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許小南整整幾天似乎仍然一無所獲,終於在這天跟着許小南巴士後邊的尾巴,我和秦北琛正緩慢的跟在後頭。
“琛哥,我們這一趟算不算是白來了。”我微微撇了撇脣,有些無奈的問道。
“這話怎麼說?”秦北琛正在開着車,左手夾着一根菸,靠在了開着的窗口邊。他十分的帥氣,看起來和20來歲那些不羈又年輕的小夥子沒什麼區別。
我一時看懵了,頓了好幾秒才吶吶的回道:“我們不是要抓‘雨夜屠夫’嗎?這次跟着許小南,我們一點收穫都沒有呀!不是白來了?”
聞言秦北琛用了奇怪的眼神瞥了一眼我,隨即說道:“誰說的。”
他狠狠的吸了口煙後,將菸頭一彈,隨即猛地踩上了油門。車子瞬間在馬路上拼命的飛馳起來,就像是一部打了雞血的戰鬥車似的,戰鬥力極速上升。
從那飛馳的聲音中,我聽到秦北琛想要和我說的話。這也是第一次秦北琛和我說自己的想法。
秦北琛和我一起跟蹤許小南的原意並非真的只是監視他,懷疑他,相反的秦北琛居然是在做一次測驗。
一次2選1,有些冒險的測驗,他特意讓我和他一起跟着許小南來到海屋。如果李芳恩是嫌疑犯,那李芳恩就會開始放鬆警惕。
在這期間,李芳恩極有可能會處理掉棘手的人——最後一個失蹤者,江塵。
這段時間爲什麼遲遲沒有命案電話,原因就是因爲兇手此時此刻知道自己正被人查,爲了能夠減少曝光被懷疑的機會,他這段時間一定會低調、低調、再低調。
秦北琛和我跟着許小南,還找了凌豪他們三個24小時跟身偷偷監視白領李芳恩,看看他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行爲。
但特別的是李芳恩似乎這幾天也沒什麼特別的行爲,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形成千篇一律,沒任何變化。
而許小南估計是準備和女朋友結婚了,都準備備孕了。
犯罪嫌疑人突然收手無疑給我們增添了難度,就像是當年那樣,聽秦北琛當年說過,犯罪嫌疑人就是因爲3年前突然收手,導致這案一直都懸着,找不出。
三年後,犯罪嫌疑人想殺人滿足自己的變態yu、望時,我們這才被動着跟在他的屁股走。我和秦北琛的想法幾乎一樣,這一次說不定犯罪嫌疑人是想重蹈覆轍,耍着小路子想要金蟬脫身。
我們好不容易在十幾萬古城人口裡面慢慢排查剩下2個人,我們又怎麼可能肯罷休,就差那麼一點,我們一定要主動用法子逼迫那個‘雨夜屠夫’再一次出來犯案,我們纔好來一次,“人證、物證具獲。”
看着秦北琛那張俊逸的臉,我不禁開聲詢問心底的疑問:“可是我們離開這段時間,李芳恩沒有一點動腳,是不是代表兇手極有可能就是許小南?”
秦北琛轉過頭來瞥了我一眼,“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做這種非得2選1的選擇。”
聞言我訕訕的斂了斂嘴角。
“那現在我們都回去了,我們要怎麼做?”我繼續問道。
“回警局開個會。”他不冷不淡的說道。就是這麼匆忙,絲毫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他直接就領着穿了好幾天沒換過衣服的我回到了警局開會。
剛回到警局辦公室,面對其餘三位同事那打量似的的眼神,我臉瞬間熱了起來。
“幹嘛這麼看着我?”
瞧他們的眼神,活像我是哪裡來的怪獸似的,我有這麼可怕嗎?
“琛哥,你這個監護人怎麼做的?怎麼把我們組裡最美麗的警隊一枝花給折騰成跟你一樣了?”一旁的易正沒應我,反而衝辦公室裡整理辦案資料的秦北琛喊了聲。
聞言秦北琛瞬間擡起頭往我這邊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隨即輕笑着應了句,“我的人,我樂意。”
嗯,好一句,‘我的人,我樂意!’。
這句話可算是徹底塞住了所有人的嘴,這句話說曖昧又不像是曖昧才說的話,說不是曖昧,可是身爲一個監護人說這麼護短的話,難免給人遐想。
尤其經過莫薰染之前那喧喧嚷嚷的一鬧,我喜歡秦北琛的事情可謂是人盡皆知了,只是心裡明着,卻表裡揣着裝傻罷了。
聞言易正有些嫌棄的衝我搖了搖頭,“哎,看着就心疼。嘖嘖嘖。”
話還沒說完,易正的頭狠狠的被秦北琛用文檔砸了一下,隨即秦北琛有些好笑的說道:“我都沒心疼我的人,你倒是先替我心疼了啊!開會吧。”
聞言易正吃着疼,怨恨的白了秦北琛的背影一眼,然後轉過頭和我笑着說,“琛哥真沒良心哦,老欺負我們兩個漂亮,是不是?”
我:“......”
他想說的是,老欺負他漂亮吧?
無緣無故把我拉下水乾嘛?
我無語的白了一眼易正,隨即一聲不吭的跟在秦北琛屁股走進會議室裡,身後的易正頓時心塞得直跺腳。
沒多久,我們幾個聚在了會議室開會。
關於這案子,我們也準備重新開始梳理證據,重新進行百分百確認許小南和白領李芳恩之間,到底哪位纔是‘雨夜屠夫’。
秦北琛將手裡的資料交給我們每人一份,“這檔案是剛剛簡錢法證給我的報告,這上面講訴了所有關於在懸崖上那間偏僻房子裡的報告結果。
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關於廖然被qiu禁的那間洗手間裡那個清晰的血跡經過比對確實和廖然的dna一模一樣。
洗手間裡沒有任何完整的指紋,只有支離破碎的指紋,技術有限沒辦法進行指紋修整,我們沒辦法確定是指紋屬於誰。”
“至於大堂裡邊的那些泥人則有些特別,那都是紅泥,這種紅泥專門生產毛果薯多,大多數都是毛果薯那邊熱帶纔會有的紅泥。”
凌豪看了一眼資料說道,“這麼一說,我們只要看一下許小南和李芳恩兩個人之間誰的家鄉是種毛果薯的,不就清楚瞭解了嗎?”
“他們家鄉都沒有這種特別紅泥。”蔣心無奈的說道。
我們又一下子因爲蔣心的話陷入了沉寂中。
唯獨秦北琛兀自出了一會兒神兒,隨即輕聲說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兇手重新犯案的目的是什麼,他相隔了三年,這三年來他又做了什麼?這一點你們有想過嗎?”
對於秦北琛的問題,我們幾個面面相覷。見我們解答不了他的問題,他臉上明顯多了一抹失望,乾巴巴的說道:“他們共同的特點都是兇手頭髮多油,臉上多紅疙瘩,身高大約175以上高,體型不壯,但絕對不瘦。找到他們的不同點沒?”
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茅塞頓開。
“許小南,有一位3年的女朋友,最近正準備備孕想要結婚。李芳恩,單身,行爲規律太過反而給人一種不舒適的感覺。他們唯一的不同處就是‘經歷’。”我淡淡的點出了秦北琛想要傳達的話。
只見秦北琛臉上露出了一抹欣賞,隨即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轉過頭對他們三個說道:“十里說對了,就是經歷。李芳恩,他本身是一位白領,條件不差,可是一直都沒有女朋友,爲什麼?那一定是個正視的問題。
許小南,他讀書不多,在餐館做事很多年受盡委屈也不願意辭職,證明了他是一位極重感情的人。重感情的人極度容易感性、偏執、甚至是擁有恐怖型壓抑型人格。”
凌豪提出了疑問,“那對於許小南和李芳恩來說,兇手是誰的可能性比較大?”
“對於這個問題,還是參差不齊。”
秦北琛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的說道:“凌豪還是跟緊一點李芳恩吧,易正則跟着許小南,蔣心還是繼續留在醫院看一下廖然吧。廖然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蔣心點了點頭。
我們很快開完了,秦北琛沒有安排我的工作去向,但我知道只要跟着秦北琛就對了。果不然剛開完會,秦北琛就帶着我回了一趟家梳洗一下後又匆匆出了門。
但看着陌生的路,我朦朦的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呀?”
“去別人家。”秦北琛邊倒着車,邊說道。
去別人家?去誰的家?
這話聽得我一臉懵逼,但看見他表情這麼嚴肅,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跟着他很快來到了古城和翁城之間的小村落,車子我們是直接就停在了別人停車場上代管,我們隨便坐了架人牛拉車就上路了。
經過牛車緩慢的拉伸,我們在坎坷不齊的路面上走動,經過了一個小時的拉程也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小村莊的門口,看着這裡的人不多,大多數都是一些孤獨老人。看見我們來,老人們一臉警惕的看着我們。
顯然我們的到來有些打擾到他們了。
我不自在的衝他們笑了笑,可是他們臉卻擺得更臭了。
“這裡的人都是這麼難溝通的嗎?”我用着只有我和他才聽得到的音量,輕聲問道。
秦北琛不以爲然的笑了笑,“你看一下他們然後再重新看一下自己,你就知道爲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