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點點覓你痕跡

兩天裡,莫小芳騎着神龍白駒漫無邊際地遊蕩大地。漸漸地意識到什麼,她立即圈轉馬頭,辯定去向,往天仙門赴去。

趕路了三天兩夜,在旁晚時分終於來到天仙派的山下,莫小芳早已精疲力盡,身體乏力,雙腳發麻得不聽使喚。秋風陣陣,涼意及人,此際,她飢寒交迫,所幸臨近幾座民居。這都是茅屋草舍,對於身心疲憊的落魄過客來說,卻是最溫暖的港灣。情境如同,迷航大海的船,遇見一盞明燈,很快得以靠岸獲救,那些陷入困境、徘徊生死邊緣的落難人如獲新生。莫小芳下了馬,將馬栓木樁上,拖着沉重腳步進入房舍,見屋門正敞開,彷彿是家鄉間飯館,廳堂擺着幾張臺。於是莫小芳恭謹地喊去,“主人家的,小女子路過,冒昧打擾,懇請借宿一晚。”

“來了,”一位小道士快步到廳堂。小道士見到莫小芳錯愕不已,“怎麼是你啊,漂亮小姐姐,你肯定又找我們大師姐,可惜她不在山上,未曾翻過來。你此行白來,”年少道人

聽到小道士這麼說,莫小芳很疑惑不解,“我們相識嗎,你我不曾謀面,找你們大師姐,此話如此困惑,何以見得?”

“呵,你不認識我實屬正常,但我見過你啊,前段日子,看到你與我們大師姐一次上山啊,你還騎着我們海晨小師哥的白馬,海晨小師哥可是我們掌門的衣鉢傳人,你都高攀到,你可是不得了的人,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小道士邊說邊端上熱茶齋飯,招呼周到。

莫小芳聽他這麼說,這才聽得懂,恍然想起前段時間讓段紅娘帶上山的事,心裡暗自竊喜,難怪小道士對自己怠慢不得,原來是在巴結,海晨啊你來頭不小,揚名天下,在天仙門身居高位,在天仙門的威信,面前的小道士言行就袒露無遺。

待莫小芳用過飯菜,小道士忽然面現難色,冒失地來一句,“漂亮姐姐,人夠聰慧,沒半點防範,就不怕我在飯菜下毒。”

莫小芳見小道士很唐突的樣子,不但一點不恐懼,氣定神閒,慢慢地說道,“小道哥,別開無謂玩笑,你是天仙門人就不會用毒手。你我素昧平生,毒以待人,再惡毒歹徒也做不心出。你小小年紀,心術端正,並沒邪惡象徵。何況天仙門是名門正派,在江湖鼎鼎盛名,重禮節,招呼奉客以禮相待,而且既然你是海晨同門師弟,肯定不會是什麼壞人。要是真的對我下毒手,用不着飯菜上。”

莫小芳話猶未了,在則門又衝出一個小道士,似乎幹了什麼壞事被識穿,又似與生俱來破天荒第一次,想出風頭,而莽撞行事,慌失失到來,他突然舉起佛塵,指點着莫小芳腰間的命門穴。他魯莽之舉,卻是渾身顫抖,神色凝重,在避忌什麼的,緊張不得。

學武的人都知道,武功再好,讓武者點中命門穴,就會受制於人,全身癱軟無力。

要是這個小道長,手上再加些力,莫小芳就會被衝破脊柱氣機,癱倒在地。就是小道長,運在佛塵上的功力很小,莫小芳依然感到腰間一些痛,手腳麻木動彈不能,不過莫小芳很鎮定,泰然自若地說,“這位小仙長,你平日待客之道就是這樣!”

“道平,休得無禮,損毀師門,”旁邊另一個小道長制止。

“天忠哥,賊妖女不是好人,對…對付她這這種賊妖女,就…就得以暴制暴,率先出擊,先聲奪人,料敵機先,便可…便可克敵制勝,”舉佛塵制服莫小芳的道平小道顫聲道。

被人家非禮戳背,還讓罵賊妖女,莫小芳多少心頭火起,“好喔,你小仙長,別一聲一句賊妖女,詆譭我,你都是赫赫有名的仙長,待客禮儀不懂嗎,一見面就用戳背脊。你戳得我好痛!”

名叫天忠的小道士,一把奪過道平小道的佛塵,然後堆起笑臉說,“我們天仙門,名震江湖,是絕不用濫三手段,不然傳出去難以立足武林,剛纔說飯菜上下毒暗算你,也只是言語恐嚇,並沒本意,真不知漂亮姐姐,來自何門何派,藝高人膽大,果真是睿智女人,冰雪聰明,我等佩服。”

還沒等莫小芳回答,道平小道士就說,“不管你來源於什麼妖魔邪教,來到天仙門山下轄地,就不由得你撒野。你是不是將我們海晨小師哥怎麼了,識趣一點交他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的佛塵虐人見血的。”

莫小芳讓他這麼質問,反而覺得莫名其妙,“我還能把海晨怎麼樣,我也正想找她呢!”

天忠鄭重其事地渾身顫抖說道,“漂亮姐姐,我不知你與海晨小師哥是什麼關係,怎麼馴服到他的坐騎神龍白駒?但你可否知道他被武林人士抹黑,一代才俊過人的俠客,在江湖碰嗑,怨屈栽倒了,身敗名裂,名譽掃地。採花大盜,這是多麼的難聽,幹隱擄掠,臭名昭彰,在江湖上可是臭名遠播,想想都可怕。”

“我知道,都知道,他爲了救我,爲了搭救掌櫃夫人六娘,不惜性命和一羣橫行霸道的山賊惡戰。他讓我騎白馬逃離險境,我不會武功,不能與惡匪相鬥,幫不了他,他也沒辦法分心保護我,就知道他只能這樣抉擇,讓我騎馬逃脫危險。一個無畏兇險去救人英雄,卻毫無徵兆地含冤受屈,下落不明,不知所蹤,至今杳無音訊。我也不知道未來該怎麼做,何去何從,多麼苦惱,我的心裡多麼痛苦,每天每夜都在期盼着,苦苦等待着,結果是什麼,痛心不由不得,我好擔心,好害怕失去,心不想墜落谷底,卻終日徹底無望,”莫小芳哭腔而說,哀傷滿喪臉,淚痕印衣襟。

兩位小道士見莫小芳言語間情摯可感,卻完全不懂安慰心靈受創的女孩。道平小道士沒憐憫之心,反來一番話,刺痛人心,“你真的什麼武功都不會,一路上就不怕歹惡之徒暗算,對騎上神龍白駒,沒人可追。可你跟着海晨小師哥闖蕩江湖,真是累贅。你是長得很好看,不知怎麼賴上海晨小師哥。你美麗確實是勝於段師姐的魅力。段大師姐美貌與武藝並存,可海晨小師哥從來不動心。我都時常目睹,對於大師姐的話總言不由衷,更不上心。大師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多麼惹人喜愛,要是看上我就多好啊。”

對於道平一番話,莫小芳聽了等於沒聽一樣,她聽也不上心,又怎會雪上加霜。

天忠小道仔細打量了莫小芳,又說道,“漂亮小姐姐,你除了漂亮,真看不出藏着什麼超凡脫俗的本事,神龍白駒天性悍烈,忠於主人,卻不是一般人能騎得上馬背的。你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是怎麼馴服海晨小師哥的神龍白駒,你又不會武功,真是匪夷所思。一年前我曾想去騎神龍白駒,誰料白馬飛起後腳踢得我飛起來,摔得老痛的,打那以後不敢招惹。海晨小師哥多次讓我騎上馬,神龍白駒次次都是一聲鳴叫,馬起前蹄卸人落地。我自問沒本事駕馭駿馬,你可別小嘲我,在平輩的門徒之中,我武功最好,新一代天驕中的出類拔萃。我也看出你不是什麼壞人,壞人不會似你傻得天真,獨自一人前來自投羅網。前天來了十幾個人,其中兩個好似做買賣的商賈。不知你可否認識,我真笨,這問不是白問。”

“什麼商賈,是爲難海晨的壞人嗎”莫小芳問道。

“還好說歹說,我懷疑你跟他們串通密謀,策劃大陰謀,別賊喊抓賊,你勾結外敵加害我們海晨小師哥,是不是,”道平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地說。

“我沒啊,什麼商賈,勾結什麼賊人,串通密謀什麼,我一無所知,這些日子,我確實是在很努力地尋找海晨,”莫小芳滿心委屈地說。

道平小道人怒不可遏說道,“那幫人蒞臨我們門派,來到這裡待客房舍,我就看到他們居心叵測,存心不良,喪心病狂。敲詐勒索我們元老掌門人。你也沒安好心,只怕是處心積慮,別出心裁的替他們獻計出力,陷害污衊我們門派。”

天忠聽了面色煞變,這道平師弟說話離譜,稱呼人少,得罪人多,“道平師弟,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明人不說暗話,”示意他不要瞎說什麼,將門派的被外人坑害的醜事暴露無遺。

可道平人太耿直,完全聽不懂,我行我素繼續說,“海晨小師哥被生安罪名,元老掌門人還懵懂到心頭,讓人家榨取兩千兩銀,看着就揪心,看見就心痛,我這麼笨都識穿那幫都是惟利是圖市儈,他們貪婪圖財,不軌企圖,比起打家劫舍謀財害命的山賊還要可怕。那倒好,十多年香客前來捐贈的全都抹得一乾二淨,門派變得一窮二白,我們都得天天吃粥喝水。”

“這位小仙長,我不是他們的同謀,我來這裡不想貪圖得到什麼。只是想打聽海晨的下落,你們能否帶我上山,我急事去見你們元老掌門人,我能澄清事實真相,”莫小緊張地說道。

“帶你上山見元老掌門可以是可以,至怕你又想幹點什麼事來!”道平厲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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