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化的看守者?”賽羅的手一緊, “可能有魔法師在下面。”
“進去吧。”靈率先走下去。
賽羅沒有猶豫的跟了上去。
代緋和白果最後進入,然後蓋上了入口的石板。
“代緋,你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嗎?”走在望下去的石階上, 白果問道,
“什麼都沒有看到, 妖靈們沒有傳過來任何畫面。而且, 這裡很安靜。”代緋扶着白果的同時, 不忘記打量四周的場景,黑色的石洞像是用堅硬的岩石建造而成,沒有泥土的痕跡 。
安靜不代表安全, 即使沒有發現危險,他也不會放下警惕。
前方是靈拿出的引路蜂, 能辨別方向和照耀道路, 是很弱小的一種使靈。
一路上, 代緋放出的使靈都有留下痕跡,綠色的藤蔓蜿蜒着爬在牆面和地面交接的縫隙裡, 指引着方向。能感知空氣氣流和水源的植物在密道里面的作用是絕對的強大,由藤蔓帶路,很輕易就能發現出口的位置,只要建造密道的人的思維不會太出格。
散亂的聲音出現在耳畔,彷彿在低喃。
“是加里的聲音。”賽羅一下子就判斷出了聲音的來源, 但是在錯亂的密道里面, 他很難分辨出應該往哪裡行走, 於是他求助的看向靈。
“這邊。”代緋指着一個方向, 正好是石洞右邊, 藤蔓盤旋的地方。“只要打開一個洞口,就能通到另一端, 那裡的血腥味道最重。”
代緋的話音剛落,一向以暴力的方式解決問題的賽羅二話不說,直接用劍捅出來一個大洞。
代緋幾近無語的看着走進去的賽羅,隨後捏緊白果的手,“跟好我。”
走進洞口沒多久,代緋就遇到了之前放進來的使靈,通過他們得知石化的人在房間裡面的位置,而且那裡似乎有生命體——確切的說,是有活着的人或者動物。
靈一直和賽羅並肩行走着,他們順着藤蔓看到的地方是黑漆漆的儲藏用地洞,洞口那裡放置着很多布袋,有着濃厚的油脂味道和腥氣的肉類味道。
“加里?”賽羅站在洞口那裡大聲的問出來。“你在裡面嗎?”
“賽羅?”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出來,隱約可以聽得到。
“這裡沒有敵人,你可以出來。”賽羅驚喜的喊出來,“我一直在找你。”
沒多久,一個渾身上下包裹在黑色長袍裡的人走出來,他站在洞口的裡面位置,手裡抓着一把幾乎和他等高的魔杖。
黑色的兜帽自然滑下來,露出了金色的彎曲長髮,白皙的面孔顯露出來。如果不是已經瞭解到他黑法師的身份,恐怕白果會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把他當做畫卷上走下來的天使。
“真的是你。”蒼白的嘴脣張開,加里在看到賽羅的那一刻眼睛裡面迸發出光彩,“你怎麼來到這裡的?是他們放你下來的嗎?”
“上面是法師塔?”賽羅的眉頭皺起來。
“你不知道嗎?”加里似乎在猶疑,“你怎麼進來的?他們又是誰?”
“我和他們是交易關係,互不干涉。但是你可以放心,他們對你沒有危害。”賽羅走上前,抓起了家裡的手臂查看,“你的傷口沒有處理嗎?”
加里微微一笑,“傷口對任何藥物都沒有反應,我的身體快支撐不住了。”
“這種時候還能笑出來?”賽羅拉開了長袍的袖口,蒼白的手臂上有着大片的燒傷痕跡,而且帶着焦黑的顏色,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這是毒?”
加里搖搖頭,“不是。在你追着獸族的軍隊離開之後,我們遭到了大皇子那一方勢力的偷襲,萊茵無法制止他,爲了幫我,他使用了禁術轉移了戰場上所有的黑法師。這個痕跡是使用禁術的代價,我代替他承擔了代價的一部分。”
“萊茵沒有和你在一起嗎?”賽羅着急起來,既然萊茵和大皇子鬧翻了,他的處境會更加危險,沒有白法師的幫助,黑法師也不會輕易相信他,而且流浪的傭兵也不可能無條件幫助他。
“我當時想要帶萊茵一起離開戰場,但是我們被突然出現的異獸軍隊衝散了,後來我找了很久也沒有見到他。但是我能感應得到,萊茵還活着,這個印記讓我和他建立了一個魔力鏈接,只要我們中有一個死亡,代價就會完全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而我身上的印記一直沒有動靜。”
“能讓我們看看嗎?”靈突然開口詢問。“既然你和萊茵有魔力鏈接,我們就有把握找到他現在的位置。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是來處理一些問題才和賽羅走到一起,而且我們不屬於外面那些人裡任何一方,你可以把我們當做和賽羅一樣的自由人士。”
加里憂鬱的看着靈,再看看賽羅,他開口問道。
“你信任他們嗎?”
賽羅點點頭,“我信任他們,而且我們沒有其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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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賽羅的回答,加里沒有猶豫多久。
“你們要怎麼找到萊茵?”
“小果。”靈笑盈盈的看向和對方並肩而立的白果,“該你上場了。”
白果微微一愣,想明白了靈的意思之後,走上前,拉起加里的手。
加里微微掙扎,賽羅抓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放鬆下來。
“很難聞的味道。”仔細看着黑色的印記,白果皺起了眉頭,“它能吸食靈魂,而且很貪婪。”
“什麼?”加里的臉色變得發白,“萊茵不可能接觸到這種和靈魂有關的禁術!”
“但是不排除有人陷害他或者不安好心的欺騙他學習。”靈也是一驚,和靈魂有關的東西永遠都不可小看,即使是一本書裡面的東西,他們也不能忽視。
聽到靈的話語,加里擰眉不語,賽羅也沉默起來。
“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如果太痛可以告訴我一聲。”白果的手指撫摸上了黑色的印記,不等加里有所表示,立即閉上了眼睛。
通過這個幾近虛無的鏈接反應找到另一端的人,是白果以前沒有做到過的事情,但是他隱約覺得自己能做到。
黑色的印記在白果手下開始不安的扭動,彷彿活過來。
看到這一景象,加里睜大了眼睛,發毛的感覺讓他冷汗直流。
刺痛以及灼燒的感覺是那樣的明顯,加里的手忍不住撰成拳頭,手臂上的肌肉抽搐着,但是相對於以前受過的傷來講,這些都不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扭曲越來越大的黑色印記之上。
終於,在額間的汗水滴落的時候,白果睜開了眼睛。
“我可以感覺到另一個的印記在很遠的方向,但是對方也發現了我,連個印記同時灼燒,對方很痛苦的蜷縮在一間白色的房間裡面,我無法透過他的大腦看到他的思想,只看到了一些片段。”
“房間是什麼樣子?看到的東西也仔細講一講。”加里的語氣很急切。
白果放開了加里的手,已經被灼燒到變形的印記慢慢降溫。
慢慢回憶着看到的東西,白果細細的描述着。
“金色的高大人像,十二翼天使的形象,還有兩個巨大的水瓶在天使手中傾斜着流出藍色的水流……一幅白色的巨大畫卷在走廊的牆壁上……還有奇怪節奏的聲音,彷彿在念着什麼。”
“是教廷。”賽羅的聲音變得低沉,彷彿壓抑着什麼。
“浮在空中的金色大門……一線光暗的場景,還有……黑色的卷軸,狹窄的沒有光線的房間。”白果發覺頭有些痛,他的腦海裡閃現着一個似乎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場景。
加里緊張的抓住了白果的手,“還有什麼?”
“還有……”白果的眼神變得迷茫,語氣一變,“離開,不要來這裡!”
突然,白果昏厥了。
代緋緊張的大步踏上前接住了白果。
“是萊茵?”加里明顯的看到了白果眼神的變化,一瞬間的熟悉感覺沒有被他忽略。
“我想盡快找到他。”賽羅看向靈。“你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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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只有小果能辦到。”靈來到白果身邊,查看了一下他的身體,突然臉色變得兇狠。“代緋!!!我要殺了你!!!”
代緋被靈的的突然變臉嚇了一跳,“你發什麼瘋?小果沒事吧?”
“還不是你辦的好事!”抓着小果手腕處把脈的靈幾乎咬碎一口銀牙,“白家馬上就要添上一個孫子了。”
代緋瞬間呆愣,緊接着歡喜的抱住白果,激動地無法言語。
“老天爺,我一定會被‘老敗類’那個傢伙抽筋扒皮。”靈已經可以預見到他未來悽慘的日子了。
“出了什麼事?”賽羅被靈三人的突然狀況搞的不明所以。
“沒大事,只是孕夫的體力不支。”靈涼涼的回答。
等到任務結束,他打算有多遠跑多遠。
珍惜生命,遠離白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