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三人各懷心思。
上官婉兒又氣又惱,也有些尷尬,而且看到承山動了手,就擔心事情不好收場,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勸說盛怒之下的承山,擔心越勸越糟,只能躲在旁邊見機行事。
張昌宗非常吃驚,他知道承山根本就不害怕他,但是卻沒想到承山會動手,他其實也是做賊心虛,剛纔那幾句話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當承山抓住他的雙手,又封住了他的嘴巴後,他真的有些害怕了。
承山正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他在戲弄面前的這隻小白鼠,看看他到底還敢不敢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而且承山又想起了武三思,這兩個混賬東西,居然敢揹着自己勾引婉兒,難道他們當承山不存在嗎?還是故意這麼做,尋求心理上的刺激?
“你再喊呀!你再叫啊!看誰能來救你?”承山抓着張昌宗的手腕,步步緊逼。
張昌宗嘴裡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他現在已經嚇得面色慘白,手腳開始哆嗦,一不留神就被承山踩住了衣服,但他還繼續後退,一下子就失去重心,向後倒去。
承山不會輕易放手,但是由於長衫極爲順滑,他沒有抓住張昌宗的手臂,只抓住了長衫的袖子。
只聽“刺啦”一聲,張昌宗的袖子被撕裂,承山腳踩住的長衫也從他身上滑落,張昌宗赤.條條的展現在承山的面前!
他的長髮也瞬間飄散了下來,遮住了半邊身體。
張昌宗扶着牀沿,驚恐的看着承山,他現在已經夠狼狽了,可憐巴巴的眼神似乎在祈求承山原諒自己。
承山仔細的打量着這個年輕的帥哥,他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如瀑布般自然流暢,俊俏的瓜子臉配上白皙的膚色,如果不仔細辨認,還以爲是個柔情萬種的女嬌娥。
而且他身材修長,身上沒有一絲贅肉,由於長期養尊處優,也沒有肌肉留下的痕跡,風姿骨感、順滑誘人。他皮膚細膩,泛着健康的光澤,就算是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也不過如此,怪不得武則天會喜歡這個完美的尤物。
承山的眼神有些恍惚,他的大腦被眼前的景象所刺激,開始陷入一片混沌,他似乎有些分不清張昌宗是男是女,只是覺得他天生麗質、溫婉動人,剛纔抓住他手臂時候,承山感覺到了富有彈性的輕柔,如同春天的柳枝拂面,感覺非常舒服。
承山又往前邁了一步,本想拉起張昌宗,但是張昌宗卻更加驚恐,他已經被扒了個精光,不知道承山還想幹什麼?看到承山伸出右手抓他,他以爲承山要教訓自己,於是又拼命往後躲去。
承山這一次抓的結結實實,並沒有讓他逃脫,但是由於張昌宗拼命的掙扎,承山被他帶歪了身體,兩個人瞬間倒在牀上,而且承山不偏不斜、恰好壓在張昌宗的身上,四目相對、口齒相鄰,他們倆個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非常急促。
承山不免有些吃驚,他沒想到竟然會壓在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身上,他仔細看着這個惶恐不安的男生,他劍眉入鬢、目若朗星,目光中透露出了驚慌、羞愧和哀求,似乎觸動了承山的一根神經,讓他感覺非常刺激和興奮!
而且他壓着張昌宗的身體,感覺軟綿綿的非常光滑,就像睡在小船上,在海中來回搖曳。他的腿微微一動,似乎壓到了張昌宗的身體,讓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只見張昌宗微微一皺眉,口裡又發出了嗚嗚的聲音,想要掙扎躲開承山,但是這種表情和動作更加刺激了承山。
“別動!”承山低吼一聲,嚇得張昌宗頓時不敢掙扎了。
承山又摸了摸張昌宗的身體,渾身上下都像剛煮熟的雞蛋那樣白皙滑嫩,不禁嘖嘖稱奇。
“小子,長得還不錯嘛!”承山似乎在挑逗張昌宗,這讓張昌宗嚇得瞪大了眼睛。
這副軀體雖然完美,但是他竟敢對婉兒有非分之想,竟然給自己戴綠帽子!而且,他整天和紹輝鬼混,教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和自己作對,因此承山氣不打一處來。
“那就讓大爺玩玩吧!”承山兩眼一瞪,眼中似乎要噴出怒火,他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對狗.男.女,尤其是這個狂妄無知的小子。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竟然敢動老子的女人!老子就讓你嚐嚐男人的厲害!”說着,承山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脫.光,然後就放下牀簾,隔出了一個二人世界。
婉兒坐在凳子上驚恐的看着這一幕,沒想到承山會做出這種事情,她聽着牀幃中張昌宗痛苦的“嗚嗚”哀叫,心裡又在暗自盤算,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理?
張昌宗會不會去報告武則天?如果是那樣的話,武則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也會殃及婉兒自已,會被一併懲處。
承山擁有神力可以刀槍不入,說不定會逃之夭夭,她一個凡人怎麼辦?思前想後,婉兒始終想不出辦法,只能看着眼前的牀鋪地動山搖。
她能體會到張昌宗的感受,承山真的是太猛了,如果他再有點政治背景,可以算得是一個極其完美的男人,他對婉兒溫柔體貼、百依百順,而且又血氣方剛、神勇無比,讓婉兒得到了無盡的歡愉。
但此時,承受歡愉的卻是張昌宗,婉兒開始還有些匪夷所思,不過後來想到書上也曾經記載過龍陽之戀,因此也能夠領會到其中的意思了。
又過了許久,張昌宗不出聲了,只聽承山在有節奏的喘氣和“啪啪”的撞擊聲,最後只聽承山一聲低吼,原來劇烈晃動的牀幃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婉兒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坐在那裡等着。
又過了一會兒,只見承山掀開了牀簾,赤.身走了下來,婉兒一見羞得滿臉通紅,把頭轉向一邊。
承山像極了發怒的雄獅,披散着頭髮,渾身上下大汗淋漓,健壯結實的肌肉線條明顯,散發着雄性的魅力。他看了一眼婉兒,心裡暗罵:“裝什麼正經?難道沒見過嗎?這下好了吧,我看你還敢不敢揹着我胡來!”
承山穿好衣服,衝張昌宗揮了揮手,解開了他嘴上的封印,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婉兒,然後就開門出去了。
等到承山走遠,婉兒趕忙關好門,跑到牀前看着靜靜躺在牀上的張昌宗,他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牀頂一動不動,渾身上下也已經被汗水溼透,胳膊和肩膀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身子下的牀鋪已經被鮮血染紅。
“六郎,你怎麼了?”看到張昌宗一句話也不說,上官婉兒有點害怕。
張昌宗面無表情,眼角不住的流着眼淚,打溼了頭下的棉枕,看樣子已經哭了很久,只不過一直沒有出聲。
“六郎!六郎!”婉兒又急切的叫了兩聲。“你沒事吧?”
“沒事。”張昌宗這才張口說話。“我沒事,你先出去吧,讓我在這裡好好休息休息。”
看到張昌宗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婉兒心裡也不好受,她輕輕給張昌宗蓋好被子,用絲巾擦了擦他眼角的淚水。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婉兒在低聲道歉。
張昌宗似乎無動於衷,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敢翻身,擔心一動就會引起身體劇烈的疼痛。
看到張昌宗一句話都不說,婉兒也不敢在這裡多耽擱,還有很多事要去安排,如果再不出去就會引起懷疑。
“你先在這好好休息一下吧,過會兒我再來看你。”婉兒穿好衣服,又看了一眼混亂的牀鋪,嘆了一口氣,就開門出去了。
此時的張昌宗,心裡好像打破了五味瓶,不知是什麼滋味。他被強烈的疼痛和巨大的衝擊力搞得神魂顛倒,就像一棵孤苦伶仃的小樹,在狂風暴雨中飽受摧殘。
打翻了五味瓶的不僅僅是張昌宗,還有承山。
這幾日所受的屈辱和憤怒在瞬間爆發,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冷靜之後,他也有些後怕,擔心會搞出什麼亂子來。都說衝動是魔鬼,看來真是沒有錯!
他喜歡婉兒,愛到了發狂和癡迷,愛到了獨佔的地步。但是沒有想到,婉兒竟然揹着他勾三搭四、紅杏出牆,這讓他非常崩潰。
雖然上次在樑王府裡,公孫瑜及時制止了他,告訴他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但承山始終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而且始終抱有一絲幻想,認爲婉兒遲早會回心轉意、投入自己的懷抱。但是沒有想到,婉兒居然又和張昌宗混到了一起!
如果不是他剛好陪着公孫瑜進宮,向武則天進獻丹藥,他可能一直被矇在鼓裡!
但是剛纔的舉動同樣讓他非常震驚,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幹出這種事!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那種感覺!同樣不知道將來怎樣面對張昌宗和上官婉兒。但他已經不在乎了這些了,他已經出離憤怒,他要讓婉兒受到懲罰,要讓張昌宗知道自己的厲害!
他現在只想儘快回去洗個澡,把身上所有的味道都洗乾淨,包括腿上那或濃或淡的血跡,他感覺自己真的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實在是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