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壓下心裡的疑惑,仔細着給毫無知覺,身上冷的嚇人的亓灝喂藥。
顧瑾璃靜靜的抱着雙臂坐着,穿透箭羽的目光有些空洞。
“叩叩”,箭羽一下下的被顧瑾璃輕敲着火炕,她心裡的亂麻隨着這安靜的氣氛一點點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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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東西,她之前想不通,現在也想不明白。
她需要好好捋一捋,自己與亓灝之間的事情。
這麼久以來,她逼着自己冷情冷心,可是爲什麼要救他呢?
應該是因爲他在危急關頭捨命護了她吧?亦或者,她的內心裡還有一絲善良?
除此之外,她不會認爲自己還會對他餘情未了。
這次,她救了他,也算是還給他那一命了。
在這件事情上也算是了清,互不相欠。
他們曾經的恩恩怨怨,並不會因爲這刺殺一事而改變。
一碗藥喂下,杜江給亓灝擦了擦嘴角。
擡頭,他見顧瑾璃一臉深思得入神,便端起碗悄悄退了出去,以至於杜江離開了好一會顧瑾璃才發現屋內已經沒了人。
侍衛們又以身子堵在了風口處,屋內的柴火“噼裡啪啦”的燃燒着,火苗發出的橘紅色光芒,映在亓灝的臉上,更顯得病白。
外面的雨似乎越來越大了,陰冷的空氣因着那地上的柴火而多了一層暖意。
幽幽的眸子望向沉睡的亓灝,顧瑾璃抿了抿脣。
這“靈花醉”在亓國並不常見,難道那些刺客是雲國的人?
若是雲國的,顧瑾璃覺得又有些不對。
這次宴會是雲國老皇帝發出的邀請,就算雲國老皇帝真抱着將亓灝滅口的心思,也不會在這來雲國的路上或者是在雲國境內動手。
要不然,雲國脫不了干係,亓國一定會討個說法的。
搞不好,兩國非但沒有加深友好往來,還會矛盾升級引發了兩國大戰。
所以,顧瑾璃覺得雲國沒有道理出手的。
打了個呵欠,她確實是累了,合上了眼睛
就在似醒似睡之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瑾璃被一聲聲微弱的呻吟聲吵醒了。
亓灝的臉散發着一種被凍的青白,他的嘴脣也有點乾裂。
“噼啪”,火苗的光芒越來越弱了。
“冷……”
終於,顧瑾璃聽清了亓灝喊的是什麼。
皺了皺眉,她忍着腿上的疼痛,一點點艱難的移了移身子,將腳邊杜江離開時給她放的乾草,蓋在了亓灝的身上。
可是,柴火熄了,這點甘草根本無法爲亓灝帶來多少溫暖。
他身上的藥效發作,便會時冷時熱一陣子。
現在,估計體內正是寒氣亂竄的時候。 шωш★ttκǎ n★¢Ο
“杜江。”見亓灝冷的打哆嗦,顧瑾璃無奈的對外喊了一聲。
“顧側妃,怎麼了?”杜江聽到動靜,立馬推門快速進來,表情緊張。
“你再去派人找點柴火回來。”顧瑾璃坐直身子,語氣有些有氣無力。
她一晚上沒吃東西,又流了不少的血,身體也在發冷,但卻不願表現出來。
杜江見顧瑾璃將自己的乾草都蓋在了亓灝身上,點點頭,快步離開。
似乎,在顧瑾璃的眼裡,亓灝是一個不會受傷,刀槍不入的大惡人。
而現在,他卻脆弱的像是一隻快死了的蠶,被幹草蓋在下面。
不需要顧瑾璃過去,只要將那箭羽對準他的面門,亓灝便會當即死翹翹了。
那一句“阿顧,快跑”,又迴響在了顧瑾璃的耳邊。
他的那份毫不猶豫,義無反顧,像是一團火在她的心裡炸了開來。
心口如一隻蟲子在涌動,顧瑾璃用力的扯着胸前衣襟,望着亓灝的眼神痛苦,掙扎。
“阿顧……”細微的聲音,不知道是傷口疼痛,還是身體寒冷,亓灝無意識的一遍遍喊着顧瑾璃。
顧瑾璃只覺得,他的聲音比自己的“攝魂咒”還魔性,扯得她一顆心生疼生疼。
“冷……”亓灝哆嗦的更厲害了,額頭上的冷汗滴落到了眉毛上。
顧瑾璃忍着心痛,咬着牙扯開了自己的衣帶。
礙於肩膀上有傷,所以她脫得很是困難。
只用一隻手扯着衣服,還沒敢動彈,顧瑾璃就覺得肩膀上的傷口又像馬上要被撕裂開來。
半盞茶的功夫,她纔將衣服給脫了下來丟在了亓灝身上。
這如果是按着愛月看的那些話本上來,可能在英雄救美且又身受重傷的情況下,美人想必都會心生感動,以身相許什麼的。
或者說,在英雄像亓灝這樣失去意識一個勁喊冷的時候,美人會嬌怯怯的猶豫再三,最後寬衣解帶,用自己的體溫來爲英雄取暖。
然後,待英雄第二日醒來,二人便會既尷尬又不好意思。
英雄感念美人不惜名節來暖自己,美人含情脈脈矯情又矜持,最後在英雄主動提出要對美人負責後,美人含羞帶臊的半推半就的應了。
想想這些荒誕的戲碼,顧瑾璃便覺得可笑之極。
奈何,愛月就跟那府裡上了年紀的老嬤嬤喜歡聽戲一樣,愛慘了這些狗血的故事。
身上只餘一件被冷汗浸溼的中衣,顧瑾璃撇撇嘴,將大半個身子的力量靠在身後的牆壁上,一下下輕撫着自己還有點微痛的胸口。
如果自己真的跟那話本上的女子一樣做了,恐怕她與亓灝之間更是糾纏不休了。
很快,杜江便和兩個侍衛抱着柴火和乾草進來了。
顧瑾璃也沒力氣去問這下着雨的天氣從哪裡找來的乾柴和乾草,閉上眼,她低聲道:“再去給你家王爺熬一碗藥。”
“是,顧側妃。”杜江見顧瑾璃竟將衣服給了亓灝,端着碗準備出門接雨水的動作一頓。
想了想,他也把自己的衣裳脫了蓋在顧瑾璃的腿上。
顧瑾璃眯了眯眼睛,把衣服往上面扯了一下。
接完水回來後,杜江將破碗架在火上,一邊等着水燒開,一邊守在旁邊時不時的拿着樹枝挑着火星。
火燒得更旺了,興許是暖和了許多,顧瑾璃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亓灝喝了藥,體內的寒勁兒褪去了,也不再發抖。
第二天,天矇矇亮了。
顧瑾璃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門外有人在說話。
“真是有勞雲國使者了,屬下這先進去看看王爺醒來了沒有。”
杜江進門,便看到顧瑾璃醒來了,於是上前恭敬道:“顧……林公子,雲國使者到了,您看咱們什麼時候啓程?”
杜江昨夜喊了一晚上的“顧側妃”,好在這次跟隨在身邊的侍衛都是亓灝手下的可靠之人。
現在雲國使者就在門外,杜江若是再不聰明的改了稱呼,那麼可就給亓灝和顧瑾璃惹上大麻煩了。
顧瑾璃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支起身子,淡淡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杜江道:“卯時了。”
顧瑾璃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雲國使者竟來得這樣快。”
從昨晚遇刺派侍衛去雲國傳信到現在,也還不過是六個時辰,如果算計路程的話,侍衛到達雲國最快也不止是六個時辰。
到雲國使者再接到消息,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裡趕過來。
除非,雲國使者早就在他們遇刺之前已經啓程了。
大概是猜到了顧瑾璃在疑惑什麼,杜江主動解釋道:“是這樣的,雲國皇上爲了顯示出誠意來,在咱們離京之前就派了使者來接應,昨夜又遇到了咱們的侍衛,所以使者纔會這麼快找到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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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顧瑾璃點點頭,覺得這樣一來還勉強能說得通。
輕咳了兩聲,她的鼻音濃重道:“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扶着你們家王爺,走吧。”
“林公子,這些是乾淨的衣服,您先和王爺換上吧。”杜江對身後的小侍衛使了個眼色,小侍衛雙手捧着兩套華美的衣服,恭敬上前。
衣服華美算華美,就是那綠油油的顏色讓人怎麼看怎麼彆扭。
顧瑾璃望了一眼自己這身污黑的不見了原色的白衣,想着也不能就這麼狼狽的出門去見使者,便只能勉爲其難的將衣服給接了過來。
杜江領着小侍衛出去,又對雲國使者客氣道:“孔大人,請稍等片刻,我們家主子在更衣。”
雲國使者原本是來迎接亓灝和顧瑾璃的,如果沒有在半路上遇到那報信的小侍衛,他是無法知道遇刺一事的。
這兩件衣服,是雲國使者爲自己準備的,只不過被杜江要來了而已。
雲國使者,便是當年跟着紫桑去亓國皇宮,喝的不省人事,被亓灝丟去了尹素婉牀上的那位。
兩年前,雲國使者的體態胖的就像是懷了五六個月身孕的婦人一樣,過去了這麼久,他胖的像是立馬要臨盆似的。
他那原本就不大的眯縫小眼,被那一臉的橫肉擠的幾乎看不到了。
要不是得特意去找,杜江還真看不到他的眼睛在哪裡。
孔大人樂呵呵一笑,“無礙,時間還早,咱們晚點啓程也沒事。”
明日晚上纔是雲國皇后的壽宴,滿打滿算還有一天半的時間,孔大人覺得綽綽有餘。
至於亓灝帶着顧瑾璃一同赴宴的事情,雲國老皇帝也是事先知曉的。
對於“林笙”,將亓灝迷得改變了取向的男人,孔大人很是好奇。
說罷,他一雙細縫小眼賊溜溜的往門口瞄去。
可惜,兩個侍衛將他的視線給擋死了。
屋內,使臣那肥大的衣服罩在顧瑾璃身上,像極了那臺子上唱戲的人。
衣服肥的實在是不像個樣子,顧瑾璃覺得連帶着亓灝也能一塊裝進去。
不,除了亓灝,還能裝進去半個杜江。
還有那敞開的過分的領口,直接能拉到顧瑾璃的胸下。
沒辦法,顧瑾璃只好將衣服一圈圈的在身上繞着,然後用腰帶緊緊的捆好。
像是卷菜餅子,顧瑾璃也如法炮製的用使臣的衣服把亓灝給捲了起來。
“杜江,可以進來了。”
杜江進來後,只看到土炕上的顧瑾璃和亓灝像是兩棵宮裡供奉的,綠油油,水嫩嫩的玉白菜。
剛纔看使臣身上同樣的綠色,杜江倒是覺得沒那麼辣眼睛,興許使臣生的醜胖,那張不好看的臉已經比衣服早先一步奪去了人的眼球。
而顧瑾璃和亓灝,長得瘦,身子修長,被這綠色包裹的敦實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當然,他們二人的顏值足以撐的起這件俗不可耐的衣服。
這綠色,給他們那蒼白的臉增了幾分可人。
“沒有解藥,你們家王爺暫時不會醒來。”顧瑾璃別開眼睛,說罷便自己拖着受傷的腿下了地。
剛站穩,她又想起什麼,忽然神色一變,對杜江道:“對了,等半個時辰再走。”
見杜江不解,顧瑾璃眼中閃過一抹愧疚和擔心:“派人去找阿翹。”
昨晚阿翹被黑衣人一腳踢飛,情況又是那樣的危險,她來不及多想只能撒腿就跑。
後來,亓灝受傷,她的腦子裡完全混亂不堪,連自己的傷都忘記了,何曾還記得阿翹這個丫頭?
身心疲憊的睡了一夜,腦袋這纔算清醒了。
一想到阿翹現在還不知道在何處,顧瑾璃只覺得有些愧對於她。
畢竟,阿翹對她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杜江一心顧念着顧瑾璃和亓灝,自然也忽略了阿翹,聽到顧瑾璃的話後,他立即沉聲道:“顧……林公子彆着急,屬下這就去找阿翹!”
“主子,主子!”就在杜江轉身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阿翹的聲音。
顧瑾璃連忙回頭,門開了。
阿翹瞧着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她的腦門上纏了一圈白色紗布,灰頭土臉的,腳下的鞋子也滿是泥巴,一看就是不辭辛苦的追過來的。
在她的身後,跟着一個戴着斗笠,悲上揹着籮筐,看不清模樣的乾瘦老伯。
“阿翹!”顧瑾璃一激動,忘記了腿上的傷,擡腳就朝着阿翹走去。
“嘶!”疼得倒吸一口氣,她被阿翹給扶住。
“主子,我緊趕快趕,總算是趕上你們了!”阿翹緊緊抓着顧瑾璃的手,哽咽道:“奴婢真是沒用,竟在關鍵時候保護不了您!”
聽着阿翹的語氣自責,顧瑾璃拍了拍她的手,關切道:“這麼遠的路,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阿翹轉身,指着站在門口的老伯,神色感激道:“這個老伯昨晚上經過發現了我,我不識路,他就領着我依着你們留在地上的腳印一路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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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璃和杜江不約而同的看向那老伯,他直了直略微佝僂的身子。
一身補丁,手上皮膚褶皺,但身子一看就知道很是硬朗,應該是經常上山下山的緣故。
“哎喲,這就是林公子吧?”等在門外的孔大人總算是瞅着了機會能一睹顧瑾璃的姿容了,他一把推開老伯,臃腫的身子擠了上前。
上下打量了顧瑾璃一番,他竟覺得自己這身衣裳穿在顧瑾璃身上,真的甚是養眼。
尤其是顧瑾璃的臉病白,真是一個嬌弱的男美人,讓人忍不住的想擁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一邊在心裡暗歎顧瑾璃的確是容貌清秀,孔大人一邊想着幸好自己不好男色,要不然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對顧瑾璃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杜江見孔大人以一種色迷迷的眼神,如此不禮貌的望着顧瑾璃,便語氣低沉了幾分,藉着給顧瑾璃介紹孔大人的機會,稍微側了側身體,擋住了他:“林公子,這是雲國使者,孔大人。”
對於雲國的使者孔大人,顧瑾璃之前從陳澤軒口中聽說過。
只知道他這個人乃一個好色的草包,卻沒想到這人的體型竟龐大到如此地步。
顧瑾璃想,這人的體重應該可以一屁股坐死她這個瘦子。
神色淡淡,顧瑾璃點點頭:“孔大人好。”
“嘿嘿,林公子別客氣,咱……”孔大人見顧瑾璃問好,嬉笑着還打算套近乎,卻被顧瑾璃打斷了話。
“杜江,既然阿翹也回來了,咱們趕緊啓程吧。”顧瑾璃的餘光掃了一下躺在牀上人事不知的亓灝,抿脣道:“王爺的毒,拖不得了,今晚之前就得到雲國。”
“是!”杜江一聽,連忙架起亓灝就往馬車上走去。
“哎!”孔大人似乎沒料到竟這麼着急趕時間,他跟在後面,困難的邁着小肥腿。
顧瑾璃在路過那一聲不吭的,像空氣一樣不被人注意到的老伯身邊的時候,不忘記讓侍衛給他一錠銀子。
雖說這裡貌似是窮鄉僻壤之地,但不管怎麼說總有用到銀子的地方。
老伯連連擺手,張着嘴發出“嗚嗚”的聲音來,原來是個啞巴。
侍衛將銀子強硬的塞進了老伯手裡,然後一行人扶着顧瑾璃和亓灝上了馬車。
馬車很大,只一個孔大人的話沒什麼問題,可是要載着顧瑾璃和亓灝,還有阿翹,這麼多人加起來的話,空間就會擁擠很多。
“孔大人,要不然您跟屬下一塊騎馬吧?”杜江撩起簾子,望了一眼車內剩下不多的空間,又轉頭看着馬車下面的孔大人,爲難道。
孔大人確實擠不進去了,而顧瑾璃和亓灝又有傷在身,再者他們又是雲國的貴客,所以儘管孔大人很想坐着舒舒服服的馬車回去,卻萬萬不能將人家趕下馬車。
不過這體位墩重,尋常瘦弱的馬是絕對載不動他的。
好不容易找了一匹看似強壯有力的馬,三五個侍衛蹲下身子,吃力的將孔大人揹着,馱着,舉着,總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他成功的上了馬背。
他的人剛上去,馬兒竟趔趄了一下,險些將孔大人給栽在了地上去,幸好侍衛們反應及時,扶住了馬身。
杜江也上了馬車,他瞧着馬背根本撐不住孔大人那肥碩的大屁股,有點同情道:“孔大人,您還好嗎?”
孔大人很不好,他覺得屁股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他一手勒緊馬繮,另一隻手摟緊馬脖子,只能笑的勉強又故作鎮定道:“我……我沒事,咱們趕緊啓程吧!”
怎麼說他好歹都是雲國的使者,雲國老皇帝面前的紅人,他怎能在鄰國面前丟了面子和身份呢?
“啓程!”杜江對侍衛們點點頭,於是便揚起了馬鞭。
塵土飛揚,孔大人被嗆得咳嗽了起來。
待他咳嗽完後,杜江的馬車已經沒了蹤影。
杜江馬不停蹄,可卻駕駛的平穩。
所以,這一路上,顧瑾璃感覺不到多少顛簸。
馬車上什麼都有,茶水,點心,水果,當然還有藥箱。
亓灝仍舊沒有意識的睡着,顧瑾璃在阿翹的幫助下,先往自己的幾處傷口上抹了創傷藥,又將亓灝的傷口處理了一下。
阿翹見顧瑾璃眼下發青,便道:“主子,您休息一下吧?”
顧瑾璃搖頭,手輕輕碰了一下阿翹額頭的傷處,問道:“還痛嗎?”
阿翹搖頭,“小傷,不痛了。”
見阿翹毫不在意,顧瑾璃握着她的手,低聲道:“阿翹,昨晚上的事情,現在想想真是後怕。”
“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主子,奴婢的使命就是保護您的。”阿翹知道顧瑾璃話裡的意思,認真道:“以後奴婢會勤奮習武,不再讓您受傷。”
別說顧瑾璃昨晚上丟下了她,就說顧瑾璃將她送到了刀下,她也不能有任何的怨言和不滿。
因爲,她是當初陳澤軒安排到顧瑾璃身邊的暗衛,職責就是爲顧瑾璃出生入死。
再說了,這麼久以來,顧瑾璃待她很好。
她逃走,是正確的做法。
相反,如果她留下,不僅救不了阿翹,也會自己送命。
何況,在一開始刺客們向帳篷射箭的時候,顧瑾璃是下意識的拉着她跑,還把她護在一邊,可見這個主子是值得跟隨的。
“您睡會,一會奴婢喊您。”阿翹換了個位置,示意顧瑾璃躺在自己的腿上。
手摸到了什麼,阿翹從毯子下面拿出了一本書。
待看清了上面的字後,她和顧瑾璃的表情都有點不自然。
“十八摸?!”顧瑾璃無語,心想這個孔大人真是個會享受的人。
將書丟到了角落裡,她躺了下來。
對面,亓灝的睡顏安靜,眉宇間少了素日裡的冷厲和嚴肅。
一臉的病色,倒是多了點溫和。
無端的嘆了口氣,顧瑾璃轉過身子,不再看那張毫無血色卻不失俊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