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悽悽也很美

淅淅瀝瀝的秋雨,在窗外,悄悄地下。

葉夢很久沒回嶽州了,一高興,就連續喝了不少的酒。飯後,打電話說,致遠,咖啡店坐坐哇?寧致遠陪媽媽吃完晚飯,正在和侄兒寧衝下跳棋,接到電話,趕緊出門。

踏進意可咖啡,窗邊一襲白裙的長髮女子,粉紅的檯燈照亮了一派寂寞和寧靜。他玩笑着打趣,從不見你如此的美麗。葉夢甩甩頭髮,側臉嬌嗔,我可一直這樣。他好奇地發出一連串的問話,好久回老家的啊?我什麼不跟我聯繫?和誰喝這麼多酒啊?同學之間說話總是隨意的。葉夢哈哈笑起來,滿眼歉意。他知道葉夢一直是這樣,不輕易打擾一個人,工作以來從不得罪同事,滿眼的柔順,讓人一眼就疼到心裡。兩人很隨意地說起當前的人和事,小聲地談論、小聲地回憶,小聲地享受這份友誼。

就着夜色,葉夢說起一件早掩塵埃的往事。寧致遠看看窗外,水泥街上到處是溼漉漉的,車輛一過,沙沙地響,悠長地響在夜空。

五年前,葉夢從省商務局副處長調到省發改委任副處長。她所處室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叫斐。斐是從農村鄉村教師通過公開考試進入省發改委下面事業單位經濟研究中心,清清瘦瘦的,個子勻勻稱稱的,皮膚白白淨淨的,彙報工作的時候條理清清楚楚的,腰板剛直剛直的,不卑不亢的。從開始,葉夢就覺得這個斐很特別。

斐工作很賣力,做最多的事情,做最難的事情,做別人做不了的事情。她到這行業不久,很多不是很有主意,也常常徵求斐的意見。斐總是很全面、很細心地建議。有時候,她要出去講話,也請斐起草,也不見斐推卻過。

葉夢說,有天晚上,因爲單位上的應湊,他們一起喝酒到很晚。她身體不大好,一直不愛喝酒,可那晚上情況有些不一樣。斐就爲她代酒,一杯一杯,一杯一杯,面帶微笑,不聲不響地喝着。散場的時候,大家都喝得麻麻的,而斐卻堅強地挺着腰板,打着的一個個送人回家。最後送她時,她卻想走路,斐搖頭說太晚。她很生氣,寧願自己一個人走。斐默默地伴着她走,夜風吹起來,頭髮沙沙的飛。街上靜得沒有了人聲,橙黃的夜燈照着浪漫的空曠。她很興奮,忘卻了自己的領導身份,一路欣喜,一路話不停。斐依然不語,微笑着陪着走。

終於到了小區門口,斐微笑着眼送她進了樓,開了門,亮了燈。在窗口,她遠遠看見小區外的斐,扶着牆對着下水道正“哇哇”地吐着,一直扳着腰的他,現在痛苦地弓着身。她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不管丈夫在房間,一直看着公路邊的斐踉踉蹌蹌的消失在夜色裡。

丈夫起來關窗戶,說喝酒了關了吧,喝酒的人最怕生風吹,一吹就吐。她楞在那裡出了神。

經濟研究中心空缺一個副職,她向主要領導推薦提拔斐。開會的時候,班子成員裡有人反對,說斐清高不合羣,有時候一意孤行。她作爲列席人員,卻在旁邊聽得火起,站起來生氣地說,你們太不負責任地評價一個人了。主要領導很驚訝地看着從不發火的葉夢,拍板說以後再議。她回到自己辦公室,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覺得自己該爲斐做點什麼。斐聽說這個結果,敲門進來,彙報了相關工作後,臨走時,說,謝謝您。

斐出去的時候,她看着那背影出了神,突然覺得,自己喜歡上斐了。

斐家裡不富裕,父母都有病,每週都要到省醫院去拿藥;妻子在還在縣城教書,每個月只有工資,還要每週的車費、生活費,幾乎所剩無幾。斐就在晚上到民辦學校上語文課,一節一百元,積攢起來的錢還要買房子,供女兒讀書。

葉夢老公是保險公司區域老總,薪金豐厚,不需要她養家。每天早上,她總是把牛奶多買一份,讓斐來彙報工作的時候逼着他喝下去。起初斐很難爲情,她就假裝生氣,斐也就順着了。過了一段時間,單位久了沒發補助,她就以業務補貼讓斐來領,其實是她自己包裡的錢。

一個沒有雪但寒冷讓人跺腳的晚上,斐上完晚自習,安頓好學生回家的路上,在進住宅的樓梯口,看見她捧着一包東西站在那裡。祝你生日快樂!斐看着凍得直呵手的葉夢,感動的淚水涌出來,把她那單薄身子擁進懷。

葉夢小姑外出定居有套住房空着,他們常常去那裡。下班後,她會去菜市場買菜,做他最喜歡吃的,然後等他下了自習回來;睡着後,她會向斐羞澀的錢包裝一兩張錢,多了會被他發現而退回來的;週末父母要去醫院,她就把自己的醫保卡去取藥……斐知道葉夢愛自己,自己也很愛她。

因爲自己父親,葉夢即將調省委組織部副處長。雖然都是省級部門,但個人發展前途不在同一條線上。 斐打心眼裡高興。她也很高興,讓斐不要晚上去兼課了,好好複習考公務員,她相信他一轉身份一定會提拔更快。斐笑着說,到時候一定去,自考都不怕還怕考這個啊。其實斐一直沒有說,他父親病情更重了,需要的更多的付出。斐知道,他倆都離不了婚,走不到一起的,這樣下去,只有愧對她,是多麼不公平的。葉夢沉浸在事業上,更加賣力地工作和應湊,卻疏忽了斐的一天天的疏遠。

葉夢的調動函下來了,到新單位報到後一段時間,理順工作的時候,她才猛然想起,自己很久沒有見到斐了。她打了電話,找個合適的時間,到那房子做好飯等他。

夜深了,斐早已經下了晚自習了,早該過來了,她在沙發上坐着等。飯菜涼了,熱了三次,都不見斐回來。

其實,斐早就過來了,站在花園裡的槐樹陰影下,望着溫馨祥和的那熟悉的窗口,望着那裡有自己幸福的歡樂,他流淚了。她不該有這個絆腳石,自己的出現,總有一天會毀了她的前程。

別了,夢,一生幸福。斐抹抹眼淚,幾步一回頭,消失在夜色裡。 她坐了一夜。她明白了,她哭了,很傷心。

週五下午,按慣例,省發改委經濟研究中心搞工會活動,她知道斐一般不會去的。推開他的辦公室門,關上門,她靠在門上,看見一下子瘦了一圈的斐,眼淚一下子涌出來。斐慢慢站起來,走過去。菲兒使勁的打他、咬他、踢他。斐嘆口氣,一動不動,任由她發泄…… ¬

咖啡座桌子上紙巾已經堆滿,葉夢說,我總是想起他羞澀的笑容,總數想起他的寵我大度,總是想起他的小心眼,總是想起他的味道。

葉夢的往事把寧致遠引得有些傷感,多好的人啊,爲什麼有情人走不到一起去呢?在我們中間,有多少這樣悱惻纏綿的愛情在上演呢?從開始,誰能知道其實每個戲劇都在暗示着這樣悲情的結局。

愛情就如意可咖啡,永遠都是苦的,但也永遠美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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