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賽羅得到的消息, 靈和賽羅經過商討,決定下一個目的地定在了“蒼靈海”,目的是尋找第一個疑問人物“加里”的消息。
經過了兩天的不停歇趕路, 使用了快捷方法——乘坐飛行獸(靈提供)——的一行人很快就感到了最接近的大城市, 那裡有法師協會的分會, 也等同於擁有最大可以橫跨半個大陸的傳送陣。蒼靈海就是位於大陸極北地帶的一塊人跡罕至的冰原, 幾乎只有和外族發生戰爭的時候, 那裡的人才會增多,尋常時候沒有幾個人會趕往那裡,除了那些依靠狩獵惡魔生存的獵魔者。
除此之外, 蒼靈海還是“暗界”這個黑法組織的一個根據地,傳言有很多不世出的黑法師在那裡定居, 常年沉浸於魔法的研究。那裡同時還擁有者世界第二齣名的法師塔“冰神塔”, 同時也是“獵魔者”總部, 常年有軍隊和傭兵在那裡抗擊魔淵的魔獸。
可以說,在那裡生存下來的都不是普通人。
當然, 建立在那裡的黑法師分部也在抗擊魔淵的魔族怪獸入侵,在那一片領地上,黑法師的待遇要比其他地方好得多,可以說得上是和教廷的祭師平起平坐。
如果加里真的出現在那個地方,他的境遇會好很多, 至少不用擔心隨時出現的敵視黑法師的人。
一片銀白色的冰天雪地的世界裡面, 行走在常年積雪的山脈中的一行人, 正是通過了大城市的傳送陣一路傳送到蒼靈海的白果他們。
四人到來的時間正好錯過了風暴肆虐的春季, 他們行走在山上的時候可以看得到被雪覆蓋的很多城市遺骸, 甚至還有許多巨大的獸骨,高達數十米的獸骨上堆積着厚厚的雪, 遠遠望去的時候,就像是巨獸臥在雪原之上。
“靈前輩,真的不考慮使用飛行器材?”
“我對K.S的研究能力很放心,但是這個地方佈滿了監視者的‘眼睛’,你想要被人發現可疑之處就大膽的使用吧。”靈不耐煩的揮手解決掉一個不長眼的雪妖精(在雪原上相當於蚊子的生物,主動攻擊的冰系低級魔獸。),朝着手裡的方向指示羅盤所指出的方向行走。
“看樣子還需要走很久才能翻過這個山。”代緋曾經遊歷過很多地方,他看到這座山的時候就計算出了大概需要的時間,唯一讓他在意的是,沒有經歷過野外修行的白果究竟能不能適應這種對植物妖靈而言比較辛苦的天氣——《藥與毒》裡面的植物系從屬妖靈的幼生體對氣溫極度變化的天氣很沒轍,而且容易在這種天氣裡面生病。
“只能一步一步走。賽羅你也一樣不能動用魔法。”靈看了看在厚厚的雪地裡面行走的極其輕鬆的賽羅,“在元素不穩定區域使用能量只會引起元素風暴,就像是把一滴水滴進一杯水裡面,稍不注意就會打破水中溶解物的平衡。”
代緋也感受到了這裡的能量不穩定情況,只是看到白果凍僵的手,他忍不住擔心。
包裹在厚厚實實的皮毛裝備裡面的白果一直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前方的雪白天地,絲毫沒有注意到代緋的眼神包含的擔憂。
在趕路的時候出神,很危險。
可惜的是,白果根本無法避免出神的狀況發生。
但是,蒼靈海的濃厚元素孕育出了很多的元素“靈”,和妖靈的統稱有所區別的是,靈只是單純的元素體,沒有依託,完全是從元素中誕生,不像是從花草樹木裡面誕生的植物妖靈那樣富有特別的本領,而只是擁有他們本身的元素能量。“靈”的元素一旦潰散,就沒有復生的可能,即使元素碎片重新吸收能量,新生長出的“靈”也不是原來那一個了。
白果的眼睛裡面看到的東西,比這一片白茫茫的雪原更加的複雜,寒風吹過的時候,捲起的雪花不會遮擋其他人的視線,但是卻會讓白果看不到東西——那是密密麻麻擠滿了空間的雪靈,被風吹得東倒西歪,而且他們吵鬧的聲音就像是一百臺發動機在轟隆隆的作響,紛雜又混亂。
如果換成了從未接觸過這種情況的其他人,說不定已經被吵瘋了。
所幸白果也是從小就生活在這種情況下,早已經鍛煉出了自己的耐心,才能繼續沉默着。
“前輩,在前面被雪覆蓋的山坡下面有一個被石板擋住的小凹谷,那裡好像是一個以前修建的通道,可以通往一個高塔的地下。”白果迅速的分析出了雪靈帶來的消息,立即找出了有用的東西。
帶路的賽羅停下來,深色的眼睛看着臉色發白的白果。
“距離這裡最近的高塔只有兩座,法師塔和獵魔者總部。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一條隱藏的道路出現在抗擊魔淵生物的前線後方,而且和其中一個重要的高塔有所關聯,不論這裡是什麼時候修建的,它的存在絕對不是普通人能知曉的。
白果的神經已經處於繃緊的狀態,他根本無法分辨出賽羅話中的意思。
“雪靈帶來的消息。”白果老老實實的回答。“那條通道還能走通,前輩要去看看嗎?”
被風颳到白果臉上的雪靈其實能被白果看到任何記憶,只要是被白果接觸到的生物,都會有殘餘的記憶碎片被白果看到,這不是讀心術而是白果的能量敏感度太高,只要從生命體中流露出的東西,不論是感覺、感情、還是記憶,波動稍微大一些,他就能完全將接收到自己的腦海裡面。但是,也僅止於接收,他只能使用而不會分析。
例如白果感覺到了一個人“生氣”的的情緒,他會知道對方心情不好,但是爲什麼心情不好,他就找不到原因解釋。
“在哪裡?有近路可走的時候就要走近路。”靈不會懷疑白果的說辭,他即使不清楚白果的實力底線也明白白果只會說出肯定的消息。
白果說哪裡走得通,就一定是能走得通。
“賽羅,你可以放心的跟着我們走。”靈抓住賽羅的手,雖然說隔着厚厚的手套什麼也感覺不到,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沒有表示,賽羅不一定會相信白果的說辭。
賽羅不再追問。
之後,一行四人在白果的帶領下走到了那個記憶碎片裡面看到的地方。
厚雪覆蓋之下的地方,果真有一塊巨大的石板,而且石板上封印了奇怪的陣法。
白果看得到這個陣法,但是其他人看不到,在他們的眼裡,這只是堅硬的沙礫堆積出的硬質地面,而且看起來已經凝結成了整整一大塊。
“陣法?”靈皺起眉頭,“賽羅你對陣法懂多少?”
“我不會解析陣法。”賽羅笑了,眼睛裡面帶着奇怪的笑意,“但是我很喜歡破解陣法,尤其是摧毀式的破解。”
“你有把握破解嗎?”
“只要我的劍還在,任何陣法都能破開。”賽羅的回答毫不猶豫,他的劍士純正的能量物質打造,摧毀陣法的本事卻是不小。
看到賽羅的笑容,靈總算有了笑意,“小果,把你看到的都畫下來。”
通過白果不入流的繪畫功力,終於將整個陣法畫出了十之八九,基本上看到這個陣法,賽羅的臉上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他表示自己已經弄明白了陣法的支撐鏈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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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看賽羅的動作了。
隨後,賽羅抓起劍走到了清理了積雪的陣法前方,對着白果標示出的範圍比劃着,巨劍在賽羅手裡輕盈的像是泡沫道具那樣,但是他下手砍擊的時候發出的巨響仍舊提醒着白果,他們第一天到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看到的血腥場面不是做夢。
看起來很完美的陣法上流動着光彩的金屬線條,在巨劍看似亂砍的摧毀下慢慢的變成了碎片,光彩消失的同時,石板開始轟隆隆的作響。
“靈前輩。”白果拉了拉靈的衣角,“你真的很看好賽羅嗎?”
這個傢伙看起來很暴力,像是會在生氣的時候打老婆的人,真的沒關係嗎?
見識過靈對賽羅表示出的興趣的白果,在爲靈的未來擔憂着。
“我就是喜歡他。”靈拍拍白果的頭,“他和那些粗魯的人不一樣。有着細膩心靈和不拘性格的人,真的很少見,而且很有趣。”
賽羅站得並不久遠,對於靈的評價,他沒有任何迴應。
石板終於恢復了原貌,手裡輕易地就移開了它,露出一個黑色的大洞,音樂看得到石階。
沉悶的空氣從黑漆漆的洞口飄出來,有着腐朽的味道。
“下去看看?”賽羅問道。
“當然。”靈走上前,伸手探進洞口,停頓了幾秒。“沒有邪惡的氣息,似乎是一個儲備室。只是,空氣流通的情況不算好。代緋,放出一隻探路妖靈和能淨化空氣的妖靈。小果,你的幼生體妖靈就不要動了,他們太過脆弱。”
代緋接下了靈的命令,只是翻開書,兩隻人形的成熟體妖靈就自發的蹦出來,跳進了洞裡。
沒多久,代緋就接到了妖靈傳來的消息。
“洞裡面有一個石化的人類看守者,還有一道門,地上有比較新鮮的血跡。”代緋說出了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