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鐵無痕的提議,王軻心中異常惱怒,那些天師能夠看得出鐵無痕的狼子野心,他王軻又怎麼看不出來,這傢伙竟然對師父畫符本事有着窺視之心,只是該死。
要知道,想要學會畫符,幾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是從小開始培養,他聽說的也就除了他自己,是半途學會的畫符。
難道,鐵無痕以爲他在畫符方面天賦異稟?能夠了解畫符的奧秘,就能夠畫出符來?
王軻眼神中浮現出鄙夷之色,看着鐵無痕譏笑道:“狼子野心,人人可以誅之。鐵無痕,原本我還敬你是天師前輩,卻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有着如此齷齪心思,想要學習我師父的畫符本事,你就直接開口,用不着這麼拐彎抹角刁難我吧?而且,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想要學習畫符,必須要從小培養,以你這年紀,根本就不可能學會,難道你還想回爐重新深造?”
大不敬的話,讓鐵無痕氣的三尸暴跳。
反倒是那十幾名天師,臉上的古怪之色更濃幾分。他們此刻已經能夠看出,鐵無痕是在故意刁難王軻,而王軻年輕氣盛,用有點過激的話語對待一名天師,也我無可厚非的事情。
畢竟,年輕嘛!
跟在鐵無痕身邊的邢無道,聽到王軻的話,頓時怒氣匆匆的跳了出來,指着王珂怒罵道:“姓王的,你說話給我注意着點,我們都是文明人,而你這野蠻人如果敢在這裡撒野,一定會被打出去的!”
王軻聳了聳肩膀輕聲笑道:“我是野蠻人?好吧!如果我是野蠻人的話,那你前些天跑到我這個野蠻人的古玩店去鬧事,是不是太不應該了?而且,我這野蠻人都能夠給你一次兩次三次機會,你卻對我蠻不講理,不依不饒,難道是這世道亂了?”
“還有,如果我沒有記錯,潘家園廟會的時候,人家一個小孩子不小心弄髒了你的衣服,你那件幾千塊錢的破衣服,竟然訛人家說六七萬,還要人家陪,如果不賠給你就要給你磕頭。你覺得,這是文明人才能夠幹出來的齷齪事?”
“其實我覺得野蠻人很好,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有恩報恩,向來都是直來直去,人家不給你耍心眼玩心計啊!可是你這文明人倒好,逼迫人家的時候,竟然還給人家提出第三個條件。當時可是有不少的風水師在場,你竟然要把人家左手的小手指給切了,那個憨厚農民工大哥數十年的艱辛工作,飽嘗生活的酸楚困難,才聚集了那麼一點點的福氣,人家接下來終於能靠着自己辛勤的雙手過上好日子了,你卻要讓人家把小手指頭給斬了,你這文明人卻心狠手辣的,要置人家於死地,還要弄的人家家破人亡。我覺得,像你這種文明人,不做也罷,我還是做我的野蠻人吧!”
鏘鏘有力的呵斥聲,令邢無道面色越來越蒼白,在大庭廣衆之下,尤其是那麼天師在場,王軻就這麼揭露了他的罪行,這讓他憤怒的同時,又是懼怕。
鐵無痕的面色,驟然間變得漆黑一片,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多次在王軻面前受辱的蠢貨,竟然在自己逼迫的王軻快沒辦法的時候跳了出來,結果自己掌控的局面,竟然被他給攪合了!
而周圍那些天師境界的風水大師,一個個眼神更加的怪異,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鐵無痕的徒弟邢無道這個時候,竟然跳出來指責王軻,這不是愚蠢嘛!你都在人家面前丟人現眼那麼多次了,竟然還死心不改,以爲你師父對人家咄咄逼人,你們就佔據了上風?
如果你師父真的能夠證明人家有歹意,那王軻能夠進入到這裡?
那些天師們心中暗暗嘆息,對邢無道一點的好感都沒有了。就連鐵無痕,大家對他也低看了一籌。
鐵無痕心中憤怒,卻不好在衆目睽睽之下訓斥自己的徒弟,所以他強忍着那份怒火,看着王軻冷哼道:“王軻,既然你非要說你是趙門豐趙老哥徒弟,那我就考考你。當年趙門豐趙老哥可是風水界的絕世天才,年紀輕輕就能夠在最後時刻突破到天師境界,我們大家對他都很是佩服,我想,名師出高徒,你應該也不賴吧?我佈置一個風水陣,如果你能夠破解我佈置的風水陣,那就證明你有幾分真才實學。你敢不敢接受?”
邋遢盜神立即站出來,看着鐵無痕譏諷道:“我說姓鐵的,你堂堂一個天師境界的風水大師,竟然故意刁難一個年輕人,你還真不嫌丟人現眼啊?人家王軻纔多大?二十一歲的年紀!而你呢?都六七十歲的老傢伙了吧?你一個天師佈置出來的風水陣,說不定別的天師都不一定能夠破解,你竟然來考驗一個剛剛邁進地師境界的孩子?我真是爲認識你而感覺到羞恥。”
其他天師也默默點頭,雖然邋遢盜神不怎麼靠譜,但他說出的這句話卻非常的有道理,每一位天師都有自己獨特的本事,一位天師佈置的風水陣,其他天師也不敢說百分之百的能夠破解,他鐵無痕竟然要用來考驗人家一個年輕人?即便人家年紀輕輕就突破到地師境界,算得上的絕世天才,但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家啊!
鐵無痕冷哼道:“他可是被譽爲風水界第一絕世天才,難道連這點考驗都不敢接受嗎?如果沒辦法證明他的實力,那就只是沽名釣譽罷了。盜神,我敬重你是一位天師,希望你不要偏袒任何人。”
邋遢盜神翻了翻白眼,衆目睽睽之下對着鐵無痕比劃了一箇中指。
面對着鐵無痕咄咄逼人的局面,王軻清楚邋遢盜神說的沒錯,他雖然在風水陣方面有着極深的造詣,就連先秦時期的風水古陣都研究了很多,但鐵無痕能夠成爲一名天師,必定會有他的厲害之處,如果這麼貿然答應,一旦破解不了,自己就會名譽受損,會被鐵無痕抓住機會冷嘲熱諷,盡情的挖苦。
可是!
如果不答應的話,鐵無痕已經會以這種事情說事,到時候會更加的百般刁難。
心念急轉,十幾秒鐘後,王軻才面色嚴肅的踏出一步,冷冷看着鐵無痕沉聲說道:“既然鐵前輩要考驗晚輩,晚輩自然不敢不答應,否則某些人又要對我大肆諷刺挖苦。只不過,晚輩畢竟還沒有達到天師境界,風水實力也不敢說很強,如果真的破解不了,希望某些人也不要對我大肆抨擊。”
鐵無痕心中的憤怒,終於隨着王軻的話減少很多,他從王軻的話中,認爲王軻心裡沒有把握,現在已經變得膽怯了。
“哼,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希望你能夠破解我佈置的風水陣,以實力說話!”鐵無痕冷笑着說道。
說完,他轉頭看向徒弟邢無道,沉聲說道:“去把我帶來的棋盤帶過來!哼,本來打算和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見面後下下棋的,沒想到現在就用上排場了!”
邢無道遞給王軻一個鄙夷的冷笑,隨即箭步朝着外面大步奔去。
前來這裡參加天師集會,就會暫時的不能離開外界,而在這利源山莊休閒娛樂中心,自然有提供居住的地方,而且內部裝修異常豪華,即便是和五星級大酒店相比都毫不遜色。所以,每一位來到利源山莊參加天師集會的客人,都會被分配到住房。
隨着邢無道箭步離開,站在王軻身後的周宏強,舉步走到王軻身邊,低聲詢問道:“王軻,你實在是太冒失了,鐵無痕雖然性格極差,但他在風水方面的本事卻很厲害,你怎麼能夠輕易答應考驗啊!你有把握嗎?”
王軻輕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初我還沒有突破到地師境界的時候,陳老就告訴我,想要突破到地師境界,必須要懂得‘厚德載道’的精髓涵義,只有懂得這四個字,才能夠順利的突破到地師境界。當然,還有另外一種辦法,就是使用特殊的手段。而一名地師,想要突破到天師境界,心性問題極其重要,如果使用特殊的手段突破,那恐怕風水一途也就要走到頭了!以姓鐵的這種心性,恐怕突破到天師境界,就使用了特殊的手段。所以,他這種人的實力,絕對不會很高,我有自信能夠應付過他的考驗。”
周宏強的話很輕,周圍那些天師和天師們的弟子還沒有聽到,可是王軻的回答,聲音就稍微有些提高,所以在這種安靜的場面下,幾乎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些人一個個掛着苦笑之色,紛紛搖頭嘆息。
不過,他們理解王軻爲何能夠說出這番話,畢竟人家一個風水天賦極強的年輕人,代替師父參加這種天師集會,身爲天師的鐵無痕,竟然處處針對人家,實在是沒有長者之風。
王軻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畢竟這孩子還是年輕啊!如果這件事換成是他們,而且還是王軻這個年紀,別說王軻說出這麼難聽的話,恐怕他們更難聽的都有可能說出來,再或者,他們說不定還會舉起拳頭,砸的他鐵無痕滿臉開花呢!
“來了來了,棋盤拿來了!”
十幾分鍾後,邢無道急匆匆的返回,大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