有任何情緒。
季清淺只是在賭徐競文的良心。
樑文靜一個人將他帶大,看看他到底如何取捨。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命,也不會讓你辦你沒辦法辦到的事!”季清淺明瞭徐競文的心思,他本來就是一個有城府的人,此時是不可能立即答應的。
“清清,你說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