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復始,萬象更新。
不管有多麼不愉快的事情,大家都會在正月裡高高興興,防止給新的一年留下陰影。
承山他們三人體會到了盛世的繁華,處在權力頂峰中的他們,被達官顯貴簇擁環繞,心理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承山一直沒有去見上官婉兒,還在耿耿於懷。這幾日,他在公卿王侯之家接受宴請,有很多貌美如花的女人投懷送抱,但他仍然心有餘悸,不敢到處沾花惹草,怕又是美人計。
其實他心裡更希望婉兒能親自來找他,向他說明情況,哪怕是默默無語的相互對視,承山或許也能夠原諒婉兒的一時失誤。
但是承山失望了,上官婉兒僅僅派下人來邀請了幾次,見承山一直婉拒,也就不再邀請了,更沒有親自上門拜見承山。
“她在賭氣?或者已經移情別戀?或者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承山非常苦惱。“又或許她太忙了,我應該主動去看看她?”
承山多次在深夜,悄悄的一個人來到修文館,當他看到在燈下批閱文書的婉兒時,多次想上前一親芳澤,但他還是忍住了,不願意打攪婉兒工作。 wωw⊙тt kán⊙c ○
而且自己半夜跑到人家這裡,難道是主動來向她認錯?
承山不願意低下高貴的頭顱,始終覺得自己沒有錯,因此也就一拖再拖,沒有與婉兒見面。
承山的心裡百般彆扭,而紹輝則是百般順利。
紹輝現在和武則天的關係已經非常好了,簡直情同母子,除了不參與政事,他們幾乎無話不說、無事不聊,有時張昌宗、張易之兄弟有事,只留紹輝一個人陪着武則天。
張氏兄弟覺得紹輝是安全的,他非常單純,而且還是一個和尚,好像也不懂政治,從來不問東問西,和太子、相王、樑王以及朝中大臣的交往非常少,和張昌宗的關係卻非常鐵。因此,讓他代替張氏兄弟陪伴武則天,是最讓人放心的了。
閒來無事,武則天會教紹輝認字,她還詳細的向紹輝解釋造這些字的前因後果,讓他大開眼界。現在,紹輝已經對這幾個字爛熟於心,使用起來也得心應手。
“今天晚上大宴羣臣,你去安排一下吧。”武則天衝張昌宗說道。
此時是正月十五,晚上武則天要大宴羣臣並放燈三日,她派張昌宗去安排,只留紹輝一個人陪她。
“遵命。”張昌宗巴不得溜之大吉,整日陪伴武則天也十分疲憊,出去放鬆放鬆自然求之不得。
他出了迎仙院,來到了政事堂,根據武則天的要求略做安排。等所有的事都安排妥當,張昌宗正準備出去散心,在門口碰到了上官婉兒。
“參見鄴國公。”婉兒見到他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婉兒爲何如此多禮?”張昌宗微微一笑,他現在已經權傾朝野,沒有一個人不害怕他。
“鄴國公是在安排上元節嘉宴事?”
“正是。”張昌宗點了點頭。
“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都已經安排好了。”張昌宗看了一眼婉兒,她今日打扮的格外漂亮,身上的香味陣陣襲來,讓人聞了心情愉悅。
“好香!好香!”張昌宗湊近聞了聞。
“鄴國公誇獎啦!”婉兒嫣然一笑。“不如到內堂略作休息。”
自古男女有別,政事堂有一間專供婉兒休息的房間,雖然不大,但是收拾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鄴國公……”婉兒剛把張昌宗領進屋裡,還沒說話,就被張昌宗從身後一把抱住。
“婉兒,你還叫我鄴國公?”張昌宗伸腳一踢,把門關上。“不記得以前怎麼稱呼我了嗎?”
“六郎。”婉兒的臉微微紅了。
“這就對了!”張昌宗的雙手在婉兒身上游走。“幾日不見,還真有些想你。”
“六郎小心外面有人聽見。”
“那又如何?誰敢亂說!我砍了他的腦袋!”張昌宗越來越放肆了,他現在已經天不怕地不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其實奉宸府里美女如雲,但是他都已經玩夠了,而且那些俗不可耐的脂粉對他百依百順,讓張昌宗感覺索然無味,不如婉兒這般成熟有魅力,而且知書達理、善解人意。
他又回味起當初和婉兒初識的情景,不免心生感慨,如果不是武則天從中作梗,他還真有可能和婉兒常相廝守。現在,武則天已經無心他顧,因此也就給了張昌宗機會。
從政治角度講,他也非常需要上官婉兒,婉兒常年負責制定政令文告,武則天還讓其處理百司奏表、參決政務,因此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張氏兄弟有機會取得權力,必須要依靠婉兒的幫助。
張昌宗也知道,婉兒是武則天眼中的紅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然算不上洛陽首富,但是也什麼都不缺,只有感情略爲空虛,張昌宗本來想趁虛而入,但卻被承山佔了先機。
不過這段時間,婉兒和承山之間似乎鬧了矛盾,他們兩個已經許久不見,而且承山似乎另有新歡,因此張昌宗纔會借這個機會,和婉兒進一步密切關係。
不管怎樣,這都是一個雙贏的結果。
“六郎,這可是在皇宮!”婉兒半推半就。
“那又怎樣?我在皇宮裡什麼事情沒幹過?”張昌宗還真沒有說大話,這就像他家一樣,可以爲所欲爲,只要不踩碰武則天的底線,沒人敢管他到底做了什麼?
“你就不擔心被陛下發現?”婉兒在張昌宗懷裡左躲右閃,但她並不想真的掙脫,因爲她也正有這方面的需要。
“陛下?”張昌宗微微一笑。“小和尚陪她聊天呢。”
他說的小和尚就是紹輝,雖然紹輝人高馬大,但是在他們看來,只不過是一個天真爛漫、沒有心計的小孩罷了。
“你就不怕……”沒等婉兒說完,張昌宗就用嘴巴堵住了她。
“我只怕你不高興,其他什麼都不用怕!”張昌宗確實在說心裡話。
說着,他手腳麻利的把婉兒抱上牀。
“你真要做這些事嗎?”婉兒有些吃驚,雖然這是她的專用房間,但婉兒仍然擔心被別人發現,告知武則天。
“你就不用擔心了,這裡全是我的人!”張昌宗不是在說大話,他確已提前做好了準備,當然不是爲了這事,而是爲了控制整個局勢。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除去了所有的衣服,坦誠相見了。
“婉兒,你真是越來越有味道了!”張昌宗撫摸着婉兒滑嫩的肌膚,雖然已經徐娘半老,但是風韻猶存,配上她那高貴迷人的氣質,讓張昌宗欲罷不能。
他推倒婉兒,正準備情深似海、你儂我儂,突然房門被“砰”的一腳踢開。
“大膽!”張昌宗一驚,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想活了!
他順手取過一件長衫披在身上,翻身就跳下牀來,看看到底是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是你?”張昌宗有些吃驚,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承山。
“你來這幹什麼?給我出去!”張昌宗雖然知道承山和婉兒的關係,但是自己已經可以一手遮天,就算是承山再有本事,也不能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承山氣得臉色鐵青,他根本不理會張昌宗所說的話,而是反手把門關上,向張昌宗走了過來。
“你要幹什麼!我讓你出去!沒聽到嗎!”張昌宗有些吃驚,他雖然可以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頤指氣使,但是承山畢竟擁有神力,而且也是武則天器重的人,因此他也懼承山三分。
這時,上官婉兒急匆匆的穿好了內衣,正準備抱着衣服出去。
“你別走!”承山一把就抓住了上官婉兒的手臂,然後輕輕一推,婉兒就摔倒在旁邊的椅子上。她有些吃驚,沒想到承山,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居然敢對她動手。
“你就這麼飢渴難耐!”承山狠狠的瞪了婉兒一眼。“難道你答應我的事都忘了嗎!”
婉兒低頭默不作聲,她知道承山的脾氣,如果真的發起火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我對你不好嗎?我做錯什麼了嗎?你爲什麼揹着我找別人?”承山越說越來氣,他在屋裡來回的踱着步。“難道權力來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你以爲這個小白臉能給你想要的東西?”
“大膽!你給我滾出去!”張昌宗有點聽不下去了,他討厭別人叫他小白臉,討厭別人在他面前大呼小叫。
承山轉過頭來,狠狠的盯着他,慢慢向他靠近,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驕傲的傢伙。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張昌宗有些害怕了,他擔心被承山暴打一頓,而且他也知道承山擁有神力,萬一將自己折磨致死,那真的是太可怕了,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承山越走越近,張昌宗趕忙伸出雙手抵擋,但是一把就被承山抓住手腕,他正要大喊,卻被承山封住了嘴巴。
現在他是動也動不得、喊也喊不得,幾乎束手就擒,他的眼神轉而由盛氣凌人,變成了苦苦哀求。
承山輕蔑的一笑。“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