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李府。
自從李瑤上次去找李墨告完狀,但李墨不了了之後,李瑤便生了病,躺在牀上,這兩天一直都是小翠在爲其煎藥。大夫的說法是,憂鬱成疾,只要好好療養就不會有什麼大礙。
這天,小翠正爲李瑤送藥,李瑤倚在牀邊,看着那些苦藥,心頓時就涼了一大截。心裡想要是有些蜜棧,那該多好啊。這時,李淑淑的近身丫環進了李瑤的房中,那丫環躬身向李瑤行了個禮。
“二小姐,二奶奶知道二小姐近來喝藥,便命奴婢給你帶來的些蜜棧,好讓二小姐送藥。”
那丫環說明來了來意,把那盒子打開,李瑤看了看,還是挺有心思的,但一想起那二孃與姐姐的行徑,就倒了胃口。
“你拿回去吧,就告訴二孃,我不需要這些東西。小翠,等下你去弄點嘉應子給我下藥。你可以退下了。”
李瑤對那丫環說道,那丫環行了禮便出了房門。
“小姐,你這樣做不太好吧,畢竟,這都是二奶奶的一番心意。”
小翠看着李瑤這樣對待前來獻殷勤的丫環,覺得有些不妥,然而,她哪裡知道李瑤早已對李淑淑和李靈兒恨之入骨了呢。
李瑤聽到小翠這樣說,也不多加解釋,只是吩咐她去弄點嘉應子來,好讓她下藥。
房中剩下李瑤一人,靜靜的思考着,這些天來的種種。
午後,突然李墨趕了回家,東廂那邊也開始吵吵鬧鬧,李瑤聽見了動靜,就差使小翠去打聽一番。
小翠回來時,上氣不接下氣,大呼不好,對李瑤說道,“小姐,不好了,二奶奶她中毒了,現在正在搶救中,老爺得了消息也回到府中了。”
“怎麼?中毒了?怎麼會這樣子的?今天早上還好好的啊?”
李瑤一陣驚訝,險些都要從牀上翻了下來。
小翠靠近李瑤的身邊,輕聲對李瑤說,“聽說,是吃了蜜棧,中毒了。現在還在搶救中,還好,好像沒什麼生命危險了。”
“什麼?蜜棧?難道是••••••”李瑤一臉的疑惑。
過了些時辰,突然有一下人進了李瑤的房間,說老爺要見她,叫她到二孃的房中去。
李瑤聽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應聲說更衣後便會去。李瑤更衣,簡單的梳妝了一下,便匆忙的往李淑淑的房間趕去。雖說,她痛恨李淑淑和李靈兒,但她卻也不想她們有什麼不測,畢竟是一家人。
“爹,不知喚女兒來,有何事呢?”李瑤進了門,只見李墨正靠在李淑淑的身邊,幾個下人在房裡忙東忙西,旁邊站着李靈兒,也在侍候着李淑淑。李淑淑睜着眼睛,口_脣蒼白,依偎在李墨的身上。
“你們全部退下。”李墨見李瑤進來後,厲聲的把在房中的下人全都喝退了。
李墨見下人都退出去了,猛的就站了起來,對李瑤喝問道,“毒是不是你放的?”
李瑤見李墨猛的站了起來,用那手指着自己,居然問,毒是不是她放的?她覺得這是多少的可笑啊,我放了毒?即使我不喜歡她們,但也不至於用下毒這種手段吧?
“
我沒有,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李瑤一字一頓的說道,李瑤與李墨二人怒目相視。
“不是你?今天你二孃派人給你送蜜棧下藥,她也是一片好意啊,你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在蜜棧裡放了毒,你二孃不忍浪費,卻是中了毒。你說不是你,哪還會是誰?真是家門不幸啊。”李墨指着李瑤狠狠的罵道。
“李瑤,你好狠毒啊,你說不是你?難道,我娘還會自己下毒來陷害你?這不是讓自己受苦嗎?你就算不喜歡我們,也不用一次又一次的對付我們倆母女吧?”
李靈兒哭着臉站着罵李瑤,擦着自己臉上的淚水,不斷的哽咽着。
“你們不要怪瑤兒,我想,應該不是瑤兒所爲。你們不要怪責她了。”李淑淑欲要起牀,可是終究還是沒有力氣,只能用那蒼白的嘴脣勉強的吐出些字眼兒來。
“李淑淑,你不用惺惺作態,你們母女用不着一唱一和的,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們兩人在搞的鬼。”
李瑤指着躺在牀上的李淑淑說道。李瑤剛說完這一番話,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了李瑤的臉蛋上,李墨一這掌打得是讓全部人都給震住了,李瑤用一種近乎絕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親,爲什麼?爲什麼要打我?我明明沒有做過,明明就是她們在搞鬼,明明就是她們在演戲,爲什麼?李瑤捂着臉,淚水嘩的就流了下來。
“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居然如此固執,做了錯事,還不承認,還敢這樣誣陷你的二孃和姐姐。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啊?”李墨一邊說,一邊痛心的捶打自己的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爹爹,你居然打我?從小到大,你都沒有打過我,你就爲了她們打我?”李瑤捂着臉,用一種仇恨的眼光看着李墨,到底爲什麼?李瑤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我就是從小一直寵你,才讓你變成了這樣,都是我的錯啊,你,還不跪下來,給你二孃認錯?”李墨指着李瑤喝道。什麼?跪下認錯?李瑤心想,爲什麼我要給她們跪下?明明就是她們冤枉我的。李瑤直直的站着,就這樣看着李墨。
“我沒錯,我也不會給她們下跪。”李瑤堅定的說道。
“你若是不跪下,那你從今天起,便不再是我李墨的女兒。”李墨狠狠的對着李瑤說,李瑤瞬間驚訝了起來,居然這樣說,難道要將李瑤逐出家門嗎?
屋裡的空氣剎那間凝固了起來,跪還是不跪?
跪下了,那就是承認這一切都是自己所爲;不跪,那將會被逐出家門。李瑤想都沒有想過,李墨會說出這樣的話,李瑤握了握拳,下定了主意。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離開這個家。”李瑤說完這句話,便捂着面甩下屋內的人,奪門而出,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內。
一切變化得如此的快,李瑤果然離開了李家,而李墨卻對此事的發展早已是有了底,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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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書房。
過了兩天,李淑淑已經恢復
了不少,雖然臉色還是有點蒼白。她叩了下李墨的房門,然後進了書房。
“老爺,瑤兒她已經走了,用不用派人去照顧下她?”李淑淑問道。
“嗯,我自會安排,你不用操心。這次辛苦你了,你可是冒着生命危險,現在看你康復得差不多,我內心也好過點了。”李墨對李淑淑說道。
李淑淑暗暗一笑,對李墨說,“我這命都是大人的,這點毒,算得了什麼。只是,大人就不怕瑤兒她真的會跪下來?”
李墨摸起書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笑着說道,“不會,她的性格固執得很,與她母親一樣,她沒有犯錯,她是不會跪下的。再說,她就算跪下了,我也還有千種辦法將她逼走。”
李淑淑點了點頭,兩人沉默了一會。李墨繼續看着那牆上的字畫,每當他有煩心的事,他都會看着那字畫,好像那字畫有着什麼魔力似的。那字畫也沒有什麼特別,不過是畫着一穿着錦衣的女子在一山林之間舞弄着錦瑟。
李淑淑看李墨每一次都看着字畫出神,便好奇的問道,“大人,我看你每一次有煩心的事,便會看着這畫。不知這字畫有什麼來歷呢?”
“沒有什麼來歷,只是一幅平常的字畫,不過,畫上畫的是我的愛妻,十五年了,如果不是因爲那件事,我們一家人該有多好啊。”李墨看着字畫,感慨着說道。
“我妻子生平最愛彈奏錦瑟,這畫是我爲她畫的,此畫是我們當年的定情信物,唉,現在,我也只能是睹物思人了。”李墨站起來,用那被歲月無情洗禮的手撫摸着那畫卷。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下。”李墨對李淑淑說道,李淑淑應諾,便退了下去。
房中只剩下李墨一人,靜靜的與這牆上的字畫相對,感慨萬千。
“叩•••叩•••叩”這時,傳來了叩門聲,李墨說了聲,“進來。”
那書房的門被慢慢的打開,只見小翠進了書房,進來後,小翠向李墨行了個禮。然後問道:“不知老爺傳奴婢來,所爲何事?”
“老爺可以信任你嗎?我想你答應我一件事。”
李墨坐在那太師椅上,嚴肅的對小翠問道。
“老爺儘管吩咐,無論讓小翠做牛做馬,小翠都願意。”小翠躬身回答道。
李墨笑了笑,擺了擺手,說,“老爺不用你做牛做馬,我只想你爲我帶些東西給小姐,並留在小姐身邊好好照顧她,最好,帶她離開天京城。小姐不是一直想去大漠嗎?你就陪着她吧。”
小翠一聽,頓時是一陣說不出的歡喜,這兩天,正愁着如何向老爺開口,自己想去尋小姐呢,現在老爺都開口了,小翠當然就滿口的答應了。
“老爺,你放心,我馬上就去把小姐找回來。”小翠說完,就要從書房出去。
李墨猛的站了起來,對小翠喝道,“你沒聽清楚嗎?我是讓你帶東西給小姐,讓她趕快離開天京,而不是找她回來。”
小翠聽到老爺的吩咐,頓時好像明白了些什麼,然後,回答道,“遵命。”出了書房,回了自己的房間收拾了包袱,便離開了李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