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小竹林,一間別致的小屋,在這秀麗的竹林之中,這般景緻,讓人頓時心情暢快。
在屋外站着一儷影,不是別人,正是李瑤,她已被李墨趕出了家門,她是那樣的不甘心,明明她就沒有做錯,卻要讓她下跪認錯,像她這樣強硬的性格,是堅決不會低頭的,難道父親根本不瞭解自己嗎?李瑤一人看着這山林間的風景想着這些天發生的一切。
山林中的鳥兒自由自在的飛翔着,李瑤一直就想過着一些自由自在的生活,過去她一直以爲自己再過幾年,便要嫁於一門當戶對的男家做婦人,卻想不到自己現在落得這樣的田地,或許,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吧。
“嗖•••嗖•••”這時,李瑤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着,怎麼有腳步聲?這個竹林可是少有人知的,也可是算是自己的一個秘密。
李瑤看着來人,身揹着包袱,一身素衣,幾行汗珠讓其顯得更爲嬌滴憐人,來的正是李瑤的近身丫環小翠。
“小翠,你怎麼來了?這些天可是悶死我了。”李瑤一見是小翠,便立時來了精神,像那出了籠的小鳥,歡天喜地的。
“小姐,你可是讓小翠找得好生辛苦啊,是老爺讓小翠來,我們先進屋再說吧。”小翠一邊用那手帕擦着汗,一邊對李瑤說道。
李瑤一聽,果然,是爹爹叫小翠來的,定是讓小翠勸我回去的,爹爹定是明白了箇中的一切了。
兩人進了屋,小翠把包袱放下,坐在李瑤的旁邊。
“小姐,這些天,你還好嗎?小翠應該早點出來找小姐的,但奈何沒有老爺的吩咐,我也不敢擅作主張啊。”
小翠看着李瑤,用她那秀手握着李瑤說道。雖然,小翠與李瑤在外人看來是主僕的關係,不過,李瑤沒有兄弟姐妹,所以,李瑤卻是一直將小翠視爲自己的姐妹。
“呵呵,小姐我過得不知多麼快活,整天可以看看小鳥,聽聽她們唱歌。對了,是不是爹爹差你來勸我回去的?想要我回去,讓他親自來,哼。”
李瑤看着小翠,用一種不在乎的語氣說道。
小翠轉過身,打開包袱,從包袱中拿出了錦瑟,放在了李瑤面前。李瑤當然認得這錦瑟,正是自己平時彈奏的錦瑟,是當年母親留下的遺物,李瑤摸着那錦瑟不禁雙眼輕泛着淚花,想起了那位在自己記憶中都顯得模糊了的母親。
“小姐,老爺這次叫我給你帶這錦瑟出來,他知道你喜歡這錦瑟。還說,他知道你自小就喜歡大漠的生活,讓我陪着小姐去,再也不用回去了。”小翠艱難的說出這一切,她感覺好像自己在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切割着別人的肉。
李瑤用一種迷惑不解的眼神看着小翠,雙手撫摸着那錦瑟,心中生起一種莫名的傷痛。小翠這次來,居然不是爹爹讓我回府,竟是讓我出去自生自滅。
李瑤聽到小翠所說的話,不自覺的用那纖手撫弄着那錦瑟上的弦,“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幽遠的瑟音,迴盪在這個寥無人煙的竹林之中,好像訴說着一段傷心的往事。
一曲終了,李瑤收起了錦瑟,收拾了行裝,對小翠說,“走吧,小翠,既然爹爹要我再也不回去,那我就做一次不孝女,我們離開這傷心之地。”
小翠聽罷,也不多說什麼,就這樣,兩人在那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出了天京城,不知前路是那裡。李瑤也不知,這一別,將是自己與父親的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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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書房,李墨一人倚坐在那太師椅上,靜靜的看着那幅畫着自己愛妻的字畫。
這時,房裡多了一個人,悄然無聲,讓人感覺好生的詭異。此人一襲黑色長袍,面無表情的站在李墨的面前。
“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李墨靠在椅上,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
“楊寂,參見大人。”那男子向李墨躬身行了個禮。
李墨擺了擺手,示意他免禮,然後看着他,對他說道,“你爲何來此,你不應該在心教的特別行動組裡嗎?”
特別行動組,是直接受命於教皇的組織,由教皇親自挑選,其中異人衆多,高手林立。李墨眼前這個男子,名爲楊寂,是特別組裡的人,現在深得納心的信任。
楊寂跪在了李墨面前,對李墨說道,“大人,請你快點離開吧,教皇已經查出你們的計劃,相信現在已經向皇上呈上,大人現在離開,可保安全。”
“哈哈•••楊寂,你起來吧,難道,你就以爲,我苦心安排你在納心身邊,就是爲了今天得到一個逃亡的消息嗎?不是,我李墨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從我決心要報復開始,我早就預料到會有身首異處的一天。只是想不到,這計劃還是讓納心識破了。”
李墨恨恨的說道,邊說邊用手抓着那書桌,那書桌的硬是陷下了一寸,幾個指印在桌面上清晰可見。
李墨放開手,然後倚靠在椅上,冷冷的對楊寂說,“你聽着,我想我會命不久已,從今以後,你就不用聽命於我,你新的指示人是當今的皇上,以後一切聽從皇上的吩咐便可。你退下吧,你在這裡出現,要是給教皇發現了,我的苦心安排就白費了。”
楊寂看李墨心意已決,便拱手告退,消失在了書房之中。
“納心,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的恩怨就直接了斷吧••••••哼。”李墨看着那字畫,恨恨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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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御書房。
前些日子,打鬥的痕跡已經消失,書房恢復了往日的面貌,一切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教皇納心站在房中靜候,手裡拿着一本冊子,皇上剛剛進了書房,在那龍椅上坐下。
“參見皇上!”納心行了個禮。皇上擺了擺手,示意其可以免禮了。
“不知教皇今天到來,所爲何事呢?”皇上坐在那龍椅上,看着納心問道。
“啓稟皇上,老臣,今天來是呈上一羣想要密謀造反的亂臣賊子的名單。”教皇納心將手中的冊子交給了皇上身邊的公公,公公接過後,呈給了皇上。
皇上打開冊子一看,竟有大大小小官員過百人,而書於其首的,赫然可見,“張延年,丞相;李墨,禁軍統領;莊瓊,天京總調度••••••”皇上一看,心裡一驚,事
情也明白了大半。
“皇上,近日天京城內,屢有我教教衆被殺,後來,我暗中調查,得知這次是一場陰謀。”
教皇納心,一邊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一邊露出了陰笑,好像洞悉了這一切。
“我教中的三名主教和朝中信奉我教的數名官員,都慘遭了毒手,而行刺之人,是來自大蒙的刺客組織紅音閣的,而幕後的指示人便是這冊子上的人。包括當日刺殺本皇的那個人,也是他們暗中安排,當日皇上也在場,最爲清楚。”
教皇納心說出了這些,看着皇上並沒有任何指示,便接着說。
“再過幾天,便是洗禮大典,到了那個時候,本皇會親自進行洗禮儀式,那時,他們就會發動謀反,他們這些人其心可誅啊。請皇上明鑑啊。”
納心說完後,靜靜的等候皇上的答覆。
皇上坐在那龍椅上,臉上卻是陰晴不定,他自然明白這一切。終於,皇上還是開了口,說道,“教皇,這也只是你所說而已,你也沒有真憑實據,僅憑這一份名單,就讓朕治罪,未免落人口實吧。”
教皇納心當然明白這一切的幕後指使,不是別人,正是端坐在自己面前的皇上,但他也只能裝作不知,畢竟,安氏王族,他還是頗爲忌憚的。
“皇上,此事是否屬實,你心中最清楚不過,難道,還需要什麼證據嗎?”教皇笑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告訴端坐着的皇上,這些事情,心照不宣了。
“納心,你這話是何意?你是威嚇朕嗎?你別忘了你左臉上的刀疤,安氏王室可不是你可以小覷的。”
皇上冷冷的看着納心,這一字一句都彷彿在刺向納心的心臟。納心聽到刀疤時,那臉不自覺的抽了一下,心裡不是滋味。
“安南宇,你還是太年輕了,你不必用靠山王來壓我,你可別忘了,安山他可遠在南疆,現在對着那羣蠻人都已經弄得焦頭爛額,哪裡能抽空管這等事啊?一切事情的真相,我都清楚,若是皇上按照我冊子裡所說的,懲治這羣亂臣賊子的罪,我就不必再深究下去了。”
教皇納心冷冷的說道,他當然明白,這一切的幕後指使之人,便是安南宇,但他也不敢公然除去這安氏王室的繼承人,畢竟,安氏的實力,他還是明瞭的,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他也只能剪除安南宇的羽翼。
安南宇手中拿着那本冊子,冊子裡不僅有謀反之臣的名單,還有懲治的方法,其中,張延年、李墨、莊瓊等主要頭腦,是被治予滿門抄斬。安南宇,不願意看到計劃的結局竟然是這樣,他在內心悔恨,悔恨自己還是太年輕,自己還是低估了這教皇納心的實力。
“准奏!”
安南宇,拿着那冊子,最後只能擠出這兩個字,畢竟,這樣就會使自己的羽翼被剪除,但無可奈何,他只有這種選擇。
“老臣遵命!皇上,只要你以後好好的安心治理大雲,老臣定當會竭盡全力輔助的。老臣告退了。”
教皇躬身接了安南宇的批示,向安南宇行了個禮,便離開了御書房。
安南宇當然明白納心的話外之意,讓他好好做個傀儡皇帝,便可保他平安。但安南宇心裡想,難道,我便真的要做一個任人魚肉的傀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