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性居的大門毫不起眼,甚至看上去還有些破舊,可是在王軻踏入房門的那一刻,他的心中頃刻間升起一股難以描述的感覺,甚至體內的真氣,都在他沒有控制的情況下,朝着雙眼涌去,如果不是他反應夠快,快速控制住真氣,恐怕那疼痛並舒爽着的滋味,讓他白白浪費一次異能眼的使用。
邪乎!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趙門豐這裡有什麼寶物?要不然真氣怎麼朝眼睛處衝啊?
也不對啊?
自己沒有專注的看某一件物品,沒有調動真氣,沒有使用異能眼的想法,爲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強壓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心思,王軻朝着一樓大廳看了看,發現整個大廳裡竟然空無一人。
怎麼沒人?
難道趙門豐不怕有人進來偷店鋪裡的古玩麼?
“你來了!”樓梯上,趙門豐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樓下四處觀望的王軻笑道。
他看着王軻,沒有絲毫的驚訝,彷彿早就知道王軻要來似的。
擡頭朝着樓梯上看去,王軻臉上浮現出一絲詫異之色,在趙門豐走下樓梯後,王軻才疑惑道:“趙老,您知道我會來?”
趙門豐含笑點頭,突然,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因爲他和王軻都聽到,外面急促而凌亂的腳步聲,正匆匆朝這裡趕來,便隨着吵雜聲,很快,十幾個農民工模樣的中年人們,便互相攙扶着走了進來。
“趙老,趙老您快給他們治一治啊!我們工地出了事故,他們都被砸傷摔傷了。”這十幾人中,只有急促說話的人沒有受傷,不過那樣子也是灰頭灰臉,頗爲狼狽。
不過,從他們的樣子上,王軻發現這些人不是胳膊被砸斷,就是腿骨折。
他感覺有些好笑,看着十幾個臉上掛着痛苦之色的農民工,王軻暗暗搖頭,這裡又不是醫院,受了傷怎麼都跑到這裡來了?難道趙門豐還會醫術?
趙門豐皺着眉頭,看着十幾名模樣悽慘的農民工,沉聲說道:“所有受傷的人都坐在地上。”
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紙條。
符?
王軻的眼睛,頃刻間瞪得滾圓,他認識這東西,因爲他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見到過這種符。
當初那個人,在使用這種符後,竟然出現連鎖閃電,硬生生的把一棵老槐樹給劈成兩半。
沒錯,就是這種黃紙,上面用硃砂寫着血紅色怪異符號,有的就像是古代時期的蝌蚪文。
趙門豐怎麼會有這種符紙?
王軻的身體微微哆嗦起來,臉上露出激動之色。他做夢都想擁有這種符,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寶貝啊!
畫符文,製造符,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他後來在網絡上查過關於符的資料,上面的介紹雖然不是很詳細,但卻說明着一個問題,這種符極其珍貴。
當今社會,沒有多少人會製作這種符,就算是一些精通這方面本領的奇人異事,他們畫出的符,有時候也不靈驗。
眼睜睜的看着趙門豐抽出其中一張黃紙符後,嘴脣蠕動了幾下,幾個古怪的音符從他嘴裡發出,就像是在念咒語一般。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張黃紙符竟然飄離開趙門豐的手掌,彷彿就像是擁有了靈智一般的活物,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飛到了四五米高的半空,隨着趙門豐那枯瘦的手掌輕輕按在其中一名受傷的農民工骨折的地方,霎那間,那張飄飛的符在半空中轟然炸開。
點點銀輝光點,散發着柔和的光芒,衆人的眼前就像是出現那神秘莫測的銀河一般。
王軻的眼神釋放出強烈的光芒,他的視覺比普通人要強上一些,所以他能夠敏銳的觀察到,在那一顆顆銀輝光點周圍,彷彿被一絲絲的火焰給包裹着,而原本在黃紙上畫出的符號,在每一顆銀輝光點中若隱若現。
趙門豐唸叨出的那段咒語,在最後一個古怪的音符消失後,半空中散開的星星點點的光點,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牽引,轉眼間便形成紐帶般的情景,快速融入趙門豐按在農民工腿上骨折的地方。
王軻不由自主的湊到了跟前,他的眼神中散發着幽幽的綠光,震撼和狂喜中,他就像是一個行走在沙漠裡,眼看着就要渴死的人,突然間發現了水源一般,激動,貪婪,恨不得自己就能夠畫符,就能夠施展着神奇的通神。
這些符,和以前那次見到的不同,那次在使用符後,出現的是連鎖閃電,具有極強的攻擊能力,而眼前這種符,組成璀璨的光點,如同受到牽引的紐帶,它的作用是什麼?
王軻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住趙門豐的那隻手,死死盯住那個農民工骨折的傷勢。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腿部受傷的農民工受傷的傷口在癒合,簡直就像是神蹟一般,令滿屋的人都震撼無比。
“咦?不疼了?好舒服!”
剛剛臉上還掛着痛苦之色的中年農民工,那雙眼睛瞪得彷彿比銅鈴還大,那閃動的眼神中,還有激動和驚喜之色。
“不疼了吧?我都告訴你了,趙老的符非常管用,保管你們這些傷勢在短時間內痊癒如初。以前我的胳膊被鐵柱子砸斷,就是趙老用符給我治好的,僅僅休息了兩天,便能夠繼續在工地上幹活了!”那名唯一沒有受傷的農名工大漢,臉上帶着理所當然的笑容,開口說道。
趙門豐彷彿沒有聽到兩人的話,他那緊鎖的眉頭並沒有完全舒展開,按着那名傷者腿部的手慢慢鬆開,在銀輝光點完全的融入骨折傷口處,纔開口說道:“站起來試一試,不要太用力,試試能不能行走了?”
那名傷員眼神中帶着一絲的難以置信,並沒有站起身子,反問道:“真的能站起來行走?趙老,現在雖然不疼了,但畢竟是骨折啊!怎麼可能現在就被治好?您老不會是開玩笑吧?”
趙門豐說道:“是不是開玩笑,你站起來走走看便知道了!”
那名傷員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的在別人的攙扶下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超前走了三四步,這才轉過身驚喜的說道:“好了?雖然還有一點點的疼,但我能感受到,我的腿真的好了。”
趙門豐點頭說道:“這兩天不要做劇烈運動,也不能繼續工作了,休息兩天,便和以前沒什麼兩樣了。”
中年傷員迅速點頭,感激的看着趙門豐不斷道謝。
其他傷員,臉上也掛着激動之色,他們本來打算是醫院的,可是關係不錯的工友,力薦這自性居的趙老用符治療傷勢非常厲害,而且以前那名工友的傷勢,他們也都知道,在短短兩天就恢復如初了,所以他們才抱着將信將疑的心思趕到這裡。
效果極好。
他們是靠着出苦力賺錢的工人,如果因爲傷勢而耽誤了工作,那對他們和他們的家庭來說,都是一大損失,經濟負擔也會加重,現在能夠休息兩天便和沒事人似的,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喜訊。
其他十幾名傷員,一個個眼巴巴的看着趙門豐,還有他手中的那一疊符紙。
治療符!
王軻激動的看着趙門豐手中剩下的符紙,心裡已經在咆哮起來:這絕對是治療符,有着極其強悍治療效果的符。
關於符,以前在網絡上查過的資料上有過提示,符的種類極多,通途最多的幾種途徑,他還清楚的記得,分別是:攻擊符,治療符,力量符,速度符,隱身符,重力符等等。
攻擊符他見過,而眼前這種符,絕對是治療符。
學習!
一定要想盡辦法,把這製作符的本事給學到手。
王軻拳頭緊握,眼神中流露出堅毅之色。
趙門豐轉頭看了眼身體微微顫抖,拳頭緊握,臉龐上浮現着渴望和堅毅之色的王軻,那張蒼老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隨後,他再次走向其他傷員,依舊使用這種神奇的治療符,短短五分鐘,四分鐘,已經有七名傷員被他用治療符治好。
而此刻,他手中空空如也,治療符使用乾淨。
利索的站直身體,趙門豐搖頭苦笑道:“我只有七張治療符,所以我只能治療七個傷員,現在你們之中七個傷勢最嚴重的傷員已經被我治好了,所以其他人我就沒辦法了。送他們去醫院吧!”
用完了?
其他還沒有接受治療的傷員臉色難看起來,他們本來見到了希望,可是趙門豐的話,卻又讓他們的希望破滅。
去醫院,那要花多少錢?還有遭受多大的罪?
即便包工頭會賠償給他們一筆錢,但憑着包工頭那個死胖子的吝嗇性格,也給不了多少錢啊!
花錢,受罪,耽誤工作。
其他的傷員帶着那副可憐相,紛紛朝着趙門豐哀求道:“趙老,您行行好吧!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用錢,如果我這傷勢不能早點好,先不說耽誤了賺錢和受罪,家裡本來就沒有什麼錢,而那包工頭又是小氣的人,我哪裡來的錢治療這傷勢啊!”
“是啊!趙老您幫幫我嗎吧?您治療他們都有治療符,那您一定能想到辦法的,我們這些人,每天省吃儉用拼了命的賺錢,就是因爲家裡太窮,如果去醫院治療,花了錢還要受罪,最要命的是接下來好長時間,都沒辦法在工地上幹活啊!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百天如果我們賺不到錢,家裡的孩子住在學校吃的飯錢,我都恐怕拿不出來啊!”
“趙老,我母親年紀大了,現在就是一藥罐子,離開藥都不知能不能活下去。您老人家行行好,幫幫我們吧!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會記一輩子的。”
“……”
可憐兮兮的聲音中,甚至其中一個人都發出了哭腔。
他們每天起早貪黑,每天都在力量透支的時候,才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臨時搭建的工棚休息。甚至有時候不捨得買點飯菜,就啃幾個冰涼的饅頭充飢,省下錢來給家裡的人用。
他們一個個都是堂堂七尺男兒,卻在風吹雨打中堅持,在窮苦生活中掙扎。
如果趙門豐能用神奇的治療符治好他們的傷勢,他們都願意給他老人家下跪磕頭表達感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