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暗道:不行!
這個方旭,看似正直,其實滑頭得很。
誰知道他所說的,哪句是真?
哪句是假?
咦,他說他很喜歡我,到底是真是假?
剛纔,他真的在做夢嗎?
他真是因爲夢境而抱我嗎?
他怎麼與其他的男人不一樣?
他怎麼敢張嘴就香我?
奇了!
怪了!
男女授受不親啊!
他……他怎麼就敢親?
呸!
他就算真心喜歡我,也不能在夢境中佔我便宜。
他怎麼可以想抱我就抱我,想親我就親我呢?
這死畜,一點禮教也沒有。
本姑娘有生以來,哪見過此等無禮狂徒?
嗯!有了!
此後我再去看他,再去陪他,得讓丫環冬麥陪着我。
我絕不能獨自一人再呆在方旭的房中,免得他又毛手毛腳,再佔我的便宜。
咦,不如召我的三個師兄回來,讓他們去陪方旭?
不行,如果三位師兄去陪方旭,萬一他們搶先得到絕情心經,那我竇家父女的努力豈不白費了?
……
竇芳菲忽而又突發奇想,卻又訕笑了一下,感覺不能便宜了自己的三位師兄。
“咚咚咚……”
此時,杜薇來到了竇芳菲香閨門外,敲敲房門,便進來笑問:“菲兒,聽說府中有位傷者,需要四娘幫忙做些什麼嗎?”
她不過是大竇芳菲五歲,卻要竇芳菲稱其爲娘。
所以,竇芳菲心裡很窩火,平常時根本不會去理她,也根本就看不起她。
不過,竇芳菲也不敢對她太過分。
畢竟杜薇是竇森最愛的年紀最少的、最漂亮的小妾。
此時,竇芳菲見杜薇進來,便“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跨步就走,根本就不答理她,彷彿當她不存在似的。
杜薇氣得七孔生煙,甚是尷尬,甚是難堪。
她望着竇芳菲的背影,暗罵了一句:哼,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往後,待老孃和方旭合謀成功,老孃將你賣到水仙坊去,將竇森閹了,送到皇宮去當老太監。
……
杜薇無趣地離開了竇芳菲的香閨。
本來,她對竇家還有絲絲留戀。
此時竇芳菲的無禮,讓杜薇七孔生煙之餘,對竇家又增添了幾許憤恨。
她回房後,獨躺於牀。
她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
年輕貌美的她,獨守空房,難耐寂寞。
她一邊回味方旭前幾天帶給她那份快樂,一邊思考着如何公開去接近方旭,完成方旭交給她的任務。
……
竇芳菲走出香閨,來到庭院,佯裝散步。
但是,她借樹枝茂葉的掩護,偷偷回身瞧瞧。
待看到杜薇離開了她的房間,她便嘲弄地朝杜薇的身影笑了笑,然後又復回房中。
她獨坐一小會,待丫環冬麥沐浴回來,便冬麥隨她一起去看看方旭。
此時,方旭已做完吐納功夫,已躺下睡着了。
竇芳菲忍氣吞聲,上前爲方旭拉好被子,便與冬麥出去,並關好了房門。
如是幾天,竇芳菲每天都由冬麥陪着,去方旭房中陪他。方旭果然沒對她動手動腳。
在冬麥的陪同下,方旭竟然半個月沒有吭聲,也沒有對竇芳菲動手動腳。
他在靜心修煉“越女刀譜”,在有美人悉心照料的情況下,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他的內力又精進如斯。
如是半月過去,他胸腔斷骨已生長並已接上,胸前夾板拆除,終於可以下牀走動,並且可以運動了。
秋風掃落葉,庭院深深。
竇府裡,顯得滄桑清冷。
夕陽下,庭院裡,很寂靜。
落花散落一地,無奈飄零。
方旭邁步於庭院,望着滿地落葉,青草泛黃,花瓣飄零,不由心頭涌起了一陣哀傷。
他心道:中秋了,不知道老爸和老媽的情況怎麼樣?
我是計劃生育時代的產物,老爸和老媽就生我一個兒子,好不容易等着我考上華夏最高學府,我卻失蹤了。
幾個月沒有我的消息,爸爸、媽媽肯定會很焦急,學校也肯定以爲我出事了。
唉,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現代社會去?
樂儀怎麼樣了?
她有沒有被別的男生泡走了?
……
方旭內心幽幽長嘆,想起了大學美麗的校園,想起了父母,想起了美麗女友劉樂儀。
他心頭一陣難過,一陣感傷,一陣落寞。
竇芳菲與方旭冷戰了半個月,終是忍不住了。
她看到方旭走出房門到庭院散步,便找個藉口,拿了件披風,來到方旭身後,輕聲細語地提醒他:“方大人,傍晚的風很涼,你披件外套吧?你的越女刀譜丟失了,如若被江湖匪徒所拾,那不僅是貴派的損失,也可能會是整個武林的損失。民女以爲,方大人傷勢好到了一定的程度,應該先去找找貴派寶經,免得令師焦急。”
她說罷,又將披風披在方旭的肩膀上。
她那副很關切的樣子,真讓人感動。
不過,她的身旁站着冬麥。
這是她半個月來的保護神。
她不敢再與方旭獨處。
她無論任何時候來見方旭,都不忘拉着冬麥來陪伴。
方旭聞聲回頭,勉強一笑。
他拱手向她道謝,語氣淡淡的說道:“竇姑娘,謝謝你,謝謝令尊,謝謝你全家,謝謝你祖宗十八代。”
竇芳菲一聽,俏臉驀變,憤然相問:“你……有你這麼謝人的嗎?”
“呵呵……”
冬麥卻忍俊不禁,咯咯咯地笑起來了。
她感覺方旭好滑稽,竟然這樣向人家道謝,這豈不是在罵竇芳菲一家及其祖宗十八代嗎?
方旭嘻嘻一笑,說道:“竇姑娘,我不是廣場上算卦的,嘮不出那麼多你愛聽的嗑。反正,方某很感謝你。我打算呆會就走,我要去找武惠英那個女魔頭,向她討還越女刀譜,我相信,她肯定也在四處找我。此事,方某一定得給家師一個交代。”
他俊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既戲弄竇芳菲一番,也編了個藉口,設下一個騙局。
他想起上次自己被玉林下毒暗算的情景,心有餘悸。
他知道自己傷勢稍好,便有可能會遭人暗殺或是下毒,因爲自己護送聖旨的事按時間推算,算是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