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順着虞氏所指前行不到半個時辰,便看見了一個茅廬,上面寫着“天機閣”三個大字。
“吱呀”茅廬的門被一個童打開,童見門口站着一名十多歲的少年,連忙微笑的對着鄭飛道:“公,我家先生料定公今日必來,讓我在此等候公”
鄭飛臉色一凝,朝童打量過去,童看上去和鄭飛一般年齡,面色白皙,雙目有神,頭戴高帽,一身白色布衣,看上去和那些陪富家公讀書的伴童般。
“哦?你家先生怎知我今日回來此?”鄭飛問道。
“公有所不知,我家先生人稱水月先生,過去未來幾乎無所不知,昨晚我陪先生夜觀星象,他說今日有一身穿紫衣的少年將會到來,讓我務必在門口等待公,好生款待。然後他便連夜出門了,臨走的時候還讓我轉告公,世間多有難解之事,時辰到了自然解開”童恭敬的說道,然後將鄭飛引進了茅廬。
“嗒,嗒”鄭飛和童來到一個涼亭,涼亭建在一個水池上方,亭一個石桌上放着一個紫檀木的古箏,旁邊四個石凳,涼亭下方流水潺潺,間幾多蓮花迎春盛開。微風吹過,飄過一陣清新氣味。
鄭飛坐在石凳上,手撫古箏。
“叮”的一聲從古箏處傳來,池的鯉魚聽見聲音過後紛紛驚擾遊走。
“好琴”鄭飛高聲道。“可惜自己不曾接粗琴藝,看來有空的時候倒要讓虞姨教我才行。都說大賢士不喜吵雜,偏愛幽靜,看來果然不假”鄭飛心裡暗道,這時,童端來了一杯熱茶,放在了鄭飛身旁。
“敢問小哥,你家先生可曾言明何時歸來?”鄭飛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後問道。
“不瞞公,我家先生走的匆忙,臨走之時並未言明”童說完端起盤離開了,剩下鄭飛一人留在石桌旁。
鄭飛自從父母去世之後,倒也習慣了恬淡的生活,見童離去,鄭飛便一人座在石凳上,看着池的鯉魚嬉鬧。
時間就這樣緩慢的流走,期間童每半個時辰便過來替鄭飛換茶,兩人並無言語。
“穆迪,那小有沒有什麼不耐煩”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一個茅草屋傳來。
“爺爺,我見那小安靜的很,不像不耐煩的感覺?”童回答道。
“爺爺,你爲什麼不直接去見他”童問道。
“呵呵,真是個笨小,你和爺爺混這麼久也沒遇到幾個有錢的主,看他的樣都知道是個肥鴨。”老者說道。
“那爺爺打算什麼時候去見他,他要是走了咱們這一天的茶錢都沒有”童繼續問道。
“嗯,這倒是個難題,我這裡隨時都看到的,等會見他要回去的時候我過去見他便是。”老者說完便沒有了聲音。
三個時辰過後,夜幕降臨,天空零星的閃爍着幾朵星點,鄭飛坐在石凳上,杯的茶已經被童先後換過四次,月亮也悄悄的爬上了枝頭。
鄭飛喝完了最後一杯茶,起身便要離開,這時,突然從門口傳來吱呀的開門聲。
一名身穿粗布衣,頭髮花白的老者從走了過來。
鄭飛定眼朝老者打量過去,恰好遇見了老者的目光。
“敢問可是水月先生?”鄭飛朝老者施禮道。
“哈哈,水月只是大家對老漢我的一種稱呼罷了,你又何必執着?你要是喜歡直接叫我水月也行。”老者微笑的答道。
鄭飛茫然一頓,心道:“不喚你水月先生那該喚你什麼呢?真是怪人一個”
“小孩是要回王府了吧?”水月道。
“哦,不蠻先生,晚輩來此只求先生解答一問?”鄭飛恭敬的說道,面對水月的不羈,鄭飛大有失落之感,自己心的高人可不像這般。
“哈哈,世人哪裡沒有煩惱,如果每個人有疑問便來問老漢我,那老漢我豈不早就累死了。”水月邊說邊朝鄭飛走來,坐在了石凳上。
鄭飛聽着老者的話,心更是失落,“該不是普通的江湖騙,要問事情還得先交銀吧”不過鄭飛並未說出,等着水月繼續。
水月隨手端起石桌上的杯,一口氣將杯的水喝了下去。
清了清嗓,然後將右手朝鄭飛伸去。
鄭飛看着眼前攤開的手掌,頓時有種流汗不止的感覺,尷尬的問道:“先生這是什麼意識?”
“什麼意識?”水月大喊了一聲,忽然又覺得失禮,於是清了清嗓說道:“按照規矩,所有來我這裡的人都必須先付茶錢,然後一個問題一百銀”
鄭飛聽完這話之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完全就是個騙嘛?看來平日定然禍害了不少四周人家”想到這裡,鄭飛便要離開。
水月見鄭飛什麼也沒說便要走:“難道是我看錯了,這小身上沒錢,我可憐的極品茶啊”想到這裡,水月連忙叫道:“小孩有意識,既然來到這裡,說明大家有緣,怎的一句話不說就走”
“哼,一騙一個,白白浪費了我半日時間”鄭飛這時哪裡有好氣給水月,於是氣憤的說道,然後跨步就往門口走去。
這時,原本那端茶的童見鄭飛什麼也沒留下哪裡肯甘心,隨手抄起旁邊的大木棒擋在了鄭飛身前。
“小站住?我伺候了你半天,怎麼說也得留下茶錢。”童見鄭飛不過和自己差不多年齡,又是一人前來,要撂倒他應該不難。
鄭飛眉頭微皺,看了看童,頓時覺得好笑,這哪裡還有個書童模樣,兩隻袖被挽起,一副流氓打架的樣式。“得好好教訓下他們,不然以後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想到這裡,鄭飛施展御風術,詭異的出現在了童身後,然後一腳朝童踢去。
普通人哪裡受得了修仙者的一腳,不過鄭飛卻不知道自己是個已經入門的修仙者,在他看來,他修煉的月華經也不過是部比較好的武術秘籍。
童頓時像斷線的風箏般朝老者倒飛而去,重重的砸在了老者身上,兩人大驚,受了鄭飛的一腳,童頓時臉色卡白,暈倒了過去。
水月見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孫在這少年一腳之下便昏倒了過去,哪裡還不知道惹到高人了,連忙給鄭飛跪下。
“小爺饒命,我們爺孫也是生活所逼,平日裡雖然以此爲生,卻並未做個有爲天理之事”水月語帶顫抖的說道。
鄭飛見水月懷緊緊抱着童,頓時心一陣不忍,於是慢步朝水月走去。
水月見鄭飛走來,以爲鄭飛不肯罷休,連忙抱起穆迪,便要逃走。
“先生不必驚怕,剛纔的事情怪我,你看,我這裡還有些銀,你快去給小哥找個好點的郎”鄭飛連忙說道。
水月見鄭飛手多了個錢袋,頓時放下心來,小心翼翼的接住鄭飛手的錢袋。
鄭飛見水月接下了自己的銀,於是心一鬆,悔恨自己不該對手無縛雞之力的童出那麼重的手,於是搖了搖頭,朝門口走去
“先生可有法控制風向?”鄭飛問道。
“風向?這並非人力所能爲,不知道風箏能夠在空自由搖擺,想是和風向有關?”歲月像往常一般的忽道。
鄭飛聽完過後頓覺眼前一亮,回頭看了看水月爺孫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