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皇帝那位未過門的皇后是當今宰相的千金。
按照計劃, 由羽白假扮新娘,待到洞房,皇帝拿出靈珠之時, 以普通武力將其擊暈, 然後帶着靈珠離開。
“我說, 真的不需要我易容嗎?”羽白毫無形象的坐在石亭邊的大石頭上, 滿臉的‘我很不滿’的問。
“皇帝並沒有見過宰相家的千金, 飛揚以原貌便可,這樣也不會泄露了妖氣。”夕墨笑了笑,說到。
好吧, 希望那個皇帝到時候還能回過神來跟我洞房。
羽白翻了翻白眼,如是想到。
不過……
“書上說是在破身之時纔拿出來給皇后清筋塑骨, 難不成我真要讓那小孩……爆我菊花麼?”羽白皺着眉頭, 一席話說的無比順暢。
“噗——咳咳咳——”泠楓手一抖, 連茶帶杯全都滾到了石桌上。
“不用的飛揚。”金煥輕咳了一聲,強忍住不只是好笑還是好氣的情緒, 說:“既然飛揚用原貌,那稍加勾引,那小皇帝肯定乖乖的把靈珠拿出來……不用他……爆你菊花……”況且……既然你用原身……那小皇帝會舍……而就菊花麼?
金煥想起來,就覺得糾結的無比內傷。
最後,這個爆菊花問題到最後也沒有爭出一個結論, 不過羽白倒是突然意識到, 如果借這個機會破了處子之身, 倒也算是個不壞的選擇。
就這樣, 很快就到了皇帝大婚的那一天。羽白輕而易舉的潛入宰相府, 而另外三人則進了皇宮,藏在了寢殿。
羽白被頭暈腦脹的折騰了一天, 終於如願的坐在了龍牀上。
“飛揚?”羽白聽到金煥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可是守在宮門的宮人卻毫無覺察。
“嗯?”羽白口氣不是很好的迴應。天知道那些婆娘們在自己的腦袋上插了多少金銀珠玉,讓羽白感覺自己是賣糖葫蘆用的稻草扎。
“到時你不必使媚術,只多朝他眨眨眼睛,就像每次你向你爹爹求助時那樣即可,我保證他定會神魂顛倒的捧出寶珠給你。”那聲音分明強忍着笑意的說着。
他奶奶的……就知道看老子笑話。
羽白翻了個白眼,心想着等這事兒一了,就回去找個妖怪爆金煥菊花。
就在羽白翻來覆去的尋思哪個妖怪同金煥最合適的時候,寢宮的門被推開了。
羽白連忙挺直了脊背,等待着那個小娃娃掀開自己的蓋頭。
是清純嬌羞呢還是風騷嫵媚呢?未等羽白確定好策略,自己的蓋頭已經飄落到地上。垂首,羽白看見一雙黑色的靴子,同時感到來自對面的對於人類來說絕不容小覷的壓迫感。
“擡起頭來,讓朕瞧瞧。”聲音有點兒懶洋洋的,同時又保持着皇帝的威嚴與疏離。
羽白髮誓這個人類的小娃娃是個挺有意思的角兒,這倒讓羽白提起些興趣了。看看老孃能讓你神魂顛倒到什麼程度……羽白心裡這樣想着,然後擡起頭來。
不出每個人的料想,小皇帝呆住了,然後,瞪大了眼睛。
看見小皇帝的神情,金煥在心裡輕哼。
可是下一刻的事情,卻讓所有人吃了一驚。
那不過二十多歲的小皇帝竟然瞬間回過神來,然後看着羽白的臉喃喃道:“奇怪……爲何讓朕……感覺這般熟悉?”
他的話隱隱約約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聽到這話,所有人心裡一驚。
羽白的容貌,大凡是心智正常的人見了,絕對會一輩子不忘。而這世上也定沒有人能與羽白相像。可這人竟然說熟悉,這確實……很奇怪。
只有一種可能……
羽白在心裡對那三人說。
……什麼……
這回金煥的聲音不似剛剛那般了。
他的某個前世見過我的原貌……況且……
頓了頓,羽白的眼中不知道閃過了怎樣的情緒,然後繼續說到,而且記憶……很深。
很深?
金煥苦笑……這根本就不是用很深就能形容的吧?竟能把這種熟悉的感覺帶進輪迴當中……
下一刻……
羽白!你不是認爲……?
羽白怔了怔,然後晃晃的點了點頭……兩人完全沒有看到另外兩人在聽到金煥那聲羽白時的神色……
是……唯一與我有些牽扯,且見過我原貌的凡人,便只有他了……
一時間,羽白不知道涌在心中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
其實,還是很懷念那段平淡的隱居生活的,每日練劍,修煉,不必去想傾國傾城的事情。
羽白擡頭,定定的看着面前那似乎在努力回憶着什麼的皇帝,那個在不知不覺間散去了所有威嚴的皇帝。
他是那個劍客……
羽白幾乎已經肯定。
不由自主的,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併攏,然後緩緩伸出袖籠,向皇帝的眉心探去。
“飛揚!強行恢復凡人前世的記憶有違倫常!小心被反噬!”
夕墨從來雲淡風輕的聲音此刻聽起來異常焦急。
一陣淡紅色的真氣在寢宮中氤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