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諸多的抨擊,王軻巋然不動,冷漠的神情彷彿像是雕塑一般,那棱角分明,彷彿刀削斧刻般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情深波動。
就像是周圍的人,議論的對象不是他一般。
他沉得住氣,可是徐敬凱卻沉不住氣,尤其是被父親徐世昌當衆誇獎一番後,更是耀武揚威的看着王軻,哈哈大笑着叫囂道:“姓王的,這次看你還怎麼反擊,我還就真的不信了,你後面也能挑選到兩件法器,哈哈……後面裁判們還沒有評定出來的物品,我可都仔仔細細辨認了一遍,根本就沒有什麼法器了,你想要贏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皇帝不急太監急,結果還沒有最終出來,現在說什麼都爲時過早。現在你可以接着囂張,省得等會你笑不出來,就憋屈的難受了。”王軻不鹹不淡的說道,甚至視線都沒有瞟一下徐敬凱。
“狂妄,我看你能狂到什麼時候!”徐敬凱冷笑道。
距離王軻足有十幾米遠的白若塵,眼神中一道道精光閃爍,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的他,心中到底掀起了多麼巨大的驚濤駭浪,甚至他自己都有種難以置信的心態,如果不是還要主持,恐怕此時的他已經拉着王軻,大叫“崇拜”兩個字了。
對於這次送過來的二十件物品,幾乎每一件他都很清楚,從王軻遞給他的那張紙張上選擇的物品名稱,他便已經成爲第一個知道結果的人。
以前,他只是知道王軻運氣好,天賦極佳,如果他將來努力學習古玩和法器方面的知識,會有很大的成就,會是他福軒堂供貨的潛力股。
可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王軻竟然如此的厲害。
徐敬凱囂張得意的面孔,在他看來簡直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般呱噪和無知。
周圍那些人的言論,更是讓他徹底無語,甚至讓他都沒有心情再鄙視那些語氣中帶着譏諷的觀衆。
十二名陰陽師級別的裁判,各個年級都超過半白之數,他們此刻已經神情專注的圍在那副畫卷面前,一個個臉上帶着驚喜之色,鑑定着這幅畫的品階。
“我敢肯定,這幅畫絕對達到中階法器的品階,而且它絕對出自繪畫大師之手。”其中一名白髮老者,仔仔細細觀察完一遍後,才帶着激動之色堅定說道。
“不錯,的確是中階法器,好一副畫卷,山水間蘊含着鍾靈氣息,以人頭爲風水陣聚集點,自主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來蘊神養神,最終進化爲法器,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這副畫曾經一定懸掛在某位高僧房間裡,接受過香火的薰陶和靈氣的滋養。”另一位老者激動的大聲說道。
他們兩人的大聲言論,讓周圍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每一個人,臉上都帶着震驚之色,看着十二名陰陽師級別的裁判,眼神中閃爍着難以置信的光芒。
中階法器?
這二十件物品裡面,竟然有中階法器?
所有人都閉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十二名老者,甚至企圖想要用自己的視線,穿透圍聚起來的十二名老者,想要觀看到那副畫卷。
中階法器啊!
它的價值有多大,幾乎所有人都清楚,指不定這一幅畫的價格,就能超過百萬以上。
忽然,周圍近千名圍觀的羣衆,想到了之前福軒堂的白若塵說過的話,難道這件法器,就是給他們的驚喜?
如果指的真是這件法器,那可真所謂是驚喜降臨來啊!
十二名陰陽師境界的裁判,一番嘀咕商議後,終於得到了最終的結論:
“諸位,經過我們多人的鑑定,這是一件中階法器,因爲它的特殊性,以及保持的相當完好,我們給它的定價爲一百二十萬左右。”其中一名滿頭白髮的老者大聲宣佈道。
譁然!
周圍的人羣沸騰了,所有人都眼神火熱的看向那副被拿起來的畫卷,甚至很多人的眼神中,都露出了貪婪之色。
而面色最差的人,是徐敬凱。
此時的徐敬凱聽到老者的話,臉上的笑容化爲烏有,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緊張。
他在驚慌,在恐懼。
因爲他怕王軻挑選到了這幅畫,要知道,這幅畫的價格可是被定在一百二十萬左右啊!如果王軻真的挑選到這幅畫,那也不用在鑑定後面的物品了,他可就直接輸掉了比賽。
二十八萬和一百二十萬相比,相差可是足足有四倍以上。
白若塵轉過身,看了眼徐敬凱,又緩緩掃視了一眼周圍的衆人,這才舉起手中的紙張,沉聲說道:“王軻挑選的第一件法器,便是這副中階法器字畫。”
轟……
人羣再一次的爆發出巨大的轟動。驚呼聲連成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更是連綿不絕。所有人都帶着難以置信的光芒,看着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的王軻,眼神中滿是複雜之色。
之前那些諷刺過王軻的人,之前那些讚美過徐敬凱的人,此時臉上都浮現出了羞愧之色,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古玩店的夥計,竟然能夠挑選出中階法器,能夠贏了擁有着良好世家的徐敬凱。
“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原來王軻纔是真人不露相啊!慚愧慚愧,今天可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人才啊!竟然能夠挑選到中階法器,真是撞大運了,這到底會不會是他胡亂挑選,給蒙中的啊?”
“高人都是大隱隱於市,今天果然是見識到這句話的真實性了,這個叫王軻的年輕人,不簡單。”
“好厲害,一件中階法器,直接把對方給贏了,我真想看看他另外挑選的一件物品是什麼,我還真不信了,他能夠兩件物品都能夠那麼走運!”
“運氣只是一時的,恐怕他也有着真才實學啊!”
“……”
王軻彷彿沒有聽到周圍人羣裡傳來的讚歎聲,神情不變的看着那十二名陰陽師裁判,因爲他現在心中也存在着巨大的疑惑。
法器中蘊含的白色氣體,那是初階法器。
那幅畫裡蘊含的是赤色氣體,它被鑑定爲中階法器。
那另外一件呢?
那件褐色玄龜裡面蘊含的,可是淡橙色氣體,它到底是什麼品階?會不會它的品階,比那副中階法器畫卷還要高?
接受挑戰,他只是爲了解決麻煩,想要一次性把徐敬凱給擊垮,讓他以後不要再像蒼蠅般纏着自己,纏着李若溪。
而如今,他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方面上面,而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異能眼帶來的結論,到底成不成立,法器裡蘊含的靈氣顏色,能不能判定出法器的品階等級?
坐在輪椅上的徐敬凱,蒼白的面色頃刻間變的死灰一片,因爲緊張而繃起的肌肉,也在霎那間癱軟下來,如果不是坐在輪椅上,恐怕他的身體已經軟綿綿的癱軟在地上。
完了!
自己徹底完了!
王軻他怎麼可能會挑中那副中階法器字畫?他怎麼會擁有那麼厲害的實力?
輸了,就要跪倒在對方面前叫爺爺。
當初自己定下來的賭約,讓他心頭彷彿被無數把鋒利的刀子,不斷的切割着,讓他那顆心彷彿就像是被無數雙有力的大手,撕扯成粉碎。
心如死灰,面如白紙。
他的身軀緩緩從輪椅上滑落,最終還是滑到癱坐在冰冷的路面上。
徐敬凱的父親徐世昌,此時也傻眼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結局竟然會是這種情況,本來自己的兒子挑選出兩件法器,這讓他大爲振奮,可是誰知道剛剛踏進天堂的地盤,就被無情的貶進地獄,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難受的幾乎吐血。
蒼老的身軀顫抖了幾下,看着兒子那副失魂落魄,萬念俱灰的模樣,向來理智的他,終於沒有控制住自己,大步邁出幾步,那雙眼神帶着深深的怒火,看着十二名裁判大聲喝道:“諸位,你們可要看仔細了,這幅畫真的是中階法器?”
十二名裁判對於徐世昌的質問,以及那副挑釁般的語氣,頓時流露出不滿之色,其中一名老者冷哼一聲,沉聲說道:“如果我們十二人同時看走眼,那這件中階法器恐怕就更加的不簡單了。你是什麼人?”
徐世昌沉聲說道:“我是徐敬凱的父親,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讓我也觀察一下這副字畫?”
那名白髮老者點頭說道:“既然你信不過我們,那你自己來檢查好了,不過咱們事先說好,如果你檢查後,得到的結論我們相同,那你就要向我們道歉。”
徐世昌心中猶豫一番,看着那名老者臉上浮現出的怒容,頓時心中打了個激靈。
那幅畫到底是不是中階法器,他怎麼可能看得出來?要知道,他可不是風水師,甚至連器師的門檻都沒有達到。
察覺到剛剛因爲憤怒,導致自己失控而做出不理智的舉動,說出不理智的話,徐世昌心中暗暗後悔,那副蒼老的臉龐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唯唯諾諾說道:“諸位大師,抱歉抱歉,剛剛我太沖動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希望你們多多原諒。我怎麼會有本事鑑定出中階法器啊!還是算了吧,我就不出來丟人現眼了,諸位大師說的話,我自然相信。”
十二名白髮老者聽到徐世昌的話,他們即便是心有不滿,但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不依不饒,所以之前開口說話的那名老者,只是瞪了一眼徐世昌,冷哼一聲後,才轉頭說道:“後面還有不少的古玩物品,咱們再繼續看看,嘗試下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好東西。”
周圍的氣氛,慢慢的安靜下來,因爲所有人都拭目以待,等待着看看,到底還有沒有更好的東西出現。
一聲幽幽的嘆息,就在安靜下來的氣氛中傳出:
“站的高,摔得狠吶!剛剛姓徐的小子還是那副小人得志的狂傲模樣,可是轉眼間的功夫,就一敗塗地,輸得連頭都擡不起來,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黴運找到他頭上了。”
【新書榜倒數第二天了,兄弟們頂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