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茹緊緊的抱着袁惟倫很久很久,袁惟倫筆直的站在,任由她這麼的抱着,雙手垂在雙腿的兩側,態度和夜空中的月亮一樣的清冷。
“怎麼?你不是很厲害,很勇敢的嗎?龍廟村這麼遠的山路你都敢自己不吭聲的摸上了,現在一條狗就能把你琬大小姐給嚇到?”
“你繼續唱你的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一聽袁惟倫這就是在譏諷她。
琬茹皺起眉頭,她又不是白癡,當然能聽出袁惟倫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瞧把他給嘚瑟的,她這態度剛剛一熱,袁惟倫這個傢伙的尾巴就翹上天了,還不得了了。
琬茹的嘴巴瞥,給了袁惟倫一個大大的白眼,鬆開懷抱,踩着步子大步的繼續往前走,走就走,有什麼好怕的,哼!
只不過這個時候往前走和剛剛自己一個人往前走的親情完全是不一樣的,之前整個人都是慌慌的;不過現在無所謂了,反正袁惟倫在後面跟着呢。
“哎呀!”琬茹驚痛的大喊了一聲,剛剛的腳被崴到了,現在有被一塊石頭給墊到了。
“如果你想要我的幫助,可以求我啊。”
琬茹沒有理會她,她纔不去求他呢。
“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你可以求我。”袁惟倫又重複了一遍,整個夜色中似乎都在迴盪着他的這句話。
琬茹的撅着嘴就是不和他說話,就是不求他,寧願自己一瘸一拐的一步一步的往前挪也不願求於袁惟倫一句。
她是最最受不了袁惟倫這種傲慢的樣子。
看她現在這麼狼狽這麼慘,他就落井下石,她纔不吃他那一套呢。
好不容易走到了悅達旅館,旅館裡燈光幽暗,山裡很早就上了霧氣,整個旅館在霧氣中顯得有些詭異。
旅館的前臺站着的是一位看着有六七十歲的老頭,鼻樑上頂着一副老花眼鏡。老頭的身邊站在一位三十出頭的瘦削的青年。
一見到他們兩個進來,兩個人瞬間就來了精神。
“老闆,這裡還有空房間嗎?”琬茹問道。
“有。”老頭耷拉着眼皮看了琬茹一眼回道,“你們是需要住宿嗎?”
“是的,麻煩給我們開兩間房。”琬茹說道。
“開一間就可以了。”袁惟倫盯着老頭,清冷的說道。
“開兩間。”琬茹強調。
“一間。”袁惟倫加重了語氣,也着重的強調道。
“你們到底需要幾間?”老頭見他們兩個人不跌不休的爭執,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琬茹瞪了袁惟倫一眼,袁惟倫有些無辜的看了琬茹一眼。
“不就是討論看幾個房間這麼點事情嗎?我給你們開兩間房,要一起睡還是要分開睡隨你們。”老頭見袁惟倫器宇不凡的樣子,一猜就知道他們都是 有錢人,便給他們出了一個這種的辦法。
“好,那就這樣,謝謝老闆!”袁惟倫也覺得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反正晚上的會發生什麼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今天我們這裡只剩下兩間房了,只剩下203和210。阿鍾,你去把這兩位客人帶到樓上的房間。”老頭對身邊的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懶散的點着腦袋,目光有些呆滯,看着好像有沒有什麼焦距,嘴巴也不是很利索的樣子,“這,這是2……210,給……給你……”走到210房間的時候他幫房間的鑰匙給了袁惟倫。
“房……房……房間有……有熱……熱水,不……不……。不過,不……。多。太陽……陽能的,很多客……客……客人已經把水……水用……。完了。”這個叫阿鐘的人很艱難的終於把話給說完了,然後把203的房間鑰匙交給了琬茹,隨後轉身下樓。
琬茹拿着203的鑰匙就走過去,她的剛和袁惟倫的房間在分別在走廊的兩頭,有些距離。山村的房子建的倒不是很高,只不過走廊很長,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原因,感覺走廊上有些陰森和冷冽。
琬茹剛打開房間,袁惟倫就跟了過來,用商量的語氣和琬茹說道,“我說老婆大人,你看夜黑風高的又在山裡,這裡太安靜了而且太陰冷的。老闆雖說這裡的房間都住滿了,但是我卻感覺到不到半點的人氣,我看,爲了咱倆的安全起見,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就一在一起湊合着住一宿吧?”
琬茹把她的包包放在牀上,好在牀上鋪的被褥還算清爽,桌子上也沒有灰塵。琬茹轉過頭戲謔的笑問道,“怎麼?你一位堂堂袁氏袁大總裁也有害怕的時候?怎麼現在也需要我的保護?”
袁惟倫一聽琬茹這話,便將袁大總裁的高冷姿態順勢放低,裝的好像毫無節操一樣的可憐兮兮的說,“老婆大人,我可是真的需要你的保護的啊。”
琬茹看着袁惟倫這副表情,真的是覺得十分好笑,她對着袁惟倫勾了勾手指,袁惟倫順勢便像是哈巴狗一樣的湊道她的身邊。
“袁大少爺,雖然一米八幾的大個兒,人高馬大的,想讓我一個弱女子保護可是見丟臉的事情,不過……只要你求我,我或許會考慮考慮的。”
袁惟倫既然也又這樣被他調戲的時候,琬茹被他這樣子逗的前仰後合。看袁惟倫可愛又可憐的樣子,眉頭皺的緊緊的,怎麼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呢?
琬茹伸出手想去撫平袁惟倫蹙緊的額頭,只是當手揚上去的一剎那,她的心數年就顯示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一般。
袁惟倫曾經因爲喝酒而住院的那次,她在照顧他,她也曾想要試圖撫平過眉頭的憂傷,只是一大早的跑了半個城去給袁惟倫買粥,沒想到回來的還是他卻和孔君瑤膩歪在一起;那次她把他捆在牀上的說,有那麼一瞬間她也曾想要撫平他微皺的眉頭,可是擡起的手終究沒能落下,因爲袁惟倫愛上的不是她,而是那個億。
人,怎麼就能好了傷口忘了疤呢?琬茹的手揚在半空中硬生生的僵在那裡。
“老婆大人,你這是同意了嘛?”袁惟倫見琬茹的嚴重有難明的情緒,開始掛着臉上的笑容也略微的收了收。
“你的態度不錯!”琬茹放心停滯在半空中的手,笑的牲畜無害的樣子轉而話鋒一轉,“但是,你想要我睡在一個房間,休想!”
“現在就給我出去!”琬茹倏的站起身,冷然的推着袁惟倫往門外走。
袁惟倫見琬茹的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逆轉,剛剛還是笑容滿面,沒過幾秒鐘,就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還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袁惟倫被琬茹那麼冷漠無情的從她的房間裡被趕出來,回到房間後的袁惟倫,心裡十分的不甘。想想他費經心思幫她從張釗的嘴巴里把真相給摳出來,一轉眼琬茹就對她過河拆橋趕她走。他確實不想理她,但是考慮到她的人生安全,他只好安慰自己大人不計小人過,俗話說好唯小人和女人難養也。這邊,追了她那麼遠纔好不容易的追上她,剛來到這個破地方就幫她把一直賴狗給趕走了,如果不是他出現的及時,恐怕琬茹早就要去打狂犬病疫苗了。
這個琬茹現在變得比誰都要精,嘴上說的好聽,說如何的感謝你啊,可是行動上呢?卻臉半點想要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
切,都什麼嘛!
剛剛店裡的那個青年人說這裡可能沒有熱水,不過琬茹打開浴室的水龍頭的時候,還是有熱水的。
在浴室裡,琬茹簡單的洗了個澡,這個旅社畢竟是個旅館,這裡也畢竟是荒郊野外的外套。
畢竟是出門在外,一切還是小心爲上。而且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遇見個心懷不軌的駭人的話,她衣服穿的多,別人也不好下手。
“咚咚咚……”門口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誰啊?”琬茹問道。
“奶奶呢!”門外的電話裡想起了袁老太太的聲音,“琬茹,是奶奶。”
琬茹一聽真是袁老太太的聲音,立馬起身把門打開。袁惟倫一見琬茹披肩撒發的,穿着寬大的睡褲,外面還披着一件幾天在市場上隨意買的那件土的掉渣的外套,雖然之前也看到過,但是現在看到比白天時候更加有視覺衝擊力,忍不住“噗”的笑出了聲。
“袁惟倫,你幾個意思?”琬茹沉着眼睛問他。
“難看的要命。”袁惟倫直言不諱的說道。
“琬茹,你在聽嗎?”電話那天的袁老太太大聲的問道,打斷了這邊琬茹和袁惟倫的對話。
“在呢,奶奶。奶奶今天沒出玩嗎?”琬茹立刻乖巧的和袁老太太打着招呼。
“沒有呢,這段時間在家裡休息休息。惟倫說你們在度蜜月,還說你們去的地方是個人間仙境,我問他這是在哪裡,他偏不告訴我。琬茹,你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裡,回頭奶奶也要過去玩玩!”
什麼?度蜜月?袁惟倫爲了搭訕,真是什麼點子都想的出來。這樣謊話連篇的人是怎麼做總裁的?供應商們和客戶難道不懷疑他的信譽嗎?
“奶奶,其實也不是什麼人間仙境啦,只不過是在一股山裡。”琬茹站在窗口,晚上的裡,白色的霧氣從樹林裡緩緩的騰起。如果是心平意靜的話,也算是人間天堂,但是現在的她並沒有那麼好的心態,想起白曦城的時候,她的心一點都不能平靜。
“這麼說,惟倫這小子沒有騙我,你們還真是在度蜜月!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袁老太太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開心。
“……”琬茹,袁老太太真正的目的倒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們兩個到底在哪裡,只不過是想要確認下他們是不是在度蜜月。這兩個祖孫,那句話都帶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