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站在人來人往的路邊,目送高青華和杜建武駕車遠去,漫步穿過街道走進一條三米左右寬度的巷子,十分鐘後拐出大路,走向空無一人的食品公司院子,入內八十多米來到車庫門前,輕聲打開門從裡面將門關上,藉助車裡的頂燈和近光燈忙碌起來。
當康寧把車開出車庫時,車上的牌照已經變成了武警的車牌,身上也是一身沒有領章和肩章的夏常服,關上車庫門之後康寧隨即上車輕鬆開走。
夜裡十一點,康寧的吉普車停在風味羊肉館斜對面黑暗的樹蔭下,他從口袋裡拿出盒口香糖抽出一片打開包裝,津津有味地咬起來,眼睛不時盯着堪堪看到的店裡,發現坦克還在獨自一人喝着悶酒,也不着急有條不紊地裝上了領徽和肩章,拿起後座上的大蓋帽試了試顯得十分滿意,美中不足就是頭髮比真正的武警長了許多。
看到坦克有點晃悠地站起來,康寧輕輕發動了車子,在坦克鑽進駕駛室將車開出掉頭的時候,康寧的車緩緩前行,很快提速超過坦克的麪包車遠遠跑在前邊。
從羊肉館到第六建築公司約有六公里,其中在四點五公里的地方有一段上坡拐彎的彎道較爲狹窄,因地勢陡峭兩旁百米內除了一片樹林再也沒有什麼建築物,下坡五十米的右邊是個十幾畝的魚塘,康寧曾經往裡面扔下個石頭。
這個時候來往的車子很少,康寧選擇在坡頂靠邊把車停下,戴上大蓋帽揹着挎包向回走了約五十米,在一段比較寬的路邊停下,等待坦克開着那輛白色麪包車到來。
三分鐘不到,喝得稀裡糊塗的坦克開着麪包車搖搖晃晃緩慢上坡,雪亮的車燈照射下他看到了距離二十米左右的康寧在路中間招手,坦克略微猶豫就是康寧前的道路中間停下:“錘子的,你一個當兵的站在路中間幹吊啊?”
康寧強忍着坦克滿口噴出的二次發酵後的酒氣,扶着帽沿客氣地說道:“師傅,我那輛車在坡頂拋錨了,能借用一下你的千斤頂嗎?”
“滾!老子沒空等你。”
坦克說完縮回大腦袋就要啓動,康寧的鐵拳就已閃電般擊打在他的頸部動脈上,坦克來不及叫一聲就軟軟倒向副駕駛座方向,康寧剛出了一口粗氣,就發現車子向坡底慢慢倒溜起來,他急忙打開車門俯身撲入車中,一把拉緊位於駕駛室中部的手剎,麪包車震了兩下這才停止下來。
康寧拉開面包車寬大的側門,上去硬生生將一百八十多斤重的坦克從兩個座位中間拖到第二排位置上,迅速登上駕駛室將車開到自己的吉普車前面的樹林裡。
熄滅大燈開啓車內的頂燈後,康寧從隨身挎包裡拿出一捆比筷子略粗的尼龍繩,將坦克的身體和腰部緊緊捆綁在座椅上,坦克的雙臂和雙腿被康寧小心而又結實地捆綁起來,全都形成向後的一個怪異姿勢,與第三排座位下的鋼樑緊緊連在一起。
康寧從挎包裡拿出個注射器裝上針頭,將針頭對準坦克的牙根用力一刺隨即抽出,只見坦克一個激靈隨即醒來,聚焦看清臉色冷漠的康寧之後隨即大怒:“我草你媽的敢動老子,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活剝了你!”
康寧也不生氣:“是嗎?你先別激動,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完我立刻放了你。”
看到坦克安靜下來,康寧徐徐問道:“錦源汽修廠是誰叫你砸的?”
坦克一愣,仔細看了一會康寧隨即哈哈大笑:“哈哈,我明白了!你就是那個修車的小白臉吧?別以爲穿上這身綠皮剃掉鬍子老子就不認識你,怎麼樣?是爲那漂亮的女人和那死老頭報仇來了是吧?哈哈,你今天休想在我嘴裡問到半個字,老實告訴你,如果你這龜兒子夠狠的話,現在就把老子做了,否則,老子一自由就先奸死你的女人,再剝了你的皮!”
在車內正上方明亮頂燈的照射下,康寧一把抓住坦克的頭髮,將一團紗布狠狠塞進坦克的嘴裡,微笑着解開坦克的褲帶,然後從包裡拿出雙乳膠手套戴上,再掏出一節二十多釐米長前端敲成箭頭倒勾狀的銅絲對坦克輕聲說道:“等會你願意說了就點點頭。”
康寧說完抓住坦克的生殖器,將銅絲尖銳的箭頭輕輕從坦克的尿道口捅進去,還沒桶進一釐米坦克立即劇烈地掙扎起來,可惜康寧的捆綁技術十分優秀到位,坦克痛得滿頭冷汗只能徒勞的扭動一二。
康寧微笑着對坦克說道:“痛嗎?沒關係,還沒捅到膀胱呢,你耐心等我一會好嗎?我再轉動幾圈加把勁,半個小時後估計就大概捅到位了。”
說完康寧再次輕輕轉動銅絲,捅入五釐米左右又輕輕拉出兩釐米,坦克痛得眼淚橫飛劇烈抽搐起來,身上壯實的肌肉羣失控地不停顫動,終於在康寧捅入十五釐米左右頻頻點頭示意願意招供。
康寧用鑷子從他滿是粘糊糊唾液的嘴裡夾出紗布團,坦克立刻發出痛苦的大聲呻吟,他那張滿是眼淚和鼻涕、唾液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剛開始時不可一世的暴厭神色,取而代之的全是深深的痛苦和極度的恐懼。
他看到康寧的手再次伸向自己腹下還插着銅絲的生殖器,連忙大聲哭喊起來:“求求你饒我吧!我全說了,是三哥讓我乾的,不關我事啊!求求你別再捅了,再捅我就要死了……寧願你殺了我也別再捅了……”
康寧收起笑容:“你說的三哥是倪三吧?”
“是,是……唷嗬痛啊……求求你快拔出來吧……”坦克痛得牙齒已經咬出血來,不停地向康寧求饒。
康寧不爲所動地再次問道:“倪三又是誰指使的?”
“哎喲……這我就不知道了……嘶嘶哎呀……我只聽說三哥也是受人之託的,到底是誰我真的不知道啊……喲啊……”
康寧再次捏緊銅絲捅了起來:“你想起來了就告訴我,我會立即停手的。”
坦克大聲慘叫起來,一直掙扎了五分多鐘便痛暈過去,康寧看到這個樣子,也相信坦克不知道更進一步的內幕了,於是小心抽出銅絲,將車廂地板上的紗布團撿起,擦拭乾淨坦克生殖器上的血跡,打開窗子將紗布團和銅絲一起扔出窗外,從挎包裡拿出一瓶瀘州特曲擰開蓋子,撿起放在一旁的注射器抽了大半筒酒,仔細翻開坦克的頭髮找到血管,緩緩將針頭刺入血管推動注射器,近三十秒纔將裡面的液體注射完畢,這時的坦克已經沒有了知覺。
康寧解開坦克身上的所有繩索仔細收進大挎包中,詳詳細細檢查了兩遍車內的每一個地方,反覆確認有沒有留下明顯痕跡。檢查完畢,康寧拉開車門將軟綿綿的坦克費力地搬到駕駛室副座上,打開近光燈圍着車子走一圈,上車發動車子倒出公路開到自己車前停下。
康寧將帶去的所有物品搬回自己的吉普車裡,四面觀察了一下便開着麪包車以四十五公里左右的速度下坡,在距離魚塘十五米的地方,康寧猛打方向同時飛快跳下駕駛室,在公路上滾了幾圈這才停穩身形,爬起來時白色麪包車已經側翻着緩緩沉入水中,十幾秒就被混濁的魚塘水淹沒大半。
星光下,裡面的坦克面部朝下伏在越來越高的水面上,只有半個大屁股露在駕駛室的玻璃窗內。
康寧一面往回走一面拍打身上的塵土,脫下手套裝入塊兩石頭遠遠扔到公路另一側遠方的草叢裡,回到吉普車旁看了一下公路兩邊的寬度,跳上車頭髮動車子,在狹窄的地方兩進兩退就已調轉車頭,沿着來路不緊不慢地返回,一路除了與一輛冒着濃煙的柴油農用車會車之外,再也見不到第二輛車子。
進入市區康寧看了一眼車頭加裝的石英鐘,已經是凌晨兩點三十五分,他將吉普車開回車庫停放好,靠着車身沉思起來。
第一次殺入心中總會感到不適,但康寧發現自己並沒有多大的驚慌和心理負擔,相反還隱隱有種暢快的興奮感。自從坦克惡狠狠吐出前面一番話之後,康寧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不殺他了,否則,受害的將是自己以及親人們。
至於倪三,康寧不想那麼快動手,一來尚未見過倪三本人,也不知道他身邊的防衛如何;再一個就是坦克的死很可能引起倪三的警覺,甚至有可能引起警方的懷疑,所以,康寧還需要忍一段時間,仔細觀察情況之後再製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收拾東西裝進兩個不同的塑料袋,康寧提着轉身開門走出車庫,鎖上車庫步行出永遠關不上的破爛院門,一邊走一邊拿出袋子裡的注射器分解起來,每走五十米扔掉一件,最後將一個裝着酒的袋子放在垃圾桶邊上,康寧知道天一亮就會被拾荒者拿走,而另一個裝着繩子的袋子則被撕開包裝,將繩子胡亂遺棄在一堵斷牆之下。
完成了這一切康寧潛到小區後面的院牆,輕輕攀上牆頭仔細觀察之後,和原來一樣輕鬆翻越進去,循着陰暗處不久就安全回到家中。十五分鐘後,赤裸裸的康寧泡在舒適的熱水裡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