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這會不會是搞錯了?易法醫......”凌豪這皺起來的眉頭一直沒舒開,連忙探過來頭問道。
我知道凌豪在懷疑什麼,因爲易正平日裡對大家都挺好的,這表面上可也是大好人二號,實際那陰暗的一面都還沒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呢。
可如今突然失蹤了一段時間結果重新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卻換了這樣的一個身份,換誰身上能接受得了?
別說凌豪,就連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兇手真的是易正,要知道那個兇手可是在我面前活剖了一個生人呀!
這說出來可怕不可怕?
“我的判斷你認爲錯過?”秦北琛丟給了凌豪一個白眼,隨後面無表情的繼續開着車。
通過後視鏡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秦北琛的臉,那張精緻的臉看似很認真的開着車,可也只有我知道,此時此刻的他一定是強裝鎮定。
並且直覺告訴我,秦北琛絕對是還有事情沒告訴我,以及他凌晨在我耳邊自喃的那句話,,“如果有天讓你知道了我是一個極度嫉妒愛慕你的人並且對你佔有慾的程度還是病態式的,你會不會覺得害怕?”
我當時的回答是相信他的人和相信他的心。
可後來他的回答纔是令我覺得略有蹊蹺的地方:“你錯了,爲了你我早就沒自己了。”
他說這句話到底是想表達什麼?又或是想和我透露什麼?秦北琛這個人真的藏得太深了,我自今仍感覺自己沒辦法完全抓握他,這都相識五六年了。
抱着雜亂的思緒,秦北琛帶着我們直接穿過了市中心然後來到了一個略微崎嶇的地方,在這顛簸的路上秦北琛還特意讓我多注意肚子裡的孩子。
經過了一連串的走動終於在路邊前停了下來,這剛下車秦北琛便領着我們靠近了房屋走,他說:“他住的地方就在這附近,我們走過去。十里,你留下吧。”
聞言我頓時皺起了眉頭,納悶的說道:“我不要。”
聽到我說不要,其餘的凌豪和阮城也頓時附和着秦北琛叫我留下了,見狀我頓時沉起了一張臉,“到底他是你們組長,還是我是你們組長,你們聽誰的?”
聞言他們頓時不吭聲了,面面相覷的看向秦北琛。
只見秦北琛那雙深邃的黑眸盯着我看了半晌卻忽然笑彎了眼,“喲,這組長的架子擺出來了?”
聞言我頓時一陣語塞。
“得了,既然你這麼想跟那就跟着吧。”秦北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但是必須給我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還有......保護好我的傻十里。”
說完大手蓋在我的頭輕輕的摸了摸就走,甚至連感動我都來不及便匆匆的跟上秦北琛的腳步。其實我沒把真實原因告訴大家,我不想留下來的原因是因爲我不想連易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再來就是如果我有能力一定要阻止當年秦北琛和易正兩兄弟相愛相殺的事情。
跟着秦北琛一起一步步往不遠處的房子探過去,在這接近深秋的季節,即使是午後也有一陣陣涼風吹過,我們頂着風終於來到了屋子門前。
這一帶的屋子裝飾得挺有複式感,看着這雪白色的房屋我開始有些茫然,心裡開始疑惑自己那天是被綁在這個地方嗎?
這當時的記憶連帶着都有些迷茫了,我晃了晃頭連忙跟上秦北琛和大家的思緒,這不聽着秦北琛忽然說道:“十里,你站在那裡等我們吧。”
我順着秦北琛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是房子的前方大約50米左右,從那個地方來看是最清晰也是屋子裡邊的人最容易看到的地方。
見狀我有些愣,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他叫我去那裡等着他們和將我公衆暴露在易正面前有什麼區別?這剛剛還和我說要小心呢!秦北琛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北琛只是一直盯着房門看,那俊美的臉蛋始終保持着面無表情,即使我想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點什麼都有些困難。
“秦北琛呀秦北琛,你的腦子裡到底在裝些什麼東西呢?”我不禁在心裡腹誹道。
只見氣氛一陣緊張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爲即將要揭穿兇手的身份還抑或是我一不小心給冷場了。
身旁的凌豪倒是特意按低了聲音說道:“琛哥這是希望你能夠做個誘餌,這都不懂?”
聞言我一怔,這嘴角不禁開始抽了起來。
靠,這男人這是想推老婆和女兒去死呢!!!
我頓時一肚子火猛地一捶秦北琛那硬的不要不要的胸膛卻被他一手給抓住,只見他微微皺起了眉頭淡淡的說了句,“搞什麼鬼?”
“你這不是推我去死嗎?”我瞪圓了一雙眼睛,心裡開始有些不舒服起來。
“你哪隻眼睛看着我推你去死了。”秦北琛的眉心皺得更緊了一些,不緊不慢的補充了句,“如果兇手要真的會殺你還等今天才殺?”
我頓時一陣語塞。
“就是啊十里,琛哥就是因爲對兇手的想法掌握得太清楚,所以才願意讓你冒險的。”凌豪無奈的搖了搖頭,“再說了,易法醫是你前夫,不會對你亂來的。”
雖然明知道是事實,可‘前夫’這兩個字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還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也許易正始終還是我的致命傷吧。
“行了行了,廢話不說了。”我連忙去掉自己心頭的躁亂,連忙往秦北琛指定的地方跑了過去,當到了指定位置後按照秦北琛的要求特意大喊了一聲,“啊!”
這一聲頓時環繞了四周,更別提屋子裡的人能不能聽到了。
真是好樣子的,看來秦北琛不僅知道兇手是易正,就連這邊的地方都已經探查清楚了,甚至已經經過精密的細算,知道了這裡有迴音,利用角度和迴音讓屋子裡的人看得到我並且聽到我喊的喊叫。但是又能保證了兇手不會對我亂來。
這秦北琛的心看來是黑透了。
只見迴音過去了之後頓時陷入了沉寂,我忽然有些頭疼,“這...這麼安靜?怎麼總感覺像是暴風雨的前奏似的?”
終於就在我以爲我這‘肥誘餌’無效的時候,這房子的門忽然開了,順着門開了我看到了埋伏在門前綠植上隨時準備上前捕獲的秦北琛他們,我還看到了門內確實站着一個人。
從腳看到尾,這臉我還沒來得及看,秦北琛和凌豪忽然涌了上去將對方給撲倒。
見狀我瞬間慌了,我連忙衝了上前。
只見易正被他們反壓在地方動彈不得,見着他一聲不吭的樣子我忽然有些愧疚,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了下來輕輕的說了句,“是你吧,易正?”
那眼睛的晶瑩就像是關不上的水龍頭忽然掉個不停,把他面前的地板都給沾溼了。靠近了纔看清他始終還是帶着一張面具,即使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是一聲不吭。
我忍不住急了,“易正,你說話啊!!你讓我知道到底是不是你沒死?”
這擒獲易正的秦北琛頓時空出一隻手扯住了我,轉過頭一看只見秦北琛臉色有些陰沉,很顯然這男人又吃味了。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我連忙推了把易正,說道:“說話,你啞巴了嗎?”
這透着半張面具的他看起來似乎臉色有些陰沉,見狀我一下子急了,便一把扯開他面前的面具,逼着他面對我們。
可一揭開我卻懵了,嗯,不僅我懵了,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懵了,包括秦北琛。
因爲我們現在抓着的不是易正,面具底下不是易正的臉,不僅如此,他還長得特別醜,那滿臉的疙瘩和坑窪,就像是那填不滿的沙河似的永遠有洞。
我們的視線頓時看向了秦北琛,這裡還是秦北琛帶着我們過來的呢!這難道真的是秦北琛搞錯了?
只見秦北琛怔住了,怔得連話都說不來了。
對方在我們幾個人身上打量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們是誰?”
這好聽的聲音,帶着專屬於男性魅力的磁音,但細聽卻聽得到那一絲絲嘶啞聲,聽得出來他的聲音應該是曾經燒過,所以因此剛剛纔一直不吭聲。
虧我剛剛還一直自言自語的大喊,還在他的面前哭個不要不要的.....
尷尬得我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好了。
看到這結局,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好的話是我可以避免看到易正是兇手,易正不用死在秦北琛手裡。但是不好的就是兇手一天沒抓獲,這碎屍命案的死亡人數只會越來越多,這簡直太令人頭疼了。
“額,我們是警察。”我尷尬的應道,“請問你是?”
“你...你們闖進我的房子反倒問我是誰?”只見男人有些困難的說着話,那滿是疙瘩的臉明顯帶着一絲不爽。
見他欲想要吵起來,凌豪連忙跑了過去安撫男人的情緒。而這時我卻看到了秦北琛只是不停的往身上摸索,看得出來正在找東西。
“找煙?”我看着他摸索了半天都沒摸索到,好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