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門豐看着眼前這一張張淳樸卻帶着痛苦和哀求的臉龐,他的心裡也不好受,如果可以的話,他情願再花費大價錢製作一些治療符,可是製作治療符需要時間,需要很多的治療材料,一時半會根本就湊不齊啊!
帶着無奈表情,趙門豐對着還沒有接受治療的傷員攤了攤手,苦笑道:“我手裡的符真的用完了,如果再畫符的話,一時半會根本就來不及,你們的傷勢必須及時治療,否則就算是等我畫好符,給你們治療也晚了。你們難處我懂,可我真的沒辦法了!”
王軻看着眼前一個個苦苦哀求的傷員,他心裡的激動已經消失,對於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靠着出賣勞動力來掙錢的人們,他們的苦,他們難,王軻懂,因爲他的家庭情況,比這些可憐的人們強不了多少。
當年,如果不是家裡貧窮,如果不是因爲他不願意讓父母舍下老臉去借錢,憑藉着他的成績,就算是上不了高等學府,上個一般的專科大學,還是可以的。
趙門豐的話,讓他也感覺到失望。
看着眼前帶着痛苦神情的傷員,王軻心裡在快速思考着。
自己的真氣,對治療傷勢有着很好的作用,以前自己受傷後,用真氣治療後,就讓傷勢很快的癒合。可如果真的在這個地方使用真氣給他們治療,恐怕自己修煉真氣的事情,會讓在場的所有人知道。
可是無動於衷的話,他不忍心。
他的信心,並不完全是來自當初他自己給自己治療,因爲他還用真氣,給別人接骨過,只不過那位被他接骨治療的傷員,是一個喝的酩酊大醉的醉漢,也是因爲喝醉而摔斷了胳膊。
那次的治療,效果極佳。
半分鐘後,他心底已經有了決定。
“讓我來試試吧!你們的傷勢或許我能治。”王軻輕聲說道。
那些本來想要離開去醫院的農民工傷員,一個個露出震驚之色。
這個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年輕人能治療自己等人的傷勢?
他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有辦法?
難道他也有治療符?
趙門豐看着神色平靜的王軻,心底突然來了興趣,他倒是想要看一看,眼前這個巧合下認識的年輕人,有什麼治療手段?
其中一名胳膊受傷的傷員,看着王軻年輕的臉龐,眼神中帶着一絲的希翼問道:“這位……這位小兄弟,您也有治療符?”
王軻搖頭說道:“我沒有治療符,也不會畫治療符。”
那名傷員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其他人剛剛露出的希望之色,也變得暗淡下來。
“算了,咱們還是去醫院吧!這個小兄弟年紀太輕,咱們這傷勢,如果沒有治療符,根本就沒辦法治療好啊!”其中一人苦澀的嘆道,而他的語氣,流露出的是對王軻的不相信。
“走吧走吧,趙老既然沒有治療符了,咱們也別難爲他老人家了。到醫院就算是受點罪,花些錢,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另外一人神情黯淡的說道。
“咱們這傷勢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儘快的去醫院,否則容易落下病根。”
王軻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些農民工傷員,竟然不相信他能夠治療,不過,這個時候並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所以他再次認真說道:“我真的有辦法治療你們的傷勢,雖然速度不是特別快,但也比你們趕到醫院,然後讓醫生給你們治療的快。”
趙門豐眼神中帶着好奇之色,看着王軻認真的臉龐,已經他剛剛那麼肯定的語氣,想了想,才轉頭對着那些還沒有經過治療的傷員說道:“他既然那麼肯定,那就讓他嘗試一下吧!反正讓他治療也不花錢,有沒有想過,相信很快也就有結果了。”
那些傷員面面相覷,隨後他們便點頭答應下來。
趙老說的對,反正讓他嘗試一下也不花錢,如果真的有效果,那可不是能省去在醫院花費的錢了?當然,如果他要錢的話,應該也比在醫院便宜。
之前那個對王軻表達出不相信的中年傷員,開口說道:“既然趙老都說了,那我就先試試吧!小兄弟你放心,就算是治不好,我們也不會怪你的。”
王軻遞給趙門豐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即纔對着這名中年傷員點了點頭,身體輕輕蹲在他的身旁。
默默運轉真氣到雙手手心處,王軻摸在對方胳膊骨折的傷口旁,藉助真氣的功效,他能敏銳的感受到對方骨折的情況。
十幾秒鐘後,王軻雙手抓住對方的胳膊,拽,捋,擰,推,快速爲對方正骨。他的一系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隨着骨骼的嘎嘣聲,在那名中年傷員慘叫聲中,真氣透過他的雙手手心,流入對方的傷口上。
真氣對傷口和骨骼的癒合有着神奇的療效,那個中年傷員慘叫聲僅僅維持了六七秒鐘,隨後他臉上的痛苦之色慢慢消失,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咦?不是那麼疼了?好癢……”
王軻心中一笑,毫不吝嗇的把真氣注入對方的傷口處。
趙門豐呆呆看着王軻剛剛的正骨手段,聽着中年傷員的呢喃聲,臉上浮現出震驚之色。
中醫正骨手段?
可是怎麼會癢?
突然間,趙門豐發現了一種他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那種滋味讓他滿心的迷惑,還有深深的好奇。
周圍的傷員目瞪口呆的看着王軻一系列的動作,那種治療時候流露出來的韻味,讓他們驚訝不已。那名接受治療的工友的話,同樣讓大家激動不已,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他真的能治療自己這些人的傷勢?
“老孫,真的不疼了?你感覺怎麼樣?”一名還沒有接受治療的中年問道。
那名接受治療的中年農民工臉上帶着激動之色,轉頭看向開口詢問的工友,激動的說道:“不疼了,我感覺自己骨頭好像被接上了,就是癢……酥酥麻麻的,你還別說,酥癢的時候還有點舒服。”
“天啊!這位小兄弟是怎麼辦到的?就這麼一拉一擰,然後捋一捋就好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還有還有,怎麼會酥麻癢呢?”那名開口詢問的中年震驚叫道。
其他人也是滿臉的震驚,一個個湊近很多。
“天啊!傷口處不流血了,這是怎麼做到的?”
“咦?傷口好像變小了,不對不對,是結疤了?天啊!我不是做夢吧?”
“傷口在癒合,治療有效果……”
“……”
農民工們一個個驚呼起來,他們見到治療符的神奇狀況,本以爲就算是再看到別的神奇手段,也不會那麼驚奇了,可是看到王軻的治療手段,以及傷口的變化,還有治療的效果,他們依舊忍不住震驚無比。
趙老之前是靠着治療符治療的他們,就算是神奇,那也是治療符的神奇。
可是!
這個年輕人用的是他自己的真本事啊!
他竟然什麼工具都用,就這樣施展出了神奇的治療手段,難道他是神醫嗎?
三分鐘後。
王軻慢慢鬆開中年傷員胳膊處的傷口,笑道:“因爲特殊關係,我只能給你治療到這個時候了,你的骨折問題已經解決了,深處的傷口也癒合了不少,如果你不太使勁,最多一個星期就能夠恢復如初。”
中年傷員稍微運動了下胳膊,那股酥癢感覺沒有那麼明顯了,但之前的疼痛也已經消失。
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和感激,他對王軻說道:“這位小兄弟,太謝謝您了,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裡還有一位高人,希望您能夠原諒。您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一個星期的時間,我能等,我一定好好養着。”
王軻含笑點頭,然後又走向下一位傷員。
半個小時後,王軻把剩下的所有傷員都給治療一遍,這才慢慢站起身子。
此時他體內的真氣,幾乎消耗乾淨,身體裡傳來的虛弱感讓他有種難受的滋味,甚至因爲不停的治療,精神也消耗特別大,如果不是他強打着精神,壓下那股昏昏欲睡的滋味,恐怕他都倒在地上昏睡過去了。
那些農民工對王軻和趙門豐說了些感激的話,本來還要給兩人錢財的,不過被兩人拒絕了。
目送着農民工們離開,王軻感覺自己實在是支撐不住了,連聲招呼都沒有給趙門豐打,幾乎是癱軟着盤膝坐在地上,閉眸開始修煉,恢復消耗的真氣。
站在王軻面前的趙門豐,看着王軻那蒼白的面色,還有那萎靡的精神,心中暗暗感嘆。他現在已經能夠猜得出來,恐怕王軻剛剛給傷員們的治療,和他修煉的真氣有關係。
他沒有打擾王軻,甚至大步走到自性居大門處,輕輕把房門關閉,這才返回到王軻對面坐下來,打量起眼前這個年輕人。
他不像是逞能的人,可是剛剛,他甘願暴露神奇本事的情況下,給傷員們治療,這足以說明他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年輕人。
他懂風水,會看面相,所以習慣性的打量着王軻的相貌,給他看起了面相。
十幾分鍾後,趙門豐蒼老的身軀微微一顫,眼神中浮現出一抹古怪之色。
“鏡中花水中月,一片模糊,天機未現。可是和自己,卻顯示出有着極深的緣分。”
趙門豐眼神中閃動着迷惑之色,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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